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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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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川发誓,当他听到吴赵海的话时,脸上的表情无疑跟吞下一坨翔的表情一样!不要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只是打个比方!

    难道他看出这层皮下的真相了?

    苏川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他偷瞄了下吴赵海的表情,看他轻松、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苏川偷偷吞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老友?”

    “一个认识几十年的朋友了。”吴赵海拿布擦了擦外溢出来的水,“可惜,前段时间刚去世了。”

    语气说不出的遗憾与可惜,混杂着的哀伤与怀念让苏川为之一动,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昔日的恩师与挚友。

    “真是太遗憾了,您节哀顺变。”说出让别人为自己的死节哀顺变这种话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但苏川表示,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过去的自己已然释怀。

    “他很出色,可惜太固执了,否则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老人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摇头。

    苏川保持沉默不做评价,本分的做好一个局外人的形象。

    许久,吴老才又开口:“你唱歌很像他,不是声音像,而是在技巧、共鸣以及感情的处理方面,像的惊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我教的,我甚至都要怀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教过你了。”

    一席话说的苏川有点心惊肉跳的,他唱了几十年的歌,有些东西已经不是在技巧层面了,早就成了习惯、与自身融为一体。所以他压根不会留意这些,唱歌完全按照他对歌曲的感觉和理解走,除非是乐感惊人的专业人士,否则没人会发现也没人会关注这个。

    茶杯在指尖转动下在木几上旋转了一圈,苏川心虚的抿了抿嘴,面上还强装惊讶:“有那么像?!”

    吴赵海没说话,呆呆的望着茶汤,眼神带着无限回忆,像是陷入自己的记忆中。

    没有得到回应他反倒松了口气。本来嘛,借尸还魂这种事就是个天方夜谭,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吴赵海说的那番话可能真是觉得歌声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低头喝了口茶,还是没忍住,问到:“您收我,是因为我跟您的那位老友很像的缘故?”

    吴赵海在苏川的质问中回过神来:“只是一小方面罢了,毕竟你的技巧和实力摆在那,不收下你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

    吴老又恢复到原先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不过你技巧已经很成熟了,我也没别的可以教你了。”

    苏川:“……”

    苏川忽然你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了乐子,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原先不知道被他愚弄过多少次了。

    本想冷讽热嘲的讥讽几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苏川把话吞回肚子里,但仍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没得教还收……”

    吴赵海抿了口茶,一副老神在在、神秘兮兮的样子,大有“天机不可泄露,你还年轻,不懂不懂”的得意:“你天赋好,但娱乐圈每天都会有天赋不错的年轻人离开,你以为单凭天赋就能大红大紫了吗?我其实并不比那些专业的教授强多少,无非就是眼光好点、带出的学生强点,才让人尊称一声‘音乐教父’。所以我这个师父对你最大的用处不是教导,而是增加名气。”

    老头子很看得开,说话丝毫没有顾忌,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把自己和娱乐圈看的恨透。

    苏川沉默了半响:“所以您是要捧我?”

    “不,我是看好你,就像当初我看好那位老友是一样的道理。”吴赵海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只是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你年轻,对这个圈子还不懂,所以你要听我的。他当年在最鼎盛的时候不过是被人称为‘歌王’,称王容易,成神最难,我要你完成他没做到的事情,在歌坛彻底称神,歌神!”

    吴赵海目光灼灼,布满皱纹的眼睛一扫这个年龄该有的混浊,灼烧的他整个毛孔都张开、颤抖。

    难怪当年他会对自己那么失望,难怪他会对自己当年固守根本、不愿做改变生这么大的气!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歌神吗……

    苏川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嗓子眼干涩不已,再多少的水都滋润不了。

    “万一,做不到呢……我是说,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吴赵海摇头:“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的歌声有种魔力,跟技巧和感情无关,听到它的人会不知不觉想要继续听下去。我看过你前段时间在网上爆红的视频,发现你不止声音是这样,整个人处在演唱状态时自身会散发一种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吴赵海之前从未跟他说过这种话,是之前的身体不具备这种能力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自带技能?

    苏川摸了摸下巴,决定把这归功为自己。

    毕竟原主也是歌手,在他重生之前压根没有任何人看好。

    苏川不禁有点嘚瑟。

    但听老头子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他给“承包”了,可他的经纪约和唱片约都已经签了出去,即使老头子有什么想法,恐怕还得先得到经纪公司和海乐唱片首肯。

    吴赵海听了苏川的担心颇不以为然。

    “像爱娱那种小经纪公司还想让我放在眼里?”吴赵海表情连变都没变,“以他们的资源培养不出什么巨星的,等你经纪约到期后赶紧换家大公司。”

    苏川扁扁嘴,不置可否,这个问题现在说还早。

    吴赵海:“至于海乐唱片那边,我已经跟他们的负责人谈好了,你的形象、歌路都已经开始敲定,唱片也开始筹划,你既然是沈家那个小子挑进来的人,唱片公司肯定会重金打造你,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他们要是弄不出我满意的方案我是不会让你随便就出唱片的。”

    苏川心里哼了哼,对于吴赵海这德行他早就清楚,也不觉得他太过强势。反正这方面自己也不是太懂,有老头子把手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

    不是他不相信沈翊,毕竟跟认识、合作了多年的吴赵海来说,他当然是更相信后者。

    茶壶里的水已经没了,见吴赵海没有要烧水的意思苏川便慢悠悠的开始收拾。

    他边收拾边问道吴赵海:“你都没什么要教我的,干嘛还叫我来这里?”要知道老头子托助理传话,可是说今天要举行个简单的拜师仪式的。

    吴赵海砸吧了下嘴:“请你喝杯茶。”茶道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与德性,很显然,苏川让他十分满意。

    “茶喝多了,小心你的便秘。”苏川随口就说。

    吴赵海:“……”他怎么知道?自己茶喝多了就犯便秘这个老毛病可是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知道的!

    苏川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没有慌乱,而是很不屑的瞅了恩师一眼:“茶喝多本来就容易便秘,更何况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仔细着点儿吧。”

    年纪大了……

    纪大了……

    大了……

    吴赵海捧着干了的茶杯,故作忧伤状。

    云州离开后,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说他了……

    海乐对他的培训显然有点惨无人道。

    每天学习消化各种不同唱腔唱法,乐器、舞蹈都不放过,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苏川去找步知谣,表示严重抗议!

    “哎,这可是领导的命令,您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小职员了。”

    苏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步知谣:“领导?是哪个资本家领导,如此剥削员工我可以去告他。”

    “是我。”步知谣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沈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紫红色的领带,风骚的简直不能再风骚,深邃的桃花眼慵懒的上挑,眼下的泪痣风情万种,苏川只觉得连呼吸都不能了。

    沈翊走进来,旁若无人的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整个人懒懒的陷进沙发里:“怎么,要去告我?”

    “告……告诉广大职工,要榨干自己的所有能力,这样才能服务的领导满意!”

    沈翊非常满意的点头。

    步知谣则转头偷偷捂住脸,对如此不加掩饰的拍马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翊这尊大佛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苏川的唱片计划俨然已经上升到海乐今年的工作重点,更何况苏川又是他挑进公司的,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事实上他一直注视着苏川的所有行动。一开始他是对这人抱有成见,把他签进公司有很多因素,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苏川的表现还算得上满意。

    也就,还算顺眼吧。

    沈翊对苏川的拍马屁功力十分受用。

    他扫了眼苏川,眼睛又转到步知谣身上:“歌选的怎么样了。”

    步知谣明白他指的是为苏川唱片选歌的事:“初步已经根据唱片风格选了不少,具体的还是等试音出来再决定。”

    沈翊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川:“等唱片出来恐怕人家都忘了他是谁了,趁着还有人记得这个小网红,干脆先给他推出一张ep吧。”

    苏川不知道网红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从沈翊嘴里出来的,他就觉得格外好听。

    “ep吗……”步知谣思考着扶了扶镜框,“先挑出两三首也不是很难,就是主打歌——”

    “主打歌就不用操心了。”沈翊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了好几折的纸,不甘的啧了一声,扔给苏川:“烦死了,知媛非给你写什么歌,就放进ep里当主打歌吧,省得她又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