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为你醉却那场繁华 > 第十章 受伤了

第十章 受伤了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手中的玉簪细滑而冰冷,是一块新玉。明明是有人模仿了他的玉簪,不久前打磨出的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昨日想要闯入东宫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许久,见他平静下来之后,璟帝才问他,“珏儿这是不是你的玉簪?”

    容珏握着簪子,手心里一片凉意,他望着璟帝轻笑,“是儿臣的玉簪,只是这发簪不久前被儿臣丢失了,不知是谁捡到了它?”

    璟帝知道容珏在说谎,容珏很少说谎,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璟帝没想再问下去,只当默认了容珏这个理由。

    “罢了,这件事朕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孩子你好好休息便是,其他的事情都无需你去烦忧。”璟帝慈爱地望着他,将他身上的狐裘紧了紧。

    “是,父皇安心。”说完,容珏垂下了羽睫,弱不禁风的模样。

    等璟帝走出朝华宫之后,他慢慢抬起了脸,目光静静地望着宫外,像一汪沉静的湖水。

    “常寿公公可在?”他轻声吐气,微冷的空气中凝出了一道白雾。

    “殿下——”一旁青衣袄的宫人走了出来。

    在福安死后,璟帝又为他选了一个伺候的宫人,这个宫人赐名叫了“常寿”为了图个吉利,让容珏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把昨夜的事情都给我讲一遍”他靠在软垫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吓人,连着唇色也越发淡了起来。

    常寿公公不敢隐瞒,将他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清楚。

    “你说她受伤了?”容珏的眼睛沉了沉,搅动的墨色像是压下来的铅云,“她人呢?现在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常寿有些为难,他不想惹太子殿下伤心,但是——

    “太子殿下放心,虽然现在整个夏安都在通缉她,但是还没有抓到她。”

    “闭嘴!”他一声怒喝,冷风呛进肺里,他一阵清咳,清澈的眼里也染上了雾气,“她不是犯人,不准这么说她!”

    常寿一愣,有些委屈,还没见过太子殿下发火呢!他也是有一个见到太子发怒的人,骂他这奴才可不打紧,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常寿跪下连连磕头,“殿下息怒,奴才最笨不会说话!”说着就要打自己耳光。

    容珏望着他,眼里的铅云淡去,恢复了澄澈温和的模样,“与你无关,只是我不好,身子一直孱弱,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他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神色落寂而平静。

    “太子殿下千万不能这么说,奴才一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常寿脸色吓得发青,他记得“东宫夜食”那件事,整个东宫上上下下所有的奴才都被杖毙了,如今来伺候太子的都是新挑的宫人。

    “只要我好好活着,你当着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容珏微笑望着他,这次的微笑格外动人,就连清澈的眼睛都有了笑意。

    常寿连忙叩头,看到太子笑了,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殿下好好活着,让常寿怎样都成!”

    “那好,为我去办一件事,必须要竭尽全力。”他从白裘中拿出了令牌,翠绿的玉牌上绘着龙纹,上面写着四个字“东宫太子”。

    这个玉牌就代表了容珏的身份,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可以随意调派官员或是兵马。

    常寿看到这个令牌之后,脸色又绿了,迟疑了好一会不敢接。这个令牌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有闪失,他一样要掉脑袋。

    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翠绿的玉就掉在了地上,离常寿不过几寸的距离。

    “考虑清楚了没有?若是不愿,你可直说……”说罢,他收回纤弱的手,抵着自己苍白的唇角喘息起来。

    常寿终于被吓回了魂,他一个做奴才的只有听太子的命令,哪里有选择的权利?若是他真敢说个“不”字,只怕太子殿下真会大病不起。

    他拿过了面前的玉牌,“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奴才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帮您办到!”

    容珏望着他,眸子里有了一抹暖色,整个人都像是有了精神。

    “帮我找到她,不惜一切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有必要可以用我给你的令牌救下她。”

    行刑之后,暗室被关上,一片黑暗,只有清冷的月光落在草席上。

    痛!赫连涑蜷缩在草席上,长发凌乱夹着草屑,因为失血过多,脸上只剩一片惨白。照在莹莹的月光下,恍若一个死人。

    细白的小手被嫣红的血浸满,手腕间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外翻,血红的皮肉触目惊心。伤口上洒了止血药,若放任她不管,片刻之后她就会失血而亡。

    但这个女人还不能死,王爷说她还有利用价值。断了她的手筋,是为了报复容珏,谁让她与容珏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他就是要毁掉容珏在意的一切,让容珏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腕上就传来蚀骨的疼痛,不一会就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涌出红得惊心的血液。

    赫连涑一言不发,倒在草席上,空洞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光。

    她只想来夏安找他,却弄得一身都是伤,肩膀上穿骨的箭伤已经不痛,手腕上的筋脉尽断,也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以后她都将是一个废人,再也不能拉开长弓射下大雁,再也不能握紧缰绳策马狂奔了。

    “父皇,我好想回大燕。”说完这句话,空洞的双眼中流下了泪痕。

    回去又能怎样?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涑玉公主了。十六年来,她从未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狼狈到此,她想抬手擦一擦眼泪都是奢望。

    “容珏你在哪里啊?为什么这次你不来救我了……”她闭上了眼睛,倒在凌乱的草席中,一串晶莹自眼角滚落,烫人的温度,到底烫在了谁的心口上?

    东宫中,灯盏微明。

    “赫连涑!”他一声惊呼,从噩梦中惊醒。苍白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纤瘦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息不断。

    常寿跪在宫门外,声音焦急,“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奴才进去服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