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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地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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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时锦收起面对温时凌才有的温和,神色严肃地站二人面前,如同一株独立丛林的高大橡树,有着比男子还刚硬如铁的气度。

    刘青扬在旁边完全安静了下来,暗自上下打量了温时锦。刘青扬出身商贾之家,读书不行,平日时也是插科打诨的纨绔子弟,可那一双眼睛,跟他在商场驰骋多年的老子一样锐利,他隐隐觉得这个女子,不好得罪。

    温时锦轻哼了一声:“余公子真当我温家没人了不成?”她上前一步,如同一座山,气势逼人,竟将余盛安逼退了两步:“我温家再不济也是百年书香世家,祖父在盛京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儒,伯父是当今吏部侍郞温浦,温家的少爷,还不是你能得罪的!”

    那语气高傲且狂妄,一点也没有把小小余盛安放在眼内。

    余盛安身为独子,在家也是被宠坏了,为人嚣张跋跋扈。因着温时凌是知府的儿子,平日里不少人都巴结他,偏偏温时凌性子清高冷淡。有一次余盛安从外面带了一对蝈蝈向温时凌示好,没想到被温时凌当众扔到了书院外的草地上,还被温时凌当众训了一通玩物丧志,拂了面子,因此怀恨在心。此时一看温家出事,就想带人教训他。

    余盛安看了一眼温时锦,却将目光投向了温时凌,不甘地说道:“你爹纵容山贼作恶,危害百姓,在泾州为官多年,私底下还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死有余辜。“

    他的声音洪亮,因为气愤而调高了几个音调,瞬间煽动了周围学子的愤慨,全都对温时锦两姐弟指指点点地说道:“可不是,今天泾州城全都传开了,温知府于三日后午时斩首,我说这帮山贼怎么如此大胆,守山称霸,原来是有温知府在背后撑腰的缘故!”

    “哼,这种人,当官不为民做主,贪桩狂法,罪不可赦!”

    ……

    温时凌被这么一激失去了理智,额头上青筋爆起,握紧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翠竹跟谢子魏两人拼命拉住他,翠竹不客气地劝道:“少爷,别理这只疯狗,免得掉了身份!”

    温时锦勾了勾唇,不慌不忙地说道:“是非功过,自有王法来评判,余公子未免操心过多!我劝余公子有空不凡多读点诗书,免得旁人说余家教子无方!”

    余盛安挣脱了自家小厮的手,涨红了脸,刘青扬一把按住在了原地,嘴里大声叫嚷道:“刘青扬,你干什么?放开我,今天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余盛安好欺负!”

    温时锦并没有再给余盛安说话的机会,而是吩咐道:“我们走!“话音一落,带温时凌三人向马车走去,路过刘青扬身边时,丢下一句话:“刘公子,我听说令尊在长殚运河的生意做得挺大,古语有云:守业艰难。你祖上的那点家业,可别全败在了你手上才好!”

    刘青扬被她一通警告,顿时脸色苍白。刘家因运河生意起家,但运河归官府管理,刘家能在泾州将生意做大,确实多亏了这些年温知府的照拂。余盛安窝了一肚子气,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刘青扬用力捂住了嘴巴。

    待温时锦四人上了马车走远。余盛安才用力一把甩开刘青扬,怒道:“刘青扬,你个窝囊废,你还怕了他们不成?”

    刘青扬收起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站在余盛安面前,一脸后悔地说道:“余盛安,我今天真是昏了头才跟你来找温时凌的麻烦。”说完再也不理会他,直接拂袖而去。

    余盛安站在原地,气地踢了小厮一脚,冲着刘青扬的背影喊道:“刘青扬,你发什么疯?”看着周围还在围观的人,他不耐烦地踢过去,气急败坏地斥道:“看什么看,小心爷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坐在马车的书童看着自家公子撩着帘子看着温家小姐的马车走远,还在出神,终于忍不住开声叫道:“少爷……。”书童暗自诽腹,莫不是自家公子看上温小姐了吧?一想到这,书童的心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温小姐,言语泼辣,寸步不让,要是温润如玉的秦大少爷娶这么一个泼妇回来当大少奶奶,书童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秦曜不自在地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拿书敲了一记书童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书童再仔细看秦不动声色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暗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悠悠地向温府驶去,一路上温时凌紧绷着脸,似乎还在生气,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温时锦叹了一口气,父亲的事想来他已经知道,但母亲那边,她却是吩咐府里的人先瞒住的,于是就提醒道:“母亲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大夫交代要静养,不可再受重大刺激,所以等下回去,你多陪母亲说说话,先不要提父亲的事。”

    温时凌轻轻地嗯了一声,紧绷着脸,开始闭目养神。温时锦仔细回想,前世弟弟与自己确实是不怎么亲近的,就像此时两个人坐在狭小的车厢里,居然还显得有些拘谨。看来她与温时凌日后还是要多交流亲近,总不能让亲弟弟都与自己疏远了。

    正这样想着,马车外面突然一阵喧嚷,温时锦撩开帘子,看到不少百姓围着一张发缉捕文评头论足,衙卫将通缉令张贴完毕,拿着铜锣一敲大声说道:“此人乃山贼头子肖霸,昔日作恶多端,抢夺他人钱财,聚众作乱,城中若有遇见此人者速到衙门报告。有捕获者重金悬赏,若有窝藏包庇者,论罪处理!”

    温时锦所坐的马车刚走,后面一辆乌盖青帷马车在原来的位置稍做停留,萧成烈摩挲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道:“墨劲敌,三日后法场你亲自带兵监守,另外,暗地再安排两队弓箭手。”

    赶车的车夫回头,压了压草帽沿,低声说道:“皇上,那个肖霸真的会带人劫法场?”

    只听萧成烈一声冷哼:“他若不敢来,联要他何用!”

    马车在温府后门停下,常姨娘跟徐嬷嬷已在此等候,常姨娘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梳着双髻,小巧的耳朵坠着珍珠耳铛,白皙的小脸,朱唇星眸,一眼看上去与常姨娘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温时锦的庶妹温时钰。

    温时钰一看到温时凌,红着眼眶就扑了上来,一头撞进温时凌的怀抱里,哽咽地叫了声:“凌哥哥。”看得出来平日温时凌很疼爱这个庶妹,这么亲昵依赖的动作,若不是亲近的人必然做不出来。

    徐嬷嬷正想开口说话,只见温时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开口就问道:“祖母呢?”

    温时锦跟徐嬷嬷均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常姨娘自从听到温老太太那日的话后,对温老太太倒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此时一听温时凌开口,她淡淡地回道:“祖母受了打击,这几天在屋里静养。”

    温时凌拍了拍温时钰的后背,将她推开了一点点,着急地说道:“我先去给祖母请安。”说着,大步往南风院的方向走去。

    徐嬷嬷站在原地绞着手帕,有些无奈地说道:“夫人还特意吩咐老奴给少爷炖了鸡汤。夫人都病成这样了,少爷居然只想着老太太……。”她身为一个下人,孙子与祖母亲近,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常姨娘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温时钰的肩膀,柔声道:“钰儿乖,等下带你凌哥哥到你娘亲那喝鸡汤,好不好?”

    时钰有些懵懂,谢子魏却是听懂了的,连忙过来拉着温时钰,跟在温时凌的身后,往温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这时,谢阔带着谢逸找了过来,谢逸显然来得匆忙,一身衙卫劲装,腰间还佩着长剑,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才对着温时锦道:“大小姐,林大人命我带你们去见老爷。”

    温时锦点点头,回头对着常姨娘道:“等时凌时钰见过祖母和夫人后,你带他们过来。”常姨娘得令,跟着徐嬷嬷先回了兰馨院。

    温时锦对谢逸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避开后门的两个守卫,往远处的游廊走去。温时锦这会才开口说道:“谢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大小姐尽管吩咐。”

    “今日我看到了你们张贴的通缉捕文,你找两个人,帮我在泾州城内的所有捕文的右下角加一个图案。”她伸开手掌,写了一个火字。

    “这……。”谢逸有些吃惊,也有些为难,在通缉捕文上做手脚,温时锦更像是想通过这个方法给什么人传递消息,不得不说有些冒险。他忽然想起当日剿匪之时,在青急峰碰见温时锦一事,于是他有些担忧地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帮这些山贼?”

    “不是,我是为了父亲。”她摇了摇头:“林大人给过我暗示,说皇上给他下过一道密函,点名要活捉这个肖霸。他是此次剿匪的重点,找到此人或许此案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谢逸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我与肖霸也算是有些交情,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我不能让父亲就这样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