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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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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境有一道门,名为玄天门,整个宗门依棋崖而建,一群年轻的修道者正盘坐树下聆听道主的讲课。只见道主正襟危坐,海阔天空地谈笑着,从古至今的典故无不遗漏,忽然他眉心一皱,手捏杯中茶叶顺势弹出,直直地射在了一人额头之上。

    “啊呀!”那人手捂额头翻倒在地,狼狈的神色引得一众同门哄笑不已。

    “濮立!为师的讲课真的如此无趣吗?”道主手捏胡须,说话虽然严厉却脸带微笑,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对濮立充满了关爱。

    原来当日濮立被红长老打下冰冻暗河,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他却靠着怀里的‘寒凛玉’,慢慢调理伤势,一直随着那条暗河流淌了十日之久,不知不觉间就淌入了道门镜湖之内,直到被云游归来的道主救起,道主感怀与他甚有机缘,就破例收他为内门弟子,这一晃就过去了两年。

    “师尊,弟子知错了。”濮立这时摸着肿起的额头,表情很是尴尬,他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师妹南宫罗燕,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傻笑着,濮立看着师妹的笑脸,顷刻间也忘记了额头那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他此前一直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与内家功法,还装得傻里傻气的样子,不过本性在那,心里对这个入门一年的小师妹很有好感。

    “师尊,濮师弟就是懒惰,修炼功法也不勤快。”说话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的少年,他颜如高山冰雪,带着终年不化的温度以及那朗朗出尘的高华,就连师妹南宫罗燕听见此人的话语也立刻被吸引而去,眼神里透露着尽是崇拜之意。

    “哦?濮立你说说你的‘太阴玄妙’练到第几层心法了。”道主先前还和颜悦色的神情,此刻变得不怒而威,凌厉的目光就如剑气一般扫在了濮立全身上下。

    “师尊,你莫要听徐吉乱说,弟子虽然资质不行,却已练上第五层心法了。”濮立表情很是委屈,就知道徐吉那家伙不安好心,却偏偏长得如此秀气,更可恨的是师妹也甚是倾心与他,虽然他心里还有个阿叶,但是美丽的女子都因该是自己的,怎能被他人染指。

    “哦?第五层心法了,虽不是奇才却也中规中矩,那徐吉你的‘玄雷七式”又练得如何。”道主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徐吉问道。

    “禀师尊!弟子已经六式大成了!”徐吉一脸的得意之色。

    “阿!大师兄年纪轻轻,修为却已如此高强。”

    “太阴玄妙,玄雷七式以及师尊的九阳剑诀皆是我道门最强力的武学,濮师弟和大师兄果然都很厉害。”

    “但是大师兄明显资质更佳。”

    “说实话,濮师弟真是懒惰,整天睡大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下面众多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忽然道主轻咳一声,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慢慢地说道:“濮立与徐吉入我门内也有年许,都是为师的得意弟子,那明日我便于一水隔天之下,让他们两人比试一场,如果获胜,为师我便赠于苍月宝剑。”道主说完,环顾四周,看着众位弟子期盼的神情,又微微向濮立与徐吉两人点了点头,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思。

    “弟子早有此意,谢师尊成全!”徐吉听闻道主之言,很是兴奋,心里如大海卷着浪尖,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他等这个机会足足等了很久,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己刻苦修行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他要借此机会得到宗门之内所有人的赞赏,他要赢得师尊所赐的苍月宝剑。

    “这。。。”濮立欲言又止,看了道主一眼。

    “濮师弟难道不肯指教?”徐吉担心的是濮立不敢应战,看着他望着道主的那一副愁容,显然是害怕在众位同门面前出丑。

    “非也,非也,我担心的是出手太重,伤了师兄弟之间的和气。”濮立其实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二年前的自己了,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跻身高手之列,但是他就是这种张狂的性格,也许对于他来说,那是实事求是的话,外人却觉得那是一种讥讽的意思。

    “呵呵呵,师兄弟之间的比试,点到即可,万莫动真,明日此时为师便在一水隔天等候你们。”道主说完,站起身来,使了一个御气而行之术,往崖下飘去,慢慢地一点点消失在山谷的白雾之中。

    众人恭送师尊离去之后,便都慢慢地散开了,此时濮立摸着额头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去自己小屋,却被徐吉拦住了去路,濮立瞥了一眼徐吉,不想再搭理他,便转身改道而走,谁知徐吉又纵身拦在了他面前。

    “我说师弟,你这是干吗?”濮立盯着徐吉看了半天,然后慢慢地说道。

    “不干吗,我只是看看濮师弟那长得特别普通的脸袋,明天还能否认得出来。”徐吉冷冷地笑着,好像自己已经提前获得了胜利,明天濮立的失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二师兄,能否陪我一起去练剑?”师妹南宫罗燕忽然跑了过来,插入两人之间,眨着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徐吉。

    濮立看着师妹的眼神,仿佛自己心口被连挨了数十下重击,闷得他两眼发花,他只想尽快地离开他们两个,他趁着徐吉注意力集中在南宫师妹身上的时候,一个健步跑下山去。

    师兄和师妹去练剑了,自己却完全没有心情练功,濮立回到自己的小屋取出鱼竿与竹篓,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濮立便喜欢来到宗门的镜湖边上垂钓,希望获得几尾鲜活的鲤鱼,好给自己晚上加餐,谈情说爱的事情还是少想为妙,那不是属于自己领域。

    道境境湖,山水清秀瑰丽,而湖边遍布桃花,风吹起花瓣落于湖中,景色之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濮立对此处很是熟悉不过,没一会功夫便已经坐上了湖中一叶扁舟,嘴里叼着一抹柳叶,舒适地靠在舟沿边上,虽然今天鱼口不好,却能享受温暖的阳光,也是别样的一种快意。

    正当濮立懒洋洋地正欲入睡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芳香,那沁入心神的味道正与这片天地一样熟悉不过。

    “师妹!”濮立循着那香味朝岸上望去,果然看见一位女子正站于湖边,她一头乌发松松的用白玉钗子绾起,两鬓垂落着几缕,露出一张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小脸,不施粉黛,却胜施粉黛,那一份优雅的气质,正似九天之皎月,让人求而不得,来者的确便是南宫罗燕。

    那女子闻得濮立叫唤,便施展身法踏着湖面,走入湖心那一叶扁舟之中,舟身一轮轻晃,使得水面绽起了粼粼波纹,那女子微笑一笑念道:“隔岸桃花,花盛花开,风抚桃瓣离枝惹人醉!”

    “水中鲤鱼,缺思缺虑,杆动鱼儿上钩奈何谁?”濮立说完运聚功力稳住舟身。

    “惊扰了濮师兄的闲情雅致,师妹赔罪!”南宫罗燕作揖道歉。

    “无妨,我已钓得大鱼!”濮立语带双关,微微一笑。

    南宫罗燕也是聪明之人,她也听得濮师兄话里之意,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云,显得更是动人,她慌忙岔开话题,支支吾吾地说道:“濮师兄,明天的比试可有把握?”

    “必胜无疑!”濮立在师妹面前也不必吹嘘,答得很是爽快利落。

    “二师兄抛下我,独自去剑崖练剑了,他说我会影响于他,所以让我不要跟去,我猜想你可能正在此处,便来寻你了。”南宫罗燕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失落的神情,却是无法逃得过濮立的眼睛。

    濮立叹了一口气,抖了抖握着鱼竿的手慢慢地说道:“师兄天资聪慧,非我能比,师兄才貌双全,非我企及,师妹不要难过,二师弟说怕你影响不是嫌弃你,说明你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濮立此刻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了,他嘴上说得坦然,内里却把自己骂了十七八遍了,他看着师妹难过的神情,自己就忍不住去安慰他,尽管都是在帮着师弟说好话,唉,彻底的完蛋了,说好的要当坏人,却何时变得如此心软。

    南宫师妹听了濮立的这一席话,很是开心,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而反观濮立却是一脸的惆怅,忽然鱼线一动,濮立顺势一拨,一尾鲤鱼上钩了。

    “哇!”南宫罗燕发出一声惊呼。

    “晚餐便请师妹光临寒舍,尝尝我的手艺吧!”濮立笑着说道,把鲤鱼顺势扔入竹篓之内,准备收杆而回。

    “二师兄今日肯定要练到很晚,我等会还要给他送晚餐而去,谢谢濮师弟的好意,下次有机会我便再去。”南宫罗燕显得很不好意思,她怕濮立因此而生气,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濮立,相反此刻的他却显得很是平静。

    “没事,师妹不嫌弃,等会我做盘红烧鲤鱼,师妹带去给师兄可好?”濮立笑着说道,谁人可知这笑声之中却有多少心酸。

    南宫罗燕想了片刻,抬起头看了下天色说道:“有劳濮师弟,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前去准备吧。”

    濮立点点头,慢慢地把小舟划向岸边,带着师妹往自己的小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