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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终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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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凛剑站在窗户边,皱眉看着窗户里,怎么都不明白他父亲当时是通过窗户看到什么,才会如此惊慌。

    就在出神间,一名警员匆忙跑到苏凛剑身边:“苏先生,老大说,盛洲河醒了,我们现在立刻回b市去。”

    盛洲河醒了?苏凛剑自然不再迟疑,与顾朝歌两人转身回到车子边。

    秦简和其他人已经坐在车里,等两人一上车,便立刻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回b市。

    回到b市,已经是晚上六点。

    秦简让其他人将搜刮到的证物也拿回警局,自己和顾朝歌苏凛剑进了医院。

    盛洲河的病房门口守着两名警务人员,见到秦简来,向他打招呼。秦简让两人先去吃饭,自己则带着顾朝歌苏凛剑走进病房。

    查看了下口供报告,秦简冷笑:“这个盛洲河……倒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三人走进去,盛洲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头发被剃光,身上插满了白色管子,身旁一个仪器“滴滴——”跳动着。

    似乎是听到动静,盛洲河慢慢睁开眼,见到苏凛剑,原本死沉的眼眸中亮起一丝异光。

    困难地抬起头,朝苏凛剑摆了摆。

    苏凛剑慢慢朝他走去,顾朝歌拉住秦简:“有些话,让他们单独说吧。”

    秦简看了顾朝歌一眼,最终还是跟着他走出病房。

    两个挺拔的男人站在床边,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秦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往顾朝歌面前送了送。

    顾朝歌摆手拒绝。

    秦简撇撇嘴:“还是这么假正经。”他认识顾朝歌的时候,顾朝歌可是烟不离手。

    “这里是禁烟区,我劝你也还是不要点的好,以免被护士给赶出去。”顾朝歌淡淡道:“而且,我的确已经戒烟了。”

    这算是对秦简的解释吧,秦简跟张回好的时候,他不过是刚出道的新人,压力大工作多,圈里的恶习多多少少总染上一些。当时正是他抽烟抽得最凶的时候,一天能抽掉两包烟。

    好在顾朝歌的脑袋足够清醒,开始戒烟。

    “你和里面那男孩子……认真的?”秦简吊儿郎当问道。

    “你和张回哥呢?”顾朝歌反问。

    秦简和张回的事情,顾朝歌作为知情人,也目睹一二。两人年少相识相知,一个性格内敛,一个外放强势。秦简家和张回家算是旧交,因为两人的事情,彻底交恶,断了来往。秦简和张回虽然明面上分手,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屈服,私底下还是相互交往。只不过张回这人本身就缺乏安全感,秦简又年轻气盛,大男子主义严重,加上家里不断的施压,最后让张回不堪忍受,提出分手。

    秦简一方面认定了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一方面又觉得他秦大爷被个男人甩了,特别没面子,于是又跟张回牵扯不清,纠缠不休。

    最后不知张回用了什么办法,彻底断了跟秦简的联络,而秦简居然也没有再找上门来,当时顾朝歌还以为两人之间要至死方休呢。

    这次,秦简和张回再次同框出现,顾朝歌一点也不惊讶。也没过问,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不是省油的灯。

    秦简求饶:“行行,我也懒得过问。只不过呢,你张回哥那边,帮我劝劝他。”

    “恩?”顾朝歌发出一个单音字节。

    秦简尴尬地咳嗽一声,挠挠后脑勺:“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简,你劝劝他,让他再给我次机会,我们好好过日子。”

    过了半响,顾朝歌点点头:“我试试。”

    秦简松了口气:“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顾朝歌淡笑道。如果张回对秦简无意,他是绝对不会答应下来的。

    ————

    病房内,苏凛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在教堂里看到的一切,只让他对眼前这个男子充满了恨意,才不会去想他只是个随时都会撒手人寰的病人。

    “阿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盛洲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吃力,但他还是努力地说着:“你的名字,是我为你取的,可我却没什么机会叫你的名字。”

    苏凛剑没有耐心和他追诉往事,开门见山道:“我父亲苏怀生……是你杀了他吗?”

    盛洲河一听,便知道自己掩藏了多年的事情,苏凛剑应该知晓了不少。也不隐瞒,大方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他?”苏凛剑隐忍着悲愤的情绪,继续问道。

    “我也不想杀他的,我只想和他长相厮守。”盛洲河的眼神迷蒙,放佛在回味一份美好的记忆:“我以为问梅死了,我就可以和怀生还有你永远在一起了。可是怀生不肯,他执意抱着你离开教堂,宁肯独自艰难地抚养你,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你算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你来养我?”苏凛剑气极,也会说出伤人的话。

    “我是你的教父。”盛洲河大言不惭:“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你这样的教父。”苏凛剑失控大喊。

    盛洲河脸色愈加苍白,呼吸急促。

    “所以你绑架了我的父亲,软禁他,折磨他……最后……杀了他。”苏凛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放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我也不想的……我以为怀生已经忘记了你,习惯和我在一起生活。没想到,他乘着我不注意,居然逃了出去,还从银行里取走我所有的钱。不过,也正式因为他从银行里取钱,我才知道他的行踪。”盛洲河带着懊悔:“我想带他回去,他还想继续逃脱,我才不小心……”

    苏凛剑已经知道后面未出口的话,也就是说,帮二叔还掉债务的人,真的是他父亲。

    “这不是你第一次绑架我了,对不对?”苏凛剑冷声道。

    盛洲河惊慌道:“你……想起来了?”

    “本来不敢确定,但你有前科,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也应该曾经绑架过我。”

    盛洲河在底下车场时对苏凛剑说的那句‘别动’,让他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陌生的画面。

    年幼的他被陌生的叔叔抱着,叔叔还叮嘱他别动,将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干净,有好吃的东西,还有好玩的玩具,小小的苏凛剑一开始很喜欢。可是后来,他对新鲜的事物厌倦之后,就开始想爸爸。

    叔叔告诉他,爸爸很快就会来找他。可事实上,他等了很久,等到哇哇大哭,再等到眼泪流干,他爸爸都没有来。

    陌生叔叔一开始还能够耐心哄他,到后来,他也失去耐心,开始对苏凛剑凶。苏凛剑想着办法逃出去,小小的身体乘着陌生叔叔不备,跑出房间,想跑出去找爸爸。

    不幸的是,没跑多远,苏凛剑便摔了一跤,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苏凛剑已经在自己家里。父亲一如既往地疼爱他,绝口不提他被绑架的那几天。而苏凛剑,也将那几天离开父亲被人带走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删除了。

    “小的时候,你绑架我,是因为我父亲,可是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还来绑架我做什么?”苏凛剑皱眉问道。

    盛洲河的眼中带着无尽的愧意:“我没脸见怀生啊……五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他,我在这世上度日如年,只想快点去见他。可是,我错手杀了他,他肯定恨我,不愿意见我。你是你父亲最珍爱的宝贝,如果我带你一起去见他,也许他会高兴,原谅我了呢……”

    苏凛剑气极,盛洲河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疯子!

    “我父亲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生前他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死后,也绝不会想再见你的面。”苏凛剑隐忍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不想再和盛洲河多说一个字。

    秦简和顾朝歌站在门外,见苏凛剑出来,顾朝歌迎上去,什么都没有问:“走吧。”

    苏凛剑点点头,将手里的录音笔递给秦简:“秦警官,盛洲河已经承认,是他杀了我父亲。”

    秦简接过录音笔,拍了拍苏凛剑的肩膀,示作安慰。

    苏凛剑垂着头,不发一语,跟顾朝歌一起走出警察局。

    几天后,秦简带来消息,盛洲河在半夜在医院拔掉维持生命的针管,当外面的警务人员进房间查看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

    而苏凛剑的绑架案以及苏怀生的杀人案,也以凶手畏罪自杀划下句号。

    将苏怀生的遗骨领回来,苏凛剑当晚坐了飞机回t市,连同自己母亲方问梅的骨灰一起,在某个以价格高昂闻名的墓园里买了一块墓地,让两人合葬。

    看着墓碑上,苏怀生和方问梅两个名字整齐地依靠在一起,彼此相守,之后再也不分开,苏凛剑心里难抑惆怅酸涩。

    风中飘散着清新的花香,蓝天白日,阳光慵懒地洒下来,苏怀生失踪九年,终于被家人寻回。

    可苏凛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苏怀生所希望的吗?

    “朝歌,你觉得……我爸爸是喜欢盛洲河的吗?”如果不是喜欢,他父亲不可能被盛洲河囚禁四年。如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说得过去,在他印象中,父亲虽然外表文雅,却因为常年在水泥厂里工作,力气其实很大。更何况,他父亲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聪明睿智,如果想要逃脱,会不惜一切代价逃跑。

    凭着这点,让苏凛剑疑惑,犹豫了……

    顾朝歌站在苏凛剑的身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苏凛剑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

    苏凛剑摇了摇头,不管真相如何,所有相关的人都已不在,他又何必执着于其中的是非呢?

    “爸爸妈妈,这是顾朝歌。”苏凛剑换上轻扬的语调,脸上露出浅浅的温柔的笑意:“他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所以,我带他来见见你们。”

    顾朝歌上前一步,与苏凛剑并肩:“伯父伯母。”顾朝歌话不多,对着苏怀生和方问梅,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再多的话,都不如做给苏怀生和方问梅看,他会代替他们两人,将苏凛剑,照顾好。

    “爸爸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阿桥和奶奶也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如果……你们在地下碰上二叔的话,也跟他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苏凛剑就像一个小唠叨,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最后,苏凛剑口干舌燥,再也想不出来的时候,顾朝歌揽着他的肩膀道:“伯父伯母,小苏马上就要主演一部电影,等他拍完戏,再来看你们。”

    “啊?我什么时候要拍电影了?”苏凛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为l牌拍摄的杂志画报令l牌很满意,他们已经准备将旗下一条轻奢休闲的男装线请苏凛剑代言。

    有此代言加身,更让业界认可苏凛剑的地位和商业价值。

    顾朝歌向苏凛剑比了个“嘘”的手势,又看了墓碑一眼,苏凛剑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对墓碑道:“爸爸妈妈,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牵着顾朝歌的手慢慢走下山,苏凛剑没沉住气,问道:“我接了什么电影吗?”

    “恩。”顾朝歌牵着手里冰凉比自己小一号的手。

    “我怎么不知道?”

    “剧本还没给你看,不过基本主创已经定下了。”

    “都有谁啊?”

    “苏白编剧,你主演,林安生演男二。”

    “林安生?!他不是新任影帝吗?怎么可能来给我做配?”苏凛剑不敢相信。

    “那你还是下任影帝呢。”顾朝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别开玩笑了。”他才刚拿下新人奖,演艺之路才刚刚开始,就大言不惭要拿影帝。这些话嘛,放在心里,心知肚明就好了嘛。

    顾朝歌但笑不语,他用影帝换来的,又怎么会只要一个新人奖呢。

    他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生意,他要给苏凛剑看的,是站在山顶的整片河山,是夜色中的整片星空。

    是最最美好的风景,由我,亲手交给的,独独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