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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难掩痴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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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齐齐望向他,见他点了下头,心里同时都松了口气。

    林遥月心细,提出要送那大夫离开。

    又看了身边安意一眼,怕他担心过头,就笑道,“应该没事了,你不是厨房还炖着鸡汤吗,赶紧去看看吧!”

    安意下意思地往回走,走了十几步才想起,他哪里炖了什么鸡汤?

    张横和李沛还是守在门外,担心有那不识眼的闯进来,惊扰了顾容桓的休息。

    花榭亭里,那局残局还一直摆着。

    屋外虽守着两个下人却形同虚设,众人都好奇地围在四周,没人敢进入其内。

    李景玉未过午时就来了,进了月满楼就一路打听顾容桓的住处,结果也只知道他住在松桓苑,再问松桓苑在哪,却再没有人肯告诉他。

    他眼睛转了几转,想起昨天爬墙头时,顾容桓好像是往南走的。

    心中认定,那松桓苑应该是在南边才是。

    可南边......,也不知是月满楼太大,还是李景玉没找准方向,竟走了大半个时辰,也只是绕了几条道进了一间院子,还差点没把自己给绕院子里出不来了。

    “李公子,”林遥月正在碧月院外的一处亭子里抚琴,见到李景玉有些吃惊道。。

    李景玉倒是脸上一喜,忙冲进院子笑道,“月娘,你知道我师傅住的松桓苑在哪里吗?”

    “松桓苑住得不是玲珑阁主顾先生吗?”林遥月更是吃惊,竟停止了抚琴,眼色疑惑地看着他。

    “顾先生就是我师傅,他昨天已经答应收我为徒弟了。”李景玉随意地在一处坐下,头扬得老高。他以后可就是玲珑阁主顾容桓的首席弟子了!这个称呼,可真是比太守大人,国舅公子听起来舒服得多了!

    “那倒是恭喜李公子了,听说顾先生从不收徒弟,想来李公子在顾先生眼里应是有些特别的。”林遥月纤手一抚,琴声清丽,但却婉转低吟,好似女子在轻声低诉。

    她心里突然痛得想要摔了面前的琴,他......他竟收了徒弟,他不是说过流年似水,人生苦短,说自己只愿乘一木舟游于粼粼碧波之上,就此随风归去。

    难道他不知道,她当时就是因他此番无心之志,才将心里的爱意收起。

    想她林遥月,样貌才情样样皆好,所嫁定是要人中之龙才能相配。

    一个心中无甚大志,只愿嗟叹岁月之人,她即使爱慕又如何,但她更是看不起他!

    可他如今竟有意收国舅公子李景玉为徒,要不是心怀大志,又是为何?

    他以前何若要拿那些虚话来骗她,难道他不知道,她爱慕他的心有多苦吗?

    “那当然,想我李景玉,文武皆备、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有一点,就是特别讨人喜!”李景玉扬着俊逸的眉毛,好不得意。

    不过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就是因为长得太过讨喜,无论谁见了他都要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哄一哄,还要拿糕点果品不断地逗弄他,结果害得他在七岁之前,一直长得肥胖胖的,一张小脸足足有现在两个大。

    他摸着自己的脸,心里一阵喟叹,好在自己底子真不错,那时候胖虽胖,至少没长歪了。

    松桓苑内,顾容桓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了些,许是屋里黑暗,他的眼前还是一片黑雾。

    院子里很静,静地能听清远处两个人的对话声,正是守在屋外的张横和李沛。

    他支起身,摸到桌边的油灯,再往旁边摸了摸,摸到一支火折子。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火折子从他手中拿走,探身将油灯点上时,心里一痛,拿过旁边的金剪剪短了一截灯芯。

    顾容桓望着前面,依就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每次病发,他的眼睛都要失明上一阵,就是不知道他睡了多久,还要过多久眼睛才能视物。

    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他已知来人是谁。

    林遥月低着头,虽知他现在眼睛不能视物,却依就不敢直视他那双深渊似的眼睛。

    她怕从他那双眼里,只看到淡然再不见半分爱意。

    虽然他与她相识九载,可两人一直未曾有过逾矩的行为,他一直客气地称她为林姑娘,而她也只有资格称他作顾先生。

    十一年前,林家突遭横祸,父亲病死,家仆欺主,母亲自尽,转眼空荡荡的林家就只剩她一人。

    而当初父亲用祖宅将她托付的舅舅,连父亲的丧礼都不曾出现。

    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三天,体力不支晕倒,却没有想像中倒地时的冰冷,却是跌进了一个清瘦的怀抱中。

    她模糊之间,看见那双眼睛如最清澈的泉水一般,起了微微的波纹。

    两天后,她在一辆驶得不疾不徐的马车上醒来,只闻到淡淡的草药味,身边除了两个自称服待她的丫环和外面一个赶车的马夫,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那之后,她便被接到一处空旷的宅院,在那里被人秘密训练了三年,又被送回了长安。

    也是在那里,她才得知,他就是名满天下的玲珑阁主,顾容桓。

    她无数次请求他,让她进玲珑阁服待他左右,可他却一直不同意,反倒竟把京城的联络点月满楼交给了她。

    她根本一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若非不信她,所以才不让她入玲珑阁,那又为何将月满楼交给她!

    但若信她,又为何不愿让她入玲珑阁,即使不能随时服待他左右,但只要能入了玲珑阁,她就可以算是成了他的人了!

    没想自此后,他们两人一个远在陵谷,一个远在长安,除了京城与陵谷的消息来往,再不复相见。

    就连他身上的病情,她都是听荀老无意提起说起,荀老便是先前的那位大夫。

    林遥月低着头,眸里沉痛。

    当时他们初遇,她不过是恍惚中看到一个如明月般皎洁的影子,却没想到自此情根深重。

    若林家不覆,她十一年前就能心高气傲地说能配得上他,可若林家不覆,她又去哪里遇见他。

    但她如今,早已比十一年前更加光彩夺目,她自信自己与他才是天作之合,若不是他先表露了无心之志,他们两人早就成了百年之好。

    可大抵,有些爱恋,皆是从人的苦难中换来,又要多番历练,故而才会一见失心,再见万难,情根深重夜断肠。

    安意进来禀报,看到林遥月也在,愣了一下才道,“盛王来了,要请阁主过去。”

    林遥月身体一僵,站起身婉约道,“顾先生,我先去前面应付一番。”

    顾容桓模糊地看到一个娇柔的身影,飞快地转身离去,屋里的清香便淡了许多。

    安意让人端来熬煮入味的鲜菇鸭汤,他是名厨安老之后,年纪虽小却大有所成,最厉害地是做得一手好斋菜。

    厨医本是同源,安意自懂得一些滋补之法。

    又想着顾容桓突发疾病受尽折磨,恐没什么胃口,所以就炖了这道鲜菇老鸭汤。

    顾容桓接过安意递来的白玉瓷碗,那股清香便被满是热气的鲜菇汤所盖,他模糊地看清了屋里的一切,用手拿过勺子,喝了几口热汤下去。

    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也通畅了许多。

    林遥月出了松桓苑,才惊觉自己忘记问他一事,再折回来时见他已下了床,动作一点也不显迟缓,应是能看见东西了。

    她看了一会,急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