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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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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白之后应该做什么呢?

    在吃完自己满满一大碗牛肉米线,解决完一盘生煎,看着蒋晴吃了半碗后就说吃饱,跟着老板娘结账的身影,奚阳摸着肚子,微红着耳垂心满意足而甜蜜的想着。

    只是终究想不出来呀。

    牵手,逛街,聊天,拥抱,似乎她们都已经全部做过了呢。

    “小姑娘,喜欢的话下次再来啊。”

    清脆的风玲声中,年轻老板娘亲切而熟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会的,老板娘。”

    奚阳转过头,对着老板娘甜甜应声。

    “哒,哒,哒。”

    属于两人的脚步声同时起,而同时落,奚阳看着沉默站在她身前的蒋晴,快步的向前走了两步,与着蒋晴并行的地步,手又一次牵住了蒋晴的,夜色中,彩色的灯光交相辉映,照在蒋晴与她的身上,带着一种炫目的色彩。

    “蒋晴,你到底答不答应呀?”

    明明知晓答案的,可是看着从表白后一直只顾着羞红着脸的蒋晴,在紧握着潮湿的彼此的手心间,奚阳摇了摇蒋晴的手,带着几丝甜蜜问题。

    蒋晴,我都表白了,我也害羞的呀!

    所以就算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应该应声的,那样我会比现在更开心,也会觉得彼此像是述说了誓言一样呢。

    (≧▽≦)

    “奚阳。”

    红灯了,长长的汽车堵在一起,发出尖锐的鸣笛声,蒋晴潮湿的手心近乎用力的握住奚阳的手,在奚阳有些莫名而吃痛的眼神上,蒋晴低低的喊着奚阳的名字。

    一如以往的缠绵,一如以往的磁性,可是为何,却没有奚阳所以为的甜蜜?

    “嗯,蒋晴。”

    明明就在前一刻,奚阳心头还无比确信蒋晴是喜欢自己的,以为她与蒋晴会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可是当蒋晴叫着她的名字,隐隐的不安,在心头却越聚越深。

    红灯停,绿灯行。

    汽车鸣笛声中,匆匆穿过斑马线的行人,紧张而急促的行走着,间或者发出嬉笑或催促声。

    奚阳脸上的笑控制不住的僵住,看着眼前微微低下头,抿着嘴,眼瞳幽深的蒋晴。

    “奚阳,我喜欢你,比你想像的还要喜欢。”

    一字一字,奚阳能听见蒋晴话语里浓郁的情感,这也是她梦过无数次,蒋晴会跟她说的甜言蜜语,只是那种不安为何会越发浓郁?

    是错觉吗?因为等待的时间过于久了?

    “我知道,蒋晴,我也是这样的。”

    属于自己的话语中嘴里溢出,同样浓郁的情感,却低低的,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奚阳,那你知道吗?我们同样是女孩,我们的喜欢并不受世俗的认同。”

    蒋晴紧握着奚阳的手松开,湿滤的手掌抚上奚阳的发,轻柔而温柔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沉重。

    她当然知道呀。

    就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把对蒋晴的感情藏的很深,现在这样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想错过,因为她知道,哪怕同样是女孩,只要是蒋晴,她也愿意试试。

    “奚阳,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跟我说,我会很开心,我也不怕世上所有人的眼神,我只要喜欢你。可是奚阳,如果是阿姨呢,阿姨也不同意你怎么办?而且阿姨她...”

    最后一句被蒋晴咽了回去,却不吝于惊雷在奚阳心头响起。

    妈妈?

    妈妈她不是只是有点贫血吗?

    爸爸都说了过两天就出院了。

    妈妈爸爸那么温柔,只要她跟着他们好好软磨硬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蒋晴,妈妈她...她怎么了?”

    奚阳想大声的对蒋晴反驳,想把奚东诚跟她说的话语大声的告诉蒋晴,可是当话语出口,那隐藏的呜咽却怎么也压不住。

    果然啊,她想自欺欺人还是假的。

    她所想的隐隐不对劲并不仅仅只是她多想了。

    是什么样的贫血会要住院两天?

    是什么样的贫血会让奚东诚的笑,有着难掩的苦意。

    又是什么样的贫血会让李冬梅的面色如此难看?

    (t_t)

    可是..可是她依旧想假装不知道,依旧想要相信奚东诚与李冬梅的话语,甚至于想急切的跟蒋晴表白,然后跟蒋晴幸福的在一起。

    那样子,上辈子只是上辈子。

    这辈子她的人生轨迹,从这一刻开始就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重活了一辈子,她依旧是如此天真,天真的令人可笑!

    =_=

    绿灯亮了,鸣笛的汽车一辆辆从身前呼啸而过。

    等待着汽车停的路人,在斑马线旁等待,不知是说到什么,等待的路人中有人发出愉悦而清脆的笑声。

    “奚阳,今天很累了,我们回去吧,早点睡,明天就是新的开始。”

    眼眸被蒋晴轻柔的擦拭着,奚阳就那般望着蒋晴,只见蒋晴轻柔的勾起嘴角,似乎在笑,却带着一种难掩的心疼意味。

    蒋晴,蒋晴呀。

    她果然太坏了。

    明知道蒋晴的感情,却在这个时候跟蒋晴表白,让蒋晴为难。

    是不是以后真出事了,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把一切都怪罪到蒋晴头上呢。

    对她那么那么好的蒋晴。

    把所有软肋都像她露出的蒋晴。

    而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如此..如此的卑劣!

    “蒋晴,我没事的,估计刚才吃太饱了有点难过,对了,我想起来,蒋晴你家那么小,跟着妈妈住已经够挤了,这两天我还是不去你家睡了,家里钥匙我也有,我回家睡去。“

    奚阳吸了吸鼻子,身子仿若不经意间避过蒋晴的触碰,就像是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般,笑的促狭而甜蜜。

    “啊啊啊,蒋晴,果然不该太贪吃,我吃的好饱,好难受,我们跑吧,看谁第一名到小区,第一名的人是最棒的。我数一二三,开始跑喽。”

    不等蒋晴开口,奚阳又一次开口。

    上扬的语调,末语先跑像极了平日耍赖的行为,随风飞扬的长发中,奚阳的头再也末曾转过来。

    ***

    蒋晴的脚步由慢走变成急行再到奔跑,却一直到小区门口,蒋晴的脚步一直末曾超过奚阳。

    天堂与地狱往往只是一线之间。

    就在前几分钟,看着奚阳那满是甜蜜的告白,急剧跳动的心跳中,蒋晴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她所喜欢的,心心念念的女孩对她告白了,希望能跟她在一起,一起白头到老。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甜蜜。

    只是....

    同性的相恋,在与着赵庆南步入商场中,学着尔欺我诈中,蒋晴无比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很不公平。

    比如对于同性的爱情。

    没有几对父母可以对于孩子的同性相恋做到无动于衷,她可以不在乎赵庆南,也可以狠心不顾忌蒋思丽的看法。

    可是奚阳!

    正是因为她所喜欢的,放在心尖疼都不够的女孩,蒋晴更知道,父母对奚阳的重要性。

    那样温柔的母亲,寄托奚阳所有柔软依恋的母亲,她又怎么可能明知道不对劲,因为私心却假装不知道,而让奚阳陷入绝望的地步。

    拒绝最爱的女孩的告白,眼睁睁的看着最爱女孩的背影,却不敢上前。

    所谓的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天堂再美。

    地狱再苦。

    奚阳,你快乐就好。

    如果...如果..她对于前路的坎坷不知道该多好。

    如果..如果....她没有学会察颜观色多好。

    心头的某个角落,有些绝望而自私的呐感着。

    蒋晴的手无意识握紧,修剪的圆润的指甲硬生生的弄破了手心的皮,带着点细小却尖锐的疼痛。

    ***

    虽然初中一直开始有着体育运动,但初三开始,大幅度而紧凑的作业,体育课已经许久不曾在班上露面了,做为胃口很好,且被蒋晴娇养的奚阳,一口气跑到楼下,只感觉气急肚痛额冒汗腿软,一切都显示着这奔跑对于此刻的奚阳而言,是一场勉强至极的运动。

    不过真的挺舒服。

    仿若所有的不开心,纠结,全都在汗水与疲累中消失不见了。

    “蒋晴,你好慢,一直没追上我。”

    奚阳双手撑着膝盖,任着额上的汗水滴落,大口大口喘着气对着尾随而来的蒋晴说道。

    真好,她终于又可以笑着对蒋晴说话了。

    感觉自己棒棒哒。

    小区内除了昏黄的灯光,不到八点,小区内却显得极为冷清,灯光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紧紧相靠着,如同所有时候一下。

    只是妈妈...

    那些甜蜜仿若瞬间掺了苦,奚阳眉眼微微暗了暗,随既笑开。

    “好了,最伟大最历害的第一名奚阳到目的地了,第二名的蒋晴同学你可以回去了。”

    “奚阳,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自己家我还不知道。”

    “奚阳,我送你上去,我再走。”

    紧抿着唇的蒋晴,眼瞳内满是奚阳的模样,冷静而克制的重复着。

    奚阳微微沉默了下,随既笑着应声:“好,那就麻烦第二名的蒋晴同学了,就当做给第一名的奖历吧。”

    “嗯。”

    “哒,哒,哒.”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中,奚阳在前,蒋晴在后,除了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声响。

    “蒋晴,我到了。”

    十分钟后,奚阳利落的打开房门,任着灯光照射进整个房间,对着站着门口的蒋晴笑着道别。

    “奚阳,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

    “好。”

    蒋晴沉默的望着奚阳良久,久到奚阳以为自己的笑要维持不下去时,蒋晴终于转身离去。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渐渐消失在奚阳面前。

    “卡。”

    奚阳握着门轻轻的把门关上。

    “啪!”

    清脆的声响中,灯应声而开,照亮这屋内的一切,桌上的盘子依旧盖着,仿若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可是家人却…

    奚阳背靠着墙壁,那一直扬着的笑瞬间消失。

    “蒋晴,怎么办,还是感觉好喜欢你。

    可是如你所说,如果妈妈知道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吧。

    那么,为了不让妈妈伤心,或许以后我跟你把距离保持远一点会更好。

    可是,蒋晴,这么一想,就好难过。

    怎么办呢?

    为什么就算重生后,我依旧什么也做不好?

    妈妈,这一次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温馨的房间,当少了奚东诚与李冬梅的身影,竟是显得冷清的可怕。

    属于奚阳那清脆而甜美的声音,竟是有种空洞到无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