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 050 谁也不能染指本王的女人

050 谁也不能染指本王的女人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女人就是不能宠的太过分!

    几天后,龙厉的脸色愈发阴沉,说是谈生意,公孙晔总是把秦长安拐到外面,天黑才回来。

    他笃定不久后就会离开卞州,秦长安不愿他凡事做的太绝,他才没对公孙晔那家伙出手,谁知道公孙晔竟然变本加厉!

    孙武从屋檐上落下,隐秘地藏于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暗处,低声道。“爷,一切如您所料,上官德又派了一批杀手过来,直接去了西北官道,看样子是要埋伏在附近的驿站。”

    “处理干净。”龙厉站在桂花树下,早桂开了,浓郁的芳香飘散在空气中,金灿灿的桂花在绿叶中闪闪发光,树影在他脸上摇曳,一刹那生出冷狞之感,哪怕满园沁人香气,也无法化解他身上浓重的杀气。

    “还有,她在哪里?”

    孙武一脸为难。

    “还不快说?!”龙厉的眼底只剩下凛色。

    “在春满园。”孙武只能说出详情。

    龙厉的脸色沉下,极为难看,光是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妓院!

    半个时辰后,春满园的一家雅间门外,有人阴气森森地走近,推开们来。

    偌大的房间里,有一道七彩珠帘,珠帘后是一张贵妇榻,里头的景象暧昧极了。

    一个妙龄女子一身轻纱,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薄纱下的身段更惹人遐思,轻跪在地毯上,万般风情地将手中的葡萄递给躺在躺椅上的男人嘴边。

    “巧巧,你剥的葡萄怎么这么甜?”男人挑眉,白嫩的手指刮了一下女子的下巴,极为轻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经常来青楼寻花问柳的纨绔公子。

    “秦公子,你可别逗奴家了。”巧巧眉目含春,笑声犹如银铃般,柔若无骨的身板往男子怀里一靠。“葡萄再甜,也甜不过公子的嘴。”

    “是吗?我的嘴巴甜吗?你要不要尝尝?”年轻公子捏着巧巧的脸,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狂浪不羁,另一手掐了掐巧巧丰腴的腰肉,这一套调戏的手法,完全不像是生手。

    就在年轻男子快要吻上花娘的时候,突然眼神发直,像是见鬼一样把花娘推开,拍了拍双手,弯唇一笑。

    “阿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里就你能来,我不能来?”龙厉皮笑肉不笑,亲眼看到秦长安拈花弄草的神态,他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

    秦长安有种错觉,好似他是来逛窑子的员外,而龙厉是来抓奸的正室夫人。

    “秦公子,他是谁啊?对你这么凶。”巧巧面色一白,主动抱着秦长安的手臂,将丰满的胸脯往上靠,嗲声嗲气地撒娇。

    “滚出去。”龙厉面具后的脸虽然无人可以窥探,但他说话的嗓音却有着杀人如麻的平和。

    掏出一锭银两,急急塞在巧巧的手心,秦长安朝她眨了眨眼。“下回再找你。”

    “秦公子可不许找别人,一定要找我啊。”巧巧还不忘给她抛个媚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龙厉一掀袍子下摆,一身凛然气势地坐在椅子上,冷笑道。“还有下回?”

    不理会他质问的空气恶劣,她盘腿坐下,继续吃葡萄,悠闲自在地说。“找我有事?”

    “你在这里乐不思蜀了吧?真把自己当男人?”

    “我在别人眼里,的确是男人。再说了,女人就不能逛青楼?”她话锋一转,凉凉地笑。“难道你没来过青楼?”

    此言一出,空气也为之冻结。

    看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想法,不过莫名的,在他眼中,感觉到一种类似尴尬的情绪。

    龙厉寥寥一笑。“是来过,但不如你玩的快活。”

    哪个官员不知道他最爱干净,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又有哪个不怕死地给他献上妓女?!

    “我哪里是来玩的?青楼最适合谈生意,当然,我在这里有正事要办。”她一本正经地说,俊俏的脸上没了轻佻笑容。

    “公孙晔呢?!把你一个人丢在青楼,像话吗?!”龙厉依旧怒火滔滔,没有息怒的意思,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来火。“带你一起来妓院,怎么,难不成他办事的时候,你还在一旁观赏?”

    “嘘。”她以食指搁在唇上,眸光清亮璀璨。“我们在试药,别声张。”

    “什么药要在青楼试?”龙厉直觉不太对劲,大步走向她,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肩膀。

    “公孙家的鹿鞭酒虽有名,但药酒很难随身携带,而且要经常服用才能见效,既然如此,我就跟公孙晔商量了用鹿鞭和其他药材,研制一种丸药,可以单独服用,当然,配合药酒效果更佳。不过,要找人试药,青楼是最适合的。这里的客人不就希望能在床上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可以让男人更加持久,又能滋补身体,这两天就卖出不少。”

    “胡闹!”龙厉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一拍贵妃榻的扶手,眸子异常冷厉,恨不能掐死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

    “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威力无穷大补丸,怎么样?”她丝毫不被他的怒气震慑住,眸子犹如上等宝石,熠熠生辉,让那张小脸更加迷人自信。

    龙厉的眼几乎射出杀人的利剑来,他下颚绷紧,喉结上下滑动,正是暴怒的征兆。

    先别提她起名字的水准太差,一个女人扮作男人来青楼玩乐,还研制了什么大补丸?!

    “来青楼的人三教九流,一旦被人发现你是女人,你想过后果吗?!不把你生吞活剥,就算好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渐渐放松紧抿着的唇,低哑的骂道。

    秦长安的手被他握的有些疼,不过她忍着,依旧定定地瞅着他,即使心中对于他的不请自来有些疙瘩,听了这么多话,虽然口气很差,但句句都是关心,她的心软了很多。

    “这种事会发生吗?你的暗卫无处不在,更不是摆设。”

    “明天就走。”他的话没有转圜余地。

    有一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秦长安,再加一个火上浇油的公孙晔,再多呆几天,他们岂不是要闹得翻天覆地?!

    “这么急?”她瞪大眼。

    “急?那就今天下午就走。”龙厉的眼底浮现诡谲的笑意,令人胆寒。

    “不过是个后院人,轮得到你干涉郡主的自由?”一道不赞同的男性嗓音,在门边响起,正是公孙晔。

    “聪明的话,你最好马上闭嘴。”他暴虐戾气,甚至懒得遮掩,任由狂妄阴沉散发迷漫于一身。

    公孙晔面色微变,但还是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丸药的效果很好,客人赞不绝口,这几天多做些,下月就能在回春堂大量出售。”

    她不疾不徐地道:“公孙晔,我给你最多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准备好半年量的丸药之外,鹿场的药材你也要一并打理好,我让歇雨楼的掌柜直接跟你对接结账。”

    “这两个月,我就算整夜不睡,也会给郡主办好。”他那双狭长的眼里再度盈满笑意,一口答应。

    “哎呀,公孙二少!二少爷!救命啊,出人命了!”

    就在此刻,惊慌失措的老鸨跑来,因为跑得太急,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秦长安跟公孙晔是同时站起来的。

    龙厉依旧坐在原地,心口有些刺痛,好似在摘下玫瑰的时候,只顾着欣赏花开的美态,却忽略了指尖被花刺划伤,眼神愈发阴婺。

    “城东的姚掌柜跟我家小桃红办事的时候……哎呀,两个都昏过去啦,眼睛都翻白了!”老鸨心急如焚地抓住公孙晔的手,谁不知道他是回春堂的少爷,是学医的,现在去找大夫远水救不了近火,更怕一耽误就闹出人命。

    “锁阳?”秦长安跟公孙晔对看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

    “是啊,以前不是没碰过这种倒霉事,可是老娘把老办法都试过了,人就是不睁眼啊!”老鸨脚步很快,风风火火在前头领路。

    秦长安迈出屋子,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突然一回眸,却看到龙厉牢牢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冷幽。

    她心口没来由地一缩。“阿遥,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龙厉没点头,也没说话,只是犹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那张脸上覆着面具,遮掩住他该有的表情。

    老鸨中气十足地推门。“姑娘们,都给我出去!二少爷来了!”

    秦长安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床上的两个男女一丝不挂,男人趴在花娘的背上,公孙晔弯下腰细细查看,说道。

    “按虎穴和唁穴了吗?”

    “按了,没用啊。”老鸨两手一摊。

    沉默许久的秦长安开了口,嗓音清冷。“这种情况很少见,如果强行把两个人拉开,气血逆行,不死也是落个半残。用金针吧。”

    公孙晔目光复杂地看向她:“卞州全城敢下金针的人,不会超过五人,都是年纪大的大夫——”

    言下之意,他虽然掌管一个药铺,但医术并没有精湛到能独自运用金针的地步。

    秦长安朝他伸出手:“金针拿来。”

    老鸨把脖子伸长,这个俊俏公子哥是公孙二少的朋友,这几天常来春满园,二少都不敢轻易下针,他?

    “我这位小兄弟下针如有神助,不过喜欢安静,刘娘,你出去候着吧。”公孙晔下了逐客令。

    “桌上有酒,先把金针过酒。”

    “好。”

    公孙晔照着秦长安的话准备好一切,看着她两指捻着金针,刺入男人满是肥肉的腹下,轻轻转刺,继而又在他腰际扎了两针,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下针时毫不迟疑,极为精准。

    哪怕从小学医,能做简单的针灸,但公孙晔眼睛一眨不眨,聚精会神地俯身观望,目光追随着她眉眼的专注,眼神一热。

    在民间,四十多岁的大夫才能有拿得出手的金针术,秦长安显然是天赋异禀。

    臃肿的男人额头冒汗,突然闷哼了一声,头一偏,吐出一口浊气。

    秦长安看也不看,快速地在小桃红身上下了几针,再往她后腰用巧劲一压,缠的犹如麻花般的两人瞬间往后一倒,终于分开了。

    公孙晔将被子往他们不着一缕的身上一丢,免得污染了秦长安的眼睛,赶紧把老鸨喊进来,离开了那间房间。

    “郡主愿意出手救他们一命,让我很意外。”

    秦长安一挑眉:“他们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为何要见死不救?”

    “亲眼所见,才知郡主令人折服的并非只是高明的医术,还有难得的仁心。”公孙晔脸上的爱慕愈发明显,毕竟像秦长安这样位居高位的贵族,大可袖手旁观。

    她但笑不语,一推门,却见雅间空空荡荡,龙厉早已离去。

    “这个后院人还真会给人看脸色。”公孙晔语气有些酸,愤愤不平,不禁想,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得了都恨不得捧在手心,百依百顺,明遥摆什么臭架子?!

    秦长安若有所思,一路上都没再说话,直到走回公孙府上的杏园,房门紧闭,过分安谧。

    “阿遥?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人?”她笑。

    龙厉靠着床,偏头送来一记冷淡的视线,淡漠地低应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她对龙厉阴阳怪气的置若罔闻,垫了垫手里的钱袋,笑靥如花。“春满园的老鸨一出手就是一百两,晚上我请客,去卞州最大的酒楼吃饭。”

    “秦长安,到底是你缺钱,还是我缺钱?”他冷笑。

    “我不缺,当然,你更不缺。不过顺手救了两个人,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她见他脸色冷淡,笑容敛去。

    他气什么?她还有脸问他气什么?!

    “什么是锁阳?”他闷声问,在医术面前,他是个门外汉,才能让公孙晔有可乘之机。

    “男女结合的时候,因为太紧张或太激烈而身体锁死,无法分开,是性命攸关的事。”

    她不以为然地说,一脸坦荡。

    “那种场面能看吗?”当然,他更介意的是旁边还有个公孙晔,虽说是打着治病救人的名号,但孤男寡女研究一对正在办事的人,难保公孙晔不生邪念。

    “姚掌柜年纪大了,身材臃肿,全是横肉,是不怎么好看。”秦长安的嘴角一勾,生出慧黠狡猾的笑容:“论身材,谁也比不过阿遥。”

    龙厉没有半点愉悦之情,反而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斜眼睇着她。“你把调戏青楼女人的一套用在我身上?”

    她眯眼一笑,以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就你不吃这一套,我在青楼可是很受欢迎的。”

    龙厉的眼底结着一层冰霜:“还没玩够?”

    “阿遥,你火气这么大,很容易短命的。”她悻悻然地抽回手,轻描淡写,继续火上浇油。

    “只要你不到处招惹烂桃花,别再给我添乱就好!”他重重哼了声,眉宇之间一派傲娇,依旧是压抑着怒气。

    秦长安见他怒气冲冲,反而乐不可支,这男人过去捉弄自己多少回,也该以牙还牙了。

    她主动抱住他,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龙厉眉头一皱,很想抱她,但还是推开她,一脸嫌弃。

    “浑身的脂粉味!还是最廉价的那种!”

    她拍掌大笑:“狗鼻子吗?真灵。”花娘身上用的脂粉是好是坏,他都能闻出来,果然是世间最刁钻的人。

    “花娘用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熏得人脑袋疼!”他冷瞪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嘴角一勾。“洗干净了再来跟我谈。”

    想他狂妄一世,就因为这个女人,英明毁于一旦。

    屏风后传来泼水声,她透过屏风上的山水画,看着龙厉模糊的身形轮廓,随口一问。“阿遥,你是不是看公孙晔不顺眼?”

    龙厉不置可否,只是俊邪脸上的杀气褪去大半,垂着眼,长睫宛若扇子,遮挡住阴狠的眼神。

    “不但如此,你看夜清歌、萧元夏全都不顺眼吧?”秦长安又问。

    龙厉猛地抬眼,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期待。

    “是不是一切接近我的男人,你都恨不得他们马上消失?”她以双掌掬水,看着晶莹水流从指缝中滴落,笑意不及眼底。

    他缓步走向屏风,双掌搭在浴桶边缘,从上往下俯视着水中的美景,嗓音带些压抑。“谁也不能染指本王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眼底波光潋滟。“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我哪里了?”

    他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的肩膀往下移动,俊长身躯压得很低,心猛地一跳:“你真想知道?”看来,她还算有点良心。

    “真想知道你看上我哪一点。”秦长安真诚地点头:“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吧。”

    刚要贴上她的俊脸面色大变,龙厉的声音如冰,肝火大旺。“你从小就这幅德行,想改也改不了了!”

    她垂眸,轻轻笑着,这人心黑又嘴毒,口是心非,把她嫌弃的一文不值,却又见不得她靠近别的男人。

    嫌货就是买货人的道理,她懂。

    “这话的意思,难道我年少的时候,你就对我目的不纯了?”她主动抓住他的手掌。

    “谁能看得上?”话这么说,被那柔软的小手握着,指尖却隐隐发烫,龙厉的薄唇有了一道弧度。

    秦长安将龙厉阴晴不定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彼此四目相对,犹如擦出电光石火,他从水面下撩起一抹青丝,幽幽地询问。

    “头发怎么变淡了?”

    她将螓首靠在玉臂上,神态慵懒地闭上美眸,她知道龙厉从来都是个多疑喜欢猜忌的男人,她能一句话搪塞瞒过大哥,却瞒不了城府深沉的他。

    “三年前胸口的那一支箭上,抹了毒。”她的情绪极为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有那么一瞬间,龙厉是无法动弹的。

    “秦长安,谁让你以身挡箭?你以为你是谁?当年春猎,太子那个蠢货以为可以除掉我,谁知他才是我的猎物!你不是一心想离开我吗?犯得着不顾自己安危来救我?”龙厉宛若被激怒的野兽,低吼道,双目变得猩红,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俊脸微狞。

    他一把按住她的后脑,跟她额头相碰,充血的眼底除了暴怒之外,还有一丝无人能懂的痛楚,他仿佛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嗓音破碎在空气中。“你不是不在乎我吗?!”

    秦长安有些心虚,但见到他这般癫狂模样,却又心头一震,迟迟无法说话。

    “不过无妨,我把太子拉下马,让他当一个不毛之地的小小封王,永远不能回京,永远受制于人,担心有今日没明天,战战兢兢地活着……春猎时候我献给他的厚礼,是那十九个刺客的人头,见到自己人,他却吐得一塌糊涂,你是没看到他的窝囊样和狼狈相,一整年不敢吃肉……你知道吗?”他的眼捎扬起狂烈的笑。

    他介怀的是秦长安的有心逃脱,却不知道她当年受了一支抹了剧毒的箭!

    那他还介怀什么?还气什么?还恨什么?!

    她淡淡一笑,撇得干净:“如果我知道那一支箭上有毒药,怎么都不会为你挡的。”

    他无言地扣住她的手腕,手劲一会儿加重,一会儿放松,一如他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起伏。

    秦长安的思绪分明,果不其然,登上皇位的人虽然是龙奕,但实则掌握很大实权的人却是龙厉,甚至,他很大程度上可以左右皇帝的决定——这不就是地下皇帝吗?!

    表面上是留着太子龙锦的命,但跟随太子的官员都被肃清,龙锦这辈子都无法翻身……皇子争权夺位本是如此艰险,不成功,则成仁。

    “你老实说,是因为那根毒箭,才不能怀孕?”他敏感地想到什么,眼底霎时阴沉,气息一颤,胸臆中犹如万马奔腾。

    她眸光清澈见底,脸上的笑容被冲淡。

    “快说!”他别过眸,不耐烦地催促,心惊急躁地怒吼。

    他为何如此激动?秦长安在心中苦笑,怔住了。

    瞥见她此刻的表情,龙厉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于激昂,但满腔莫名的恼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如果我说是,你算不算自作自受?”她神色自若,挑了挑眉。

    他如鲠在喉,因为为他挡了一根毒箭,她无法为他孕育一个子嗣,这可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秦长安粲然一笑,手心贴上他犹如寒铁般坚硬紧绷的手臂,低声道。“关于药人日常生活的记载很少,药人能否跟平常人一样怀胎生子,谁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喂药的过程中太急功近利,但结果已经注定,你要是在意——”

    “我不在意。”他的沉嗓拂过耳际,语气里一贯的讥诮味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坚定和温柔。

    她笑笑不说话。

    “我说了我不在意!”他掐握掌心,眼眸泛开血丝,一字一字从嘴里溢出。

    她这才敛去笑意,正因为他极度暴戾,孤僻任性,才会觉得子嗣一点也不重要……换做是同样心仪她的四皇子萧元夏,她相信萧元夏绝不会在这上头毫不迟疑。

    “此事到此为止。”龙厉神色难看。

    “好,靖王殿下。”她讽刺似的唤他一声。“我浑身都泡肿了,能起来跟您说话了吗?”

    怒火再度焚上他的黑眸,他狠狠地磨牙,气的头脑昏烧,转头要走。

    秦长安以为他离开了,只是没料到他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条宽大的毛巾。

    替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嗅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气味,没了刚才讨厌的脂粉味,龙厉只觉得都是自找的,还未给她擦完身体,下腹已然紧绷疼痛。

    “我不喜欢回头,如果你要的是一个对你事事妥协,低头顺从的陆青晚,在解蛊后就分道扬镳吧。”她按住看似在给她更衣,实则覆上她胸口的大手,把话挑明了。

    龙厉那双深沉的眼逐渐堆积风暴,薄唇抿成一线,更显冷峭。

    “如果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就不能事事拘着我。”她瞧出他的不快,两个人都是决绝的性子,一旦她退让一次,以后就无法翻身了。

    跟男人相处,也是要在一开始就立规矩的,约法三章,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