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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流光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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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若空搂着花溪烈往后退去。看到怪物喷出来的东西时,不禁瞠目结舌傻了眼!那些不正是他手下的乌合之众吗?

    前头出来的是人,后面出来的是鬼!

    看他们还在动,幽若空真是又惊又喜又囧……感觉以后,再也无法跟二牛、云玺这些鬼奴说话了!

    “娘子,这是何怪物?体格竟如此庞大。竟容得下如此多人!”

    花溪烈容颜苍白,显得几丝憔悴。冷冷淡淡别开脸去。竟没有理他。

    幽若空这才惊觉过来,方才她被吸走之前,喊的那一句话。一时间,惴惴地闭上了嘴:害她失去花丝的,真是上官断么?

    其实,他早就有直觉是他。逼问过一次,那家伙不肯说,之后便没有挂在心上。因为他总觉得,就算是上官断,其中也必有隐情……他对她爱若珍宝,怎么可能蓄意加害呢?这一点,幽若空没来由地相信他。

    此刻,他心头的滋味,复杂难言。对那个情敌,竟是担心多于愤怒……担心上官断会被娘子赶走。更担心的是,自己会无端被连累,遭受池鱼之殃。

    半空中,一人一兽的对战,还在继续。红色怪物比成百上千的修士还凶悍。上官断已用剑割了它一道道伤口,仍旧无法将其制服。

    “诛神”不起作用,一时半会竟是奈何不得它。

    它的体型足有一座小山丘那么高。每动一步,都地动山摇,雪尘飞扬!每叫一声,都撕心裂肺,震耳欲聋。

    一身白衣的上官断,在它上下周旋,翩然如蝶,轻若飞烟,气势却能劈山裂谷!

    那黑金色的剑,流宕生辉,让他周身犹如星光交织。好比上古英雄出世,剑扫乾坤,英姿飒飒。一俯一仰间,气吞万里如虎!

    幽若空不知为何,莫名感到很骄傲。瞟了娘子一眼,轻声道,“看你夫君,厉不厉害?!”

    花溪烈冷冷一笑。凡是妖精,脾性无不简单,暴烈。她更是个中典型。此刻发现夫君竟害过自己,心中被爱恨之火煎熬,甭提多么难受!本就没好全的身子,经此一折腾,竟有些摇摇欲坠。

    幽若空急了,连忙揽了她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劝慰着。

    花溪烈却盯着上官断手上的亡荒剑,一句话也不说。

    幽若空这厢,只顾着儿女情长。手下那帮乌合之众,却被饕餮的巨蹄踩得叽里哇啦,半死不活。

    从后面出来的鬼奴们,提着快被踩死的人类,向幽若空这边飞奔。所到之处,扬起冲天的臭气!

    花溪烈爱洁,见这帮“秽物”奔涌而来,恶心极了。白着一张脸骂道,“滚远点!”

    鬼奴们,又立即调转方向,各找藏身之所。而陵墓中一同被饕餮吞掉的修士们,屡经摧残,早已体力不支。大多数在怪物蹄子下,被踩得稀巴烂。

    雪夜中,饕餮的杀猪叫声如刮骨之刀,响彻夜空,不绝于耳。

    正当人鬼齐哭,兵荒马乱之际,上官断忽然对下方吼了一声,“小心!”

    须臾间,幽若空背心上掀起一阵疯狂的寒意。他鲜明地感到,一道锐利的杀气从他的斜后方向娘子飞去!而一向强大到无敌的她,却毫无所察,傻傻地出着神!

    幽若空目眦欲裂扑过去,将她往远处一推!几乎同一时刻,一道白光闪过,没入了他心间的血肉!

    低头一看,一根洁白纯净、光芒森森的箭弩,插在了他的心口!

    下一瞬,心脉被撕裂!箭弩内灵力大爆炸,如凶悍的巨兽扑向神魂,顷刻间就要让他魂飞魄散!

    花溪烈惨白着脸飞扑上来。汹涌如巨浪的生机灌顶而入,生生覆灭了箭弩向神魂爆发的冲击力!

    幽若空险险扛过了神魂俱碎的一击。

    他死死抓着她的手,“流......光弩!小心……”说了这么一句,颓颓软倒在了她的怀里!

    花溪烈心疼得浑身发抖。手上不停注入生机,魂识却被仇恨裹挟着,向四周扩散。很快发现一里之外的半空,飘着一个白衣女子。冷冷朝她笑着,俨然就是仇人的表情。

    花溪烈甩出花丝,击出一记暴戾至极的妖力!如一把万古凶刀横空出世,势要取了这仇人的性命。

    谁知,那女子竟有些手段,长袖轻舞,身如流水,竟从不可一世的攻击中,精准地觅到了一丝生存的缝隙。她对花丝的攻击路线很熟悉,好像演练过千万遍一般,游刃有余,毫发无伤!

    花溪烈正拼命为夫君注入生机,一时竟匀不出力量进行第二次攻击。

    那女子趁这空档,清啸一声,对饕餮发出了召唤!

    上官断只不过分心瞧了幽若空一眼,那头红色怪物,立刻遁逃而去!奔向一里之外的主人!

    上官断的目光穿透夜幕,与那女子冷冷对视。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女子深深瞧着他,傲然展颜一笑,御着饕餮而去。似乎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

    上官断飞身而下,“阿弟!”

    花溪烈刚把流光弩拔出来。此物二尺来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好像是用光压缩而制成。

    花溪烈瞧了一眼,便丢在地上。为幽若空治疗心口的血洞。因为神魂受到弩上灵力的攻击,此刻他十分虚弱,嘴唇上好像刷了一层白釉。

    眼神像个生病的孩子,无力地看着她。骄傲又虚弱地说,“我总算也派了点用场,护了娘子一回。”

    花溪烈摸了摸他的脸颊。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手上仍是不停,为他注入生机。这种弩伤人后,不同于一般武器,伤口愈合得非常慢。

    上官断阻止了她的动作,轻声说,“娘子,我来。”花溪烈垂着眼皮,没有理他。上官断顿了顿,慢慢抓住她的手挪了开去。开始为幽若空疗伤。

    花溪烈的手伸向地上,拿起了流光弩,箭端指住了上官断心口的方向。

    上官断好像没看见,兀自低垂着眼眸,将磅礴的“反力”注入幽若空的身体,为他续接心脉。

    幽若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一刻,娘子终于将他和上官断分别开了。可他对此,却没有感到多高兴。

    相反,从上官断的灵魂深处溢出的悲伤,简直无限加重了他的痛楚,几乎又要死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