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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七步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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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开始-->    感受到慕流淅的目光又开始探究起来,染朝辞忍住了想要一脚踩扁江皓杰头的欲望,叹着气着对江皓杰说道:“江兄,罢了,罢了,你也是无心之失。”

    随后眼里微露焦急,起身向慕流淅问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真的不是…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绝对不可能在江皓杰如此明显的挑衅算计下,这么容易原谅他,而且,染朝辞眼中的焦急落在眼中…那个女人遇事也不会有半点焦急的样子,慕流淅压下心里的一点点的失落,说道:“因为此事在以前的会诗赛上从未发生,而且今年出诗题之人也并非本王,是宫中夫子。”

    “不过,如果将他人诗题用本王身边的护卫传给夫子的话,想必也能知道你的诗题为何。”慕流淅挥了挥手,便想要侍卫将已经写完的诗题收起。

    “会诗赛上的规则不是有一条是,比赛期间出现任何事故由本人负责吗。”王密不解似的问着江皓杰,似无意之间却使得船上的人也都听见了。

    “王公子,你也过于强词夺理了吧,”洛琼羽起身,向王密微怒道,“这诗题与写诗用纸皆是你身旁的江公子打翻入水,难道还要苏龄负责?”

    “诗题是皓杰无意打翻入水的也是没错,但,”王密对着染朝辞得意的一笑,“这事故却也是这苏龄的,难道不是由他负责?”

    慕流淅微微皱眉,这规则刚好也是自己设下的,但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想必这江皓杰王密两人也正是抓住了这规则其中的漏洞才有今天这样的行为,自己犯事的后果推至他人身上。

    “规则虽是发生事故一概由本人负责,但此事却也是由江公子引起,若是让苏龄一人便担此责任也过于不公,诗题还是等宫中……”慕流淅心下已有判断,便准备说等待宫中夫子的消息。

    “王爷,等一下。”

    “何事?”慕流淅看着此刻突然出声的染朝辞问道。

    “王爷,请问从澄碧湖以快马至皇宫之中的时间为多少?”染朝辞恭手问道。

    “至少半个时辰。”慕流淅淡淡道。

    “那来去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而且如果算上入宫请夫子的时间,恐怕会很长啊。”

    染朝辞一番自言自语的话却引得众人微微议论起来,虽然在楚宁王之前并不敢大声质疑楚宁王的命令,但眼神却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只为等一个人便让所有人在这里等上最少一个时辰,任谁恐怕都会有怨言。

    他到底在干嘛?看着一句话引起众人不满的染朝辞,慕流淅皱起了眉,他难道不知道这番话便可能让他没有作最后一首诗的资格了吗?

    “那你想如何?放弃最后的资格?”慕流淅深邃如潭的目光落在染朝辞身上问道。

    “王爷,”染朝辞目光掠过慕流淅后,看向众人谦敬一笑,“苏龄从来不会有想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想法,也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不如,王爷你现场出诗题于苏龄,大家以为如何?”染朝辞浅然说道。

    “大家皆是作夫子所出之题,苏龄你作王爷所出之题,这样,是否不太好呢?”就在大家皆是目光一亮之际相要应到时,江皓杰却出声道,却也挑起了一些人的不满,虽然无关其他,但,人的特性就是如此,当遇见别人与自己不同时,便会心生异样。

    就是不想让你作最后的诗,你能怎样?江皓杰对着染朝辞冷冷地挑了挑唇。

    “哦?江公子此话难道是在怀疑王爷学识不如夫子,还是,怀疑在王爷会不公正?”染朝辞看着江皓杰眼中的阴冷之色微微一笑,似百思不得其解般问道。

    “我没有此意…只不…”江皓杰看着坐在前方脸色不明的慕流淅擦了擦冷汗,想继续说道。

    “江公子并非此意便最好,大家的意见呢?”染朝辞一句打断江皓杰的话,向众人问道。

    “便依苏兄所言吧。”众人皆微笑着赞成道,心里却在默道,废话,如果不赞成的话不就是在怀疑王爷吗。

    “王爷,请出题吧。”染朝辞向慕流淅拱手道。

    “那便以酒为诗题咏赋一首吧。”慕流淅看着眼前人带着笑意却依旧清冷的目光,想起了他刚才向自己举杯时不羁疏狂的样子便说道。

    酒?染朝辞垂下的眼眸中划过一缕光芒,慢慢扬起唇角,正合此意!不过…就这样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太过于平淡不够震惊呢……

    “王爷,等苏龄做完诗之后,你可是还剩一柱香的时间斟酌哪首诗为魁首?”染朝辞看着自己身边剩下的,不过多久就要燃尽的香,和用于一旁计算会诗赛时间正在燃着的一柱香问道。

    “嗯。”慕流淅答道,眼中却微微有些疑惑。

    “王爷,苏龄有事,恐怕没有时间在此等待王爷决出魁首。”染朝辞浅浅一笑,便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泼灭了自己桌上计时的香后,便走至门口的燃香旁直接浇下!

    “你这是何意?如此行为,本王可以直接判你失仪治罪。”慕流淅看着染朝辞浇灭了燃香后,便沉声说道。

    “王爷,此柱香的时间不过便是用来决定魁首所决出的最后时间而已,若苏龄所做便是魁首即为如何?”染朝辞轻扬嘴角浅笑着答道。

    自己断定自己是魁首?!众人哗然,这到底是或许自傲还是太看不起在座所有的人呢?!

    “苏龄,你明明就是作诗不出,所以才将自己的燃香泼灭,弄得不能计时,现在还敢口出狂言,”江皓杰直接站出指着染朝辞大声骂道,又转而单膝朝慕流淅跪下,义正言辞道,“王爷,请取消苏龄的作诗资格,并以失仪治他的罪!”

    “苏龄,你有什么话要说?”慕流淅的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江皓杰,落在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染朝辞身上,出声问道。

    跪在上的江皓杰阴冷地勾起了唇角;站在一旁的洛琼羽与沈懿轩两人微微握紧了拳,目光担忧焦急起来;在人群之后的水序瑟的沉墨般的眼眸微微则微微暗沉。

    “呵,”众人的目光落至那个大胆的以一声轻笑对着楚宁王质问的男子身上,却只见他直接入座后,侧身架腿至凳上,轻轻扬袖,将手中酒壶中的酒倒转,馥玉芬芳的清酒便以一个婉转的弧度流入口中。

    疏狂不羁似天上的一抹流云,潇洒飘逸犹如世外之仙,快意豪放地让众人竟一时默然无声地移不开眼来。

    “苏龄曾听闻古人七步为诗,想来也竟是如此有趣,今日苏龄也效仿古人一番,王爷以为如何?”

    慕流淅似沉潭般深而静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苏龄身上,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青衫似有些微醉地浅笑着看向自己,目光却极为清醒灵澈,宛如深渊之下徹徹做响的寒泉,清亮的深入人心。

    “本王,准。”慕流淅沉了沉声后说道。

    染朝辞轻声一笑,跳下座来,迈出了第一步,朗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句!众人眼眸一亮,开篇出口便如挟天风海雨向迎面扑来,虽为感伤,却有着惊心动魄的力量,可谓诗之大开!

    第二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气度!众人心口一跳,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令凡夫俗子咋舌。

    第三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好气派!众人胸口一扬,多么痛快的筵宴多么豪状的诗句!

    第四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好笔墨!众人脑中一醉,如此忘形至尔汝,真是神来之笔!

    第五步: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寂寞!众人一冷,竟直让人有就此长醉不醒之感!

    第六步: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好不凡!众人一笑,虽为不平之气的感概,却能悲而不伤,悲而能壮!

    第七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狂放至极!众人一惊,如此放诞而不拘形迹,竟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此诗奔涌跌宕,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喜、转狂放、转激愤、转癫狂,如大河奔流,纵横捭阖,气象不凡,如鬼斧神工,足以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之作!

    犹如滚滚响雷落下,又似晴天之上划下的霹雳,众人只觉得脑中震震,不断回响着在眼前惊动着的字符,竟半日不能回神。

    此时一个清亮冷澈的声音带着点点的疏狂轻跃响起,“苏龄,六月十五日,于会诗赛上所作,将进酒。”

    (不要说我也用将进酒,我想说,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