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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肖还是那么懒窝在后座儿,整个脖子都缩在衣领里,看着窗外。他怕冷的样子,冬灰也算感同身受,初来,她也那么不适……

    坐副驾的冬灰扭头看一眼肖肖,又看向正在驾驶的什怏,轻声说,“还是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嗯。”什怏只冷静应了一声,“你怎么样。”又问了句她,

    冬灰慢慢靠向椅背,“我没事。”

    “十儿,”什怏故意这么喊她,一来当着肖肖的面,冬灰的具体身份还是想保持面儿上的一致;再,这么一喊,下面接着说出来的意思她也该明白,“那边没问题吧。”

    显然指长空,

    冬灰笑笑,“没事儿,谁还没一两个朋友,再说,他都知道了又如何,我没必要怕他吧……”

    什怏也是点点头,“我这边会留意些的。”

    意思是会防着长空细查。

    冬灰稍起身,“就前头放我下去吧,余下的,你带他去办呢,有问题再和我联系。”

    什怏稳稳拐着弯儿,“我会联系老周。”意思是尽量不再麻烦她。冬灰笑笑“没什么的。”

    路口,冬灰下车了,没再看肖肖一眼。

    肖肖也没看她,

    不过,车再次前行时,肖肖掀眼看了眼那边车窗外,

    她两手放在军大衣荷包里,视线是扭头看向他们车之后,

    肖肖又看向他这边前头驾驶室外的后视镜,她过了马路……

    “她属于事儿多那种的吧。”肖肖开口,

    什怏如常驾驶,半天没有说话,

    又拐了一个弯儿后,

    什怏的语气听上去淡,实际沉,

    “肖肖,每个人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有些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不是谁欠你,更不是理所当然,领不领情是一回事,仗不仗义又是另一回事了。先把自己顾好吧,他人的人生你还真没资格插上话。”

    肖肖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了。

    家里,他确实还只听得进些他这个叔儿的话,有时候肯定也不中听,可肖肖能受着……这一刻,肖肖心里是有些波动的。看样子,自己进这个军校,还是那女的在出力?也不能说肖肖就是完全那种不思进取的孩子,他家境好,又天生给了这么个模样,被骄纵成眼高于顶为所欲为也好理解,可并非他就没有个性,反倒,非常有个性。家境好、不得了的模样、加之强烈的个性,也不叫“恶性循环”吧,反正只会越被“众星捧月”,也就“特立独行”更严重……肖肖见识也不浅,他自己“混迹江湖”,什么样的人也逢过吧,女人,也见识不少。冬灰,他这短短接触,加之听了他叔儿和她的几句简短交谈……肖肖心里有数,这个女孩儿不单纯,别看模样长得纯凡……

    肖肖疑惑的是,给自己的感觉,叔儿对她没情爱的成分,反倒有些“忠仆”的意味,听听刚儿叔儿说的那番话,警告也维护得很:远离她,你没资格谈她。肖肖知道,叔儿这也是在训诫自己,终究自己“不争气”,你还在靠“他人跑路子”来安排你的人生,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这点,肖肖也赞同,所以他不说话。

    但是,对冬灰,肖肖并无好感。肖肖不是不识肩章,冲过来的那个男人军阶可相当的不小!女孩儿有板眼给他把“军籍”都弄到手……肖肖讪笑,轻轻摇头,女孩儿是厉害,睡一个床的厉害……呵呵,也许冬灰这时候知道了肖肖对她的看法,也会一笑了之吧,肖肖没想错呀,确实不是她厉害,是睡一个床的厉害,无论萧雁落,还是老周……而且,肖肖着实也没想错她的“职业”,只是肖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的叔儿正是她职业的经纪人!这就是这凡尘造出各种“阴错阳差”的好玩儿性了,所以即使有苦,呆在这里头,冬灰还是甘之如饴……

    下了车的冬灰确实还有事,

    她给章程礼打去了一个电话,她的一本教材落宫里了,平常都是章程礼接她入宫,她也不可能说自己找上门儿去,打个电话过去,看是他怎么给她送出来。

    章程礼一听,就说要亲自出来接她,冬灰说她没必要进去一趟,让人把书送出来就行。章程礼轻轻说,有些像哄了,他知道冬灰并不愿意多在宫里呆,规矩大她活动范围也小,她无聊。“你也快考试了不是,元首也想看看你的功课,要不这样,我让七帅过去接你,一起陪元首吃个午饭。”

    冬灰这才答应下来,“那我直接给关漫打电话吧。”

    “七帅就在我旁边,你和他说说……”

    关漫接过来了电话,“我去接你。”

    听见关漫的声音冬灰就觉得神定心暖,

    “嗯,我在……”

    关漫来接她的时候,看见她手里拎着装烤白薯的袋子,

    冬灰走到驾驶门这边,先把袋子递进去给他,“我来开车,你趁热吃。”

    关漫就从车里挪到副驾位置上,冬灰上车来,摘了眼镜围巾,伸手放到后座,

    关漫剥开纸,问“你吃了么,”

    “我吃了一个,可好吃了。”

    就见关漫不是从最上面解开那层焦皮,而是从中间剥开,那可是最甜最软和的地方。递到她唇边,“那就再咬一口。”

    关漫和她一起吃东西都是这样,最好的都是先紧着她。夏天吃西瓜,关漫会把最中间最甜的舀出来,放碗里,冰镇着。即使外出,遇见卖西瓜的,关漫也从来不让切块儿,而是一切对半,细心地先把最中间的舀出来喂她……

    冬灰也没让,还是咬了一口哟,嚯嚯嚯烫,可小嘴巴动得香,

    关漫也吃了,不过还是沿着边儿一些,把中间的留下来,喂她,

    红灯时,

    关漫低头在清理烤白薯的袋子,

    “关漫,”

    冬灰忽然喊他,

    “嗯,”关漫一抬头,冬灰侧身过来亲到他的唇上,“我主动的,”很顽皮,

    冬灰刚要抽身离开,关漫抬起一手框住了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冬灰也伸出一手抱住了他……

    后面的人按喇叭了,

    两人分开,

    冬灰笑眯眯地开车,

    关漫靠在椅背上,垂眼望着前方,靡靡的,懒懒的,媚媚的,

    冬灰伸出一手摸他的脸,“一吻你就这样,叫我怎么受得了,”

    关漫抓住她的手,一根根吮她的指尖儿,

    冬灰抽回手,“开车呢,”

    关漫笑笑,

    咳,关漫勾引她从来都这么直白。

    关漫倒下来枕在她腿上,

    冬灰又单手摸住他的脸,车开得很慢,

    “关漫……”zhe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