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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人命里总有那么几个冤家,可能是亲人,可能是情人,叫你恨恨不起来,爱,又爱得那样怨怼。

    雁落就是她的冤家,

    主要他们的开端玩玩闹闹,过程也往往伴随高能刺激,

    经历一些事,有了点铁磁的感觉,但是又不巩固,致使,你拿不住他,他也拿不住你,不似关漫,给她死心塌地的感觉,雁落,还在天上飘儿呢。

    冬灰推开他一点,“我还要值班,今儿不能陪你胡闹了。”微笑着,手指习惯地放在他衣领发尾慢慢摸着。

    给雁落的感觉,冬灰长大了,

    虽然这孩子一直有主见,可是,今儿一见,觉着,她软软柔柔里仿佛注入了些女人的包容感,

    小冬灰一直不缺女人味,

    曾经,更强烈的是鲜明的媚感,尖锐的肉玉,高涨的醉生梦死,

    现在,温柔如水,

    一切都在沉淀,

    发酵,

    仿佛在酝酿出更要命的吸引力……冬灰,你不能再修炼了,再这么下去,有一天,我还真够不着你了……真的,这个念头一闪,雁落心猛地一紧!

    要知道,他从未放弃过她,

    即使远走他乡,离她这么遥远,心,没有离开分毫!

    自己的“出走”,雁落是有考量的,

    一来,他自身“形势所迫”,既然选择了放弃权位,至少一开始必须得“走得干净”,要不于人于己都不利。

    再,雁落也摸着冬灰的性子在,

    不要忘了,冬灰还没有完全信任他,走前,是他霸道索取才挽回了些她的心,

    冬灰爱刺激的性子绝不适合“趁热打铁”,从这个方面来说,雁落和关漫都算看透了孟冬灰,她适合“细水长流般的慢慢渗透”,一时激烈,且,热度持续,冬灰是会生厌的。所以你看关漫,始终践行的就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从关漫这个角度看,真是太用心太用心了,但是,冬灰是一开始就体会到关漫的用心了么?绝不是。她其实也是有个慢慢“见到”的过程,确切讲,应该是这么个顺序:冬灰是接受了关漫,才注意到他的用心。绝非,她先感受到关漫的用心,才接受了关漫……这点上,一定得摸准,否则,如小步,说的残酷点,冬灰心里根本就没进这个人,自然,从小步这个角度看,他再痴热成狂,冬灰还是见不到他的“好”。

    不同关漫,雁落用的另一套路数罢了,

    关漫是“隐守”,

    雁落是“离守”,

    他得把冬灰对自己的趣儿吊着,始终高高地吊着,叫她永远对自己抱有新奇感,激烈感。着实,也很有成效不是。无疑,雁落是冬灰最觉着要跳起来才能摘着的一位,和他在一起,像有瘾,偏偏这“瘾”又因相聚短暂而总觉不够,就是这种“老欠着”的感觉,叫她也迷他,也会想他……

    可是,就现在这会儿见着她,心生“冬灰长大”的惊觉,雁落当然警铃大作!

    “离守”的本质,是为了吊,

    那是因为冬灰好刺激,要新奇感,

    可冬灰也在成长呀,

    当“刺激,新奇”被更广阔的见识、更复杂的情感经历打磨,“刺激,新奇”也是会上一个层次的,你再用这种简单的“离一段儿腻一时儿”地来吊她……不中用了呀……

    所以,雁落稀罕她,

    因为她就是“挑战”,她就是可以比权位更“生动多变”需要你跟她“斗智斗勇”的所在,

    雁落早已卯足了劲儿往她心里钻,

    他放弃了一切,早已无后顾之忧,更会用心地“钻研”她,把毕生的情感智谋奉献给她……

    也着实出乎冬灰的意料,他这次“这好说话”,不蛮干了,依言把她放了下来……嘿嘿,雁落这弯儿拐得又急又大,一时,冬灰还怔了下,

    不过,“站岗”是正事,冬灰是不能当下跟他胡闹咩,也没好失落的,冬灰单手扶着他脸庞,踮脚又挨了挨他,“谢谢,西红花收到了,非常好。”

    雁落单手框住了她要离开的腰,微扭头,唇抵着她的额角,“别慌谢,一会儿你还得大谢我,我别的不要,只你给我规规矩矩行个军礼如何。”

    冬灰扶着他脸庞的手还没落下呢,正好改成揪,“你就坏吧!”

    雁落却微笑着细细地吻她的额角,“在我右边裤子荷包里,乖宝,自己拿。”

    冬灰眼看着又zhe得不行了,揪他的手落下来环住他的腰,头仰着,下巴磕他胸前,左手还是去捞了他的裤子荷包,“什么呀……”

    拿出来一看,

    是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手册,

    冬灰本还带着笑意靠他胸前单手随意那么一翻……

    结果,只翻开第一面,

    冬灰视线落上去,只那么一眼……冬灰猛然推开了他!

    后退一步,站那儿,多么激动地翻着小手册,“这是!……”冬灰抬起头看他,眼睛当即都红了,

    雁落也后退了一步,

    “这是你舅舅当年在西海筑岛礁时留下的工作笔记,前儿整理档案,找出来了。”

    冬灰怎么不认得舅舅的笔迹!

    见字如见人,见字如见人呐!

    冬灰低下头去,又去翻,

    翻着翻着,眼泪流下来,

    合上,

    紧紧攥手里,

    垂下来,

    立正,

    抬起右手,

    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谢谢您。”

    雁落一手插军裤荷包里,显得那样潇洒又沉稳,

    抬起一手指了指她,微笑着,十分温暖,

    “很标准。小姑娘,加油,你在监狱里都能过得有滋有味,何况这深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转身走了。

    冬灰缓缓放下手,望着他的背影,心潮涌动,一波一波,全是暖洋……

    ……

    元首回到昂光殿,

    看见,他的三子两手交叠放身前,恭敬立着门口,也注视着父亲一步步步上台阶来,

    “父亲,”雁落喊了一声,带着微笑,

    这是“兵谏”后父子首次面见,

    还记得么,那之后元首其实召见过他一次,雁落怀里抱着冬灰在车里“回敬”了他什么呀……呵呵,之后,元首再没召过他,哪怕过年,好像真没这个儿子了……

    “嗯,”元首只应了一声,进去了,

    雁落,好像咬了下内唇呢……嗯,像冬灰说的,坏。实际在元首跟前,这他父亲,又显得一抹顽皮,还有点无奈,老爷子“记仇”呢……

    最后,还是放下两手,洒脱地跟进去了。

    殊不知,元首心里哪里不波动,

    最亲近的儿子啊,

    一别也这么长时间,

    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