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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粮食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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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菜式很简单,两个蔬菜,一个是无极大陆人从来不吃的动物内脏红烧菜,加上黑膜,还有一道蔬菜鱼丸汤。

    四人狼吞虎咽,当放下碗筷,已经碟中空空,汤水都没剩下。

    杜可打着饱隔,摸着自己鼓胀的肚皮说道:“真是太好吃了,吃的好饱。”

    费伦大叔笑着说道:“让加尔见笑了,不过你烧的菜真是太香了,我从来没想过居然连动物的内脏都是如此好吃。还有最后那道汤里白色的圆珠子是什么?”

    加尔还没有说道,妮娜已经快速作答:“父亲,你绝对想像不到,那是什么。”

    费伦大叔奇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加尔说道:“玄机没有,只是作法稍有不同而已。其实就是鱼肉做成的鱼丸。”

    “鱼肉?鱼丸?”费伦大叔嘀咕两句,突然整个人激动的看着加尔,身体甚至微微颤抖:“你说是鱼肉做的鱼丸?”

    加尔不理解费伦大叔在激动什么,老实点头确认。

    费伦大叔又说道:“就是前边河水里的鱼的肉?”

    加尔说道:“是的。”

    费伦大叔的怪异吸引了杜可和妮娜的注意,他们不解的看着父亲,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费伦大叔没有注意到他们看向自己的关切的目光,他沉浸在激动之中。

    “你们还小,不会懂,如果河里的鱼能吃,这就相当于我们多一条粮食的来源,以后再也不怕饥荒了,再也不用饿死人了。加尔,你可是帮了我们全村一个大忙啊。”

    听他这么一解释,杜可和妮娜马上懂了,立即跟着激动起来,对于平民来说,粮食就是生命。

    费伦大叔突然一合计:“不行,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村里人。”

    杜可连忙站起来说道:“父亲,还是我去吧。”

    费伦大叔说道:“不,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还是我自己去。”

    加尔看了看天色,门外已经一片漆黑,劝道:“天色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费伦大叔说道:“这件事情藏在心里,我还哪能睡的着,你们先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迎着夜色就跑了出去。

    “多么纯朴的乡民。”加尔感慨。有了好消息不是藏着掖着,自己一个人独享,而是分享给大家。他不是不知道河里鱼就那么多,如果每个人都吃,很快就没有了,但他仍然这样做,相比起他的纯朴,地球上的人丢失了太多。

    加尔准备帮助妮娜洗碗,被她拦住,连杜可也说:“你现在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我哪能让你洗碗,你坐着休息一下,等下我烧水给你洗洗。”

    加尔汗颜,自己一个三十岁的人,哪怕现在只有6岁的外表,让两个平均十岁都不到的小娃娃伺候自己,还是做不到的,争抢着自己来。

    正干着活,突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和无数脚步声,然后杜可的大嗓门飘了进来:“加尔,你快出来,有人找你。”

    加尔莫名其妙,出门一看,只见门外密密麻麻站了有上百口人,这几乎是全村出动了吧。最前方费伦大叔正搀扶着一个头发和胡须发白,走路都不稳的老头。

    费伦大叔介绍道:“加尔,这位是三叔公,我们村的老村长。”

    加尔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三叔公好。”

    老头看到加尔,连忙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眼睛露出渴望,问道:“你就是加尔?”

    加尔看了眼费伦大叔,见他还激动着,没给自己提示,只好点头说道:“就是我。”

    老头继续问道:“是你做贡献了做鱼、鱼、鱼······”

    “鱼丸。”后面有人提醒道。

    “对,鱼丸,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说到这里,加尔才算明白,原来是因为鱼丸啊,不过这阵势也太大了吧。看见老头仍在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道:“是的。”

    加尔对缺衣少粮的时代了解不深,但这些村民可就太清楚不过了,暴雨、大水、干旱等等自然灾害每每发生,就会造成饥荒,无数人饿死。老人年纪一大把,已经经历过三次饥荒,第一次父母为了他们兄弟,自己饿死了。第二次他们兄弟逃荒,哥哥偷粮食保护自己活命活活被打死。第三次自己千方百计弄来了粮食,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因为母亲没饭吃没奶水,最后饿死了。他再也不想经历饥荒,每一次饥荒就是一段血泪史。

    老人期望的看着加乐说道:“我能看看你是怎么做鱼丸的么?”

    加尔不忍辜负老人的期盼,但在天色这么黑,怎么抓鱼呢,只好如实说明情况。

    杜可在一边说道:“不用担心,不就是抓鱼么,有我呢,我这就去抓几条上来。”

    人群中又站出来几个人,有中年人,也有小伙子,嚷嚷道:“我们也去,打上火把,和白天一样。”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来到河边,举着火把,将四周照的火光通透,河面将火把的光芒映射到村民的脸上,泛着希望的光芒。

    只是河面泛光,水下反而看不清楚了。而且人这么多,鱼再痴呆,也被吓得往河中心游,那里比较深,晚上一般不敢进去,更别说抓鱼了。

    耽误了许久,加尔有些不耐烦,试探着说道:“要不,等明天吧?”

    没有人说话,粮食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每个人都心急不已,想要最快看到结果。加尔见没人响应他,只好瘪瘪嘴不说话,又等了一会,实在等不急了,心中一动,有了主意,高声问道:“谁家有网,什么网都行,就算是夏天挡蚊子的纱网也行?”

    一个男声说道:“我家有,我立即去拿。”

    男人跑的飞快,不一会就拿了过来。加尔让人摊开纱网平放在水里,在上面放了几块石子,将纱网压了下去,又让人到上流提着棍子打水,将鱼群惊下来,感觉差不多时,一起提网,兜上来一看,数十条大鱼活蹦乱跳。岸边焦急等候的众人此时都露出了笑颜。

    老头看向加尔,说道:“下面就麻烦你了。”

    加尔点点头,带着人回到费伦大叔家,让人将火把插在院子周围,又让杜可搬来一张桌子,自己进厨房取过一把菜刀和菜板。

    做好准备工作,加尔将手指伸进鱼脸下方的空隙提起一条鱼放倒在菜板上,抬起头,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哪怕是后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也伸长了脑袋,竖起了耳朵。

    加尔也不怯场,声音宏亮的说道:“首先要去鱼鳞和鱼鳍,就像这样。”双手飞快的演示起来。

    做完这一步,加尔又说道:“然后将鱼肉斜刀切片。”

    院中虽然人数不少,但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再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杂音。

    当加尔将鱼刺挑出,鱼肉剁成肉泥,妮娜递过来一片洗净的干橙皮。

    三叔公注意到妮娜的动作,立即问道:“这是什么?”

    加尔将橙皮高举,说道:“这是橙皮,也就是晒干的桔子皮,具有除腥的作用。将橙皮剁碎和鱼肉泥搅拌在一起即可,没有腥臭味的鱼肉非常鲜美。当然除了橙皮,我还知道植物能够去腥,而且效果更好,你们平日里也可试试有没有其他去腥味的植物。”

    加尔搓好了鱼丸,妮娜取过,放进已经烧开水的锅中,再放上蔬菜。等汤烧好后,妮娜再放入晚饭时熬好的动物油和盐,加尔连忙将动物油炼制过程也仔细说明,引得现场点头不断。

    鱼丸出锅,香味扑鼻,院中顿时传来无数抽鼻的声音。

    加尔端了一碗鱼丸汤到三叔公面前,说道:“三叔公,尝尝味道如何。”

    三叔公颤颤微微的握起汤勺,舀上一个鱼丸就要放进嘴里。加尔立即紧张的说道:“小心烫。”

    三叔公点点头,吹了两口气,便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三叔公,等待他的品尝结果。

    鱼丸刚进嘴,三叔公的眼泪就已经流敞了下来。

    三叔公的牙口不好,已经没有几颗好牙,剩下的牙齿还有没有作用除了三叔公自己,这谁都说不准。但这鱼丸非常烂,口腔一抿就化开了。

    三叔公吃的很慢,但周围的人早已经焦急不堪,还没等三叔公吃完,就小声问道:“三叔公,味道怎么样?”

    三叔公慢慢吞咽,然后吐出一口气,流着眼泪眼睛却是在笑,猛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非常美味。”

    “万岁。”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年轻人在兴奋,年老的人老泪纵横,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粮食就是生命。

    “太好了,有了鱼丸,再也不怕灾年断粮了。”

    “而且鱼丸味道好香,味道一定很棒。”

    三叔公感激的看着加尔,说道:“谢谢你,加尔,你交给我们制做鱼丸的方法,就是在给我们续命。”

    其他人也纷纷说道:“谢谢你,加尔。”

    “加尔,你真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