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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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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峰一人返至洛家公舍。

    夜色已暗,不能入寐。刘峰独坐厢房中,闲来无事,既不能喝酒,也不能练功,忽觉百般无聊。不多时,窗边飘来小雨,伴着淡淡忧伤,适逢秋风急骤,刘峰猝不及防,不禁暗自神伤。

    刘峰行至窗边,念及镖局,不免忧伤,凄然道:“乍暖还寒难将息,怎敌他晚来风急?昨夜舟辑弄潮浪,今朝残局无人奕。”这一首诗是洪奇缅怀亡妻,一时感怀所作。刘峰此时愁肠已断,感同身受,不禁念了出来,哽咽道:“师傅、云彤师妹、大当家、陈大哥、吴昊师兄……你们还好么?如今在何处?我想念你们了。”

    夜至三更方才睡去。

    次日清晨,刘峰早早的起来,精神不错,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换过装束,因不知集市投何方,便往洛溪安居之所走去。两地相隔不远,刘峰腿脚利索,一盏茶的功夫便就到了。

    洛溪闻言,迎了出来,喜道:“刘大哥,你身子好些了么?”刘峰道:“有你这般悉心照顾,再不好可就过意不去了。”洛溪羞着脸,道:“等会我帮你熬药哈。”刘峰点头,道:“对了,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出去溜达溜达,顺便买点东西。”洛溪聪明伶俐,当即道:“明白。我给你引路。”留下刘峰吃过早茶,喝了药,方携刘峰出去。

    集市在天龙城。距离洛家村有些脚程,两人取径东北而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轻松自在,行了个把时辰,安达目的地。

    刚进城门,正值城内大户迎亲娶妻。锣鼓齐鸣,热闹非凡。两人远远眺望,凑了一把热闹。但见新娘子坐于花轿中,美艳夺人。洛溪不禁道:“好美丫!”刘峰则不然,道:“倘若洛溪妹妹你穿这身花袍大衣,必然更美。”洛溪双颊晕红,自不能语。

    鞭炮复响。迎亲部队中一马驹被炮头弹中,受了惊吓,脱缰狂奔而来,凶猛异常,场面一时混乱,大家各自逃窜。疯马一路狂奔,眼看离洛溪不过咫尺,洛溪却如中了邪术一般,兀自失神。刘峰话不多讲,当机一把拉着洛溪扯将过来。

    洛溪伏在刘峰左肩上,顿觉暖流入注,骨软筋酥。上一刻仍在失之若惊,这一秒便转瞬即逝。含羞道:“我这是怎地了?脸蛋热乎乎,心儿噗通乱跳。”

    刘峰看的洛溪兀自直言直语,心里着急,道:“洛溪妹妹,你无事吧。”洛溪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嗯!无事。”刘峰眼瞅着前路,道:“无事咱们这就走吧。”

    行了数步,两人就“如何走”起了分歧。刘峰欲去杂货店,而洛溪却想去绸庄,眼看时间过的甚快,两人最终决定分头行事。

    ......

    两个时辰后,两人在天龙城城门处相见。

    洛溪见得刘峰手提一严实包裹,好奇道:“咦!怎地多了这袋圆鼓鼓的东西。”刘峰笑道:“嘻嘻!明日你便知晓。”看的洛溪手上也多了一份,转而道:“你也不赖。都买了些甚么?”洛溪道:“我昨日瞧得大家衣裳都破了口子,想必是跟山贼打斗不小心划破了,便买了些丝绸,给大家缝件新的。”刘峰道:“洛溪妹妹即心细人又好,谁要是娶了你,便就有福了。”洛溪含羞,低头不语。

    日落西山。两人不多逗留,赶回洛家村。较之早上外出,回来时提前了半个时辰。

    各自回去安歇。

    这一日清晨,鸡还未啼,刘峰、洛溪、洛铁男三人便已在村长洛明德门外等候。洛明德出来,道:“此行危险重重,吉凶未卜,这三粒内雄丸也许用得上,你们收下吧。”将手中内雄丸分与三人,各自一粒。

    拜别洛明德,三人前往铁行会。两地相隔不多远,过一岭越一河便就到了。

    途中,过岭。因岭形如瓜子,当地人称“瓜子岭”。此地累年无光,阴森恐怖,是极阴之地。走了半里,若无其事。倏而腥臭难耐,一群野猪乱冲而来。洛铁男是个大吃之人,兼之今早匆忙出门没加多吃,正饿得慌,如何能放过这嘴里肉?双眼发青,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有野猪喂肚子了。”洛溪连忙阻住,道:“二姐,不可。”洛铁男道:“我正饿着,掉下来的肉也都到了嘴边,岂有不吃之理?”一道银光斜刺,人已飞纵出去。洛溪身随人动,引剑出鞘,挡了过去,洛铁男道:“你这是要做甚?”洛溪道:“姐姐,你听我道来。”洛铁男收剑,洛溪接着道:“野猪不群居,群居是腐猪。腐猪似猪而非猪,是瓜子岭特有物种,带腐蚀剧毒。况这诺大的“瓜子岭”人烟稀少,岂会突然冲出一群野猪呢?”

    洛铁男尴尬笑道:“嘻嘻,我这不是怕你们无聊,才逗你们玩的,莫要较真。”说话间,有两头跑的较快的腐猪已欺到身前,两人只顾说话,却没注意,正自大骇。

    刘峰见状,身子一跃,手提两人如取棉毯,不费吹灰之力,飞纵树上,道:“我看这里地处山岭之北,背阳无光,时有毒蛇凶兽走动,邪气甚重。腐猪群居而逐,必有甚么异样。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洛溪道:“我意如此。可下面腐猪甚多,咱们下之不去,怕是难走。”洛铁男灵光一闪,看着前方出口处,道:“咱们又何必下去,这里树木连绵不绝,直通外面,我们跳树窜行,待野猪散尽,咱们再跳将下去,走出去不就得了。”刘峰道:“主意倒不错,就这么决定。”洛铁男道:“当然!莫以为我是来捣蛋的。”刘峰笑道:“莫敢,我可不想再平白无故再受一掌。”洛铁男道:“怎地如此记仇?我给你打回一掌。如何?”刘峰释然道:“那倒不必,改日你请我喝酒就好了。”洛铁男豪爽道:“一言为定。”三人同笑。当即猴子般依树跳行,上窜下跳,灵动的紧。群腐猪唯眼巴巴看着几人离去。

    又行了十里,终于到达摩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