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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实力和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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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起姜敏雪,姜远以最快的速度窜出山洞,并将洞门关上。

    晚餐过后,连家前院也渐渐冷清下来。

    穿梭在黑暗中,连江急速朝后院方向疾奔。

    现在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关键的。

    “还有门卫!”

    姜远刹住脚步,在前院与后院间接的通道,有两个门卫正四处巡逻。

    把妹妹姜敏雪轻轻的放在一个更加黑暗的角落后,姜远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自己所在的的相反方向扔出去。

    “谁!”

    小石子落地发出的动静引起了两门卫的注意,姜远又再次扔出去两块石头。

    “去看看!”身材较为高大的门卫对另一个门卫说道。

    “每次都是我!”另外一个门卫嘟嚷了几句,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

    一阵夜风刮过,通道上的四盏灯笼全部被吹灭了。

    “该死的,今晚是什么情况?肯定是那卖灯笼的偷工减料,明天我一定要跟总管汇报这件事。”

    灯笼一灭,原本光亮的通道瞬间就一片漆黑。

    “你去那边看看,我去拿蜡烛。”说完高个子门卫摸索着道路往大堂方向走去。

    姜远的眼睛已经在黑暗里适应很久了,在灯笼熄灭的那一刻,姜远就背起自己的妹妹,轻声的穿过通道,顺利的溜回后院。

    “你去哪里了,我们还以为你先回去了!这是谁啊!”丑姑和白须老人已经忙完今天的工作,正在做最后的清洗,看见姜远回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姑娘,不禁着急的询问道。

    “丑姑,老人家,这是我妹妹,我来连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她,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不过,这个忙你们一定要帮我!帮我出去。”姜远原本不想连累白须老人家和丑姑,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或许自己真的出不去,大门处门卫的看所严厉程度远远超过连家内部。

    白须老人家看着姜远,在看看丑姑,想了片刻:“来,把这小姑娘放进装蔬菜的木桶!我跟这两门卫比较熟悉,他们也很少在出去的时候检查木桶。”

    ……

    很快,三人出了连家。

    一路上同行,行走速度比平时快上几分。

    丑姑似乎看出姜远心事重重,也不怎么敢说话,只是时不时就转头看看姜远。

    等到走出两三里,姜远才将妹妹从木桶里抱出来。

    “小伙子,你妹妹只是昏迷而已,没事的。”

    白须老人没有问姜远去哪里了,他这个妹妹怎么会在连家,而是简简单单的关心了一下姜远。

    “老人家,我……”姜远欲言又止,杀人的事情绝对不能说,说出来反而会害了这爷孙。

    白须老人呵呵一笑,满脸慈爱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也什么都不问,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什么都不会说,这一点你放心。”

    白须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心,他一看一个准。

    “小光头,这么晚了,你还背着你妹妹,你打算去哪里?”丑姑倒是没想那么多,尽管他很奇怪,但是这机灵的小丫头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我想立刻离开秦家城!”这是姜远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只有逃得越远,姜远才能越安心,也不知道连家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发现连山川三人的尸体,万一明天天亮就被发现了,那明天秦家城一定全城戒备,自己也休想出去。。

    “那恐怕不行了,这个时辰,估计城门早就关了。”丑姑解释道:“最早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了了,城门才会开。”

    秦家城三面环山,山峰险象环生,而且环城山峰海拔甚高,温度也比秦家城还要冷上好多,想要绕过山峰,还背着妹妹,姜远觉得不太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城门。

    “这样吧,今晚,你和你妹妹就先到老夫家休息,一来我可以给你妹妹看看情况,二来我明天一早,我可以送你们出城门。”

    没有其他办法了。

    姜远重重的点点头:“谢谢老人家,那就麻烦您跟丑姑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住下去,你放心,在我们家,我说了算,我爷爷说了不算。”丑姑听闻姜远愿意同行回家,随手拍了拍姜远的肩膀,骨子里头那股按耐不住的欢快劲又蹦出来了。

    “斯~”

    姜远不禁呲牙,丑姑拍中的地方正是自己被牛通一拳击中的地方。

    “小光头,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打疼你了。”丑姑慌了起来,看着姜远痛苦的表情,丑姑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没事……”

    “我看看。”看姜远痛苦的表情,白须老人知道那不是装的,探出手在姜远的肩膀上游离片刻:“先回家吧。”

    关于姜远的伤情,白须老人一摸就摸出来了,这个肩膀甲骨接近粉碎顾着,这要是换做普通人,哪里还能镇定自若的从连家走出来,还走了两三公里。

    白须老人下意识的看了姜远,心中暗暗惊叹。

    到了丑姑家里。

    简单的吃过一顿饭之后,白须老人检查了一番姜敏雪的身体状况,确定无恙之后,便对姜远受伤部位进行治疗。

    时间一晃,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丑姑家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平常这爷两一人一间,住的也刚刚好,现在多了两个人,自然就得相互挤一挤。

    “我不想和爷爷睡一起,那我就和敏雪妹妹一张床。”吃饭之间,丑姑就从姜远的嘴里知道姜敏雪的名字。

    “你这丫头片子,小时候你还一个劲的往我床上钻了,现在长大了,不要爷爷了?”白须老人家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哎呀,坏爷爷,人家闲杂都十六岁了,也算是妙龄少女了,要是再跟您睡,那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以后谁还敢娶我。”

    言语间,丑姑瞥了一眼,见姜远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变化,不禁心中一阵失落。

    “不管了,反正就这样定了”

    “好好好,随你随你,我孙女高兴就好。”

    ……

    深夜了,风有点凉。

    白须老人的鼾声有规律的起伏着。

    姜远让白须老人家睡床上,自己则是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躺在地铺上,姜远一点睡意都没,只要一闭上眼睛,连山川,张鹤还有牛通临时前的样子就在他的脑海里游荡。

    “姜远,你只是在做你应该坐的事情,你是杀了人,但是你没错!你没错!”姜远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

    可是即便如此,姜远依旧说服不了自己,那毕竟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悉西作响的动静在自己不远处的木柜里。

    再没多久,突然听闻“吱——”一声,木柜里动静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的动静吵醒白须老人,白须老人听闻,旋即起身,下了床,点了根蜡烛,无眠的姜远也翻身而起。

    “没事,是老鼠,最近家里老是有老鼠出没,我弄了个机关在木柜里,估计是抓到老鼠了。”

    白须老人打开木柜,果然,一只灰色的老鼠被绳子套住,挣脱无法逃生,借着烛光,姜远看见老鼠那乌黑贼亮的眼珠子似乎充满恐慌。

    “该死的老鼠,让你偷吃。”

    白须老人扯住绳子的一端,轮起来,将另一端的老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灰色老鼠,当场毙命,地上留下淡淡的血迹,老人家似乎还担心老鼠装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知道老鼠脑袋都扁了,老人家这才将老鼠包裹起来,丢到外面。

    “没事,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白须老人若无其事的折身回到床上,鼾声不一会儿就又响起。

    打老鼠,在生活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老鼠,人,生命,我,连山川……”刚才那简单的一幕在姜远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

    “这就是生命,看起来如此沉重,但是又如此卑贱!”

    “人轻易的杀死老鼠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实力力量上的差距!你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悲伤吗?你会因为因为怜悯猪而不吃猪肉吗?不会!因为在这些卑微的生命面前,你是强者!”

    “今天我会因为杀了连山川三人而睡不着觉,甚至恶心想吐,但是如果今天是犄角老人杀了连山川,那会怎么样!可以肯定,犄角老人可能下一时刻就忘记了这件事,更加不会有所谓的负罪感!”

    这就是这个世界!

    实力的差距……

    心境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