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3反击:江河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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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不属于沪城,因为在沪城周边,苏州河的下游,便在明山,距离沪城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顾不得上红灯,一路飙车飙到明山公安局,对着民警说明来意。
民意说要看我的身份证,我摇头,说没有。
他们查了系统,查看我的户口所在,然后带着我边走边道:“裴小姐,这具男尸是今天找到的,在男尸上衣暗袋中,现了他的手机,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可能这个手机质量比较好,手机卡抽出来还能用,第一个号码便是你的号码,我们便拨打了你的电话!”
见我不说话,民警又道:“经过局里的尸检初步检验,这具男尸,在苏州河里,大概泡了一个多月,虽然尸体大的变化没有什么,但是毕竟在水里泡了一个月,裴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手指甲钳进掌心,我平静的问道:“这样的他,能修复吗?”
杨凌轩可爱臭美了,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水里泡了一个月?那么冷的水,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难道不怕冷吗?
民警愣了一下,说道:“可操作性的层面不大,尸体在水里,会产生微生物的分解,微生物分解时一般会产生气体,在人体组织内不能散出去,所以密度变小了。另外尸体会吸收一部分水分而膨胀,所以裴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泡一个多月,这具尸体已经白,浮起,肿胀甚至有些破裂,等一下,我希望你不要碰触尸体,因为泡了一个月的尸体只要一碰,尸体的皮肤、肉之类的会很容易掉下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苏州河已经没鱼了,这具尸体保存的很完整!不过……”民警话锋一转:“他用的是什么牌的手机,质量真不错!”
“定做的手机!”我静静的答道:“全球限量版,以质量著称!”
民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裴小姐,这位先生是公安系统中失踪的人口,沪城文景风投总裁杨凌轩杨先生吗?”
我脚下一顿,疼痛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我希望不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通知任何人,我本能的不愿意是他……”
民间有些不解:“不通知任何人,失踪人口管理可以撤销,裴小姐关于杨先生的死亡,你认为是尸体之后,我们还需要做下笔录,排除谋杀的可能!”
“好!”谋杀,可不就是谋杀,杨凌轩是让他们这些人谋杀,贺锦荣,你要不回来杨凌轩他不会死,林艳丽你要不跟贺锦荣结婚,他也不会死。
砰一声,民警把停尸房的门打开,冷气扑面而来,拉开隔间,抽出冰柜,拉开塑料包层,民警道:“搬的过程中,因为泡的太久了,脸泡得肿胀起来,造成了一些面部的损伤,可能会对你的辨认造成一些困扰!”
“没关系!”步伐有千斤重,我抬着步子,渡到冰柜前,倔强的让自己不掉一滴眼泪。
“没关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他来!”
民警没有说话,退至一旁,伸出的手,颤抖,慢慢的拉下已经被拉开的塑料包层。
玉树临风,纨绔风流,如果在古代,杨凌轩定然是一个风度翩翩,多情的男子。
可是现在,他躺在冰冷的冰柜中,面容模糊,肿胀不堪,脖子下的皮肤被鱼咬的点点血口。
他是那么爱臭美,衣服穿一天,都不愿意穿第二次,对什么要求都那么高,到底是多么大的心死,他才纵身一跃跳进这冰冷的苏州河里,宁愿在冰冷的苏州河里游荡,一个多月也不要让人找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民警说道:“我能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吗?”
民警望了我一眼,“尽快吧,如果你确定这具尸体是您的未婚夫杨先生的话,我们需要失踪人口报的档案撤销!”
“我明白…”我的嗓子哑了,“我陪他说会话,等下就过去!”
“节哀顺变!”民警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你这边,尽快吧!”
“谢谢……”
民警离开,但没有把门关上,我绕着冰柜,杨凌轩裸露的身体,附上一层白霜,冒着白烟,静静的躺着,静静的躺着,不说话,不再为任何事情烦恼。
多想哭,可是到了这一秒,我却现我挤不出来一滴眼泪,面对杨凌轩的时候我竟然挤不出来一滴眼泪。
笑着对他说:“下面是不是很温暖,所以你才会去,你纵身一跃,从我们相识的地方跳下去,杨凌轩你到底是残忍了一点,我们说好的,生死与共!”
“我说我没了家,你说你就是我的家,你现在没有了,我就再也没有家了,你不知道,你离开的一瞬间,我就被所有人抛弃了!杨凌轩你恨吗?如果你不恨,那么我告诉你,我恨!”
“我恨所有人!”我笑的撕心裂肺的对他吼道:“只要跟你沾一点关系,害死你的人我都恨,我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让你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杨凌轩,你死了之后他们都说我疯了,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是的,我是疯了,那又怎样?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我却承受这么多?”
“所以你看着好,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不过你放心!”我的脸贴在塑料包层上,伸手碰触杨凌轩冰冷的脸上:“我会带你回家,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不管你怨我也好,不怨我也好,你所在意的贺锦荣,我会让他来陪你,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会让他下去陪你,我会让他尝一尝冰冷的苏州河水的滋味!”
“你等着!很快的,你喜欢的,你爱的,喜欢你的,等会下去陪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游荡在苏州河上,真的,你说过你最信任我,所以这次,你也一定要信我,信我能做到的一切。”
说完这些,我冷漠的拉上塑料包层,把冰柜推进去,冷漠的转身就走。
民警正在门口等我,见到我,递给我一张纸巾:“如果你要哭,这个可以借你!”
“不用!”我拒绝道:“我们去做笔录吧,他是我的未婚夫,文景风投总裁,杨凌轩,做完笔录,我要领走他的尸体!”
“这边请……”民警带头领路,不经意间询问道:“可能暂时你领不走他的尸体,我们要排除有没有他杀的可能,还有,在杨先生失踪的这些日子,裴小姐在什么地方?”
“我在通大教授江寒的疗养院!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去问他,我相信他那边有我详细的资料,对了,他没有经过我本人和我的监护人同意,就把我弄到他的疗养院,他这算囚禁他人自由吗?”
民警接着我的话道:“这个属于民事讼诉,裴小姐可以请律师去告他,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
“谢谢!”我跟着民警来到录笔录,基本上都是民警问什么我答什么,将近一个小时,才做完所有笔录。
民警道:“裴小姐,你可以先回去,等我们调查完之后,被打电话通知你过来领杨先生的尸体,当然你也是我们怀疑的对象,我们要排除他杀的可能,所以裴小姐,保持电话联系,随叫随到!”
“好!我这边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在民警的注视下,我走得毫不拖泥带水,走的干净利落,我要加快度看清所有的人,到底想得到什么,才能好好的把他们送去陪杨凌轩。
也许民警心里纳闷,我这个未婚妻,看见未婚夫那个样子,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按道理我应该哭的撕心裂肺才是!
一路飙车回到沪城,在文景风投公司前停下,一边是秦氏,一边是文景。
晚上十点,两家公司,两家大厦,灯火通明,隔着车窗,我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杨凌轩躺在那冰冷的冰柜,我犹如过街老鼠,他们凭什么就能笑的这么开心?
冷眼旁观中,我瞅见秦东篱和林艳美一道出来,往文景走来,两人手挽手,有说有笑,我倒车挪了一个位置。
跨越马路,秦东篱望向我这个位置,还好车子的玻璃遮挡,林艳美掏出手机,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
挂了电话,冲着秦东篱甜甜的笑道:“东篱,我妹她们,一会儿就过来!”
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车窗漏了一个缝,正好把林艳美的话透了进来。
秦东篱冷冷的说道:“路不滑,林小姐,今天已经耽搁我太多的时间!”说着抽开自己的手臂。
林艳美嘟着嘴:“东篱,不要那么绝情嘛,就算你喜欢裴33,她现在不也是跟杨凌轩一起失踪没找到吗?你需要向前看,才能看见我的好!”
我跟杨凌轩一起失踪,没有找到?秦东篱对外宣称我失踪了?他安的什么心?
秦东篱看了一眼天:“你的好不需要我看见,我说过,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你想什么,别想在我身上得到,我想什么,也不会在你身上找寻,至于我喜不喜欢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记住你的身份,摆正好你的位置,不然的话,随时随地,我都可以跟你一拍两散,我不差你那么一点钱!”
“呵呵!”林艳美娇笑道:“秦东篱不要这么绝情嘛,咱俩是一种人,不要谈情说爱,我们需要的只是钱,需要的只是社会地位,你跟裴33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她的钱,哦,不对,你是为了裴怡宁留下来的海外资金,你说你算计来算计去,搭上自己的感情,还没从她的口中得知裴怡宁海外资金,我觉得你真可悲!”
“不过现在想来,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你说你跟我结婚就算了嘛,我有林氏,你有秦氏,其实你也不需要在乎那么一点点钱!哦,哦……又不对……”林艳美凑近秦东篱道:“你看我又忘记了,秦氏好像有裴怡宁的一半股份,甚至更多,我说的没错,秦东篱从一开始你接近裴33,就是为了拿回秦氏的股份…对不对?”
秦东篱突兀单手捏住林艳美的大巴,一用力,抵在我的车身前,冷冷地说道:“是谁告诉你的?”
林艳美没有丝毫害怕,媚笑道:“果然,爸爸说的没错,裴怡宁生前做生意最善投资,投资的什么公司,连我爸爸都不清楚,我曾经就在想,裴33一不貌美,二没钱,你喜欢她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妈妈裴怡宁曾经投资过秦氏,有秦氏原始股权的就另当别论了!你说是不是啊,秦先生!”
“是怎么样?”面对林艳美的猜想,秦东篱大方的承认:“不管怎样,到最后裴33,你的妹妹,会和我结婚,我也一样拥有整个秦氏!”
“呵!”林艳美凉凉的说道:“秦先生,你这么自信啊,如果你要这么自信,为什么害怕杨凌轩存在,你把贺锦荣叫回来,许诺了他什么让他回到杨凌轩身边,故意跟裴33拿结婚证,然后故意跟她离婚,又暗示杨凌轩,因为他,你才会跟裴33离婚的,你明知道杨凌轩有病,还刺激他,你还暗示他,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不但想拿回裴怡那一份钱,你连杨凌轩文景风投都不放过,我真是甘拜下风!”
“随你怎么说,这些你都没有证据!”秦东篱松开手,理了理衣服:“林艳美,口说无凭,就算秦太太知道,那又怎样,你觉得她会信我还会信你?你可别忘了,对她做过什么?”
林艳美撩了一下头,“我对她做了什么?我对她做什么不都是跟你合作吗?如果没有我的小动作,你能那么顺利的跟她结婚证,你能那么幸运的取得杨凌轩的信任?秦东篱,你可别忘了,我们俩是一种人,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们爱的只是自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裴33被你藏起来了,你让人放出消息,对外宣称,裴33和杨凌轩一道失踪,你想做什么,我不想过问,但是属于我的,你一分也不要少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鱼死网破!”
秦东篱冷哼,“属于你的?什么属于你的?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蹦达了几天,你就自以为能掌握住我,林艳美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知道你输给秦太太是什么?没错,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高挑,没有你身材好,但是在我面前,如果你不是她的姐姐,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林艳美气急:“秦东篱,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东篱后退几步:“抱歉,就算我曾经骗了她,我会用下辈子弥补她,我说过秦太太只有一个,不会是你,永远不会是你,秦太太的位置,只会是裴33,你想坐这个位,下辈子请早!”说完,秦东篱转身离开。
林艳美气急败坏跺脚指着秦东篱的背影叫道:“秦东篱,你给我等着,我不好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真的以为我那么好欺负,任你挥之来呵斥去!”
秦东篱没有理他,而是在远处上了车,林艳美气得用手砸了我车身上,嘴巴里骂骂咧咧:“秦东篱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裴33的知道你本来面目,我看你能骗到她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从他们的话语中震惊过来,我妈妈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秦氏也投资了,如果这样说来,那么一切都通了,原始股份!
原始股份说明什么?说明秦氏创业之初,我妈妈就有参与,现在她死了,如果这个原始股份不出现,秦氏不用分钱,如果这个原始股分一出现,按照股份的比例,秦氏赚多少得按照这个比例拿出多少来,怪不得秦东篱那么大方,曾经要把秦氏股份,自己私人财产过户给我,原来玩的是这一手。
怪不得让我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跟杨凌轩一道失踪,是最好的选择,所有人就会不知道裴怡宁到底有多少财产,林氏,秦氏,文景,这些都在他们的谋划些,变成他们囊中之物。
钱,都是为了钱,股份,为了这些所有的一切,很好,真的很好!
今天如果我要不来到这,还看不见这一出,还不知道原来杨凌轩的死,真的他们所有人都有份,最直接的罪魁祸手,帮凶,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沾了杨凌轩的血。
等了没多大会,林艳丽挽着贺锦荣出现,林艳丽笑颜如花,淡淡精致的妆容,恰如她的心情一样美好。
隔着车窗,望着她们,眼中全然恨意,这些人不但要拿走杨凌轩的钱,还拿走他的命,然后他们肆无忌惮的笑着活在这个世界!
“姐姐!”林艳丽欢快的叫着:“不是约了秦先生,一道去吃饭吗?秦先生呢?”
林艳美冲着贺锦荣一笑,对林艳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得很,刚刚约好,一个电话又把他叫走了,我们自己吃!”
“好呢!”林艳丽对贺锦荣撒娇道:“锦荣,我有开车过来,今天坐我的车,我们一道去吃!你跟姐姐在这里等我!”
贺锦荣吻了吻林艳丽的额头,“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
林艳丽笑容甜甜,“知道了,不要这么腻歪好不好?”嘴上虽然这样说,语气中,难以掩盖的甜蜜,真是甜蜜的令人作呕。
林艳丽一走,贺锦荣手一伸,拉着林艳美压在我的车身,就吻了起来。
林艳美抱着贺锦荣的头,两个人舌吻起来,就着我的车,我隔着车窗,我冷冷地望着那两个人,很好,真的很好。
直到气喘吁吁,两个人才分开,林艳美声如媚丝,“贺锦荣,你可真是不客气,喜欢我妹妹,还敢对我这样?”
贺锦荣暧昧地说道:“到底是谁让我喜欢她妹妹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有兴趣,你非得把我介绍给你妹妹,当初我递给你的手帕,可真算是白递了!”
林艳美手搭在贺锦荣肩上:“原来你还记得当初你递给我的手帕,为什么当初我被杨凌轩和裴33那么羞辱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我?一个手帕,算什么?”
原来他们勾搭在一起,想当初在樊流城会所门口,狼狈为奸,计划已久,可真是难为他们!
贺锦荣咬着林艳美的耳朵,“不管算什么,我始终跟你一条心,我相信我们俩合作,会得到彼此想要的!”
“就你聪明!”林艳美点了一下贺锦荣的鼻尖,“等过了年的初六,你就跟我妹妹结婚了,你就变成我妹夫了,敢调戏你大姨子,不想好了?”
“我这是哪里调戏?”贺锦荣义正言辞道:“我这分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把楼台先搭好,才能摘得了你这颗明月!”
“就属你嘴甜!”林艳美约莫着时间差不多,离开了贺锦荣的,抱,“等你结完婚之后,尽可能地进入林氏,现在文景风投已经在你手上了,林氏我们俩可以好好操作,到时候等到正月15号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我希望我能入驻董事会!”
“当然可以!”贺锦荣信誓旦旦加暧昧:“你的宝贝妹妹,可是对我一往情深,我相信,她会支持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忘记我……可别忘记我对你的一往情深……”
“怎么可能忘呀!”林艳美示意道:“我妹妹过来了,你还是收敛一点吧,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我等你!”
贺锦荣摸了一把林艳美的翘臀:“一言为定哦,等一下吃完饭,安抚好林艳丽,我就过来找你!”
“好……”
两个人相约暧味完,林艳丽的车子就停了过来,招手口中骂道:“这也不知道是谁的跑车,大晚上的停在马路边,真希望警察能罚单过来抄死它!”
林艳美语气中满是关怀,宠溺:“你啊,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也就锦荣宠着你,让你胡来!”
“姐姐,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林艳丽撒娇的说道:“锦荣那是爱我才会这样做,对不对锦荣?”
贺锦荣失笑点头跟着过去上了车。
看着他们跟我去了相反的方向,我顾不得逆行,不能转弯,直接打着方向盘,转了弯。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保持距离,像个潜藏昼夜而出的老鼠,见不得人,见不得一切在我面前活动的事物。
瞅着他们吃好饭,跟着贺锦荣和林艳丽把林艳美送回她的公寓,在跟着贺锦荣把林艳丽送回名人弯,两个人在小区门外,腻歪的恋恋不舍。
林艳丽更是三步一回头,二步不舍得跑回来,抱着贺锦荣,贺锦荣更是一脸宠溺和无奈,仿佛自己也是不舍得一样。
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艳丽娇羞笑着跑离开,真是好手段,不但上了林艳美,还搭着林艳丽,林艳美这次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亲妹妹搭上。
贺锦荣更是为了钱,为了社会地位,不惜编造谎言,不惜联手杀了我最爱的人。
这些人…………
看着贺锦荣伸手去拉车门……我不由自主的踩了油门……
车灯大开,贺锦荣抬手遮住眼帘,我冲了过去,就在贺锦荣连连后退,我打了方向盘,车身从他身边划过,然后冲了出去。
我不会让他就这样死的,他怕什么?他怕一无所有!
那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怕失去什么?我就让他失去什么!
从后视镜中看,他指着我大骂,骂吧,有力气只管骂!
转了个弯,我把车停在暗处小道上。
我还要等待,我要看看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反正现在我用我的余生,跟他们慢慢玩!
远远的跟着贺锦荣的车,他倒是小心翼翼,环城绕了一圈,然后到了恒江酒店,亮了身份证,进去了。
我抬头望着恒江酒店,沪城最豪华的酒店,普通的总统套房6888一天。
贺锦荣和林艳美约炮,这一炮打得可真贵,嘴角噙着冷笑,我开车离开,没有去中娱,而是回到汇景宛。
杨凌轩我们俩住的地方,车子停在小区下,望着那楼层,灯光在亮……
我心中一喜,一惊,往楼上跑去,到了门口,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我欢喜地叫着:“杨凌轩,你回来了?”
杨凌轩没有,唤来安白纶慌乱从杨凌轩的房间里出来。
“裴33?”安白纶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
我皱着眉头想着他话中的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该回来吗?
我警惕的瞥了一眼门后,棒球棍还在,轻轻地关上门,靠近门边没有上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从杨凌轩房间里出来,你在找什么吗?”
安白纶把手往背后一背:“没有……我只不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他的手上拿着什么?一张纸头!还是一封信?
“你不是说爱杨凌轩吗?”我盯着安白纶的双眼问道:“你不是说爱他吗?我曾经好像听你说过,你说过,如果他死了,你会陪他去,我想知道,现在的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而没有去陪他?”
安白纶有些颓然:“他没有死,我相信,他只是躲起来了,躲起来不肯见我而已!”
真是自欺欺人的可以,公安局没有对外宣称,我是不是该庆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杨凌轩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灵魂飘荡在苏州河上,他的尸体浸泡在苏州河里一个多月,然后说陪他死的人就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说最爱他的人却在他的房间里翻找他的东西,可悲可笑啊!
“躲起来不肯见你?”我小心翼翼地扫过这间房子,摆设大致没有动过,可是零小的物件全被动过,抽屉都被打开,好像有人在找什么。
“安白纶!我失踪了多久?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带试探问道:“杨凌轩就算躲起来,也把我带着躲起来了吗?”
面对我的问题,安白纶失笑道:“裴33,我始终不相信杨凌轩死了,秦东篱跟我说,你病了,很严重杨凌轩要护着,把你送到疗养院,不想任何人找到你,所以他对外宣称,你跟杨凌轩一起失踪了!”
又是秦东篱!
“至于杨凌轩,我也相信,他去治病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肯见我,你知道吗?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只要治病治好了,就会跟我在一起!”
安白纶说着把背过去的手,拿到面前,“因为有了这封信,我坚信不疑,他只是躲起来了,他好了会回来找我的!”
我不敢相信,上前一把夺过安白纶手中信件,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有生之年,若得铅华洗尽,你还在原地,我会回来找你!”
我颓败地跌坐在沙上,手中纸张落地,苦笑道:“安白纶,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安白纶听到我的话,一下蹲在我的面前,“你说什么?”
“呵呵!”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我说……你不用等他了,如果你爱他,可以去找他啊,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
安白纶一下握住我的手臂,摇晃着我:“裴33,你骗我!你是不是见他有了松动,不想让他跟我在一起,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我!”
手臂生疼,却赶不上心里麻木的疼,“我倒是想骗你,可惜呀,这是事实,安白纶你再也不用等他了,你们再也不会互相折磨了,他死了,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苏州河,我与他相识在苏州河边,就在那个地方,他跳了下去!”
“那个时候你在哪?”安白纶疯了似的质问我:“他跳下去的那个时候你在哪?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拦着他?裴33,你也是杀了他的凶手!”
“你跟我说过,你能护住他,我也相信你,为什么你现在跟我说他死了?啊……裴33,那是谎话,对不对,这是你不想让他跟我在一起的谎话,对不对?”
“秦东篱允诺你什么?杨凌轩那么护着你,你却这样对待他,他没有死,你在撒谎对不对?”
面对安白纶疯了似的质问,我抬眼望着,眼中波澜不惊:“安白纶,我们俩都被骗了,没错,杨凌轩的死,我也是凶手之一,但是真正的凶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杨凌轩死了是事实!”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骗我……”安白纶摇晃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撕了:“裴33,秦东篱和贺锦荣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样来骗我?他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够了!”我大声道:“他死了……他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死了,你等他好也好,不等他也好,他死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上,而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安白纶蓦然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脸,声音凝噎,“裴33,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也宁愿找不到他,只要一天找不到他,我可以骗自己,他没有死,他只是躲起来了,躲在远方,不愿意让我找到他,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他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
可是啊!老天,连这种自欺欺人的借口也不肯给我,我看见他的尸体,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我骗不了我自己,更骗不了别人。
他已经死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上……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的呼吸,再也没有他在我耳边唠叨,再也没有他在别人欺我的时候,挺身而出!再也没有他,全世界人都不信我,他却始终站在我身后,我失去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他!失去了我在这世界上赖以生存的信仰!
我和安白纶同时失去了一个人,我们是那么在乎他,这一刻,也许只有我们两个能感同身受,别人,感受不了我们俩的痛!
一夜无眠,我坐在沙上,他坐在地上,就这样,一夜无眠直至天亮。
安白纶双眼通红,泛着血丝,我起身进了杨凌轩的房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熟悉的人!
蹲着保险柜旁边,输入了我的生日号码,打开了保险柜,记忆中杨凌轩说过,他有留东西给我,在保险柜里!
入眼帘的一张白纸,写满了字,杨凌轩的字龙飞凤舞,很是漂亮,可是这也成了绝笔。
拿过纸张,看完了信,难过的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好像我的眼泪,早已哭干了似的。
把信又放进保险柜,站起身来,出门对安白纶道:“你要去看看他吗?我知道他在哪!”
安白纶愣愣地望着我:“你已经找到他了对吗?所以你昨晚才那么斩金截铁的说,他已经不在了对吗?”
我笑了,笑容达不到眼底,是那么的苦涩:“是啊,我昨天逃脱出来,他们就找到杨凌轩,我已经见过他……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英俊帅气……纨绔风流……”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是啊,他还和曾经一样,只是没了呼吸,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已……
安白纶闭上眼,眼泪从眼角划落,“裴33,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么残忍的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他了?你本来可以不告诉我的,然后我会告诉自己,他只是自己藏起来了,然后等到他想开的那一天回来找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他了!”
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安白纶句句控诉,我无力反驳,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因为我看见杨凌轩给我写的信,他说:“33,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死于我们相识的苏州河,你一直都说是我救了你,其实,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苟延残喘多活五年!”
他说:“裴33啊,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我把花店买下来过继到你的名下,我给你的股份,你可以把它卖掉,你喜欢简单的生活,我留给你的钱,足以让你在这世界上简简单单的活着,你喜欢花卉,就按照你喜欢的生活去生活,不为钱愁,不为别人而愁,你就是你,你就是我在苏州河边遇到的天使!”
他说:“若不是我,你可以跟秦东篱永远的生活下去,不会拿了结婚证,而又去离婚,若不是因为我的视频事件,你救我于水火,也不会和秦东篱拿了离婚证,我希望你幸福,从未有过的迫切希望你幸福,我也想过,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如果是你,我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你的人生,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我曾试过爱上你,可是我失败了,33,无论如何,你是我这世界上最放不下的一个人,我需要你好好活,在这世界上,努力的活着……”
他说:“心寒若孤城,容不下笑声,我已经失去了笑的权利,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笑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说他要结婚了,只要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他,他才不会跟别人结婚。”
他说:“我所图不多,只想牵着他的手,想着曾经唯一的温暖,再来重新暖了我的心,可是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回到从前,他不愿意,他的目的,他回来的目的,只是想要我拥有的一切,钱……股票……房产……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过这些东西,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我等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一句,给我你所有的东西,我要你拥有的所有东西,我才会和你在一起,33,我挣扎过,我也想妥协过,可是啊,他真的只想让我这些东西,这些钱,就在我考虑之际,他还和别人出双入对,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把拥过……抚摸过别人的手,在来触碰我?”
他说:“你那么爱秦东篱,都是我耽误你,如果忘不了他,就努力的跟他在一起吧,我留给你的东西,也足以让你在他面前腰板挺直,都说,嫁女儿,要嫁一个比自家条件差的,嫁过去之后,有强大的娘家撑腰,才不会受气,我希望,哥的钱,能让哥的33再次嫁给秦东篱的时候,不会有自卑感,不会认为自己是丑小鸭灰姑娘,因为你有哥啊,哥就是你的家人……”
他说………
他在也对我说不了话……
明山不属于沪城,因为在沪城周边,苏州河的下游,便在明山,距离沪城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顾不得上红灯,一路飙车飙到明山公安局,对着民警说明来意。
民意说要看我的身份证,我摇头,说没有。
他们查了系统,查看我的户口所在,然后带着我边走边道:“裴小姐,这具男尸是今天找到的,在男尸上衣暗袋中,现了他的手机,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可能这个手机质量比较好,手机卡抽出来还能用,第一个号码便是你的号码,我们便拨打了你的电话!”
见我不说话,民警又道:“经过局里的尸检初步检验,这具男尸,在苏州河里,大概泡了一个多月,虽然尸体大的变化没有什么,但是毕竟在水里泡了一个月,裴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手指甲钳进掌心,我平静的问道:“这样的他,能修复吗?”
杨凌轩可爱臭美了,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水里泡了一个月?那么冷的水,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难道不怕冷吗?
民警愣了一下,说道:“可操作性的层面不大,尸体在水里,会产生微生物的分解,微生物分解时一般会产生气体,在人体组织内不能散出去,所以密度变小了。另外尸体会吸收一部分水分而膨胀,所以裴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泡一个多月,这具尸体已经白,浮起,肿胀甚至有些破裂,等一下,我希望你不要碰触尸体,因为泡了一个月的尸体只要一碰,尸体的皮肤、肉之类的会很容易掉下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苏州河已经没鱼了,这具尸体保存的很完整!不过……”民警话锋一转:“他用的是什么牌的手机,质量真不错!”
“定做的手机!”我静静的答道:“全球限量版,以质量著称!”
民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裴小姐,这位先生是公安系统中失踪的人口,沪城文景风投总裁杨凌轩杨先生吗?”
我脚下一顿,疼痛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我希望不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通知任何人,我本能的不愿意是他……”
民间有些不解:“不通知任何人,失踪人口管理可以撤销,裴小姐关于杨先生的死亡,你认为是尸体之后,我们还需要做下笔录,排除谋杀的可能!”
“好!”谋杀,可不就是谋杀,杨凌轩是让他们这些人谋杀,贺锦荣,你要不回来杨凌轩他不会死,林艳丽你要不跟贺锦荣结婚,他也不会死。
砰一声,民警把停尸房的门打开,冷气扑面而来,拉开隔间,抽出冰柜,拉开塑料包层,民警道:“搬的过程中,因为泡的太久了,脸泡得肿胀起来,造成了一些面部的损伤,可能会对你的辨认造成一些困扰!”
“没关系!”步伐有千斤重,我抬着步子,渡到冰柜前,倔强的让自己不掉一滴眼泪。
“没关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他来!”
民警没有说话,退至一旁,伸出的手,颤抖,慢慢的拉下已经被拉开的塑料包层。
玉树临风,纨绔风流,如果在古代,杨凌轩定然是一个风度翩翩,多情的男子。
可是现在,他躺在冰冷的冰柜中,面容模糊,肿胀不堪,脖子下的皮肤被鱼咬的点点血口。
他是那么爱臭美,衣服穿一天,都不愿意穿第二次,对什么要求都那么高,到底是多么大的心死,他才纵身一跃跳进这冰冷的苏州河里,宁愿在冰冷的苏州河里游荡,一个多月也不要让人找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民警说道:“我能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吗?”
民警望了我一眼,“尽快吧,如果你确定这具尸体是您的未婚夫杨先生的话,我们需要失踪人口报的档案撤销!”
“我明白…”我的嗓子哑了,“我陪他说会话,等下就过去!”
“节哀顺变!”民警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你这边,尽快吧!”
“谢谢……”
民警离开,但没有把门关上,我绕着冰柜,杨凌轩裸露的身体,附上一层白霜,冒着白烟,静静的躺着,静静的躺着,不说话,不再为任何事情烦恼。
多想哭,可是到了这一秒,我却现我挤不出来一滴眼泪,面对杨凌轩的时候我竟然挤不出来一滴眼泪。
笑着对他说:“下面是不是很温暖,所以你才会去,你纵身一跃,从我们相识的地方跳下去,杨凌轩你到底是残忍了一点,我们说好的,生死与共!”
“我说我没了家,你说你就是我的家,你现在没有了,我就再也没有家了,你不知道,你离开的一瞬间,我就被所有人抛弃了!杨凌轩你恨吗?如果你不恨,那么我告诉你,我恨!”
“我恨所有人!”我笑的撕心裂肺的对他吼道:“只要跟你沾一点关系,害死你的人我都恨,我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让你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杨凌轩,你死了之后他们都说我疯了,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是的,我是疯了,那又怎样?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我却承受这么多?”
“所以你看着好,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不过你放心!”我的脸贴在塑料包层上,伸手碰触杨凌轩冰冷的脸上:“我会带你回家,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不管你怨我也好,不怨我也好,你所在意的贺锦荣,我会让他来陪你,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会让他下去陪你,我会让他尝一尝冰冷的苏州河水的滋味!”
“你等着!很快的,你喜欢的,你爱的,喜欢你的,等会下去陪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游荡在苏州河上,真的,你说过你最信任我,所以这次,你也一定要信我,信我能做到的一切。”
说完这些,我冷漠的拉上塑料包层,把冰柜推进去,冷漠的转身就走。
民警正在门口等我,见到我,递给我一张纸巾:“如果你要哭,这个可以借你!”
“不用!”我拒绝道:“我们去做笔录吧,他是我的未婚夫,文景风投总裁,杨凌轩,做完笔录,我要领走他的尸体!”
“这边请……”民警带头领路,不经意间询问道:“可能暂时你领不走他的尸体,我们要排除有没有他杀的可能,还有,在杨先生失踪的这些日子,裴小姐在什么地方?”
“我在通大教授江寒的疗养院!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去问他,我相信他那边有我详细的资料,对了,他没有经过我本人和我的监护人同意,就把我弄到他的疗养院,他这算囚禁他人自由吗?”
民警接着我的话道:“这个属于民事讼诉,裴小姐可以请律师去告他,不在我们职责范围之内!”
“谢谢!”我跟着民警来到录笔录,基本上都是民警问什么我答什么,将近一个小时,才做完所有笔录。
民警道:“裴小姐,你可以先回去,等我们调查完之后,被打电话通知你过来领杨先生的尸体,当然你也是我们怀疑的对象,我们要排除他杀的可能,所以裴小姐,保持电话联系,随叫随到!”
“好!我这边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在民警的注视下,我走得毫不拖泥带水,走的干净利落,我要加快度看清所有的人,到底想得到什么,才能好好的把他们送去陪杨凌轩。
也许民警心里纳闷,我这个未婚妻,看见未婚夫那个样子,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按道理我应该哭的撕心裂肺才是!
一路飙车回到沪城,在文景风投公司前停下,一边是秦氏,一边是文景。
晚上十点,两家公司,两家大厦,灯火通明,隔着车窗,我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杨凌轩躺在那冰冷的冰柜,我犹如过街老鼠,他们凭什么就能笑的这么开心?
冷眼旁观中,我瞅见秦东篱和林艳美一道出来,往文景走来,两人手挽手,有说有笑,我倒车挪了一个位置。
跨越马路,秦东篱望向我这个位置,还好车子的玻璃遮挡,林艳美掏出手机,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
挂了电话,冲着秦东篱甜甜的笑道:“东篱,我妹她们,一会儿就过来!”
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车窗漏了一个缝,正好把林艳美的话透了进来。
秦东篱冷冷的说道:“路不滑,林小姐,今天已经耽搁我太多的时间!”说着抽开自己的手臂。
林艳美嘟着嘴:“东篱,不要那么绝情嘛,就算你喜欢裴33,她现在不也是跟杨凌轩一起失踪没找到吗?你需要向前看,才能看见我的好!”
我跟杨凌轩一起失踪,没有找到?秦东篱对外宣称我失踪了?他安的什么心?
秦东篱看了一眼天:“你的好不需要我看见,我说过,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你想什么,别想在我身上得到,我想什么,也不会在你身上找寻,至于我喜不喜欢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记住你的身份,摆正好你的位置,不然的话,随时随地,我都可以跟你一拍两散,我不差你那么一点钱!”
“呵呵!”林艳美娇笑道:“秦东篱不要这么绝情嘛,咱俩是一种人,不要谈情说爱,我们需要的只是钱,需要的只是社会地位,你跟裴33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她的钱,哦,不对,你是为了裴怡宁留下来的海外资金,你说你算计来算计去,搭上自己的感情,还没从她的口中得知裴怡宁海外资金,我觉得你真可悲!”
“不过现在想来,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你说你跟我结婚就算了嘛,我有林氏,你有秦氏,其实你也不需要在乎那么一点点钱!哦,哦……又不对……”林艳美凑近秦东篱道:“你看我又忘记了,秦氏好像有裴怡宁的一半股份,甚至更多,我说的没错,秦东篱从一开始你接近裴33,就是为了拿回秦氏的股份…对不对?”
秦东篱突兀单手捏住林艳美的大巴,一用力,抵在我的车身前,冷冷地说道:“是谁告诉你的?”
林艳美没有丝毫害怕,媚笑道:“果然,爸爸说的没错,裴怡宁生前做生意最善投资,投资的什么公司,连我爸爸都不清楚,我曾经就在想,裴33一不貌美,二没钱,你喜欢她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妈妈裴怡宁曾经投资过秦氏,有秦氏原始股权的就另当别论了!你说是不是啊,秦先生!”
“是怎么样?”面对林艳美的猜想,秦东篱大方的承认:“不管怎样,到最后裴33,你的妹妹,会和我结婚,我也一样拥有整个秦氏!”
“呵!”林艳美凉凉的说道:“秦先生,你这么自信啊,如果你要这么自信,为什么害怕杨凌轩存在,你把贺锦荣叫回来,许诺了他什么让他回到杨凌轩身边,故意跟裴33拿结婚证,然后故意跟她离婚,又暗示杨凌轩,因为他,你才会跟裴33离婚的,你明知道杨凌轩有病,还刺激他,你还暗示他,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不但想拿回裴怡那一份钱,你连杨凌轩文景风投都不放过,我真是甘拜下风!”
“随你怎么说,这些你都没有证据!”秦东篱松开手,理了理衣服:“林艳美,口说无凭,就算秦太太知道,那又怎样,你觉得她会信我还会信你?你可别忘了,对她做过什么?”
林艳美撩了一下头,“我对她做了什么?我对她做什么不都是跟你合作吗?如果没有我的小动作,你能那么顺利的跟她结婚证,你能那么幸运的取得杨凌轩的信任?秦东篱,你可别忘了,我们俩是一种人,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们爱的只是自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裴33被你藏起来了,你让人放出消息,对外宣称,裴33和杨凌轩一道失踪,你想做什么,我不想过问,但是属于我的,你一分也不要少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鱼死网破!”
秦东篱冷哼,“属于你的?什么属于你的?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蹦达了几天,你就自以为能掌握住我,林艳美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知道你输给秦太太是什么?没错,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高挑,没有你身材好,但是在我面前,如果你不是她的姐姐,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林艳美气急:“秦东篱,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东篱后退几步:“抱歉,就算我曾经骗了她,我会用下辈子弥补她,我说过秦太太只有一个,不会是你,永远不会是你,秦太太的位置,只会是裴33,你想坐这个位,下辈子请早!”说完,秦东篱转身离开。
林艳美气急败坏跺脚指着秦东篱的背影叫道:“秦东篱,你给我等着,我不好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真的以为我那么好欺负,任你挥之来呵斥去!”
秦东篱没有理他,而是在远处上了车,林艳美气得用手砸了我车身上,嘴巴里骂骂咧咧:“秦东篱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裴33的知道你本来面目,我看你能骗到她什么时候!”
我还没有从他们的话语中震惊过来,我妈妈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秦氏也投资了,如果这样说来,那么一切都通了,原始股份!
原始股份说明什么?说明秦氏创业之初,我妈妈就有参与,现在她死了,如果这个原始股份不出现,秦氏不用分钱,如果这个原始股分一出现,按照股份的比例,秦氏赚多少得按照这个比例拿出多少来,怪不得秦东篱那么大方,曾经要把秦氏股份,自己私人财产过户给我,原来玩的是这一手。
怪不得让我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跟杨凌轩一道失踪,是最好的选择,所有人就会不知道裴怡宁到底有多少财产,林氏,秦氏,文景,这些都在他们的谋划些,变成他们囊中之物。
钱,都是为了钱,股份,为了这些所有的一切,很好,真的很好!
今天如果我要不来到这,还看不见这一出,还不知道原来杨凌轩的死,真的他们所有人都有份,最直接的罪魁祸手,帮凶,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沾了杨凌轩的血。
等了没多大会,林艳丽挽着贺锦荣出现,林艳丽笑颜如花,淡淡精致的妆容,恰如她的心情一样美好。
隔着车窗,望着她们,眼中全然恨意,这些人不但要拿走杨凌轩的钱,还拿走他的命,然后他们肆无忌惮的笑着活在这个世界!
“姐姐!”林艳丽欢快的叫着:“不是约了秦先生,一道去吃饭吗?秦先生呢?”
林艳美冲着贺锦荣一笑,对林艳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得很,刚刚约好,一个电话又把他叫走了,我们自己吃!”
“好呢!”林艳丽对贺锦荣撒娇道:“锦荣,我有开车过来,今天坐我的车,我们一道去吃!你跟姐姐在这里等我!”
贺锦荣吻了吻林艳丽的额头,“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
林艳丽笑容甜甜,“知道了,不要这么腻歪好不好?”嘴上虽然这样说,语气中,难以掩盖的甜蜜,真是甜蜜的令人作呕。
林艳丽一走,贺锦荣手一伸,拉着林艳美压在我的车身,就吻了起来。
林艳美抱着贺锦荣的头,两个人舌吻起来,就着我的车,我隔着车窗,我冷冷地望着那两个人,很好,真的很好。
直到气喘吁吁,两个人才分开,林艳美声如媚丝,“贺锦荣,你可真是不客气,喜欢我妹妹,还敢对我这样?”
贺锦荣暧昧地说道:“到底是谁让我喜欢她妹妹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有兴趣,你非得把我介绍给你妹妹,当初我递给你的手帕,可真算是白递了!”
林艳美手搭在贺锦荣肩上:“原来你还记得当初你递给我的手帕,为什么当初我被杨凌轩和裴33那么羞辱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我?一个手帕,算什么?”
原来他们勾搭在一起,想当初在樊流城会所门口,狼狈为奸,计划已久,可真是难为他们!
贺锦荣咬着林艳美的耳朵,“不管算什么,我始终跟你一条心,我相信我们俩合作,会得到彼此想要的!”
“就你聪明!”林艳美点了一下贺锦荣的鼻尖,“等过了年的初六,你就跟我妹妹结婚了,你就变成我妹夫了,敢调戏你大姨子,不想好了?”
“我这是哪里调戏?”贺锦荣义正言辞道:“我这分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把楼台先搭好,才能摘得了你这颗明月!”
“就属你嘴甜!”林艳美约莫着时间差不多,离开了贺锦荣的,抱,“等你结完婚之后,尽可能地进入林氏,现在文景风投已经在你手上了,林氏我们俩可以好好操作,到时候等到正月15号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我希望我能入驻董事会!”
“当然可以!”贺锦荣信誓旦旦加暧昧:“你的宝贝妹妹,可是对我一往情深,我相信,她会支持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忘记我……可别忘记我对你的一往情深……”
“怎么可能忘呀!”林艳美示意道:“我妹妹过来了,你还是收敛一点吧,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我等你!”
贺锦荣摸了一把林艳美的翘臀:“一言为定哦,等一下吃完饭,安抚好林艳丽,我就过来找你!”
“好……”
两个人相约暧味完,林艳丽的车子就停了过来,招手口中骂道:“这也不知道是谁的跑车,大晚上的停在马路边,真希望警察能罚单过来抄死它!”
林艳美语气中满是关怀,宠溺:“你啊,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也就锦荣宠着你,让你胡来!”
“姐姐,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林艳丽撒娇的说道:“锦荣那是爱我才会这样做,对不对锦荣?”
贺锦荣失笑点头跟着过去上了车。
看着他们跟我去了相反的方向,我顾不得逆行,不能转弯,直接打着方向盘,转了弯。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保持距离,像个潜藏昼夜而出的老鼠,见不得人,见不得一切在我面前活动的事物。
瞅着他们吃好饭,跟着贺锦荣和林艳丽把林艳美送回她的公寓,在跟着贺锦荣把林艳丽送回名人弯,两个人在小区门外,腻歪的恋恋不舍。
林艳丽更是三步一回头,二步不舍得跑回来,抱着贺锦荣,贺锦荣更是一脸宠溺和无奈,仿佛自己也是不舍得一样。
最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林艳丽娇羞笑着跑离开,真是好手段,不但上了林艳美,还搭着林艳丽,林艳美这次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亲妹妹搭上。
贺锦荣更是为了钱,为了社会地位,不惜编造谎言,不惜联手杀了我最爱的人。
这些人…………
看着贺锦荣伸手去拉车门……我不由自主的踩了油门……
车灯大开,贺锦荣抬手遮住眼帘,我冲了过去,就在贺锦荣连连后退,我打了方向盘,车身从他身边划过,然后冲了出去。
我不会让他就这样死的,他怕什么?他怕一无所有!
那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怕失去什么?我就让他失去什么!
从后视镜中看,他指着我大骂,骂吧,有力气只管骂!
转了个弯,我把车停在暗处小道上。
我还要等待,我要看看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反正现在我用我的余生,跟他们慢慢玩!
远远的跟着贺锦荣的车,他倒是小心翼翼,环城绕了一圈,然后到了恒江酒店,亮了身份证,进去了。
我抬头望着恒江酒店,沪城最豪华的酒店,普通的总统套房6888一天。
贺锦荣和林艳美约炮,这一炮打得可真贵,嘴角噙着冷笑,我开车离开,没有去中娱,而是回到汇景宛。
杨凌轩我们俩住的地方,车子停在小区下,望着那楼层,灯光在亮……
我心中一喜,一惊,往楼上跑去,到了门口,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我欢喜地叫着:“杨凌轩,你回来了?”
杨凌轩没有,唤来安白纶慌乱从杨凌轩的房间里出来。
“裴33?”安白纶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
我皱着眉头想着他话中的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该回来吗?
我警惕的瞥了一眼门后,棒球棍还在,轻轻地关上门,靠近门边没有上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从杨凌轩房间里出来,你在找什么吗?”
安白纶把手往背后一背:“没有……我只不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他的手上拿着什么?一张纸头!还是一封信?
“你不是说爱杨凌轩吗?”我盯着安白纶的双眼问道:“你不是说爱他吗?我曾经好像听你说过,你说过,如果他死了,你会陪他去,我想知道,现在的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而没有去陪他?”
安白纶有些颓然:“他没有死,我相信,他只是躲起来了,躲起来不肯见我而已!”
真是自欺欺人的可以,公安局没有对外宣称,我是不是该庆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杨凌轩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灵魂飘荡在苏州河上,他的尸体浸泡在苏州河里一个多月,然后说陪他死的人就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然后…说最爱他的人却在他的房间里翻找他的东西,可悲可笑啊!
“躲起来不肯见你?”我小心翼翼地扫过这间房子,摆设大致没有动过,可是零小的物件全被动过,抽屉都被打开,好像有人在找什么。
“安白纶!我失踪了多久?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带试探问道:“杨凌轩就算躲起来,也把我带着躲起来了吗?”
面对我的问题,安白纶失笑道:“裴33,我始终不相信杨凌轩死了,秦东篱跟我说,你病了,很严重杨凌轩要护着,把你送到疗养院,不想任何人找到你,所以他对外宣称,你跟杨凌轩一起失踪了!”
又是秦东篱!
“至于杨凌轩,我也相信,他去治病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肯见我,你知道吗?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只要治病治好了,就会跟我在一起!”
安白纶说着把背过去的手,拿到面前,“因为有了这封信,我坚信不疑,他只是躲起来了,他好了会回来找我的!”
我不敢相信,上前一把夺过安白纶手中信件,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有生之年,若得铅华洗尽,你还在原地,我会回来找你!”
我颓败地跌坐在沙上,手中纸张落地,苦笑道:“安白纶,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安白纶听到我的话,一下蹲在我的面前,“你说什么?”
“呵呵!”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我说……你不用等他了,如果你爱他,可以去找他啊,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
安白纶一下握住我的手臂,摇晃着我:“裴33,你骗我!你是不是见他有了松动,不想让他跟我在一起,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骗我!”
手臂生疼,却赶不上心里麻木的疼,“我倒是想骗你,可惜呀,这是事实,安白纶你再也不用等他了,你们再也不会互相折磨了,他死了,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苏州河,我与他相识在苏州河边,就在那个地方,他跳了下去!”
“那个时候你在哪?”安白纶疯了似的质问我:“他跳下去的那个时候你在哪?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拦着他?裴33,你也是杀了他的凶手!”
“你跟我说过,你能护住他,我也相信你,为什么你现在跟我说他死了?啊……裴33,那是谎话,对不对,这是你不想让他跟我在一起的谎话,对不对?”
“秦东篱允诺你什么?杨凌轩那么护着你,你却这样对待他,他没有死,你在撒谎对不对?”
面对安白纶疯了似的质问,我抬眼望着,眼中波澜不惊:“安白纶,我们俩都被骗了,没错,杨凌轩的死,我也是凶手之一,但是真正的凶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杨凌轩死了是事实!”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骗我……”安白纶摇晃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撕了:“裴33,秦东篱和贺锦荣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样来骗我?他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够了!”我大声道:“他死了……他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死了,你等他好也好,不等他也好,他死了……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上,而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安白纶蓦然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脸,声音凝噎,“裴33,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也宁愿找不到他,只要一天找不到他,我可以骗自己,他没有死,他只是躲起来了,躲在远方,不愿意让我找到他,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他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
可是啊!老天,连这种自欺欺人的借口也不肯给我,我看见他的尸体,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我骗不了我自己,更骗不了别人。
他已经死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上……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他的呼吸,再也没有他在我耳边唠叨,再也没有他在别人欺我的时候,挺身而出!再也没有他,全世界人都不信我,他却始终站在我身后,我失去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他!失去了我在这世界上赖以生存的信仰!
我和安白纶同时失去了一个人,我们是那么在乎他,这一刻,也许只有我们两个能感同身受,别人,感受不了我们俩的痛!
一夜无眠,我坐在沙上,他坐在地上,就这样,一夜无眠直至天亮。
安白纶双眼通红,泛着血丝,我起身进了杨凌轩的房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却没有熟悉的人!
蹲着保险柜旁边,输入了我的生日号码,打开了保险柜,记忆中杨凌轩说过,他有留东西给我,在保险柜里!
入眼帘的一张白纸,写满了字,杨凌轩的字龙飞凤舞,很是漂亮,可是这也成了绝笔。
拿过纸张,看完了信,难过的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好像我的眼泪,早已哭干了似的。
把信又放进保险柜,站起身来,出门对安白纶道:“你要去看看他吗?我知道他在哪!”
安白纶愣愣地望着我:“你已经找到他了对吗?所以你昨晚才那么斩金截铁的说,他已经不在了对吗?”
我笑了,笑容达不到眼底,是那么的苦涩:“是啊,我昨天逃脱出来,他们就找到杨凌轩,我已经见过他……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英俊帅气……纨绔风流……”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是啊,他还和曾经一样,只是没了呼吸,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已……
安白纶闭上眼,眼泪从眼角划落,“裴33,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么残忍的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他了?你本来可以不告诉我的,然后我会告诉自己,他只是自己藏起来了,然后等到他想开的那一天回来找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他了!”
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安白纶句句控诉,我无力反驳,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因为我看见杨凌轩给我写的信,他说:“33,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死于我们相识的苏州河,你一直都说是我救了你,其实,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苟延残喘多活五年!”
他说:“裴33啊,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我把花店买下来过继到你的名下,我给你的股份,你可以把它卖掉,你喜欢简单的生活,我留给你的钱,足以让你在这世界上简简单单的活着,你喜欢花卉,就按照你喜欢的生活去生活,不为钱愁,不为别人而愁,你就是你,你就是我在苏州河边遇到的天使!”
他说:“若不是我,你可以跟秦东篱永远的生活下去,不会拿了结婚证,而又去离婚,若不是因为我的视频事件,你救我于水火,也不会和秦东篱拿了离婚证,我希望你幸福,从未有过的迫切希望你幸福,我也想过,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如果是你,我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你的人生,也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我曾试过爱上你,可是我失败了,33,无论如何,你是我这世界上最放不下的一个人,我需要你好好活,在这世界上,努力的活着……”
他说:“心寒若孤城,容不下笑声,我已经失去了笑的权利,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笑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说他要结婚了,只要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他,他才不会跟别人结婚。”
他说:“我所图不多,只想牵着他的手,想着曾经唯一的温暖,再来重新暖了我的心,可是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回到从前,他不愿意,他的目的,他回来的目的,只是想要我拥有的一切,钱……股票……房产……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过这些东西,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我等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一句,给我你所有的东西,我要你拥有的所有东西,我才会和你在一起,33,我挣扎过,我也想妥协过,可是啊,他真的只想让我这些东西,这些钱,就在我考虑之际,他还和别人出双入对,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把拥过……抚摸过别人的手,在来触碰我?”
他说:“你那么爱秦东篱,都是我耽误你,如果忘不了他,就努力的跟他在一起吧,我留给你的东西,也足以让你在他面前腰板挺直,都说,嫁女儿,要嫁一个比自家条件差的,嫁过去之后,有强大的娘家撑腰,才不会受气,我希望,哥的钱,能让哥的33再次嫁给秦东篱的时候,不会有自卑感,不会认为自己是丑小鸭灰姑娘,因为你有哥啊,哥就是你的家人……”
他说………
他在也对我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