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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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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别的,拜周奕琛所赐,直到现在我的小拇指稍稍一动都疼得不行。

    刚出病房,医生恰好过来给我检查伤口,他冲我笑了笑,说。

    “每三天过来换一次药就行了,你等会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出院意味着我又要回别墅面对周奕琛,我不想啊。

    我扯着医生的袖口,可怜巴巴地问他能不能多住几天。

    医生愣了片刻,无情地告诉我没必要。

    我想了想,把小拇指伸出来给他看。

    “好像是骨折了。”

    医生也确实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我发肿的小拇指,而后宽慰道。

    “能动,证明是好的。”

    看我一脸失望,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头一回见喜欢住院的病人。”

    我瘪了瘪嘴,还想挣扎一下,许桃就跟了出来,她挽着我的手,顺带还替我揉了揉指头,她挺用力,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姐姐,住院多无聊呀,再说这里什么奇奇怪怪的病都有,你怀着孕,回别墅不是挺好。”

    我一把扯开许桃,她就笑着退后了几步,背靠在墙上,仰着下巴说。

    “我还得住一段时间的院,脑袋很疼。”

    边说,她还边摸了摸自己缠着纱布的额头。

    我不由冷笑了一声,为了让周奕琛相信,她对自己也挺狠的。

    纱布上隐隐约约还能涔出点血,想必她自己撞得挺实。

    我垂眸望着她笑眯眯的双眼,心底佩服她的变脸速度。先前在别墅,我没见许桃为许蜜流过一滴泪,至少在我面前没有。我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姐姐去世的事实,可到后面我才反应过来,许蜜的死对她刺激挺大的。

    我觉得她有必要好好做个检查,看到底是不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分裂。

    简单地吃了点早餐,我下楼去看林向月,路过走廊上的反光玻璃,我望着倒影中自己狼狈的模样,心底不禁一阵酸楚。

    我在想,我当初哪来的勇气抛弃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家族选择私奔,又从哪来的勇气替那个男人坐牢。然而没有答案,我就是做了,我很难理解,别人更不可能理解。

    恍惚间玻璃上又映出一道身影,我就在玻璃中与周奕琛对视着,很模糊,我看不清他的五官。

    下一秒,他主动环住了我的颈,在我耳旁吹了口气。

    我手臂上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条件反射般把脑袋偏向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

    周奕琛扬起唇角,轻声说。

    “来接你。”

    我没有接话,在原地站了片刻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我去看看林向月,你等我一会儿吧。”

    说完我就往前走,不敢回头看周奕琛的表情,我以为他会凶我,但他就沉默不语地跟在我后面。

    进病房前,我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摔东西的声响。

    推开门,一个茶杯直直地冲着我砸来,速度极快,我一愣,忘记了闪躲,周奕琛适时地拉了我一把,杯子砸在我身后的墙上,砰地一声,玻璃渣碎了一地。

    我心有余悸,还没缓过神,周奕琛就凶巴巴地狠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苏南,你没长眼睛?”

    他这一吼倒是把我吼清醒了,我侧过脸看着一片狼藉的病房,昨晚刚替林向月梳整齐的头发,现在又是蓬乱,她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双肩颤抖得厉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知道她在哭。

    不远处,林哲远斜靠在窗户边抽着烟,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病房内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我跨步向前坐在林向月的床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她显然有些排斥,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可能是闹得太厉害,她也没力气推开我。

    周奕琛缓步靠近林哲远,抢过他手中的烟头捻灭了,我看他们低头耳语了几句,说话声音太小,我竖着耳朵都没听清楚。

    只见林哲远眸光一聚,蹙着眉看向了我和林向月,大约只看了三秒,他就挪开了目光。我看他面色阴沉的往这边走,下意识地就抱住了林向月的肩,她现在很虚弱,真的受不住任何摧残了。

    可林哲远走到一半就拐了方向,他俯身捡起昨晚丢给林向月的西装外套,扬了扬灰,反手随意地搭在了肩头,他稍稍侧过脸,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再联系我。”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顺带还把门甩得巨响。

    被子底下,林向月死死地掐着我的手,我忍着疼安慰她。

    “没事了,他走了。”

    她依旧不松手,且越掐越紧,我想我这只手差不多也废了。

    周奕琛冷眼看着低声啜泣的林向月,极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站了几分钟也出去了,走前他提醒我别浪费太多时间。

    病房只剩我和林向月两个人的时候,她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看到她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整张脸都是淤青,双眼哭得通红,眼球内布满了红血丝,都不能完全睁开。

    她松开我手的那一刻,我暗自甩了甩,没一会儿,她又拉住了我。

    “周南,你知道吗?林哲远说要我做他的情妇。”

    林向月声音沙哑得厉害,语气中全是不屑。

    “我不想,可我能怎么办?我想我再拒绝他,消失在H市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沉默了良久,她摇摇晃晃地想下床,我摁住了她的肩头,问她。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她定定地望着我,好半天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音节。

    “手机。”

    我记得我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她看出我所想,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小桌子,我翻开以后,在下面看见了她的手机,我想大抵是林哲远帮她捡回来的。

    重新坐到她身边,她十指颤抖地编辑着简讯,离得很近,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输了三个字。

    我愿意。

    在她快按住发送键的时候,我压住了她的手背。

    “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但如果林向月同意了,多半会和如今的我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能是我父亲从小待我太好,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欠钱不还让女儿受罪的父亲。

    “你父亲欠的钱,凭什么让你还?他人呢?他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林向月闻言轻轻地笑了几声,笑得很凄凉,眼眶全是泪,硬生生地又被她憋了回去。

    “那畜生不是我爸,只是养父而已,呵,说养父都抬举他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压根没听清。

    半响,林向月吸了吸鼻子,自嘲一笑,甩开了我的手,她说。

    “周南,我没得选。我妈还在他手上,他躲起来了,我找了好久,我找不到……我不替他还钱,我妈会死的。”

    “再说了,林哲远有钱,我跟着他,说不定能过得比现在好,至少我不用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也不用绞尽脑汁避开客人们的无理要求。有钱了,我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顿了顿,她抬眸直视着我,双眼空洞到像没有灵魂。

    “周南,等我有钱了,我包养你吧。”

    她全程都是笑着说的,但笑得很难看也很勉强,只是她本人不自知罢了。

    她环住了我的手臂,语气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钱真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是那么的需要它。”

    我身子一僵,再也没有勇气阻拦她。

    我想我和林向月不一样,我是为了赎罪,我逃不掉,她只想要钱。看向窗外枯黄的树枝,我动了动唇,想安慰她,哪怕只说一句也好。

    “希望林哲远能好好待你。”

    我知道这是奢望,但我还是说了。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潜意识里觉得林哲远并没有面上那么坏。

    听到我的话,林向月笑出了眼泪,她仰着脑袋,望着天花板。

    “周南,你知道吗,林哲远结婚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打在我的头顶,我收回刚才所想,内心鄙视林哲远的卑鄙。

    我想男人大概都是如此,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哪有半点感情可言。

    “他想让你做……”

    太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林向月却轻而易举地接下了这句话。

    “是啊,我同意了,我就是小三,人人唾弃的小三!我踏进夜场的时候,曾发过誓,不做小三是我最后的底线。可现实太残酷,像我这种人,活着已经够艰难了,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我听着鼻子发酸,握住她的手,我说。

    “林向月,你走吧,离开H市,我给你钱。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养父能躲起来,你为什么不行?”

    林向月微微一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抿着唇笑了很久。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反在身后。

    “周南,你可能是入世太浅,躲压根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迹,看着手机里回复的简讯,浅浅一笑,她扬起手机,举在了我面前。

    “你看,其实他对我很大方。”

    我看着简讯中数字后面的零,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走吧,他还在等你。”

    至始至终,林向月都没问我与周奕琛是什么关系,她只字不提,就像是我们之间无言的默契。

    我和她其实是一样的,这层关系,永远都见不得光。

    关上病房门的时候,林向月看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周南,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天真。”

    我没有回答,收回视线,用门隔住了我们同样溢着悲伤的眼神,同病相怜大抵如此。坐上电梯,我胸口闷得厉害,心情无法言喻。

    我的确天真,我就是太天真了,才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利用,才会被周奕琛吃得死死的。这一切,我都不否认。

    出了医院大门,我在路边看见了斜靠在车门上抽烟的周奕琛,他脚下一地的烟蒂,隔着数米,我都能闻到那呛鼻的烟味。

    他看到我出来,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绕过车身坐了进去。屏着息,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刚系上安全带,周奕琛忽地就拉过了我的手,他扣着我的手腕,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手背上全是林向月扣的指甲印,有些深,都紫了。

    短暂的沉默后,周奕琛扭过脸,讥讽一笑。

    “苏南,你不怕疼的。”

    我滚了滚喉咙,尴尬地扯开了嘴角。

    “我怕,我很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从前周奕琛折磨我的时候,我数次都哭着求饶,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放过我,心情若是不好,就会加倍令我难堪。不然他以为我身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有些至今都没有好全。

    周奕琛眸光微沉,轻轻地吹了吹我的手背,还顺带揉了揉,动作很轻。半响,他抬起眼皮问。

    “好一点了吗。”

    我的心一软,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松开了。

    车子启动后,他斜了我一眼,沉声提醒道。

    “苏南,你身上每一个寸肌肤都属于我,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我咬紧下唇,逼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我才缓缓看向他。

    “周奕琛,我不想和许桃在一所学校读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我想把话说明白最好。毕竟我现在不是独身一人,我是没什么可怕的了,但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见得能受得住。

    周奕琛良久都没说话,我暗自吐了口浊气,心想我最近胆子肥了不少,现下都敢和他提要求了不是。

    推开车门之际,周奕琛才漫不经心地回道。

    “许桃还小。”

    言下之意他就是不同意咯。

    我下了车,退到安全距离后,才拧着眉反驳道。

    “她小?那我呢?我也只比她大两岁而已。”

    想着周奕琛这样护许桃,我心里就憋屈,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周奕琛,你比我大八岁,你让让我不行吗!”

    说完我就狠狠地甩上了车门,怕他下车凶我,我小跑着冲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