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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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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四月的天气,山花烂漫,鸟语花香,一派迷人的风光,却全然顾不上去看。一路上快马加鞭,这天,三人终于赶到了崆峒山脚下。

    崆峒山,道教的发源地之一,位于平凉城西不远处,乃是轩辕皇帝问道广成子之地,西来第一山,有“崆峒山色秀天下”的美誉。秦皇汉武都曾效仿黄帝而登崆峒,后人也纷纷慕名前往,其中不乏风流才俊。

    崆峒山上陆续兴建亭台楼阁,寺庙道观,人气渐旺。后来,每年的四月初八,据说是释迦牟尼的生辰日,在崆峒山举办庙会,往来者络绎不绝。

    是故,崆峒山麓,上山的入口附近,便开起许多家客栈,专供前来观赏游玩的人歇脚暂住。兰渤一行三人兜了一圈,在距崆峒山最近的地方找到一家客栈住下。

    “请问客官要几间房?”客栈小二问明来意,微笑着看向黄韬。

    “三间!”黄韬想都没想地回道。

    “好的,我帮您看一下!”小二说完,便翻着手中的账本,“真抱歉啊,客官,我们这里现在只剩下两个房间了,您看可以吗?”

    黄韬回过头跟兰渤面面相觑了一会,正要开口,却听兰渤突然大声说道:“要不我们再看看吧?”

    三人正要离去,却听小二热情地说道:“明天就是四月初八,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料想所有客栈都已经人满为患!最近几年是年年如此,只怕三位客官出去兜上一圈,我们这两个房间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个粗狂响亮的声音喊道:“他奶奶的!看了这么多家,全他娘的住满了!也不知这家客栈还有没有房间?”

    “好吧,就两间!”黄韬伸手把一个银元宝往小二面前一拍,“一会给我们送些酒菜过去!”这时,坐在前厅吃饭的两个人冲着黄韬和那个银元宝盯了一眼。

    兰渤看向花明,花明表面看上去很镇定,可兰渤还是在她眼里看到一丝不安闪过。

    小二把他们领到房间安歇,黄韬住楼上,兰渤和花明住楼下……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三人便回房休息,相约明日早起登山。

    兰渤想起要和花明同居一室,共榻而眠,心里忍不住翻腾起来。“这下,我可要验明你的女儿身了!”兰渤的思绪顿时乱了起来。

    “哎,想什么呢?”花明看兰渤愣着,冲他喊了一句。

    “哦,没,没什么!”兰渤看了一眼花明,看着她干净而清纯的脸,突然感觉自己好邪恶,当下正了正眼神。

    “快睡觉吧!”花明说:“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好!睡觉……”兰渤看着花明走向床铺,顿时又凌乱了。

    花明把床上褥子和被子拿下来一套,又走了回来,在桌子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铺了起来,“你睡床榻,我睡地上!”

    “不……地上那么凉,你……”

    “没事的,我习惯了!”花明坚决地回道。

    “要不你睡床,我睡地上吧!”兰渤收起心思,正色道。

    再三争执,兰渤还是没能争过花明,便躺在床上睡下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不该那么想。花明好歹也算救过自己的人,在军营里混到现在,确实够难的,也挺可怜,一个女子孤身来到军营,定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每天跟一帮男人在一起,这都怎么过来的?幸好到现在还没被发现,兰渤思索着应该怎么帮她一把。

    由于连日赶路,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想着想着,兰渤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兰渤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他睁开眼,看见花明正盯着自己。再低头看一眼,发觉自己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双手正死命地把枕头往怀里攥着。当下忙把怀里的枕头扔在一边,打了一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嘘!”花明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

    兰渤要揉睡眼的手还没伸到,就听到有声音传来,“呜呜呜……”一下子精神了许多。那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在哭泣,若有若无,忽大忽小。

    这时候,一阵山风吹过,更添几分凄厉,兰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花明反而显得很安静,只是手中的剑攥的更紧了些。

    兰渤刚翻身爬起来,就听外面哐当乱响,风似乎更大了。兰渤忽然又躺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外面刮风而已,不必大惊小怪的!快睡吧!”

    话音刚落,一声凄凉的叫声随着瑟瑟的山风,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这时,那女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更大了,听起来离的很近。

    “大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兰渤低声骂了一句,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嘭”的一声轻响,一团火突然在外边莫名生起,漆黑的夜里特别显眼。兰渤和花明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双脚离地,悬在那里。

    忽然,那白衣人“嗖”的消失了一下,便又飞快地窜动着,那团火顿时消失。又过了片刻,一团更大的火燃了起来,大火周围站满着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呜呜呜”的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显然不是一个人的。

    寂静的夜晚,一下子沸腾起来。楼上楼下人声鼎沸,大多是惊恐害怕的呼叫和慌忙乱跑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一个白衣人突然出现在兰渤房间的窗户前,借着外面的火光,兰渤清晰地看到,这个白衣人头发凌乱而蓬松,挡住了额头和眼睛,一直垂到肩上,脸庞白蒙蒙的,嘴唇很红,那种毫无生气的红!

    兰渤二人正奇怪地看着,突然“吱吱~”的声音传来,身后的房门开了!兰渤忙把蜡烛点着,却没看到什么人,一把拉住花明,“别害怕,有我在!”

    “砰砰砰”!外面的白衣人开始用身体使劲撞着窗户,似乎要闯进来。

    “呜呜呜~”女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在门口的位置。兰渤拿起桌子上的剑,随手抽出来,大骂道:“有种的出来,不要在这装神弄鬼的!”

    门开的缘故,一阵风吹进房间,桌子上的蜡烛忽闪忽闪地闪个不停!

    “干嘛?”兰渤没转身,以为是花明在拍他,“你不要害怕!”

    “啊~”低沉沙哑的呼声在兰渤背后响起,兰渤回头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兰渤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吐着长长的舌头,看兰渤转头过来,便凑到面前。

    兰渤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花明,快到我身边来!”喊了好几声,却不听有人回应。兰渤飞快地朝四周扫了一遍,却不见了花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