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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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文蕙正在睡觉，被董氏从被窝里拖出来，“快起来，去外祖母那里请安。”被问绿和青竹穿上衣服的时候，才看清楚，董氏还带着个小姑娘，细细看来是惜春。
惜春才七八岁是所有董家姑娘中和文蕙年龄想差最小的姑娘，陪着文蕙玩耍倒是足够了。看到文蕙正在看她，抿嘴一笑，“表妹醒了？”
文蕙“嗯”算是回答了。
董氏见她起床了，便道，“待会儿你跟着玉春去安乐堂，记着快些。”
文蕙点点头。
董氏走了。
惜春有些受宠若惊。
惜春拎着文蕙的小手到了安乐堂时，大家都在了，昨天未见面的三舅母也出现了。果然是盛大的席面，也是昨儿个只是跟着外祖母用的膳，今天早上才算是接风宴吧。果然，常年不在家的三位男主人也出现在安乐堂。
大舅舅董耀和蔼可亲，一个巴掌拍在大哥顾文珏的肩膀上，道，“珏哥儿都长这么高了，怎么有媳妇了吗？”
顾文珏才十一岁，听到媳妇儿子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娘——娘说——等我有了功名再说媳妇。”
董耀一下子乐了，他不过是说一说，没想到这儿外甥却是这么认真的回答，“嗯，你娘说得很对。”
顾文珏的脸更红了，红到脖子跟了。
董耀看着七岁的顾文琼，没怎么说话，又看着被董辉抱着的琥哥儿，便去忙着和妹子说话了。
文玺正黏着董氏，不知道在为什么撒娇，被大舅舅硬生生地抱了回来，“男子汉还撒娇你丢不丢人，这样吧，听说你念书极好，你想要什么，就给我背首李白的诗，我就给你买。”
文玺本来想着学着同龄孩子一样裂开嘴哭来着，看着自己能和文蕙去划船的愿望能实现了，便眨着大眼睛问道，“舅舅可要说话算数。”
“那是当然，骗你做什么。”
文玺便将李白的《望庐山瀑布》背了，“我要和文蕙去划船。”
“绘春，你们今天带着文蕙去划船？”董耀问道。
绘春点点头。
“文玺也去吧。”
董氏开口道，“文玺见不得水，还晕船，才不让他去的。”
董老太太将外孙抢了过来，“好宝宝，外婆陪着玩儿好不好，我让你那些表哥都陪着你好不好？”知道闺女最指望这个极会念书的孩子光宗耀祖，便抱过来哄着，其实她也蛮喜欢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孩子，这些个孙子哪个也赶不上。
“文蕙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文玺用坏坏的眼神看着文蕙，文蕙手里的糕点一下子掉在了盘子里，你这个死孩子，我跟你拼了。
董氏飘过来一阵杀人的目光，文蕙缩了缩身子，绘春道，“今儿天不好，不适合划船，咱们玩些别的，到时候，文玺表弟可要来。”
众人都一丝失望地神情。
吃饭时，“珏哥儿的婚事可是有头目了？”董老太太问道。
董氏放下筷子道，“多半是老爷恩师的孙女，到底是哪一个就不知道了。”
董老太太一阵沉默，董氏好似觉察到什么，“琼哥儿也很好，虽是庶出倒是在我的名下养着。”说着往七姑娘惜春那里看了看。
董老太太知道女儿打着惜春的主意，又怕老二不同意，“私下里说吧，当着孩子面不好说。”
董氏看了看二嫂蔡氏脸色还好，便点点头。
董迎春离得文蕙最近，“看着表妹爱吃这个，多吃些。”那是糖醋鲤鱼。
“谢谢大表姐。”文蕙乖巧地吃了几口。
董迎春的婆家是当地的一名秀才姓原，家中独子，还有一位老母亲，家境一般。二少爷定得是外家表妹小蔡氏，等着大姐出阁后就迎娶表妹。
“哇”琥哥儿一下子哭了起来，董辉一脸的无辜，董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给滚一边去，”让丫头把琥哥儿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
董辉跑过来，帮着哄着，“琥珀，别哭了，我给糖吃。”
“你给我走，有本事娶个媳妇自己生去。”董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董辉讪讪地躲得老远，看着顾文琥有些心疼。
顾文琥挂着泪珠的小脸一绷，挣扎着往地下爬去，董老太太无奈只得放下他，顾文琥一下子得到了自由，便“噔噔”地往外跑，董老太太吓得直叫大丫鬟翠浓跟着。
董辉小跑着跟着顾文琥跑出去了。
董氏看了董辉一眼，问道，“三哥那是怎么回事？还不娶亲，不是说过了二十五就迎娶周家小姐吗？”
董老太太气呼呼地说，“说人家周家姑娘貌若无盐，难看之极，差点气得周家姑娘上吊，你大哥去了三次才将此事平息。”算了她又不缺儿子，三儿不成婚就不成婚吧。
董氏撅噘嘴巴，不再说话。
文蕙早就吃饱了，惜春便陪着文蕙玩儿，“文蕙表妹，要不我带你去隔壁王家玩儿吧，王家府里有一条小河不深，里面有好些鱼虾，咱们去捉鱼你说好不好？”
捉鱼，这可是不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此事倒是难得，过了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连忙点头，“好啊，咱们偷偷带上文玺，不带他我怕他给我们搅局。”
惜春一笑，“嗯，好。”
于是三个人一起偷偷从董家的狗洞跑到了王家内。王家宽敞，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和花草，地上都是会动的虫子，文玺大叫一声，“有虫子！”还未钻出狗洞，一抬头被狗洞撞了脑袋一下，“哎哟！”
文蕙暗想不好，连忙捂住了文玺的嘴巴，“别吵，再吵，我把你丢出去，以后也别想着我带你玩儿！”
文玺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表示不吵闹，文蕙才把手拿开，拉着文玺的胳膊往王家拖。
窸窸窣窣，王家姑娘王元元看到草动，心里一片欢喜，准是董家惜春那丫头爬过来了，便起身跑过去迎接。
王家老爷王孝慈乃是做绸缎生意的富商，这王家姑娘王元便是绫罗绸缎全副武装，显得富贵逼人。
“元元，我带着表妹和表弟来找你玩，”惜春拉着往元元的小手，兴奋地说道，“她们两个是龙凤胎。”
“奥？可是京城的顾家表亲？”王元元瞪大眼睛，看着文蕙，衣着朴素却是价值不菲，腰间那荷包更是蜀锦所作，头上的珠花做工考究，定是京城顾家无疑，再说，董家表亲多半都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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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才七八岁是所有董家姑娘中和文蕙年龄想差最小的姑娘，陪着文蕙玩耍倒是足够了。看到文蕙正在看她，抿嘴一笑，“表妹醒了？”
文蕙“嗯”算是回答了。
董氏见她起床了，便道，“待会儿你跟着玉春去安乐堂，记着快些。”
文蕙点点头。
董氏走了。
惜春有些受宠若惊。
惜春拎着文蕙的小手到了安乐堂时，大家都在了，昨天未见面的三舅母也出现了。果然是盛大的席面，也是昨儿个只是跟着外祖母用的膳，今天早上才算是接风宴吧。果然，常年不在家的三位男主人也出现在安乐堂。
大舅舅董耀和蔼可亲，一个巴掌拍在大哥顾文珏的肩膀上，道，“珏哥儿都长这么高了，怎么有媳妇了吗？”
顾文珏才十一岁，听到媳妇儿子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娘——娘说——等我有了功名再说媳妇。”
董耀一下子乐了，他不过是说一说，没想到这儿外甥却是这么认真的回答，“嗯，你娘说得很对。”
顾文珏的脸更红了，红到脖子跟了。
董耀看着七岁的顾文琼，没怎么说话，又看着被董辉抱着的琥哥儿，便去忙着和妹子说话了。
文玺正黏着董氏，不知道在为什么撒娇，被大舅舅硬生生地抱了回来，“男子汉还撒娇你丢不丢人，这样吧，听说你念书极好，你想要什么，就给我背首李白的诗，我就给你买。”
文玺本来想着学着同龄孩子一样裂开嘴哭来着，看着自己能和文蕙去划船的愿望能实现了，便眨着大眼睛问道，“舅舅可要说话算数。”
“那是当然，骗你做什么。”
文玺便将李白的《望庐山瀑布》背了，“我要和文蕙去划船。”
“绘春，你们今天带着文蕙去划船？”董耀问道。
绘春点点头。
“文玺也去吧。”
董氏开口道，“文玺见不得水，还晕船，才不让他去的。”
董老太太将外孙抢了过来，“好宝宝，外婆陪着玩儿好不好，我让你那些表哥都陪着你好不好？”知道闺女最指望这个极会念书的孩子光宗耀祖，便抱过来哄着，其实她也蛮喜欢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孩子，这些个孙子哪个也赶不上。
“文蕙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文玺用坏坏的眼神看着文蕙，文蕙手里的糕点一下子掉在了盘子里，你这个死孩子，我跟你拼了。
董氏飘过来一阵杀人的目光，文蕙缩了缩身子，绘春道，“今儿天不好，不适合划船，咱们玩些别的，到时候，文玺表弟可要来。”
众人都一丝失望地神情。
吃饭时，“珏哥儿的婚事可是有头目了？”董老太太问道。
董氏放下筷子道，“多半是老爷恩师的孙女，到底是哪一个就不知道了。”
董老太太一阵沉默，董氏好似觉察到什么，“琼哥儿也很好，虽是庶出倒是在我的名下养着。”说着往七姑娘惜春那里看了看。
董老太太知道女儿打着惜春的主意，又怕老二不同意，“私下里说吧，当着孩子面不好说。”
董氏看了看二嫂蔡氏脸色还好，便点点头。
董迎春离得文蕙最近，“看着表妹爱吃这个，多吃些。”那是糖醋鲤鱼。
“谢谢大表姐。”文蕙乖巧地吃了几口。
董迎春的婆家是当地的一名秀才姓原，家中独子，还有一位老母亲，家境一般。二少爷定得是外家表妹小蔡氏，等着大姐出阁后就迎娶表妹。
“哇”琥哥儿一下子哭了起来，董辉一脸的无辜，董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给滚一边去，”让丫头把琥哥儿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
董辉跑过来，帮着哄着，“琥珀，别哭了，我给糖吃。”
“你给我走，有本事娶个媳妇自己生去。”董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董辉讪讪地躲得老远，看着顾文琥有些心疼。
顾文琥挂着泪珠的小脸一绷，挣扎着往地下爬去，董老太太无奈只得放下他，顾文琥一下子得到了自由，便“噔噔”地往外跑，董老太太吓得直叫大丫鬟翠浓跟着。
董辉小跑着跟着顾文琥跑出去了。
董氏看了董辉一眼，问道，“三哥那是怎么回事？还不娶亲，不是说过了二十五就迎娶周家小姐吗？”
董老太太气呼呼地说，“说人家周家姑娘貌若无盐，难看之极，差点气得周家姑娘上吊，你大哥去了三次才将此事平息。”算了她又不缺儿子，三儿不成婚就不成婚吧。
董氏撅噘嘴巴，不再说话。
文蕙早就吃饱了，惜春便陪着文蕙玩儿，“文蕙表妹，要不我带你去隔壁王家玩儿吧，王家府里有一条小河不深，里面有好些鱼虾，咱们去捉鱼你说好不好？”
捉鱼，这可是不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此事倒是难得，过了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连忙点头，“好啊，咱们偷偷带上文玺，不带他我怕他给我们搅局。”
惜春一笑，“嗯，好。”
于是三个人一起偷偷从董家的狗洞跑到了王家内。王家宽敞，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和花草，地上都是会动的虫子，文玺大叫一声，“有虫子！”还未钻出狗洞，一抬头被狗洞撞了脑袋一下，“哎哟！”
文蕙暗想不好，连忙捂住了文玺的嘴巴，“别吵，再吵，我把你丢出去，以后也别想着我带你玩儿！”
文玺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表示不吵闹，文蕙才把手拿开，拉着文玺的胳膊往王家拖。
窸窸窣窣，王家姑娘王元元看到草动，心里一片欢喜，准是董家惜春那丫头爬过来了，便起身跑过去迎接。
王家老爷王孝慈乃是做绸缎生意的富商，这王家姑娘王元便是绫罗绸缎全副武装，显得富贵逼人。
“元元，我带着表妹和表弟来找你玩，”惜春拉着往元元的小手，兴奋地说道，“她们两个是龙凤胎。”
“奥？可是京城的顾家表亲？”王元元瞪大眼睛，看着文蕙，衣着朴素却是价值不菲，腰间那荷包更是蜀锦所作，头上的珠花做工考究，定是京城顾家无疑，再说，董家表亲多半都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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