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水晶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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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在一家酒店里住，如果这个外国来的刑侦教授，真是带有“寄灵”的系统持有者，那他和郝晨的碰面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只不过，早得有点过头，连口早饭，都不让郝晨踏踏实实吃完。
但终究谁让他自己放不下心，抱着芒君在走廊里溜达惹的祸根，真是何苦作死。
霍克开了门，门后不熟悉的蓝调音乐穿破门扉，这道让郝晨有些意外，他一脸微笑像在欢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完全不像是半个小时前才见过的样子，他把郝晨让进门，像一般客人一样，关了门，给郝晨拿了罐可乐，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拿了罐啤酒，落座。
反正酒店的房间都是一个风格，郝晨也没什么需要观察的东西，一脸笑着看着这个外国人。
高鼻深目，与东方人不同的蓝色的瞳孔，头黄白相间，想来岁数也不小，五十到六十岁总还是有的，他又想起了司徒杨，也是差不多岁数，不禁打了个寒颤。
砰，郝晨开了可乐，气氛确实有些尴尬，芒君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在屋里转着圈，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卧下睡觉，完全跟猫一个习性。
“听说您是刑侦专家……”总不能在人家屋子里喝着可乐，呆吧，怎么都得凑合着说点啥。
“算是吧，顶多破了几个案子，非要扣帽子，我也只能借着不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要不是他这长相，郝晨比这眼睛绝对会以为自己在跟国人聊天。
“呵呵，您这普通话够标准的！”这倒是个好切入点，或许能问出点什么线索来。
“哦，是吗，因为我外公是燕都人，我怎么也算有四分之一的血统吧！”
郝晨没想到，这么个从头到脚看不出一点亚洲基因的外国人，居然还有燕都人的基因，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是在战争之前的时候出去的。
郝晨的历史知识基本上是个空白，但是提起那会的大事，他还算知道些，那个时候，能出去国外的，无非三种途径，公办留学、豪绅官相子弟自费和打工移民，不过看霍克这个人的举手投足，不像是那这霍克的外公要么是公办留学的学生，演要么就是某个豪绅官员的子孙了。
“没看出来，您还有燕都血统，那年头，您外公是官办留学的？”抓着话头郝晨就要多探出点消息来。
“也不是，外公是因为某些其他原因，出去的……”说着霍克喝了口啤酒，翘起二郎腿。
“哦……”他不深说，郝晨也没法继续往下问。
“郝先生不想知道，我外公去做什么么？”霍克若有所指似的问郝晨，甚至还侧了侧身子特意偏向郝晨坐着的方向。
“额，如果您乐意说的，我自然很想知道。”郝晨自然也是彬彬有礼的回应他。
“哈哈，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啊。”
“洗耳恭听。”
霍克清了清嗓子，几口喝掉手里的啤酒，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郝晨，站起身，煞有介事的好像要演讲是的，开了口。
故事的年代不远不近，二十世纪初期，那时候世界各国都在极力展工业文明，也在开拓本国领土之外，专属自己的殖民地，掠夺资源和人力。
那时霍克的外公，也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家中的独子，父亲刚刚过世不久，年轻的他，不仅仅要担负起家族里百十来年的典当生意，每天忙忙碌碌，从早到晚，有时还要出远门。
事情就生在某一次，一个原本只收不卖的老主顾身上。
这人是当年燕都有名的旧货爱好者，别人专爱古董杂玩，他却喜欢那些沾染了生活气息的，被人以各种名目当掉的物件，好一些的金银丝软，差一些的铜镜宝剑，必须要人用过，而不是被供着的大小宝贝。
只要遇上看对眼的，他都不吝钱财，一律搬回家，是当时有名的“燕都破烂王”，说他破烂不是因为他家里没古董文玩这些别人眼里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是他家的宝贝压根就不是古董文玩。
他最宝贝的，是对从霍克外公的当铺里，一只挑出来的外国葡萄酒杯，水晶质地半透明，杯身一半全透，一半雕着菱形花纹，杯座方圆，雕出一蹲伏的鹰身人面，收翅，昂，它头顶着杯身，双爪抓握着一个卷轴样物品落在杯座之上。
外公说，这杯子仅此一只，是个不认得的老太太说是家里遭了难，也没剩什么东西就拿来当点钱救急，正巧，那天这“燕都破烂王”也在场，看着杯子有趣就花了几十两银子，让当铺赚了个过手钱，就拿回家了。
可谁能想到，事儿就出在这个杯子身上。
大约过了个把月，有一天，这破烂王突然叫了不少工人马车，把家里屯的各种破烂都往车上上搬，整整折腾了一天，一个巷子都是他运货的马车，搞得大家以为，他这是要搬家挪地方了，可谁能想，第二天一早，马车就堵在了霍克外公家当铺的门口。
破烂王说什么，都要把这所有东西都当掉，而且必须当，不送不卖，就是当。
那年头，任谁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别说钱，就算是仓库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霍克的外公自然也是想拒绝了事，可谁想得到，这破烂王海赖在街上不走了，哭着喊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甚至到最后直接不要钱，只求霍克的外公收下一巷子的东西。
“躲事？”郝晨听得也挺玄乎，但霍克煞有介事的讲着，又不像是编出来的。
“差不多吧。”霍克笑了笑继续说。
整整闹了三天三夜，破烂王精疲力尽，霍克的外公也烦不胜烦，最后拗不过，霍克的外公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只好找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他自己出银子去郊外租个仓库存放，名义上挂在霍克外公身上，实际还是他破烂王的东西，这才解决。
“那是怎么又能因为这事出的国？”这说半天，顶多就是个故事，和出国完全半点关系没有啊。
“事情还得回到那个杯子身上。”霍克微微一笑，示意郝晨不要着急，然后继续说他的故事。
破烂王搬空自己“藏品”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这个燕都，一时间各种八卦谣言此起彼伏的在街头小巷传开了。
其中最像是那么回事的，就与那水晶杯子有关，说那个杯子的底座里其实寄主了一个红毛蓝眼睛的鬼怪，他霸占了破烂王的家宅，如果他不把这些东西搬走，就要他家每日死一人，并且用他家那几只看门的狼青，做了试例，三条大狼狗，无声无息的脑袋丢了不说，还死在了破烂王的屋外，任谁也害怕啊，所以才有了那满巷子的货车和三天三夜的哭求。
“狗真死了？”郝晨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外公说是死了，他还看见了摆在破烂王家后院的尸体，那可是夏天，尸体放那么久都不腐不臭。”霍克撇了撇嘴，摇摇头。
“那这传言还是真的了？”说这么半天，还不如直接进入主题，说那杯子有鬼多好。
“是！因为后来，外公就是带着这杯子去了国外，为他，也就是那个鬼，寻找继承人！”
“继承人？”
“或者换个说法，你会更理解，叫做，找个寄宿对象！”
“……”
“大约就像你脑中这位的情况差不多吧。”
“……”
反正都是在一家酒店里住，如果这个外国来的刑侦教授，真是带有“寄灵”的系统持有者，那他和郝晨的碰面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只不过，早得有点过头，连口早饭，都不让郝晨踏踏实实吃完。
但终究谁让他自己放不下心，抱着芒君在走廊里溜达惹的祸根，真是何苦作死。
霍克开了门，门后不熟悉的蓝调音乐穿破门扉，这道让郝晨有些意外，他一脸微笑像在欢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完全不像是半个小时前才见过的样子，他把郝晨让进门，像一般客人一样，关了门，给郝晨拿了罐可乐，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拿了罐啤酒，落座。
反正酒店的房间都是一个风格，郝晨也没什么需要观察的东西，一脸笑着看着这个外国人。
高鼻深目，与东方人不同的蓝色的瞳孔，头黄白相间，想来岁数也不小，五十到六十岁总还是有的，他又想起了司徒杨，也是差不多岁数，不禁打了个寒颤。
砰，郝晨开了可乐，气氛确实有些尴尬，芒君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在屋里转着圈，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卧下睡觉，完全跟猫一个习性。
“听说您是刑侦专家……”总不能在人家屋子里喝着可乐，呆吧，怎么都得凑合着说点啥。
“算是吧，顶多破了几个案子，非要扣帽子，我也只能借着不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要不是他这长相，郝晨比这眼睛绝对会以为自己在跟国人聊天。
“呵呵，您这普通话够标准的！”这倒是个好切入点，或许能问出点什么线索来。
“哦，是吗，因为我外公是燕都人，我怎么也算有四分之一的血统吧！”
郝晨没想到，这么个从头到脚看不出一点亚洲基因的外国人，居然还有燕都人的基因，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是在战争之前的时候出去的。
郝晨的历史知识基本上是个空白，但是提起那会的大事，他还算知道些，那个时候，能出去国外的，无非三种途径，公办留学、豪绅官相子弟自费和打工移民，不过看霍克这个人的举手投足，不像是那这霍克的外公要么是公办留学的学生，演要么就是某个豪绅官员的子孙了。
“没看出来，您还有燕都血统，那年头，您外公是官办留学的？”抓着话头郝晨就要多探出点消息来。
“也不是，外公是因为某些其他原因，出去的……”说着霍克喝了口啤酒，翘起二郎腿。
“哦……”他不深说，郝晨也没法继续往下问。
“郝先生不想知道，我外公去做什么么？”霍克若有所指似的问郝晨，甚至还侧了侧身子特意偏向郝晨坐着的方向。
“额，如果您乐意说的，我自然很想知道。”郝晨自然也是彬彬有礼的回应他。
“哈哈，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啊。”
“洗耳恭听。”
霍克清了清嗓子，几口喝掉手里的啤酒，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郝晨，站起身，煞有介事的好像要演讲是的，开了口。
故事的年代不远不近，二十世纪初期，那时候世界各国都在极力展工业文明，也在开拓本国领土之外，专属自己的殖民地，掠夺资源和人力。
那时霍克的外公，也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家中的独子，父亲刚刚过世不久，年轻的他，不仅仅要担负起家族里百十来年的典当生意，每天忙忙碌碌，从早到晚，有时还要出远门。
事情就生在某一次，一个原本只收不卖的老主顾身上。
这人是当年燕都有名的旧货爱好者，别人专爱古董杂玩，他却喜欢那些沾染了生活气息的，被人以各种名目当掉的物件，好一些的金银丝软，差一些的铜镜宝剑，必须要人用过，而不是被供着的大小宝贝。
只要遇上看对眼的，他都不吝钱财，一律搬回家，是当时有名的“燕都破烂王”，说他破烂不是因为他家里没古董文玩这些别人眼里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是他家的宝贝压根就不是古董文玩。
他最宝贝的，是对从霍克外公的当铺里，一只挑出来的外国葡萄酒杯，水晶质地半透明，杯身一半全透，一半雕着菱形花纹，杯座方圆，雕出一蹲伏的鹰身人面，收翅，昂，它头顶着杯身，双爪抓握着一个卷轴样物品落在杯座之上。
外公说，这杯子仅此一只，是个不认得的老太太说是家里遭了难，也没剩什么东西就拿来当点钱救急，正巧，那天这“燕都破烂王”也在场，看着杯子有趣就花了几十两银子，让当铺赚了个过手钱，就拿回家了。
可谁能想到，事儿就出在这个杯子身上。
大约过了个把月，有一天，这破烂王突然叫了不少工人马车，把家里屯的各种破烂都往车上上搬，整整折腾了一天，一个巷子都是他运货的马车，搞得大家以为，他这是要搬家挪地方了，可谁能想，第二天一早，马车就堵在了霍克外公家当铺的门口。
破烂王说什么，都要把这所有东西都当掉，而且必须当，不送不卖，就是当。
那年头，任谁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别说钱，就算是仓库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霍克的外公自然也是想拒绝了事，可谁想得到，这破烂王海赖在街上不走了，哭着喊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甚至到最后直接不要钱，只求霍克的外公收下一巷子的东西。
“躲事？”郝晨听得也挺玄乎，但霍克煞有介事的讲着，又不像是编出来的。
“差不多吧。”霍克笑了笑继续说。
整整闹了三天三夜，破烂王精疲力尽，霍克的外公也烦不胜烦，最后拗不过，霍克的外公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只好找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他自己出银子去郊外租个仓库存放，名义上挂在霍克外公身上，实际还是他破烂王的东西，这才解决。
“那是怎么又能因为这事出的国？”这说半天，顶多就是个故事，和出国完全半点关系没有啊。
“事情还得回到那个杯子身上。”霍克微微一笑，示意郝晨不要着急，然后继续说他的故事。
破烂王搬空自己“藏品”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这个燕都，一时间各种八卦谣言此起彼伏的在街头小巷传开了。
其中最像是那么回事的，就与那水晶杯子有关，说那个杯子的底座里其实寄主了一个红毛蓝眼睛的鬼怪，他霸占了破烂王的家宅，如果他不把这些东西搬走，就要他家每日死一人，并且用他家那几只看门的狼青，做了试例，三条大狼狗，无声无息的脑袋丢了不说，还死在了破烂王的屋外，任谁也害怕啊，所以才有了那满巷子的货车和三天三夜的哭求。
“狗真死了？”郝晨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外公说是死了，他还看见了摆在破烂王家后院的尸体，那可是夏天，尸体放那么久都不腐不臭。”霍克撇了撇嘴，摇摇头。
“那这传言还是真的了？”说这么半天，还不如直接进入主题，说那杯子有鬼多好。
“是！因为后来，外公就是带着这杯子去了国外，为他，也就是那个鬼，寻找继承人！”
“继承人？”
“或者换个说法，你会更理解，叫做，找个寄宿对象！”
“……”
“大约就像你脑中这位的情况差不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