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回，你不来，我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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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一个机械的女声打碎了我的幻想，我抬手捂着脸颓然的趴在桌上。
“打不通？”安佳问。
我无声的摇了摇头。
安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了！还有秦晟阳，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秦晟阳？”
“他在西北沙漠呢……”我嘴上说着，却还是点开手机翻出之前的那个陌生号码拨过去。
对方的手机铃声让我升起一丝希望，我坐直了身子，听见秦晟阳那声“喂”之后立刻问：“你哥是不是出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秦晟阳说完之后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不等我说话又自顾说道：“现在的网络真是无孔不入，你肯定是从网上搜到的消息。”
“这么说是真的了？”我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寒意浸透。
秦晟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是真的。不过上上下下都在全力营救，我哥应该不会有事的。”
手机在我手里滑下去，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听筒里传来秦晟阳的声音：“周蜜？周蜜？！你怎么样？！”
安佳忙弯腰把我的手机捡起来跟他说没事，然后帮我挂了电话之后又劝我：“小蜜蜂，你别担心。秦家不是寻常人家，秦皓阳也不是普通人……上面肯定会救他的。”
非洲是什么样的我根本无从得知，然而此时我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那些危险的画面，缺吃少喝，风雨泥泞甚至枪林弹雨，我蜷缩在咖啡馆的沙发里一边发抖一边对安佳说：“佳佳，你帮我问问，我这个样子的能不能办出国的签证……”
安佳着急的打断了我的话，敲着桌子说道：“办什么签证？你要去找秦皓阳？你知道他在非洲的哪个国家吗？就算你知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小蜜蜂，我知道你很着急，但在这种时候你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自己等秦皓阳回来，别再去添乱了好不好？”
“也对，我去了也是添乱……”我搂着蜷缩的双腿把脸埋在膝头，默默地流泪。
安佳的手机响，她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起电话：“喂，啊，我就在公司对面，好的好的我这就回来，马上马上……好好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安佳说道：“佳佳，你去忙吧。”
“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训练，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等我结束之后咱们一起回去……要不你跟我去吧，那边有休息室，你过去等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安佳攥着我的手说道。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说。
“那你千万不许乱跑，知道吗？算了，我还是让陈澄过来接你吧。”安佳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陈澄。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安佳说什么。
“小蜜蜂！”安佳抓着我的双肩晃了晃，“你看着我！”
“啊？”我抬头看着安佳。
“你听着，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再着急也不能乱跑。你现在有多担心秦皓阳，我就有多担心你，你不仅仅是秦皓阳的女朋友，还是我的闺蜜！我们两个人的友情一点也不比你跟秦皓阳的爱情差，你明白吗？！”安佳在我耳边吼着。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答应安佳：“我知道。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
“好，十五分钟后陈澄会赶过来。”安佳按了按我的肩膀看着我点头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个时候，如果让我去替秦皓阳死，我都毫不犹豫的去。
然而，我却是求死无门，因为秦皓阳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安佳的话我也听进心里去了，我不仅仅是秦皓阳的情人还是她的闺蜜，我不能自私到为了秦皓阳要死要活让安佳担心。所以陈澄赶过来的时候我依然保持着安佳走时的那个姿势蜷缩在沙发里，一动都没动。
“周蜜？”陈澄叫我。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
陈澄松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我默默地起身，拿起手机和包跟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去吧台结账。
“走吧，帐我已经结了。”陈澄说。
我又默默地跟着他往外走，然后上了陈澄的车，被他带去了绯色酒吧。
陈澄把我送进一个房间，又叫人拿了些吃的喝的过来，然后给安佳打电话告诉她我在绯色让她放心。
我继续蜷缩进沙发的角落里抱着双腿发呆。
“周蜜，秦皓阳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陈澄说。
“嗯，谢谢你。”我无力多说什么，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陈澄跟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抱着手机刷新闻，不停地搜索“非洲时政”以及“秦皓阳”和“秦氏”等关键词，然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连之前安佳搜出来的那条新闻也被删除了。这应该是秦晟阳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怕秦皓阳出事的消息散播开来会对秦氏不利。
外面渐渐地热闹起来，酒吧里的背景音乐也开了，我的心反而渐渐地安静下来。
急躁，担忧，焦虑经过一个下午的沉淀，变成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不管秦皓阳怎么样，我都会跟他一起——他活着我就活着，他若是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厅的喧哗声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小蜜蜂！”安佳喊了我一声又反手把房门关上。
我抬头看见安佳焦急的样子，反而淡淡的笑了：“你回来了。”
“你没事吧？”安佳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傻了，坐在我身边拉我的手，“你别胡思乱想啊！”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伸手按了按安佳的头顶，“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我没事的。”
“呼——”安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叹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秦皓阳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安佳听的倒不如说是安慰我自己的。
“没错！”安佳攥着我的手说，“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唱歌。”我说。
“想唱歌容易啊！走！”安佳拉着我往外走。
*
“我以为我不会喝醉，陷入这无力的防卫，把自以为是的梦嚼碎，吞下这座城市的卑微，我以为我在向上飞，我忘了我在往下坠，你要我闭上危险的嘴，紧紧抱着你安全的腿……”我站在酒吧的小舞台上，抱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唱这首陈楚生的《醉》，眼前都是秦皓阳的脸。冷漠的表情和带着几分戏虐的眼神结合在一起，正是他平日里看我的样子。
他呵斥我，关心我，嘲讽我，以他的不屑掩饰着对我的爱。
是的，他爱我，一点也不比我爱他少。
尽管我差点弄瞎了他的眼睛他也依然爱我，往死里爱我。
就凭他在床上疯狂的对我，我就可以笃定。
而如今这个往死里爱我的人生死未卜，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竭嘶底里的歌声来呼唤他。
唱完《醉》，我又唱《你不来我不老》，原本情歌对唱变成独唱，歌词里一字一句都是我的心声：“某年某月你踏进我心跳，让我的世界灿若火苗，积攒所有的美好，做幸福大礼包，不要转身让你思考……我用一生等你，你不来我不老，等到那月亮圆了，这炊烟飘渺……”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喜欢过的歌一首一首全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需要准备张嘴就来。
我的情绪带动了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疯了一样围着舞台，我唱快歌的时候他们跟着跳跃挥手，我唱慢歌的时候他们跟着轻哼和唱。
我一口气唱了十几首，唱到自己泪流满面，最后缓缓地跪在舞台上泣不成声。
“小蜜蜂……”安佳冲上来把把我拉起来匆匆下台躲去后面，留下一片欢呼或者谩骂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口哨声。
安佳直接把我拖进一个没人的雅间里，反锁了房门搂着我连声安慰。
喧哗声被关在门外，我忽然冷静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反过来安慰安佳：“佳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蜜蜂你别这样，你还是痛快的哭一场吧。”安佳担忧的看着我。
“我不哭，秦皓阳还没死呢我哭什么。而且，如果秦皓阳真的有个什么我哭也没用。”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秦晟阳打电话，现在唯一能跟我通个消息的也只有他了。
“喂，周蜜。”秦晟阳冷静下来，说话的声音语气都跟秦皓阳相像，害得我心头一紧，差点产生幻觉。
“有秦皓阳的消息了吗？”我问。
“还没有，我的飞机马上起飞，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
“我在S市绯色酒吧。”我顿了一下，焦急地问：“你要飞去哪里？是非洲吗？”
“你是不是跟安佳在一起，你让她听电话。”秦晟阳说。
我的心突的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是不是秦皓阳有什么消息了？”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一个机械的女声打碎了我的幻想，我抬手捂着脸颓然的趴在桌上。
“打不通？”安佳问。
我无声的摇了摇头。
安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了！还有秦晟阳，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到秦晟阳？”
“他在西北沙漠呢……”我嘴上说着，却还是点开手机翻出之前的那个陌生号码拨过去。
对方的手机铃声让我升起一丝希望，我坐直了身子，听见秦晟阳那声“喂”之后立刻问：“你哥是不是出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秦晟阳说完之后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不等我说话又自顾说道：“现在的网络真是无孔不入，你肯定是从网上搜到的消息。”
“这么说是真的了？”我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寒意浸透。
秦晟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是真的。不过上上下下都在全力营救，我哥应该不会有事的。”
手机在我手里滑下去，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听筒里传来秦晟阳的声音：“周蜜？周蜜？！你怎么样？！”
安佳忙弯腰把我的手机捡起来跟他说没事，然后帮我挂了电话之后又劝我：“小蜜蜂，你别担心。秦家不是寻常人家，秦皓阳也不是普通人……上面肯定会救他的。”
非洲是什么样的我根本无从得知，然而此时我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那些危险的画面，缺吃少喝，风雨泥泞甚至枪林弹雨，我蜷缩在咖啡馆的沙发里一边发抖一边对安佳说：“佳佳，你帮我问问，我这个样子的能不能办出国的签证……”
安佳着急的打断了我的话，敲着桌子说道：“办什么签证？你要去找秦皓阳？你知道他在非洲的哪个国家吗？就算你知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小蜜蜂，我知道你很着急，但在这种时候你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自己等秦皓阳回来，别再去添乱了好不好？”
“也对，我去了也是添乱……”我搂着蜷缩的双腿把脸埋在膝头，默默地流泪。
安佳的手机响，她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起电话：“喂，啊，我就在公司对面，好的好的我这就回来，马上马上……好好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安佳说道：“佳佳，你去忙吧。”
“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训练，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等我结束之后咱们一起回去……要不你跟我去吧，那边有休息室，你过去等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安佳攥着我的手说道。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说。
“那你千万不许乱跑，知道吗？算了，我还是让陈澄过来接你吧。”安佳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来打电话给陈澄。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安佳说什么。
“小蜜蜂！”安佳抓着我的双肩晃了晃，“你看着我！”
“啊？”我抬头看着安佳。
“你听着，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再着急也不能乱跑。你现在有多担心秦皓阳，我就有多担心你，你不仅仅是秦皓阳的女朋友，还是我的闺蜜！我们两个人的友情一点也不比你跟秦皓阳的爱情差，你明白吗？！”安佳在我耳边吼着。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答应安佳：“我知道。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
“好，十五分钟后陈澄会赶过来。”安佳按了按我的肩膀看着我点头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个时候，如果让我去替秦皓阳死，我都毫不犹豫的去。
然而，我却是求死无门，因为秦皓阳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安佳的话我也听进心里去了，我不仅仅是秦皓阳的情人还是她的闺蜜，我不能自私到为了秦皓阳要死要活让安佳担心。所以陈澄赶过来的时候我依然保持着安佳走时的那个姿势蜷缩在沙发里，一动都没动。
“周蜜？”陈澄叫我。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
陈澄松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我默默地起身，拿起手机和包跟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去吧台结账。
“走吧，帐我已经结了。”陈澄说。
我又默默地跟着他往外走，然后上了陈澄的车，被他带去了绯色酒吧。
陈澄把我送进一个房间，又叫人拿了些吃的喝的过来，然后给安佳打电话告诉她我在绯色让她放心。
我继续蜷缩进沙发的角落里抱着双腿发呆。
“周蜜，秦皓阳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陈澄说。
“嗯，谢谢你。”我无力多说什么，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陈澄跟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抱着手机刷新闻，不停地搜索“非洲时政”以及“秦皓阳”和“秦氏”等关键词，然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连之前安佳搜出来的那条新闻也被删除了。这应该是秦晟阳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怕秦皓阳出事的消息散播开来会对秦氏不利。
外面渐渐地热闹起来，酒吧里的背景音乐也开了，我的心反而渐渐地安静下来。
急躁，担忧，焦虑经过一个下午的沉淀，变成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不管秦皓阳怎么样，我都会跟他一起——他活着我就活着，他若是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厅的喧哗声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小蜜蜂！”安佳喊了我一声又反手把房门关上。
我抬头看见安佳焦急的样子，反而淡淡的笑了：“你回来了。”
“你没事吧？”安佳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傻了，坐在我身边拉我的手，“你别胡思乱想啊！”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伸手按了按安佳的头顶，“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我没事的。”
“呼——”安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叹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秦皓阳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安佳听的倒不如说是安慰我自己的。
“没错！”安佳攥着我的手说，“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唱歌。”我说。
“想唱歌容易啊！走！”安佳拉着我往外走。
*
“我以为我不会喝醉，陷入这无力的防卫，把自以为是的梦嚼碎，吞下这座城市的卑微，我以为我在向上飞，我忘了我在往下坠，你要我闭上危险的嘴，紧紧抱着你安全的腿……”我站在酒吧的小舞台上，抱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唱这首陈楚生的《醉》，眼前都是秦皓阳的脸。冷漠的表情和带着几分戏虐的眼神结合在一起，正是他平日里看我的样子。
他呵斥我，关心我，嘲讽我，以他的不屑掩饰着对我的爱。
是的，他爱我，一点也不比我爱他少。
尽管我差点弄瞎了他的眼睛他也依然爱我，往死里爱我。
就凭他在床上疯狂的对我，我就可以笃定。
而如今这个往死里爱我的人生死未卜，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竭嘶底里的歌声来呼唤他。
唱完《醉》，我又唱《你不来我不老》，原本情歌对唱变成独唱，歌词里一字一句都是我的心声：“某年某月你踏进我心跳，让我的世界灿若火苗，积攒所有的美好，做幸福大礼包，不要转身让你思考……我用一生等你，你不来我不老，等到那月亮圆了，这炊烟飘渺……”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喜欢过的歌一首一首全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需要准备张嘴就来。
我的情绪带动了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疯了一样围着舞台，我唱快歌的时候他们跟着跳跃挥手，我唱慢歌的时候他们跟着轻哼和唱。
我一口气唱了十几首，唱到自己泪流满面，最后缓缓地跪在舞台上泣不成声。
“小蜜蜂……”安佳冲上来把把我拉起来匆匆下台躲去后面，留下一片欢呼或者谩骂的声音还有尖锐的口哨声。
安佳直接把我拖进一个没人的雅间里，反锁了房门搂着我连声安慰。
喧哗声被关在门外，我忽然冷静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反过来安慰安佳：“佳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蜜蜂你别这样，你还是痛快的哭一场吧。”安佳担忧的看着我。
“我不哭，秦皓阳还没死呢我哭什么。而且，如果秦皓阳真的有个什么我哭也没用。”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秦晟阳打电话，现在唯一能跟我通个消息的也只有他了。
“喂，周蜜。”秦晟阳冷静下来，说话的声音语气都跟秦皓阳相像，害得我心头一紧，差点产生幻觉。
“有秦皓阳的消息了吗？”我问。
“还没有，我的飞机马上起飞，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
“我在S市绯色酒吧。”我顿了一下，焦急地问：“你要飞去哪里？是非洲吗？”
“你是不是跟安佳在一起，你让她听电话。”秦晟阳说。
我的心突的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是不是秦皓阳有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