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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劫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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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被暗器划破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洛欢歌迷蒙间感觉自己被装进一个密闭的空间,箱子一样将她囚困住。

    分明是有意识体会到颠簸,想睁眼却感觉眼皮有千金重,即便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睁开,洛欢歌知道自己这次是准备不足着了他人的道。

    并非她不够小心,只是她漏估了敌人的数目。事到如今她都不曾想到会是谁千方百计出动这群高手来围劫自己。

    这群人的身手,像极了曾经她作为三皇子妃时见过的死士,澜沧岳精心培育了数年的成果,她的武功即便不是顶尖也不是寻常人等能够拿下的,这群人,不简单。

    会是澜沧岳吗?可是按理说他现在的死士队伍应当还未成型才对,往深了说他又怎么可能把隐匿势力暴露出来只为了堵截自己?澜沧岳和她,并没有直接利害关系。

    皇家人,除了澜沧岳,还有其他人对她虎视眈眈么,或者根本就是她想错了,这群人不是皇家死士?

    一直处于颠簸中的洛欢歌突感身下一顿,到了!

    装着她的箱子被抬了下来,然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耳边炸开!

    “人带来了?”声音慵懒而性感,尽管对比以往更深沉更浑厚,洛欢歌也绝不会听错,任她如何料想,也没往他身上猜测!

    耒国太子尤金。

    霎时间洛欢歌联想到众多可能。最令人信服的理由便是,耒国准备对澜朝出手了,尤金劫持自己是想让洛靖投鼠忌器,没了战神一般的洛靖,澜都边境岌岌可危。

    所以,她要被当做人质了?

    洛欢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从前手无缚鸡之力时她又是受伤又是中毒让亲人操碎了心,现在有了功夫傍身还能被劫持,最终还是让亲人难以安生,她说不准有吸引灾难的体质。

    隔着一层箱子,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回主子,人在里面。”

    沉默了良久,尤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打开。”

    洛欢歌一凛,身子僵硬片刻立马放松,如同一个真正失去意识的人。

    “咔嚓——”箱子被打开,露出静静蜷缩在箱子里一动不动的少女,而少女右手臂上的血迹已经染红了衣衫,唇色失血般的白更说明了少女所受的非人待遇。

    “谁许你伤的她!”尤金话语中带着隐忍的怒意,被责问者单膝跪地回道:“她武艺比预想中高强许多,属下等人是怕她逃脱所以……”

    “本太子问你谁伤的她!”即使处于半昏迷状态,洛欢歌都能从中听出其中的震怒。

    “属下……是属下,可是——”急于出口的解释被生生截断!

    身体被重重踹到几米外,落地之声振聋发聩,尤金这一脚用的可是实打实的力。

    “噗——”伴随着唇边留下的血迹,尤金冷笑着看向倒地不起的手下,“谁给你的胆子伤她!”

    即使知道内伤严重,可那人依旧坚持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到尤金面前认错:“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自己下去,领一百鞭子。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提头来见!”

    内伤深重,再来一百鞭子的外伤,怕是三五个月都难以痊愈,那人一声不吭叩头领罪,倒像是庆幸。

    以主子的性子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如今网开一面不过因为他将人带了回来。

    受罚之人下去领罚,其他人则是垂首而立不发一言,尤金懒得把心思花在他们身上,缓步走到足以容纳一人的木箱旁,看着箱中之人的目光饱含深意。

    此时,洛欢歌整张脸都埋在箱中,尤金看不清她的脸,然而在他的记忆里,小野猫瞪着杏眼向自己挥舞爪子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缓缓蹲下高大的身子,缓缓伸出手,落到洛欢歌受伤的右臂上。

    幸好天气还有些凉,故而穿的衣裳也有那么两三层,暗器只是侧着划破她的皮肤并未深入,而让洛欢歌误以为涂了毒药的暗器,其实抹的只是药性颇重的迷药。

    想想也是,要是普通的迷药如何能奈何得了她!

    “去,把药箱准备好。”尤金沉声道,洛欢歌朦胧中感觉有一双结实的臂膀托起自己,然后是走路时些微的颠簸,最后,落到床榻之上。

    “本太子知道你醒了,”尤金胸腔震动,声音里透着兴味的笑,“再不睁眼,别怪本太子对你做些什么……”

    洛欢歌恼恨地暗暗皱眉,那双闭了许久的眼睛不情不愿地徐徐睁开,入目的光线略微刺眼,她眯缝着眼适应了好半天才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人。

    背对着光源,脸部的轮廓便氤氲模糊了,只那双碧蓝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看得洛欢歌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恨她才感觉到自己有了睁眼的能力,就被尤金给察觉,都没有酝酿的时间。更让人无奈的是她除了睁眼,对身体的主动权却还没有夺回,意思就是说,若是尤金此时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无力反抗!

    洛欢歌犹自恼怒着,看到她睁眼的尤金眼中则是闪过一丝不可掩饰的惊艳!

    这种惊艳说起来洛欢歌在别人眼中看到的不止一次两次,可尤金的眼中除了惊艳还多了些什么,然而光线刺目她不免错过了,只有尤金自己知道,除了惊艳他还多出的情绪是什么。

    占有,他想要占有眼前这个女人。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小野猫已经长成如此倾国倾城的女人,被她微恼的眼神扫过,属于男人的本能不可抑止!

    只是不知,她张牙舞爪的个性是否有变。

    药箱就是在此时送到的。

    尤金挥退随行而来的大夫,亲自从药箱中取过包扎用的金疮药和纱布,就要伸向洛欢歌。

    “你干什么!”洛欢歌目露防备,就听尤金轻笑了声,“干什么……凝安倒是希望本太子干些什么,嗯?”

    最后的那个“嗯”带着长长的尾音,颇有些勾人的意味,洛欢歌索性闭口不答,再说下去旁人还以为自己在跟他打情骂俏,既然无力反抗,不说也罢。

    见洛欢歌聪明地选择不搭话,尤金甚感无趣,便开始处理起她的伤口。

    “撕拉——”右臂的衣袖宣告寿终正寝,洛欢歌轻合着眼,感觉右臂微凉,紧接着是淡淡的刺痛,被纱布包裹的手臂像是个包好的粽子。

    洛欢歌忍不住睁眼瞧了一眼,看不出来尤金这个太子还做得来这些,难道他以前经常做?

    疑惑一闪即逝,却被尤金捕捉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为洛欢歌眼中的疑惑。

    一国太子,身份尊贵,却将包扎伤口的工作做得如此细致,任谁都会疑惑都会多想吧。可是谁又能想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脆弱,他曾无数次悄然备了药箱为自己包扎。

    “尤金太子,凝安不知您费尽心思劫来凝安,所为何故,还望太子为凝安解惑。”洛欢歌正色道。

    尤金出乎意料地逼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洛欢歌:“本太子已经好奇很久了,为何你会认出本太子!五年前,本太子出使澜都用的可是假名,不如,凝安郡主为本太子解解惑?”

    洛欢歌脸不红心不跳回答道:“传闻尤金太子独爱一身敞胸红衣,凝安当初也是猜测,而这一次,太子忘了您的眼睛么。”

    尤金轻轻抚摸了眼角,突然就笑了:“好一个凝安郡主,牙尖嘴利!本太子姑且便信了你这个说辞,至于劫持你……”

    尤金的手犹如蛇信子滑腻地覆上洛欢歌纤细的脖颈,性感的古铜色与细腻的莹白色对比如此分明。

    “凝安郡主难道不知,本太子心仪你已久么。”

    手中是她的命脉,只要自己轻轻一捏,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这脖颈脆弱如斯,尤金像是着了魔一般,反复在上面摩挲。

    洛欢歌被这冰凉又滑腻的触感恶心得想吐,可她如今连偏一下头都做不到,只能强忍着。

    体内的药性在慢慢缓解,洛欢歌明显感觉身子有所回暖,腿上也失了束缚感,应该离她恢复掌握身体的主动权不远了。

    为今之计,就是继续与尚且不知的尤金周旋下去。

    洛欢歌耐着性子回道:“是吗,尤金太子既然心仪凝安,为何要用这般粗暴的手段来劫持凝安,难道不应该有点诚意登门拜访吗。”

    尤金仰面而笑,充满异域风情的碧蓝瞳仁饶有兴趣地看向洛欢歌:“粗暴?本太子倒是觉得对凝安你已经很是温柔了呢,再者说,若是本太子真的亲自登门,洛靖洛大将军怕是会睡不着觉吧。”

    他国太子登门造访护国将军府,不管落在如何大度的君王眼里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更何况,澜诀算不得有多大度。

    尤金的笑连带着他落在洛欢歌颈间的手一起震动,倒像是个癫狂的疯子。

    “凝安,别以为本太子不知你在拖延时间。怎么,莫不是在等谁来救你么。”尤金的手已经从脖颈落到了脸上,触感如此细腻,他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变态。

    洛欢歌在心里暗暗咬牙,怎么以前不知道耒国太子是个疯子!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以一个正常人来判断,包括出动死士来劫持自己……

    对了,“尤金太子,凝安想知道之前你是否还劫持了一辆马车。”

    她来这里的初衷差点给忘了。

    尤金挑了洛欢歌脸侧的一撮青丝勾起了圈圈,漫不经心道:“哦,你说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女人,本太子看着恶心,扔了。”

    散发着臭味,扔了?洛欢歌一头雾水,元如淼向来爱惜自己的身子,随时都将自己打扮得香气扑鼻,怎么会散发着臭味。

    “本太子只爱干净的美人儿,那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浑身都是其他男人的臭味,简直倒胃口,不仍难道留在身边膈应自己?”

    尤金见洛欢歌一脸懵懂,“好心”解释道。

    洛欢歌老脸一红,真想咄一本正经说着浑话的尤金一口!他是狗鼻子吗,连元如淼才被破了身子都能闻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洛欢歌听了尤金说元如淼是个臭女人,心里是畅快无比。

    元如淼,你不是自以为自己姿色过人,只要是个男人都逃不过你的美色吗,若是你此刻知道耒国太子如此瞧不起你,会不会直接崩溃!

    “凝安,瞧你嘴角的笑都掩饰不住,莫非那个女人是你的杰作?”尤金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小野猫了,时而冷静时而猖狂时而狡黠,不知她到底有几面,真想留在身边慢慢挖掘。

    洛欢歌立刻隐去唇角笑,太得意了竟然当着尤金的面笑得那般贼,实在大意。

    “太子殿下可不要胡说,你口中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女人可是凝安的表姐,凝安又怎么会害自己的表姐呢!”洛欢歌继续拖延着时间。

    尤金浑然不觉:“你这女人焉儿坏的很,别以为本太子不知你讨厌你这表姐得紧,若说是你坑的她,本太子才应该相信。”

    呵——

    没想到这耒国太子还挺了解自己的。

    “那么,要是本太子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凝安你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本太子,直接一生相许如何?”

    洛欢歌皮笑肉不笑回道:“太子殿下爱说不说,凝安可没有强迫殿下。”

    尤金眸间的笑意蔓延开来:“你这女人丁点儿亏都不肯吃。也罢,本太子告诉你,那女人脏归脏,模样倒生的不错,刚巧本太子的手下近来辛苦许久未曾解决生理问题,本太子便好心将你那表姐丢给他们了。”

    洛欢歌一愣,她当然知道尤金话中的意思。军中常有军妓,专为征战沙场的士兵疏解而备,而那些军妓一般都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官员家中女眷或是他国俘虏,其所受的非人待遇闻者惊心。

    尤金这么说,分明是把元如淼当军妓来用了!

    洛欢歌此刻倒担心起元如淼来。

    不要以为是她心软,只是元如淼向来心高气傲,昨日被一个乞丐破了身子就罢了,今日再逢厄运,洛欢歌是怕她坚持不了寻了短见。

    以元如淼狼心狗肺的行事,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只是洛欢歌留着她还有用,现在还不到她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