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05 精神病新人 & 神经病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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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那个方向看。
其实整个片场所有人中，苏辰是最先发现那个人到来的, 因为那人几乎在进来的一瞬间，便将视线锁定在了他身上。那种仿佛要扒掉他身上所有衣服的炙烈目光，苏辰只是情感比较淡漠, 又不是完全无感，所以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是他，他又找到自己了。
这次，苏辰甚至不用看, 也不用观察，下意识地就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那个人的特征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但对他来说辨识度却越来越高。不再需要靠一些外在特征去辨别是不是他, 而只要看到, 甚至只要他出现在自己身周，他浑身的细胞, 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
是他, 是他, 是那个人。
这样的反应, 简直让苏辰自己都感到心惊。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苏辰无法理解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也不知道，何时会不见。
想想，这么多个世界，这人都是主动找到自己，或者就在他的身边。之后，自然而然地靠近，再理所当然地相守——好像也太理所当然了一点，如同是从身体里分出去的一根肋骨，找到之后，补上那一部分残缺，如此，才完整。
不可否认，因那人的出现，令苏辰在每个世界的轮回，虽有痛苦，但至少让他重新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而不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轮回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尤其，相爱的感觉，还那般醇美，甘甜，令人迷醉。
相守以生，相伴到老。
如同精神□□，让苏辰不知不觉间便上了隐，沉迷进去，几至无法自拔。
万一，苏辰想，万一有一天，这个人消失了呢？不再出现了呢？甚至于最终发现，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想像出来安慰自己的一个梦境，他，又该如何？
苏辰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冰冷，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如此执著于自己，如此将自己刻在心头，如此地，贴合他的心意，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专为他而存在。
事到如今，唯一能够证明这是否是他幻想出来的办法，就是——
疏远他，拒绝他，看到了最后能不能，摆脱他。
如果摆脱得了，至少说明这人不是非他不可，或许是每一个世界独立的产物，与他苏辰存不存在于这些个世界，毫无干系。
如果摆脱不了，那——那就再看吧。
心中打定主意，苏辰认真演戏，更是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未再往那边移去。所以，他虽然依然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却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以及，脸上的表情。
荀修的视线不加掩饰地落在那个新人身上，然而，新人演戏非常认真，竟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甚至于，影棚里多出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恐怕他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苏辰的戏结束，荀修眼睁睁看着那个新人目不斜视，一路走进化妆间，房门关上，彻底隔绝外面一切窥探的视线。
嗯，不看他是吧。
荀大影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挺立的身姿，显得矜贵而优雅。在他身后，好几名女工作人员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背影，拍了一张又一张，激动地脸色一片潮红。
这时，工作告一段落的陈定生终于有空闲招呼好友，加之今天拍摄顺利，他心情颇好地转身，打算约好友出去喝一杯。
“那个，荀修——”
“我有事先走了。”荀修挥挥手，潇洒地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被打断的陈定生，鼓起眼睛瞪着他的后背，荀修走出两步，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侧过头来随意地说道：
“哦，对了，我来邀请你做我那部新剧的导演，至于另一位主演人选，就定刚才那位新人好了。合同我会送你工作室去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回过头去，继续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竖起手掌来向后摆了摆。
示意再见，亦或是不用相送？
陈定生目瞪口呆，所以说，这人大老远跑来，干站了那么久，最后就只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吗？
还有，请他做导演和选角的事情，难道不该坐下来，唇枪舌剑，话藏机锋，你来我往好生讨论一番才能拿出结果吗？
这么随随便便就决定了，真的好？
等到拍完这部戏的苏辰回去，以为可以休息几天，结果第二天杨林就拉着他去了公司，美久娱乐公司。
上到十八层董事长所在，在秘书的带领下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有重要客人，不过董事长交待过，苏少爷您来了，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进去。”秘书在前面带路，殷勤而不失分寸地对苏辰说道。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走近了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荀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卫董，合作愉快。”
门被推开。
“董事长，苏少爷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那名中年美妇看到苏辰时，眼睛瞬间亮了，身上那种强势疏离的气势为之一变，变得委婉可亲起来，脸上溢满愉悦的笑容。她在沙发上向苏辰招手，满脸欢喜道：“小辰，快来干妈身边坐。”
苏辰神色不变，走过去淡定地坐下，任美妇抓住自己的手捏了捏，一脸心疼道：“瘦了，一定是拍戏累的，你愿意出来拍戏干妈很高兴，可千万不要太辛苦，我跟你妈妈的本意，可不是要你努力赚钱的呀。”
荀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目光清浅地掠过卫美久抓住少年的手，等两人寒暄完毕，才欠了欠身，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客气有礼地询问：“卫董，这位是？”
卫美久闻言坐直身子，清咳一声对他说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苏辰，苏家的小公子。”转头望向苏辰，语气瞬间一变，软了下来，“小辰啊，这位是荀修，他呢马上要跟我们公司合作拍一部电视剧，由你来当男主角哦。”
苏辰之前已经见过卫美久一次，对她这种跟苏妈妈一样的哄小孩模式完全处之泰然。只是听了她这番话后，苏辰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这人有交集。
荀修直起背脊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动着。他看着侧对面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睫毛轻颤，像受到惊吓的蝴蝶一般振动翅膀，听到他的名字后抬眼，慢慢向他看过来。
果真是——好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怯怯地望着他，像失去依靠的幼兽，湿漉漉地，既脆弱，又含着戒备。
荀修暗地里轻吁口气，内心得到了某种隐秘的满足。
就在当天，苏辰接下来的档期便被敲定，他本人虽然在场，却几乎完全没有参与，就看到一个他现世的干妈，一个他前世的情人，把他未来的一段时间给定了。
荀修坐在办公室跟卫美久聊了很长时间，聊得卫美久后来将对他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小荀”，快到饭点时，荀修才起身告辞。他站起身来，笑容温和地对苏辰说道：“小辰马上就要跟我合作演戏了，为免到时不自在，现在多相处一下，提升下熟悉度，不知小辰你意下如何？”
苏辰忍了忍才没瞪眼，这人对他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完全都不掩饰下，难道就不怕把自己给吓到吗？
至于熟悉度，完全没必要，几生几世的老熟人了，再升也升不到哪里去。况且他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是要跟这人保持距离的。
苏辰心里是这样想的，正待他要开口拒绝时，旁边卫美久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开心地说道：
“好呀，正好饭点了，你们两个干脆一起去吃饭吧，在饭桌上容易联络感情。”
苏辰：“……”
苏辰最后是在自己干妈的欢送下，被荀修带走，来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推拉门一关，自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封闭幽静；跪坐榻榻米上，使两人的距离不致太远；加上各种精心处理过有如艺术品的食材，吃的时候需要配上合口味的调料，正好提供了献殷勤的机会。
如此这般——
完美。
荀修手指修长，骨节完美，在刷调料时，手指轻轻地在色泽漂亮，摆盘精致的食物上掠过，赏心悦目地简直就像在作画一样。
然而，对荀大影帝难得的表演，唯一的观众却不买账，只知埋头吃东西。
苏辰打定了主意不跟这人说话，他不是情感缺失，有社交障碍吗？那当然是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的呀。所以，苏辰低着头，荀修给他递什么他就吃什么。
突然，苏辰的手一顿，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一直暗中仔细观察着他的荀修几乎是立马放下勺子，向前倾了倾身，关心地问：“怎么了？”
苏辰慢慢抬起头，默默看向对面的男人，这是来吃饭后他第一次看荀修，看到男人脸上关心的表情不似作假。苏辰慢慢蠕动嘴唇，将嘴里刺激着味蕾的食物吞咽下去，维持面瘫一样的表情不变，然后轻轻吐出一个字。
“辣。”
荀修的喉头可疑地滑动了一下，他看着即使已经被辣得眼睛湿润起来，脸上还是一片淡定表情的苏辰，眼中闪过一抹好笑，嘴里则带着点自责意味地说道：“怎么了，是吃不习惯芥末么？我该问问你的。”说着递过去一杯水，“快喝点水，冲淡一下嘴里的味道。”
苏辰定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余光扫了扫他手边那碟芥末酱，没有说什么，接过水杯抿住杯沿喝了好几口。
荀修看他放下杯子，又用小碟子递过来一份生鱼片，温声道：“这是甜的，吃几片压压辣味。”
嘴里确实还是一股芥末味，辣味直冲脑门，舌头又苦又麻，苏辰于是接过来，夹起一片先用舌尖尝了尝，确定是甜的，舌头一卷送进嘴里。
连着吃了几片，嘴里奇怪的味道终于淡去，苏辰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感觉到对面有一道火热的视线正盯着他。
是表示发现，还是装没发现？
苏辰低着头，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没想到吃一顿饭这么心累。
刚要抬起头，忽然感到唇边一热，一根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抹，一触即离。这下，苏辰想装没发现也不成了，他再次抬头看向荀修。
对面的男人端正坐着，头发一丝不苟，衬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除了袖子稍稍挽起外，他整个人都显得冷漠而严肃，眼睛里透着几分疏离，看起来充满禁欲气息——如果忽略掉他刚刚收回的手的话。
他此时伸出食指，指尖上沾着一点方才从苏辰嘴角抹去的甜酱，见苏辰看过来，温文尔雅地笑笑，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为自己刚才的举止作解释，“沾嘴上了。”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与面上表情截然相反的动作。
他举起手指送到唇边，头低下一点，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去指尖上的酱料。
在做这个动作时，他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苏辰的脸，没有移开分毫。
“是甜的。”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辰的脸微微发烫，他垂下头，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个变态神精病。
苏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那个方向看。
其实整个片场所有人中，苏辰是最先发现那个人到来的, 因为那人几乎在进来的一瞬间，便将视线锁定在了他身上。那种仿佛要扒掉他身上所有衣服的炙烈目光，苏辰只是情感比较淡漠, 又不是完全无感，所以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是他，他又找到自己了。
这次，苏辰甚至不用看, 也不用观察，下意识地就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那个人的特征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但对他来说辨识度却越来越高。不再需要靠一些外在特征去辨别是不是他, 而只要看到, 甚至只要他出现在自己身周，他浑身的细胞, 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
是他, 是他, 是那个人。
这样的反应, 简直让苏辰自己都感到心惊。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苏辰无法理解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也不知道，何时会不见。
想想，这么多个世界，这人都是主动找到自己，或者就在他的身边。之后，自然而然地靠近，再理所当然地相守——好像也太理所当然了一点，如同是从身体里分出去的一根肋骨，找到之后，补上那一部分残缺，如此，才完整。
不可否认，因那人的出现，令苏辰在每个世界的轮回，虽有痛苦，但至少让他重新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而不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轮回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尤其，相爱的感觉，还那般醇美，甘甜，令人迷醉。
相守以生，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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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冰冷，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如此执著于自己，如此将自己刻在心头，如此地，贴合他的心意，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专为他而存在。
事到如今，唯一能够证明这是否是他幻想出来的办法，就是——
疏远他，拒绝他，看到了最后能不能，摆脱他。
如果摆脱得了，至少说明这人不是非他不可，或许是每一个世界独立的产物，与他苏辰存不存在于这些个世界，毫无干系。
如果摆脱不了，那——那就再看吧。
心中打定主意，苏辰认真演戏，更是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未再往那边移去。所以，他虽然依然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却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以及，脸上的表情。
荀修的视线不加掩饰地落在那个新人身上，然而，新人演戏非常认真，竟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甚至于，影棚里多出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恐怕他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苏辰的戏结束，荀修眼睁睁看着那个新人目不斜视，一路走进化妆间，房门关上，彻底隔绝外面一切窥探的视线。
嗯，不看他是吧。
荀大影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挺立的身姿，显得矜贵而优雅。在他身后，好几名女工作人员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背影，拍了一张又一张，激动地脸色一片潮红。
这时，工作告一段落的陈定生终于有空闲招呼好友，加之今天拍摄顺利，他心情颇好地转身，打算约好友出去喝一杯。
“那个，荀修——”
“我有事先走了。”荀修挥挥手，潇洒地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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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走近了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荀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卫董，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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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苏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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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神色不变，走过去淡定地坐下，任美妇抓住自己的手捏了捏，一脸心疼道：“瘦了，一定是拍戏累的，你愿意出来拍戏干妈很高兴，可千万不要太辛苦，我跟你妈妈的本意，可不是要你努力赚钱的呀。”
荀修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目光清浅地掠过卫美久抓住少年的手，等两人寒暄完毕，才欠了欠身，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客气有礼地询问：“卫董，这位是？”
卫美久闻言坐直身子，清咳一声对他说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苏辰，苏家的小公子。”转头望向苏辰，语气瞬间一变，软了下来，“小辰啊，这位是荀修，他呢马上要跟我们公司合作拍一部电视剧，由你来当男主角哦。”
苏辰之前已经见过卫美久一次，对她这种跟苏妈妈一样的哄小孩模式完全处之泰然。只是听了她这番话后，苏辰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这人有交集。
荀修直起背脊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动着。他看着侧对面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睫毛轻颤，像受到惊吓的蝴蝶一般振动翅膀，听到他的名字后抬眼，慢慢向他看过来。
果真是——好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怯怯地望着他，像失去依靠的幼兽，湿漉漉地，既脆弱，又含着戒备。
荀修暗地里轻吁口气，内心得到了某种隐秘的满足。
就在当天，苏辰接下来的档期便被敲定，他本人虽然在场，却几乎完全没有参与，就看到一个他现世的干妈，一个他前世的情人，把他未来的一段时间给定了。
荀修坐在办公室跟卫美久聊了很长时间，聊得卫美久后来将对他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小荀”，快到饭点时，荀修才起身告辞。他站起身来，笑容温和地对苏辰说道：“小辰马上就要跟我合作演戏了，为免到时不自在，现在多相处一下，提升下熟悉度，不知小辰你意下如何？”
苏辰忍了忍才没瞪眼，这人对他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完全都不掩饰下，难道就不怕把自己给吓到吗？
至于熟悉度，完全没必要，几生几世的老熟人了，再升也升不到哪里去。况且他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是要跟这人保持距离的。
苏辰心里是这样想的，正待他要开口拒绝时，旁边卫美久一副正中下怀的样子，开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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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
苏辰最后是在自己干妈的欢送下，被荀修带走，来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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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荀大影帝难得的表演，唯一的观众却不买账，只知埋头吃东西。
苏辰打定了主意不跟这人说话，他不是情感缺失，有社交障碍吗？那当然是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的呀。所以，苏辰低着头，荀修给他递什么他就吃什么。
突然，苏辰的手一顿，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一直暗中仔细观察着他的荀修几乎是立马放下勺子，向前倾了倾身，关心地问：“怎么了？”
苏辰慢慢抬起头，默默看向对面的男人，这是来吃饭后他第一次看荀修，看到男人脸上关心的表情不似作假。苏辰慢慢蠕动嘴唇，将嘴里刺激着味蕾的食物吞咽下去，维持面瘫一样的表情不变，然后轻轻吐出一个字。
“辣。”
荀修的喉头可疑地滑动了一下，他看着即使已经被辣得眼睛湿润起来，脸上还是一片淡定表情的苏辰，眼中闪过一抹好笑，嘴里则带着点自责意味地说道：“怎么了，是吃不习惯芥末么？我该问问你的。”说着递过去一杯水，“快喝点水，冲淡一下嘴里的味道。”
苏辰定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余光扫了扫他手边那碟芥末酱，没有说什么，接过水杯抿住杯沿喝了好几口。
荀修看他放下杯子，又用小碟子递过来一份生鱼片，温声道：“这是甜的，吃几片压压辣味。”
嘴里确实还是一股芥末味，辣味直冲脑门，舌头又苦又麻，苏辰于是接过来，夹起一片先用舌尖尝了尝，确定是甜的，舌头一卷送进嘴里。
连着吃了几片，嘴里奇怪的味道终于淡去，苏辰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感觉到对面有一道火热的视线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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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低着头，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没想到吃一顿饭这么心累。
刚要抬起头，忽然感到唇边一热，一根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抹，一触即离。这下，苏辰想装没发现也不成了，他再次抬头看向荀修。
对面的男人端正坐着，头发一丝不苟，衬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除了袖子稍稍挽起外，他整个人都显得冷漠而严肃，眼睛里透着几分疏离，看起来充满禁欲气息——如果忽略掉他刚刚收回的手的话。
他此时伸出食指，指尖上沾着一点方才从苏辰嘴角抹去的甜酱，见苏辰看过来，温文尔雅地笑笑，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为自己刚才的举止作解释，“沾嘴上了。”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与面上表情截然相反的动作。
他举起手指送到唇边，头低下一点，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去指尖上的酱料。
在做这个动作时，他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苏辰的脸，没有移开分毫。
“是甜的。”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辰的脸微微发烫，他垂下头，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个变态神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