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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布兰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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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登的脑海里有许多摆脱不了的恐怖情景,这些恐怖的幻影纷至沓来,萦绕在他的周围,紧紧抓住了他的心灵。布兰登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可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忧虑像是一个恐怖的精灵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让他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彻夜不眠。生活中的压力也一起向他压了过来,每天都要和这个疯狂的世界进行殊死搏斗,他的整个身心感觉特别的疲惫。布兰登在没有人的时候常常告诫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即使受了侮辱也必须默默地忍耐,等待着时机的降临。别人的傲慢神态和放肆的狂笑经常让布兰登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不停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布兰登尽管心中十分愤慨,可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伤心落泪,他要做一个坚强的人。他勉强忍着心中升起的怒火,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当成是苦难境遇中的考验。他相信坚韧的性格能够帮助他克服所有的困难,能帮助他渡过一切的困难。现在逆境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云开雾散,幸福的生活会从天上来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毕业时分。在华盛顿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校长史密斯慷慨陈词,“你们的明天是美好的,因为华盛顿大学的就业率高达百分之百,优秀的人才供不应求!过度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你们的实力有目共睹!人才!人才!高端人才是星际联盟的未来和希望!同学们带上你们的希望和梦想一起去远航,在华盛顿大学的求学的这些日日夜夜是你们值得炫耀的人生经历。智慧与胆量将支撑起你们的信心,抬头望着星空,可以解开寂寞,青春焕发出火热的量……”同学们戴着学士帽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在这一瞬间,一切仿佛都凝结在一起,然后慢慢沉入了永恒的记忆。亲爱的同学们已经分道扬镳,最后的分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遇。社会像个残酷的大熔炉,更像是一个凶险的竞技场,只有学会狡诈的生存本领才能够安然无恙。冷酷的手段外加欺骗的伎俩,便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人们为了掩人耳目,经常装出一副慈悲的心肠,可是在暗地里却干着一些卑鄙、龌龊的勾当。布兰登天真地认为人们应该像耶稣一样,可是事实证明绝大多数人都是出卖灵魂的犹大,没有任何廉耻可言,为了一个金币人们居然可以烧掉整片原始深林,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还有什么道德可言?

    刚刚进入社会的布兰登在求职的道路上接连碰壁,这时他深刻地感受到拥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是多么的重要!满怀着热情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颗冰冻的心,世界原来是如同野兽一样疯狂。自己像是跌进了无形的深渊,想要挣扎总是越陷越深。只布兰登没有背景缺少靠山,更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失业的痛苦席卷而来,他真的是毫无准备!财大气粗的阔人们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贫穷的人饥肠辘辘,看上去总是狼狈。每当布兰登失望的时候,心中渴望一片自由的天空,能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多好!

    满怀失望的布兰登回到了家乡。每当清晨的时候人们就会看见一个穿着大裤衩,戴着眼镜瘦骨伶仃的年轻人推着菜车去买菜,嘴里哼着旧时熟悉的歌曲从你的身边一闪而过。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顿时心生怜悯。在叹息间,命运总是那么的无情,无意间的蹉跎,总是让人心惊胆颤。

    路边的房子七扭八歪,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在这些破旧的房子里面,贫穷与饥饿像是树木一样每天都在增长。破败的经济像是花儿凋零,贫富差距在无意间越来越大。布兰登每次走过面包摊,总把困惑的眼睛扭向一边,不去闻也不去看。

    统治阶级和上流社会的温文尔雅,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经常会看到蓬头垢面的乞丐从桥洞下走出来,拄着拐棍瞪着像饿狼一样的眼睛,不断哀求着:“可怜可怜我吧,我就要饿死了!善良的老爷!仁慈的太太!可怜可怜吧!求求你们了!”每当这个时候就会传来一声粗暴的声音:“给我滚远点!滚!我可没有钱施舍!啊呀!太太,这条街的乞丐怎么比臭虫还多!”这些乞丐干净的大街是不敢去的,因为有碍市容,经常会被警察打得满地找牙。每当有人家做饭他们就盯着玻璃窗看,嘴里的唾液沿着嘴角不由自主的流淌。音乐的节奏在天空飘扬,传唱着人民无尽幸福的歌。乞丐拄着拐杖傻傻一笑,所有的谎言都被戳破。走过那些冰冷的街巷和龌龊低矮的平房,总有些不愉快的故事在人民之间传说,衰弱、憔悴过后还有无情的折磨。痛苦越加沉重,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悲惨,饥饿和寒冷把人们缓慢地折磨,人们之间只有可怕的冷漠。

    因为过度操劳布兰登的母亲整夜都在发烧,布兰登把手放在母亲的额头发觉滚烫滚烫的,他急忙披上衣服出去找医生。天上的星辰还在依稀闪烁,冷僻的街巷里只有灯光几点,到处一片寂静,扑面而来的是凛冽的寒风。路面上坎坎坷坷,树影婆娑,布兰登身上瑟瑟发抖。好不容易领着医生回到家里,医生给布兰登的母亲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不断地摇头:“为什么不早点看病?现在一切都迟了!你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怪我!”

    布兰登拉住医生的手声泪俱下:“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她的恩情我还没报答,医生求求你了,求你不要让妈妈离开我!你不用担心医药费,我有双手我会挣钱还你的!”医生拍额头懊恼地说:“只能试一下了,看看用药物能维持多久!如果能采用最先进的基因疗法就好了,可是那要花很多钱!你们家的经济条件是无法办到的!”

    布兰登急忙问道:“那就是说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离开,没有一点办法,是不是啊!医生!”

    医生只好点点头:“是这样得的!谁让我们是穷人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整个社会的错!想开点年轻人,以后你还有很长很长道路要走。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总是有无尽的曲折,你是个好孩子,所有的药品我都按进价给你。多保重!我走了!”医生拍着布兰登的肩膀安慰道。

    医生拾起医药箱背在自己的肩上,推开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布兰登望着医生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含着眼泪,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最后沿着眼角慢慢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