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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治病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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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二……”

    迟黎还未说完,只听芷欢似是发现甚事,冷笑了几声。

    众人闻声一望,只见芷欢站在那些族人面前,仔细端详着。

    “请你离我的族人远一点。”梅宁道。

    “明日一早定要家去了。虽住了两三天,日子却不多,把古往今来没见过的,没吃过的,没听见过的,都经验了。难得老太太和姑奶奶并那些小姐们,连各房里的姑娘们,都这样怜贫惜老照看我。我这一回去后没别的报答,惟有请些高香天天给你们念佛,保佑你们长命百岁的,就算我的心了。”

    花祈雪不知该说些甚好。

    八月二十五日,病者在东南方得遇花神。用五色纸钱四十张,向东南方四十步送之,大吉。

    “到底是你们有年纪的人经历的多。我这大姐儿时常肯病,也不知是个什么原故。”

    “休说外话,咱们都是自己,我才这样。你放心收了罢,我还和你要东西呢,到年下,你只把你们晒的那个灰条菜干子和豇豆,扁豆,茄子,葫芦条儿各样干菜带些来,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这个就算了,别的一概不要,别罔费了心。”

    一面说,一面慢慢的伸手放在小枕上。老嬷嬷端着一张小杌:连忙放在小桌前,略偏些。王太医便屈一膝坐下,歪着头诊了半日,又诊了那只手,忙欠身低头退出。

    偶感一点风凉,究竟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暖着一点儿,就好了。如今写个方子在这里,若老人家爱吃便按方煎一剂吃,若懒待吃,也就罢了。

    原先盖这园子,就有一张细致图样,虽是匠人描的,那地步方向是不错的。

    比着那纸大小,一块重绢,,叫他照着这图样删补着立了稿子,添了人物就是了。

    就是配这些青绿颜色并泥金泥银,也得他们配去。

    你们也得另上风炉子,预备化胶,出胶,洗笔。

    还得一张粉油大案,铺上毡子。你们那些碟子也不全,笔也不全,都得从新再置一分儿才好。

    去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来,预备洗手。

    “正是呢。我怕你们高兴,我走了又怕扫了你们的兴。既这么说,咱们就都去罢。”

    因不大吃酒,又不吃螃蟹,自令人掇了一个绣墩倚栏杆坐着,拿着钓竿钓鱼。

    走至座间,拿起那乌银梅花自斟壶来,拣了一个小小的海棠冻石蕉叶杯。丫鬟看见,知他要饮酒,忙着走上来斟。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访菊怡红公子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愁。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

    时常闲了,大家都说,怎么得也到画儿上去逛逛。

    想着那个画儿也不过是假的,那里有这个真地方呢。谁知我今儿进这园一瞧,竟比那画儿还强十倍。

    怎么得有人也照着这个园子画一张,我带了家去,给他们见见,死了也得好处。

    “呸,人人都说你没有不经过不见过,连这个纱还不认得呢,明儿还说嘴。”

    “这个名儿也好听。只是我这么大了,纱罗也见过几百样,从没听见过这个名色。”

    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

    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

    “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那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并不上房晒东西,预备个梯子作什么?后来我想起来,定是为开顶柜收放东西,非离了那梯子,怎么得上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的东西都只好看,都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

    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

    鼓着腮不语。众人先是发怔,后来一听,上上下下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知天下事难定。论理你单身在这里,父母在外头,每年他们东去西来,没个定准,想来你是不能送终的了,偏生今年就死在这里,你倒出去送了终。”

    “外头唱的是《八义》,没唱《混元盒》,那里又跑出'金花娘娘'来了。”

    又命将各色果子元宵等物拿些与他们吃去。一时歇了戏,便有婆子带了两个门下常走的女先生儿进来,放两张杌子在那一边命他坐了,将弦子琵琶递过去。

    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个人,从游廊角门出来。

    “人家正心里不自在,你还奚落他。趁这会子喜欢,快进去罢。”

    至二十二日,一齐进去,登时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不似前番那等寂寞了。闲言少叙。

    “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

    便不留心,只管往前走。偶然两句吹到耳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唱道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马道婆见他如此说,便探他口气说道:”我还用你说,难道都看不出来。也亏你们心里也不理论,只凭他去。倒也妙。”

    近日烫了脸,总不出门,倒时常在一处说说话儿。这日饭后看了两篇书,自觉无趣,便同紫鹃雪雁做了一回针线,更觉烦闷。便倚着房门出了一回神,信步出来,看阶下新迸出的稚笋,不觉出了院门。一望园中,四顾无人,惟见花光柳影,鸟语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