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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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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是怎么走的,她倒是忘了。只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拥抱,叶小优就觉得自己似乎全身都在发烫。

    他总是在她最无措的时候,给她突如其来的温暖。

    这样的他,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而那之后,徐品蓝又一直在追问她他们的关系。

    “妈,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你别瞎猜了好吗?”天刚亮,她妈妈刚醒,就开始问她她和金俊亚的关系。她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了他们并没有关系,但是徐品蓝似乎一点都不打算放过她。

    “那就把他变得有关系啊,你看人家俊亚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看他对你也很好,这样的男生哪里找啊?”徐品蓝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拿起梳子帮叶小优梳理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地梳理着,就像叶小优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叶小优是她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欣慰,她希望小优以后可以过得很幸福,至少要找一个爱小优的人帮她照顾小优,她才会放心。

    也许是经历过太过事,看过太多人,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金俊亚眼里的真挚,他是可以给小优幸福的人,她希望小优不要错过他。

    “妈,你是不是嫌弃我啦?”叶小优趴在她的床沿,轻轻地抬起头看着徐品蓝,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说什么胡话呢。”徐品蓝看着她耍赖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你干嘛那么急着把我推出去,好像我没人要一样的。”叶小优一撇头,假装难过地嘟着嘴。

    “人一辈子能遇到爱惜自己的人,是那么难,为什么要错过呢。你现在也不小了,找个人照顾你也没什么不好的。”放下手中的梳子,徐品蓝语重心长地说道。眼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妈,有你照顾我就好了,一辈子只要有你照顾我就好。”将头埋在发间,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她妈妈,可是都无从问起。比如,她的爸爸,她妈妈还想他吗?他是她妈妈爱的人吗?他爱惜她吗?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沉默,有些事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至少那样可以保持幻想。

    “徐阿姨,一会儿要做一个全身检查哦。”护士小姐不知何时进来的,将药放下后,她语气温和地向徐品蓝说,也是对叶小优说的。

    “不用的,护士小姐,我一会儿就办出院了。我这是老毛病,我自己知道的。谢谢你了。”徐品蓝轻抚叶小优光滑的脸颊,指间的薄茧刮着她的脸,叶小优的心微微地有些疼。

    “呃,可是昨晚您儿子把钱都缴了。您还是做一下检查吧,反正也是有益无害啊,而且您这老毛病久了,怕是落下不好的病根了,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护士小姐看着她们那么温馨的画面,心被微微触动着。医院这个地方有太多残酷的现实,总是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意外,她看过太多生离死别,心都已经麻木了。

    可是,总有些感情是温暖的。

    “妈,你就检查看看吧,反正都来了对不对。护士小姐,麻烦你了。”金俊亚的钱她会还,她妈妈是她最重要的,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徐品蓝检查完身体已接近中午,金俊亚刚好赶上来接她们。检查报告要过些日子才能出来,她们得回去等结果。

    金俊亚并没有直接送她们回去,而是先带她们去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才送小优的妈妈回家,然后小优才和他一起回学校的。昨晚事发突然,她只能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她妈妈出院了,她也便要回学校上课,还有继续兼职,赚钱还给金俊亚。

    他们一前一后地向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各怀心思。正值中午,太阳热得似乎要将人晒得脱层皮。连吹拂在脸上的风都是热的,路边的树上还有知了孜孜不倦的叫声,在这个不算喧嚣却略显拥挤的城市里,默默地鸣叫着它们,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唱哀歌。

    它们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从地下爬上来,却只用七天来看这世界,所以上帝才给它们一对翅膀让它们可以自由地看这个世界,是吗?

    “小心……”一辆车呼啸而过,金俊亚眼疾手快地将叶小优拉近自己,“没事吧?”

    “你……你……你离我远点。”叶小优抽回手,脸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烫了,被她握过的手腕比这天气更加炙热,“离我5米,不能靠近我!”每次他一靠近她,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被他碰到的地方更是灼热地像是要燃烧一般,他的热量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厉害。似乎除了远离他,别无他法。

    “好啊。”金俊亚看着反应那么大的叶小优,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走到她的左侧靠马路的一边,慢慢地迈开步子向公车站走去。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她是否跟上了。

    公车上有些拥挤,金俊亚和叶小优被人群挤的严严实实,完全都动不了。身材高大的金俊亚抬手就握住了拉环,将比他娇小很多的叶小优环在座位与他怀里之间,这样她就完全被他护在怀里了。

    叶小优能感觉到专属他的味道,在这个气味混杂的空间里,她还是敏感地闻出了他的味道,带着薄荷的清香又夹杂着汗味,一直袭上她的鼻尖,袭上她的心头。很想推开他,可是空间太小,她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只能摒着呼吸,看着窗外一直在倒退的风景。

    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这样微不足道的守护,却让叶小优在后来很长一段时光里,无法忘怀。

    每每忆起,总是忍不住心头发烫,却也总是忍不住鼻头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