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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难道幕后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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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安是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的,她自问自己的酒量不差,但昨夜一场闹实在是有点过了,害得她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水……”喉咙干得有灼痛感,陆安安呻吟着要喝水。

    “娘娘,您醒了?”守在一旁的是白芜,她听到陆安安的声音连忙过来将她扶起靠在软枕上,又给她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陆安安就着白芜的手将水慢慢的喝了下去,喝了三大杯,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

    “本宫睡了多久?”

    “回皇后娘娘的话,您已经睡了五个多时辰了,需要奴婢去传午膳吗?”白芜看她的样子十分难受,就伸手轻轻按在陆安安的太阳穴给她按摩。

    “唔……没胃口。”陆安安实在没什么胃口,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不光喉咙,连胃都是烧着痛,她想了想说:“还是弄点粥吧。”

    “奴婢记下了。”白芜看她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她和紫蘅还有紫苏一样,都是陆家的家生子,自幼就侍候在陆青舒的身边,感情说是主仆其实和姐妹也相当。

    昨晚她服侍陆安安睡下后,就在廊下抓住绿薇和来宝询问到底御书房发生的事情。绿薇和来宝立马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绿薇还在言语中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感受。

    白芜听得心里十分酸楚,自己主子的性格自己哪会不知道,入宫三年了,都没见过她真正的开心过,尤其是当年那孩子没了之后,陆青舒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娘娘,您要是心里憋屈,不如放声哭一场。”白芜这话让陆安安觉得奇怪,转念一想就明白对方这是担心自己看不开呢。

    “本宫有什么事啊,傻瓜,快去给本宫换身衣裳,本宫还要去一趟宝萝宫才行。”陆安安一掀开被子就要起床,可身子还没站稳呢,头就是一晕,搞得她人都晃了晃。

    “娘娘。”白芜一惊,连忙扶住她。

    “没事没事,不是去弄粥么?去吧,这里让绛芸和绿薇来就可以了。”陆安安侧过脸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

    白芜去传来午膳后,先给陆安安添了一碗粥,又布了些小菜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紫蘅正好从妤良贵妃那过来,见到了就接替了白芜,一边照顾着陆安安吃东西,一边说道:“昨夜里,锦绣殿里的人算是招了。”

    “都说了什么?”陆安安一听就提起了兴趣,她在想,这巫蛊案子会不会也和四皇子有关呢?

    “说是因家人被挟持,只能听命于他人,但却不是缝布条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缝的布条,只是……”紫蘅斟酌了一下说道:“只是提到了贤贵妃娘娘身边的内侍监来富。”

    “哦?”陆安安挑眉问道:“这来富什么来头?”

    “他是长庆宫那边的掌事太监,一般只在外院侍候,但具体是做什么的暂时不知道,从那两个婢女嘴中得知,这个来富看起来还算是贤贵妃娘娘的亲信之一。”

    “嗯哼。那徐德妃怎么说?”

    “德妃娘娘说会查下去,也答应了那两个人,会帮她们找回亲人并一家团聚的。”

    “紫蘅,你说,就你看,这来富有嫌疑吗?”

    “奴婢,不知。”紫蘅对长庆宫的情况也不了解,但直觉告诉她,那个来富是有问题的。

    “待会你陪本宫去一趟宝萝宫,本宫也问问徐德妃的意见。”陆安安一边喝着粥吃着各种克扣小菜,一边说道。

    等吃过了东西,陆安安才觉得自己的胃痛好了些,就换了身简单的衣裳乘着步辇就往宝萝宫那去了。

    徐德妃就是在等皇后找自己,本以为对方会让自己跑一趟,没想到这人自己找上门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宝萝宫的正殿里,都是徐德妃自己的人,说话也不用太拘束,她就恢复到平时那个样子。

    陆安安挥挥手示意自己有话要单独和徐德妃说,紫蘅等人就退下在门外候着了。

    “德妃,昨晚你辛苦了。”

    “臣妾有什么辛苦的,能为皇后娘娘你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倒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值得你这样憔悴?”徐德妃看了一眼陆安安那苍白的脸色和还有点肿的眼皮,就觉得这人怎么又玩起借酒消愁的把戏了?昨晚自己虽然没去未央宫正殿那,但也多少知道了皇后娘娘不适的事情。

    本以为皇后看开了,没想到居然还是那么没出息,真是不争气。

    “没什么,就喝多了些。昨夜里听说那两人算是招了。”陆安安的关注点始终在巫蛊案上。

    “招是招了,但没招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依我看,她们两个只是些小虾毛,连马前卒都算不上。”徐德妃懒洋洋的说道:“不过,那个来富倒是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这个来富,原来并不是在长庆宫侍候的,而是在泰明宫那块侍候太妃太嫔她们,后来才调到了长庆宫,还摇身一变变成了那的掌事太监。”徐德妃说道:“听说还是贤贵妃她亲自下令调去的。”

    “贤贵妃她想用个得力的人,这倒不奇怪,怎么你还发现什么了?”

    “可是,这个来富,原来可是守在殷太皇贵妃跟前的,原先侍候殷太皇贵妃的人早在当年就死的死,散的散了。可这个来富就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还让贤贵妃弄去了。”

    “可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德妃,你就别卖关子了。”陆安安心想这来富她也是知道一点点,原先就是殷太皇贵妃跟前的一个普通太监,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如今却不像自己知道那么简单。

    “这不就要说到了吗,皇后你急什么,你难道忘了,当年那场宫中最大的巫蛊之变,直接将孝慈太后拉下后位的事情啊。”徐德妃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谁搞的鬼,如今这事,偏偏又有殷太皇贵妃跟前的旧人出现在这个局里,你说两者有没有联系。”

    “当年巫蛊案中,被诅咒的人是殷太皇贵妃及四皇子,矛头直指的就是孝慈太后,当年的宋皇后。这是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只是人人都不敢提,最后才查出是殷太皇贵妃身边的一个婢女因为被责骂,怀恨在心,私自用巫蛊之术想要谋害殷太皇贵妃的。你不觉得这事似曾相识吗?”

    “嘘,你不要命了?你明知道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孝慈太后的事情,谁都不能说不能提的,你怎么就忽然说起来了。”陆安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道:“你怀疑这来富借着当年的法子来害贤贵妃?”

    “是害谁还不清楚,但贤贵妃的衣物经手的人数来都不超过一个巴掌,你说要是这来富没嫌疑,那就只剩下碧落了,但碧落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难道还是贤贵妃她自编自演的苦情戏吗?”徐德妃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这要全都不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殷云霜她自编自导自演的好戏。

    “你怀疑这一切是贤贵妃自己捣的鬼?”

    “那就说得通啊,能将两个小婢女的家人找到并且控制起来,能让看起来没有任何漏洞的环节出了问题,要说和她贤贵妃无关,我还真不信了。而且,现在妤良贵妃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保不齐她贤贵妃为了争宠就使些哀兵之计来引起皇上注意啊。”徐德妃越想越觉得这事分明就是殷云霜的苦情戏。

    “但没有证据,都是空谈,你总不能让贤贵妃自对着这堆衣服就承认了吧。”陆安安想了想殷云霜做这事可能是为了装可怜让苏慕白更加怜惜她,甚至说不好还能扯上别人将真正无辜之人陷害其中。

    但万一自己能利用这事呢?她忽然计上心来,搞不好自己还能用这巫蛊案将四皇子的事情引出来。

    “德妃,这事你就先查到这里,用你的关系将那两个小丫头的家人救出来,再送她们出宫,安排到徐家的庄子上先待着。”陆安安忽然眼露精光,就和徐德妃说道。

    “怎么?不查了?”徐德妃感到奇怪,莫不是一听和殷云霜有关,这怂包就又不敢了吧。

    “不是不查,是要更加的利用好,总之你先别管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害你的。”陆安安也不解释,只是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这一计划能不能真的引蛇出洞。

    要是真的能成,就能将四皇子返京的事情摊在苏慕白面前,还能把自己撇清楚呢,必须好好计划一下才是。

    “你又想到什么了?我说皇后娘娘,你就不能给臣妾我指条明路吗?我这才刚开始查呢,你就让我别查了。”徐德妃还是气不顺,有点抱怨道。

    “这事,即便给你证明了是贤贵妃自己作的,你又能怎样?如果不是她做的,你就枉做小人,甚至还会让皇上厌恶你,误会你。如果是她做的,你觉得皇上会怎样?估计只会随便说两句就了事,但以你我所知的贤贵妃,即便事情败露,也早就找好了方法推脱了。”陆安安看她的确有点钻牛角尖了,决定安抚一下。

    “那我现在就光保护保护那两个丫头?”徐德妃疑惑了,自己是要保护那两人没错,但那是为了查清巫蛊案,现在又叫什么事啊?

    “我留着自然有大用处的,你放心好了。”陆安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

    徐德妃看她主意已决,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这宗案子本就不是针对她的,她现在罢手也随意,但若是真的是殷云霜的杰作,想必也是要针对皇后或者现在的妤良贵妃,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依旧是那个谁都不得罪的徐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