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会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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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上戏台旁边的空地，吴大伟带着曹平来到树荫下坐在导演椅上的周副导演面前，吴大伟笑着跟导演介绍说：“周导，这是曹平，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外形也好，从小习武，身手也很好。”
曹平微微欠身，给导演打了声招呼：“周导，你好，还请您多多指点。”
曹平抬头一看，却见识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很简单的一件白色T恤，有点黑瘦，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听到曹平打招呼，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敷衍的点点头，又低下头接着玩手机，曹平有点尴尬，吴大伟拉了下曹平，带他到一旁等着，吴大伟说：“先等等，还有几个武替也要来。你先在这等着，一会试戏导演旁边那个女的会喊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我知道了，您先忙，不用管我，麻烦您了！”曹平客气的说道。
嘴甜一点总没有坏处，吴大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曹平了下四周，空地上摆着一个木人桩，几个套着盔甲的稻草人，还有人在安装吊臂和威亚钢索。曹平感觉自己一个人在这傻站着也不是事，周围也没有坐的地方，也不可能坐在地上，太影响形象了，百无聊赖，他索性站起了桩，两脚开步同肩宽，双手互扣放在背后，从头顶开始，逐一放松周身，直至双膝、双脚踝，而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双目平视，整个人气势一变，仿佛一颗劲松伫立在地，又如同一块青石，盘然不动。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就连周导演都不时好奇的看过来两眼。曹平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工作人员安装威亚。
等了一会，又有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先后来到这里，一个留着个板寸，一个是光头，两人都递给了导演一个文件夹之类的东西，周导演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助理导演接过后放在一边，两人人也不以为然，看到曹平，眼神一亮，也跑到曹平身边，光头男子跟曹平搭话说：“兄弟，你也是来试戏的吗？瞧着有点眼生啊？武行圈里好像没见过啊？”
曹平点点头，仍保持着站桩，嘴上说：“我才来横店不久，这是第一次试戏。”光头男上下看了曹平一眼，笑着说：“呦，兄弟这是站桩呢？不知道是师承何处啊？”
曹平说：“我学的是家传功夫。”
光头男“嗤”的笑了一声，眼神已经流露出一丝不屑，斜着眼跟曹平说：“哦？是吗？哥哥我是学八极拳的，我姓吴，这个哥哥是学八卦掌的，姓史，我们都是河北老乡，你这个家传功夫有什么名头吗？”
曹平皱了皱眉，说：“没什么名字，就是家传的，叫曹拳。”
吴光头和史平头相视一笑，史平头笑着说：“小兄弟你才来横店，估计没跑过几个片场吧？做武行的，都讲究个抱团，吃的就是辛苦饭，靠挨揍讨生活，若不团结起来，不让人家欺负死，我和你吴哥都有很多师兄弟在横店做武行的，替身，特约都演，以后你就跟我们混，相互也有个照应，实在不行改投到我八卦掌的门下也可以么！你吴哥八极拳门下也常年招人的，花个几千块钱，学个一年半载的，以后说出来不比你那什么曹拳强的多！”
曹平心里的火腾的就起来了，看了这两人一眼，脚步虚浮，眼神涣散，身子都站不直，还说是练武之人，居然不知羞愧的直接说让自己改换门派，还贬低自己的家传武艺，曹平几乎当场就想发作，但想到王源哥的忠告，曹平暗自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哼了一声，说：“算了吧，小弟我资质鲁钝，一辈子也就够学个家传的曹拳，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吴光头切了一声，一脸鄙夷的说：“切，你以为凭你那两下乡下把式就能当武行了？不知天高地厚，哥们俩的门派武学可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给脸不要脸！”
“你！”曹平已经捏紧了拳头，却听到导演身边的女助理对他们喊道：“哎！你们三个试戏的，过来这边集合！”曹平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向着周导演那边走去，那两个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笑着：“这傻小子！”
曹平走到周导演那边，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那边，曹平仔细一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有一米八以上，面目清秀，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女助理指挥着曹平他们和这个帅小伙站成一排。
周导演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说：“那个，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吴光头和史平头比曹平和帅小伙矮，从他们先开始。吴光头努力的挺直胸膛，喊道：“导演好！我叫吴洛华，来自河北沧州，学习八极拳五年，主要练习八极拳、大小六合刀、震山棍。”
周导演点点头，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你姓吴，是吴会清的后人了？”吴光头兴奋的说：“周导你记性真好！你上半年到沧州拍纪录片素材，我还见过你呢！”
周导演微微皱了下眉头，像是突然没了说话的欲望，说：“下一个。”
史平头大声说道：“导演好，我叫史一彪，来自河北定州市，学习八卦掌四年，家祖史计栋，主要练习史派游身八卦掌、子午鸳鸯钺、八卦刀、八卦棍。”
周导演懒洋洋的哼了一声，说：“嗯，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他学八极拳，五年就出来可以理解，你学的是八卦掌，属于内家掌法，四年火候，够么？”
史一彪脸上一红，说：“这个，我剑法、刀法和棍法练的比较好一点。”
周导演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是，刀剑棍耍起来是比较好看，但是……算了，下一个。”
帅小伙向前一步，站的笔直，满脸自信的说：“导演好！我叫邓元庆，来自广东佛山，练习洪拳十二年，主要修习洪拳，辅修子母双刀。”
曹平注意到了一点，这个邓元庆介绍自己是说自己修习洪拳，这是正统武学自称的方式，他于是暗暗注意了点邓元庆。
“哦？”周导演仿佛也来了点兴趣，说：“洪拳是个大拳派，源自少林，后被洪熙官发扬光大，其师弟陆阿采传黄泰、黄泰传黄麒英，黄麒英传给他儿子黄飞鸿，黄飞鸿门下姓邓的有邓芳、邓秀琼，还有就是他的弟子林世荣，一生收徒过万，姓邓的有个邓二，但黄飞鸿1924年和林世荣还有邓秀琼移居到香港，你说你来自佛山，我猜是邓芳一脉的是不是？”
邓元庆笑着点点头，说：“周导演真是博闻广记，我都以为您是我们武林中人了！”
曹平心里也很是惊讶，这个周导演看着年纪不大，却对武林中的事这么懂行，不简单啊！他们都说的好正式啊，还会各种兵器，我都没怎么练过，我该怎么说啊！
周导演笑了笑，目光看向曹平，问道：“你呢？”
曹平轻咳了一下，说：“导演好，我叫曹平，来自陕西宁县，修习家传曹拳十五年，擅长……这个……擅长实战、扎马步和挨揍！”
“嘎？”史一彪一脸的我没听错吧？哈哈大笑起来。曹平很是尴尬，眼睛看着鼻尖，装木头人，他余光看到邓元庆好奇的看了他两眼。
周导演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国内叫曹拳的门派在忻州市代县有一处，就是著名的雁门关，杨忠武祠就在那里，雁门曹拳的创始人叫曹权，跟随代县园果寺住持教伦和尚学习武术，教伦和尚一手鞭杆使的出神入化，曹权一身‘挂画’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可以身贴车底行四十余里路不坠，是极为上乘的内家功夫，但代县周边好像没叫宁县的地方啊？”
曹平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导演，雁门关在山西，我是来自陕西。我是从小跟爷爷学点家传的功夫，主要是些防身的功夫和身体上的硬功，比较抗揍。”
周导演“哦”了一声，说：“这样啊，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抗揍是怎么个抗揍法。据说曹权有一位西藏师傅，人称上世外高人，他只要喝下一道符，打坐入定，马上功力大增，域外人称“神功”，传说可以刀枪不入。据说，这是一种邪门功夫，从佛教藏密中得来，一般人没有缘分修不成。听刘秀讲，师爷爷的百步锤功夫，远离目标30余米，用功挥拳，用内力能将10余人震倒。这种功夫在鸡不叫狗不咬时，需到有井的地方，背上茵陈，向井里每天打拳100下，扭头就回。如路上撞到人，就前功尽弃。现在已经失传了，听上去倒是挺好玩的。我只是说这么个故事，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别在意。”
曹平只得点点头，说：“导演，我是家传的功夫，没听爷爷说过是源于山西那边，而且，也没有这么玄幻的练功方式，就是些打熬筋骨的法门。”
周导演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刚好四个人，各自捉对对打一下吧，展示下功夫，点到即止，我看看你们的水准再说。”
到了水上戏台旁边的空地，吴大伟带着曹平来到树荫下坐在导演椅上的周副导演面前，吴大伟笑着跟导演介绍说：“周导，这是曹平，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外形也好，从小习武，身手也很好。”
曹平微微欠身，给导演打了声招呼：“周导，你好，还请您多多指点。”
曹平抬头一看，却见识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很简单的一件白色T恤，有点黑瘦，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听到曹平打招呼，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敷衍的点点头，又低下头接着玩手机，曹平有点尴尬，吴大伟拉了下曹平，带他到一旁等着，吴大伟说：“先等等，还有几个武替也要来。你先在这等着，一会试戏导演旁边那个女的会喊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行，我知道了，您先忙，不用管我，麻烦您了！”曹平客气的说道。
嘴甜一点总没有坏处，吴大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曹平了下四周，空地上摆着一个木人桩，几个套着盔甲的稻草人，还有人在安装吊臂和威亚钢索。曹平感觉自己一个人在这傻站着也不是事，周围也没有坐的地方，也不可能坐在地上，太影响形象了，百无聊赖，他索性站起了桩，两脚开步同肩宽，双手互扣放在背后，从头顶开始，逐一放松周身，直至双膝、双脚踝，而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双目平视，整个人气势一变，仿佛一颗劲松伫立在地，又如同一块青石，盘然不动。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就连周导演都不时好奇的看过来两眼。曹平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工作人员安装威亚。
等了一会，又有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先后来到这里，一个留着个板寸，一个是光头，两人都递给了导演一个文件夹之类的东西，周导演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助理导演接过后放在一边，两人人也不以为然，看到曹平，眼神一亮，也跑到曹平身边，光头男子跟曹平搭话说：“兄弟，你也是来试戏的吗？瞧着有点眼生啊？武行圈里好像没见过啊？”
曹平点点头，仍保持着站桩，嘴上说：“我才来横店不久，这是第一次试戏。”光头男上下看了曹平一眼，笑着说：“呦，兄弟这是站桩呢？不知道是师承何处啊？”
曹平说：“我学的是家传功夫。”
光头男“嗤”的笑了一声，眼神已经流露出一丝不屑，斜着眼跟曹平说：“哦？是吗？哥哥我是学八极拳的，我姓吴，这个哥哥是学八卦掌的，姓史，我们都是河北老乡，你这个家传功夫有什么名头吗？”
曹平皱了皱眉，说：“没什么名字，就是家传的，叫曹拳。”
吴光头和史平头相视一笑，史平头笑着说：“小兄弟你才来横店，估计没跑过几个片场吧？做武行的，都讲究个抱团，吃的就是辛苦饭，靠挨揍讨生活，若不团结起来，不让人家欺负死，我和你吴哥都有很多师兄弟在横店做武行的，替身，特约都演，以后你就跟我们混，相互也有个照应，实在不行改投到我八卦掌的门下也可以么！你吴哥八极拳门下也常年招人的，花个几千块钱，学个一年半载的，以后说出来不比你那什么曹拳强的多！”
曹平心里的火腾的就起来了，看了这两人一眼，脚步虚浮，眼神涣散，身子都站不直，还说是练武之人，居然不知羞愧的直接说让自己改换门派，还贬低自己的家传武艺，曹平几乎当场就想发作，但想到王源哥的忠告，曹平暗自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哼了一声，说：“算了吧，小弟我资质鲁钝，一辈子也就够学个家传的曹拳，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吴光头切了一声，一脸鄙夷的说：“切，你以为凭你那两下乡下把式就能当武行了？不知天高地厚，哥们俩的门派武学可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给脸不要脸！”
“你！”曹平已经捏紧了拳头，却听到导演身边的女助理对他们喊道：“哎！你们三个试戏的，过来这边集合！”曹平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向着周导演那边走去，那两个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笑着：“这傻小子！”
曹平走到周导演那边，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那边，曹平仔细一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有一米八以上，面目清秀，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女助理指挥着曹平他们和这个帅小伙站成一排。
周导演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说：“那个，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吴光头和史平头比曹平和帅小伙矮，从他们先开始。吴光头努力的挺直胸膛，喊道：“导演好！我叫吴洛华，来自河北沧州，学习八极拳五年，主要练习八极拳、大小六合刀、震山棍。”
周导演点点头，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你姓吴，是吴会清的后人了？”吴光头兴奋的说：“周导你记性真好！你上半年到沧州拍纪录片素材，我还见过你呢！”
周导演微微皱了下眉头，像是突然没了说话的欲望，说：“下一个。”
史平头大声说道：“导演好，我叫史一彪，来自河北定州市，学习八卦掌四年，家祖史计栋，主要练习史派游身八卦掌、子午鸳鸯钺、八卦刀、八卦棍。”
周导演懒洋洋的哼了一声，说：“嗯，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他学八极拳，五年就出来可以理解，你学的是八卦掌，属于内家掌法，四年火候，够么？”
史一彪脸上一红，说：“这个，我剑法、刀法和棍法练的比较好一点。”
周导演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是，刀剑棍耍起来是比较好看，但是……算了，下一个。”
帅小伙向前一步，站的笔直，满脸自信的说：“导演好！我叫邓元庆，来自广东佛山，练习洪拳十二年，主要修习洪拳，辅修子母双刀。”
曹平注意到了一点，这个邓元庆介绍自己是说自己修习洪拳，这是正统武学自称的方式，他于是暗暗注意了点邓元庆。
“哦？”周导演仿佛也来了点兴趣，说：“洪拳是个大拳派，源自少林，后被洪熙官发扬光大，其师弟陆阿采传黄泰、黄泰传黄麒英，黄麒英传给他儿子黄飞鸿，黄飞鸿门下姓邓的有邓芳、邓秀琼，还有就是他的弟子林世荣，一生收徒过万，姓邓的有个邓二，但黄飞鸿1924年和林世荣还有邓秀琼移居到香港，你说你来自佛山，我猜是邓芳一脉的是不是？”
邓元庆笑着点点头，说：“周导演真是博闻广记，我都以为您是我们武林中人了！”
曹平心里也很是惊讶，这个周导演看着年纪不大，却对武林中的事这么懂行，不简单啊！他们都说的好正式啊，还会各种兵器，我都没怎么练过，我该怎么说啊！
周导演笑了笑，目光看向曹平，问道：“你呢？”
曹平轻咳了一下，说：“导演好，我叫曹平，来自陕西宁县，修习家传曹拳十五年，擅长……这个……擅长实战、扎马步和挨揍！”
“嘎？”史一彪一脸的我没听错吧？哈哈大笑起来。曹平很是尴尬，眼睛看着鼻尖，装木头人，他余光看到邓元庆好奇的看了他两眼。
周导演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国内叫曹拳的门派在忻州市代县有一处，就是著名的雁门关，杨忠武祠就在那里，雁门曹拳的创始人叫曹权，跟随代县园果寺住持教伦和尚学习武术，教伦和尚一手鞭杆使的出神入化，曹权一身‘挂画’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可以身贴车底行四十余里路不坠，是极为上乘的内家功夫，但代县周边好像没叫宁县的地方啊？”
曹平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导演，雁门关在山西，我是来自陕西。我是从小跟爷爷学点家传的功夫，主要是些防身的功夫和身体上的硬功，比较抗揍。”
周导演“哦”了一声，说：“这样啊，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抗揍是怎么个抗揍法。据说曹权有一位西藏师傅，人称上世外高人，他只要喝下一道符，打坐入定，马上功力大增，域外人称“神功”，传说可以刀枪不入。据说，这是一种邪门功夫，从佛教藏密中得来，一般人没有缘分修不成。听刘秀讲，师爷爷的百步锤功夫，远离目标30余米，用功挥拳，用内力能将10余人震倒。这种功夫在鸡不叫狗不咬时，需到有井的地方，背上茵陈，向井里每天打拳100下，扭头就回。如路上撞到人，就前功尽弃。现在已经失传了，听上去倒是挺好玩的。我只是说这么个故事，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别在意。”
曹平只得点点头，说：“导演，我是家传的功夫，没听爷爷说过是源于山西那边，而且，也没有这么玄幻的练功方式，就是些打熬筋骨的法门。”
周导演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刚好四个人，各自捉对对打一下吧，展示下功夫，点到即止，我看看你们的水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