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调教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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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灵魂纪元2000年，生命轮日过去，是死亡轮日的第一天——死亡圣者卡尔萨斯的诞辰。根据先知占卜学，天际巫妖星闪烁，此时适宜从事丧葬、决斗和赌博，不宜进行分娩、生产和制药……这是什么鬼东西……”
程宇捧着一本格雷斯科给他的书——《先知圣言》，在恩底律翁的第一缕阳光中边踱步边阅读。虽然先知魔法他并不熟悉，有关星辰、占卜什么的他也不感兴趣，但程宇并没有拒绝格雷斯科对他先知魔法的传授。先知魔法虽听闻对研究大陆史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不过对于向来一顿魔法轰炸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程宇来讲，有些鸡肋了。
不过自然，要是全然无用，程宇也不会打开书学习的，那样就是纯粹浪费时间了。程宇可从来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现在研读这本书，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记得《圣魂》游戏里面，据说学习先知魔法，可以得到游吟诗人爱丽丝的特殊任务。所以在今天寻找爱丽丝之前，他就想碰碰运气。
不是适宜赌博嘛，那就试试看好了。程宇是这样想的。他其实也没把握。
没错，程宇今天的任务，除了黎明前去克鲁斯的图书馆恶补魔法咒语之外，还有就是在街区寻找两个至关重要的npc。第一个，便是游吟诗人爱丽丝。
爱丽丝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常年抱着她的宝贵七弦琴在各处的酒馆里面演奏。出现的地点完全随机。所以程宇也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找看，找不到也就算了，继续寻找第二个关键人物。另外，没准还能收集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情报。比如圣魂之石的线索。
然而，他今天最大的败笔，就是他来街上之前去了一次神秘司借阅这本《先知圣言》。但说实话这倒也不算是败笔，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告诉克鲁斯和艾伦他要去街区一趟。
于是他挂上了一个拖油瓶。烦死人的那种。
“哇，兰斯!兰斯!你快看!那个是什么!我没见过哎!”
没错，这个智障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你大概也知道程宇的心情了。
程宇站在魔法都市的中央街区——奥丁集市里，尴尬地看着眼前大呼小叫、异常兴奋的艾伦，顿时有了想要假装不认识他捂脸走人的冲动。想起自己之前居然答应克鲁斯要顺便带艾伦上街，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拿个胶布封上艾伦的嘴。
不过那样也许会更加奇怪……算了。程宇只得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这里的房子为什么这么好看啊!你看，亮晶晶的很漂亮哦~艾伦还没来过这里呢!喂，兰斯，你来过这里吗？喂~我在和你说话啊!别不理我啊!”艾伦满是星星眼，好奇宝宝似地四处张望。他从被发现昏迷在暮色之城，到进入最高议会也没经过几天，还丧失了灵魂之中主管记忆与智慧的智魂，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也不难理解。但这并不是程宇忍让他的理由。程宇现在要忍受路人们奇怪的目光和他聒噪的话语，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哎，这里也有乡下人吗？”身穿高贵闪电貂皮的贵族路人甲鄙视道。
“呵呵，魔法都市现在真是鱼龙混杂呢……”人模狗样的路人乙嘲笑道。
“嗨，我的贵族小公主，你可别往那边看，会变得无礼的!”路过的贵族管家大妈急忙捂住小女孩的眼角。
“够了，真是够了!”程宇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他嘴角勾起一个恶狠狠的笑。胶布什么的有点丢人，不过类似的手段他会的可不少……
然后，恶魔露出微笑，对手无寸铁的可怜死亡审判者大人下手，法杖顶端亮起一个诡异的红色光圈……
接下来，程宇彻底清净了。他满意地走在前面，而艾伦则是一脸惊慌地紧紧跟着程宇，努力地想要说话，却发不出来一个声音。只能手足无措地步步紧追。
唔，看来黑暗魔法吟唱沉默术意外的好用呢。以后这就是对付艾伦的御用法术!程宇愉快地在心中默默决定了。不过要是被克鲁斯知道他的吟唱沉默术被用来当做贴在他徒弟嘴上的封条，他估计再也不可能同意程宇踏足他的图书馆了。不过谁让他不知道呢？
程宇愉悦地把书收回谢尔菲德的宝扎，根本不管后面那个脑残少年愤怒地要和他大战八百回合。事实上他也不用担心艾伦会走丢，守护契约的灵魂感知自然会指引两人各自的方位。所以他现在正忙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爱丽丝的酒馆，并没有心情考虑艾伦的意见。
不过这里还真是变了许多呢……程宇自诩是来过魔法都市的人，但那都是在游戏中五十级之后了。在第三资料片开启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新手村杀鸡呢。改变也是自然的。
他看看四周，高耸的西式建筑一幢挨着一幢，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和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氤氲地散发着点点魔法光晕。街上的魔法师大多也气度不凡，时常能见到被驯服的高阶魔兽坐骑。高档的楠木马车来来往往，程宇几乎就差点认为他是穿越到了原来世界中世纪的贵族街区里面了!这里所有的店铺都显得贵气逼人，非常高档，招牌旁边都统一用蓝水晶雕刻有大剑和魔杖交错的图案印记。程宇忽然觉得十分熟悉……
但他现在想不起来了。因为他饿了。满级法师也要吃饭喝水对不对？圣人也不能不吃饭对不对!
想起美食，程宇还是有点期待的。因为游戏里面虽然是模拟，但味觉系统尚未开发，所以吃东西也就是味同嚼蜡。现在可不一样了。
哎？那家酒馆就不错。程宇无视气鼓鼓拽着他衣服的死亡审判者，大步流星地走向一间叫做“路易菲德酒馆”的店铺。他决定先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比起最高议会味道如何……
“叮铃铃。”门口挂着一个铃铛。屋外的气温有些低了，程宇倒不怕冷，只是进门便感受到一股喷香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他有点惊喜。看来，来对了地方!
小店里面倒也不大，不过装修很考究，十分精美。店里三三两两有几个胸前挂着冒险者工会标识的人在喝酒，还有几个坐在角落里面的人，程宇没太在意，径直走向了厚实橡木垒起的吧台。
“这位尊贵的客人……您要点些……啊!您是最高议会的魔法师大人!？”店主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穿着胖胖的围裙，显得挺有亲和力的。她看见程宇法袍上面的监察司刻印，态度立刻恭敬万分。
“呃，我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麻烦你帮我选些吃的好了。两个人的分量，有什么招牌都尽管上来。钱什么的不用在意。”程宇倒是财大气粗。且不说他本身宝扎里面的钱，格雷斯科给他的戒指里面的钱也足够他花上好一阵了。
“哎呀，您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最高议会的魔法师庇护着这片地区免遭战乱，我们心中早就怀着感激之情了。您是格雷斯科大人的部下吧？格雷斯科大人时常广泛地传授知识，我家的女儿就在他承办的魔法学院学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您来小店是赏光啊!希德，快去准备上好的菜肴款待，把我们最好品质的麦芽啤酒给客人端上来。二位，你们随意坐。”
格雷斯科还干过这等好事？我怎么不知道……程宇有些纳闷。
妇女热情地安排两个人坐下，便快步到后厨亲自去催促他们的菜肴。程宇和一脸便秘表情、说不出话的艾伦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不过程宇立刻坐立不安，因为艾伦直勾勾地盯着程宇，那哀怨委屈的眼神几乎堪比被拐骗的小孩看着怪蜀黍的眼神了。
“我们说好，你不许大喊大叫。不然我继续沉默你。你听到了吗？”程宇威胁道。
艾伦委屈地点点头。
“咒术解除。”程宇轻轻一挥手，艾伦便恢复了说话能力。他欣喜的眼神悄悄爬上眼睛，刚准备大声声讨程宇的刹那，便看见程宇用魔杖指着他，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他讪讪地闭了嘴，一言不发，向黑恶势力低头。
“你，你不能对我这样……”艾伦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话。“艾伦明明没做错什么……”
“那倒是噢……不过我问你，想不想学恶魔召唤术？”程宇甩出鱼钩。
“想!”死亡审判者大人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那就听我的话。我保证不沉默你，你也别在我让你开口前大声嚷嚷，听懂了吗？”程宇提出条件。
“嗯!”艾伦重重一点头。
果然，小孩子就要糖果哄才对……伟大的死亡审判者也扛不住小糖果的吸引。学习没见过的黑暗魔法，对艾伦来讲，自然是最大的诱惑了。
程宇正为自己的计划而暗自得意。这时候，大婶的菜肴也客客气气地搬上了桌。
浓郁的汤汁淋在肥嫩的牛排上，香气让人食指大动；麦芽的清香带着啤酒特殊的醇厚，清冽而不失滋味!的确是极品啊!
不过程宇在这之前忙瞪了一眼艾伦，果然他惊讶地就差大叫一声了。然后，艾伦在程宇威胁的眼神中乖乖偃旗息鼓。
很好。调教的不错。程宇愉快地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但他的吃相自然就没那么优雅了，引得其他顾客频频侧目。事实上，他并不会用刀叉。倒是艾伦，虽然人是呆了点，但奇怪的是餐桌礼仪什么的很得心应手，一点困难都没有，小口小口的优雅地将喷香的牛排塞进嘴里，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馆的大门又响起了愉悦的铃声。本来程宇只是来吃顿饭，再去找找游吟诗人的去处。找不到也就放弃了。但今天似乎应了程宇那本《先知圣言》的说法。今天的确适合赌博。
因为酒馆中进来的，正是一个隐藏在黑色兜帽下面的、背着一把金色七弦琴的人。这个神秘人有些紧张，急匆匆地走进来，像是在躲避什么。看她的体型，应该是个娇柔的女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真是撞大运了!程宇几乎要笑出声了。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位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游吟诗人爱丽丝!不过她在慌什么呢？这倒是让程宇有些在意。
“哦，爱丽丝小姐，今天又来演出吗？”大婶似乎早都熟识这位女子了，对她温和地一笑。
但爱丽丝没有搭话。她脱下兜帽，敷衍一笑，露出如天边银河般澄澈的银色双眸。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类的纪元般深邃无比。她皮肤略显一丝苍白，银白的长发也有些枯黄，却平添了一丝病态娇弱的美，只是此刻她那娇柔绝美的容颜有一丝慌乱。她点点头，急匆匆地坐在酒馆的中央开始弹奏那把做工精巧的金色七弦琴。虽然手法有些不稳，但那琴音却不含半分瑕疵，优美地像是在洗涤人性和灵魂，轻轻盘旋、飘扬。
偶遇爱丽丝已经让程宇喜出望外了。他本以为还要找她很久。不过现在有一丝疑点……那就是，她在害怕什么？慌什么？
程宇有不好的预感。估计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在爱丽丝开始弹奏没多久，酒馆门外就响起了不合群的暴喝声:
“开门!诺法商会稽查队搜查嫌犯，最高议会批准!快开门!”
声音尖锐刺耳，顿时破坏了美好的氛围。各位沉浸在琴音之中的冒险者纷纷破口大骂，不过在听说是诺法商会的人之后，又纷纷缩回了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程宇有些莫名其妙了。
“今天是灵魂纪元2000年，生命轮日过去，是死亡轮日的第一天——死亡圣者卡尔萨斯的诞辰。根据先知占卜学，天际巫妖星闪烁，此时适宜从事丧葬、决斗和赌博，不宜进行分娩、生产和制药……这是什么鬼东西……”
程宇捧着一本格雷斯科给他的书——《先知圣言》，在恩底律翁的第一缕阳光中边踱步边阅读。虽然先知魔法他并不熟悉，有关星辰、占卜什么的他也不感兴趣，但程宇并没有拒绝格雷斯科对他先知魔法的传授。先知魔法虽听闻对研究大陆史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不过对于向来一顿魔法轰炸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程宇来讲，有些鸡肋了。
不过自然，要是全然无用，程宇也不会打开书学习的，那样就是纯粹浪费时间了。程宇可从来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现在研读这本书，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记得《圣魂》游戏里面，据说学习先知魔法，可以得到游吟诗人爱丽丝的特殊任务。所以在今天寻找爱丽丝之前，他就想碰碰运气。
不是适宜赌博嘛，那就试试看好了。程宇是这样想的。他其实也没把握。
没错，程宇今天的任务，除了黎明前去克鲁斯的图书馆恶补魔法咒语之外，还有就是在街区寻找两个至关重要的npc。第一个，便是游吟诗人爱丽丝。
爱丽丝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常年抱着她的宝贵七弦琴在各处的酒馆里面演奏。出现的地点完全随机。所以程宇也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找看，找不到也就算了，继续寻找第二个关键人物。另外，没准还能收集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情报。比如圣魂之石的线索。
然而，他今天最大的败笔，就是他来街上之前去了一次神秘司借阅这本《先知圣言》。但说实话这倒也不算是败笔，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告诉克鲁斯和艾伦他要去街区一趟。
于是他挂上了一个拖油瓶。烦死人的那种。
“哇，兰斯!兰斯!你快看!那个是什么!我没见过哎!”
没错，这个智障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你大概也知道程宇的心情了。
程宇站在魔法都市的中央街区——奥丁集市里，尴尬地看着眼前大呼小叫、异常兴奋的艾伦，顿时有了想要假装不认识他捂脸走人的冲动。想起自己之前居然答应克鲁斯要顺便带艾伦上街，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拿个胶布封上艾伦的嘴。
不过那样也许会更加奇怪……算了。程宇只得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这里的房子为什么这么好看啊!你看，亮晶晶的很漂亮哦~艾伦还没来过这里呢!喂，兰斯，你来过这里吗？喂~我在和你说话啊!别不理我啊!”艾伦满是星星眼，好奇宝宝似地四处张望。他从被发现昏迷在暮色之城，到进入最高议会也没经过几天，还丧失了灵魂之中主管记忆与智慧的智魂，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也不难理解。但这并不是程宇忍让他的理由。程宇现在要忍受路人们奇怪的目光和他聒噪的话语，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哎，这里也有乡下人吗？”身穿高贵闪电貂皮的贵族路人甲鄙视道。
“呵呵，魔法都市现在真是鱼龙混杂呢……”人模狗样的路人乙嘲笑道。
“嗨，我的贵族小公主，你可别往那边看，会变得无礼的!”路过的贵族管家大妈急忙捂住小女孩的眼角。
“够了，真是够了!”程宇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他嘴角勾起一个恶狠狠的笑。胶布什么的有点丢人，不过类似的手段他会的可不少……
然后，恶魔露出微笑，对手无寸铁的可怜死亡审判者大人下手，法杖顶端亮起一个诡异的红色光圈……
接下来，程宇彻底清净了。他满意地走在前面，而艾伦则是一脸惊慌地紧紧跟着程宇，努力地想要说话，却发不出来一个声音。只能手足无措地步步紧追。
唔，看来黑暗魔法吟唱沉默术意外的好用呢。以后这就是对付艾伦的御用法术!程宇愉快地在心中默默决定了。不过要是被克鲁斯知道他的吟唱沉默术被用来当做贴在他徒弟嘴上的封条，他估计再也不可能同意程宇踏足他的图书馆了。不过谁让他不知道呢？
程宇愉悦地把书收回谢尔菲德的宝扎，根本不管后面那个脑残少年愤怒地要和他大战八百回合。事实上他也不用担心艾伦会走丢，守护契约的灵魂感知自然会指引两人各自的方位。所以他现在正忙着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爱丽丝的酒馆，并没有心情考虑艾伦的意见。
不过这里还真是变了许多呢……程宇自诩是来过魔法都市的人，但那都是在游戏中五十级之后了。在第三资料片开启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新手村杀鸡呢。改变也是自然的。
他看看四周，高耸的西式建筑一幢挨着一幢，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和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氤氲地散发着点点魔法光晕。街上的魔法师大多也气度不凡，时常能见到被驯服的高阶魔兽坐骑。高档的楠木马车来来往往，程宇几乎就差点认为他是穿越到了原来世界中世纪的贵族街区里面了!这里所有的店铺都显得贵气逼人，非常高档，招牌旁边都统一用蓝水晶雕刻有大剑和魔杖交错的图案印记。程宇忽然觉得十分熟悉……
但他现在想不起来了。因为他饿了。满级法师也要吃饭喝水对不对？圣人也不能不吃饭对不对!
想起美食，程宇还是有点期待的。因为游戏里面虽然是模拟，但味觉系统尚未开发，所以吃东西也就是味同嚼蜡。现在可不一样了。
哎？那家酒馆就不错。程宇无视气鼓鼓拽着他衣服的死亡审判者，大步流星地走向一间叫做“路易菲德酒馆”的店铺。他决定先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比起最高议会味道如何……
“叮铃铃。”门口挂着一个铃铛。屋外的气温有些低了，程宇倒不怕冷，只是进门便感受到一股喷香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他有点惊喜。看来，来对了地方!
小店里面倒也不大，不过装修很考究，十分精美。店里三三两两有几个胸前挂着冒险者工会标识的人在喝酒，还有几个坐在角落里面的人，程宇没太在意，径直走向了厚实橡木垒起的吧台。
“这位尊贵的客人……您要点些……啊!您是最高议会的魔法师大人!？”店主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穿着胖胖的围裙，显得挺有亲和力的。她看见程宇法袍上面的监察司刻印，态度立刻恭敬万分。
“呃，我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麻烦你帮我选些吃的好了。两个人的分量，有什么招牌都尽管上来。钱什么的不用在意。”程宇倒是财大气粗。且不说他本身宝扎里面的钱，格雷斯科给他的戒指里面的钱也足够他花上好一阵了。
“哎呀，您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最高议会的魔法师庇护着这片地区免遭战乱，我们心中早就怀着感激之情了。您是格雷斯科大人的部下吧？格雷斯科大人时常广泛地传授知识，我家的女儿就在他承办的魔法学院学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您来小店是赏光啊!希德，快去准备上好的菜肴款待，把我们最好品质的麦芽啤酒给客人端上来。二位，你们随意坐。”
格雷斯科还干过这等好事？我怎么不知道……程宇有些纳闷。
妇女热情地安排两个人坐下，便快步到后厨亲自去催促他们的菜肴。程宇和一脸便秘表情、说不出话的艾伦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不过程宇立刻坐立不安，因为艾伦直勾勾地盯着程宇，那哀怨委屈的眼神几乎堪比被拐骗的小孩看着怪蜀黍的眼神了。
“我们说好，你不许大喊大叫。不然我继续沉默你。你听到了吗？”程宇威胁道。
艾伦委屈地点点头。
“咒术解除。”程宇轻轻一挥手，艾伦便恢复了说话能力。他欣喜的眼神悄悄爬上眼睛，刚准备大声声讨程宇的刹那，便看见程宇用魔杖指着他，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他讪讪地闭了嘴，一言不发，向黑恶势力低头。
“你，你不能对我这样……”艾伦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话。“艾伦明明没做错什么……”
“那倒是噢……不过我问你，想不想学恶魔召唤术？”程宇甩出鱼钩。
“想!”死亡审判者大人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那就听我的话。我保证不沉默你，你也别在我让你开口前大声嚷嚷，听懂了吗？”程宇提出条件。
“嗯!”艾伦重重一点头。
果然，小孩子就要糖果哄才对……伟大的死亡审判者也扛不住小糖果的吸引。学习没见过的黑暗魔法，对艾伦来讲，自然是最大的诱惑了。
程宇正为自己的计划而暗自得意。这时候，大婶的菜肴也客客气气地搬上了桌。
浓郁的汤汁淋在肥嫩的牛排上，香气让人食指大动；麦芽的清香带着啤酒特殊的醇厚，清冽而不失滋味!的确是极品啊!
不过程宇在这之前忙瞪了一眼艾伦，果然他惊讶地就差大叫一声了。然后，艾伦在程宇威胁的眼神中乖乖偃旗息鼓。
很好。调教的不错。程宇愉快地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但他的吃相自然就没那么优雅了，引得其他顾客频频侧目。事实上，他并不会用刀叉。倒是艾伦，虽然人是呆了点，但奇怪的是餐桌礼仪什么的很得心应手，一点困难都没有，小口小口的优雅地将喷香的牛排塞进嘴里，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馆的大门又响起了愉悦的铃声。本来程宇只是来吃顿饭，再去找找游吟诗人的去处。找不到也就放弃了。但今天似乎应了程宇那本《先知圣言》的说法。今天的确适合赌博。
因为酒馆中进来的，正是一个隐藏在黑色兜帽下面的、背着一把金色七弦琴的人。这个神秘人有些紧张，急匆匆地走进来，像是在躲避什么。看她的体型，应该是个娇柔的女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真是撞大运了!程宇几乎要笑出声了。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位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游吟诗人爱丽丝!不过她在慌什么呢？这倒是让程宇有些在意。
“哦，爱丽丝小姐，今天又来演出吗？”大婶似乎早都熟识这位女子了，对她温和地一笑。
但爱丽丝没有搭话。她脱下兜帽，敷衍一笑，露出如天边银河般澄澈的银色双眸。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类的纪元般深邃无比。她皮肤略显一丝苍白，银白的长发也有些枯黄，却平添了一丝病态娇弱的美，只是此刻她那娇柔绝美的容颜有一丝慌乱。她点点头，急匆匆地坐在酒馆的中央开始弹奏那把做工精巧的金色七弦琴。虽然手法有些不稳，但那琴音却不含半分瑕疵，优美地像是在洗涤人性和灵魂，轻轻盘旋、飘扬。
偶遇爱丽丝已经让程宇喜出望外了。他本以为还要找她很久。不过现在有一丝疑点……那就是，她在害怕什么？慌什么？
程宇有不好的预感。估计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在爱丽丝开始弹奏没多久，酒馆门外就响起了不合群的暴喝声:
“开门!诺法商会稽查队搜查嫌犯，最高议会批准!快开门!”
声音尖锐刺耳，顿时破坏了美好的氛围。各位沉浸在琴音之中的冒险者纷纷破口大骂，不过在听说是诺法商会的人之后，又纷纷缩回了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程宇有些莫名其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