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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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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非羽的模样,唐嫣然也不觉惊讶了,也只有这般美丽的女子才能生的出如非羽那么漂亮的孩子了。

    见唐嫣然有些呆呆的样子,美丽的唐夫人温柔的笑了笑,“嫣然终于肯来见娘亲了?”

    唐嫣然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唐夫人福了个礼,道,“我有事与娘亲说,单独说。”

    唐夫人皱了皱眉,还是挥手让身旁的下人们都出去了,绿儿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唐嫣然,也不知道她家小姐有什么大事,但依然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的跟着众人出去了。

    “嫣然有何事?这屋里只得你我母女二人,可说了罢?”

    唐嫣然顿了顿,跪了下来,唐夫人眼瞳一缩,便要走过来将她拉起,“到底何事?起来再说!”

    “娘亲,我想离府,去庵里清修。”唐嫣然不起,若唐夫人不答应,她这容貌瞒不了太久。

    唐夫人听得这话,顿时有些气急,“嫣然,那时你小,又闹得事情那般大,唐家族中那些人逼着我们要么将你送去庵里,要么要将你当做邪祟烧死,我和你爹无法,只得答应送你去清修,还好后来你无事了,可事情影响实在太广,我们只得将你藏起来,你要怨要恨便罢,可为何要去那什么庵里,你可知去了那里,生活清苦,你如何受得了?”

    唐嫣然无奈摇头,“我并不怨恨爹娘,”是的,非羽并不怨恨自己的爹娘,她知道一切都是无奈之举,每晚她出窍都会来看看她的爹娘,她不出院门,不过是不想让人寻到把柄对付她的爹爹娘亲罢了,她知道每天绿儿都会来向他们汇报她的日常,她也知道母亲每日都与爹爹说着她念着她,所以她不怨也不恨,“娘,真的对不起,若不是我,您或许会过得更开心些。”

    唐夫人双眼泛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亲,我想离府修行,并不是赌气。您知道我从小便与旁人不同,我的灵魂可离体出窍,小时候您跟父亲以为我是被邪祟缠身才说的胡话,可是您心里知道,并不是的。我确是不能再留在府中,”唐嫣然缓缓取下面纱,看着唐夫人道,“娘亲你看看我的样子,您有好多年没见过我的模样了吧,可今日您看着我,明日再来看,又会有一些不同,绿儿知道我的变化,赵妈妈几日前也见过了我的模样,便是她们不说,这府中下人那么多,又怎么瞒得住。”

    唐嫣然跟唐夫人坦白了一些事实,便是在赌,赌唐夫人的爱女之心,她能护着非羽不让他人送她去尼姑庵吃苦,她也能为了护住女儿的命,送她离开。

    唐夫人惊讶的瞪大双眼,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唐嫣然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她,“娘亲,女儿,女儿或许真的是个妖孽。”

    唐夫人此时已泣不成声,妖孽,妖孽?是冤孽罢?

    不再言语,唐嫣然低头跪着,等待唐夫人的宣判。

    “女儿,我的女儿,你真是娘亲的冤家呀。你小时不懂事,大庭广众之下告诉了爹娘那等奇事,爹娘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只得推说你被邪祟缠身,好容易按下此事留你在府里,虽不见到,好歹也是在我们羽翼之下可好好护着你,如今你大了,却来对娘说你是妖孽,你要离开,可知道娘亲的心有多痛?不过是两个下人,为了我的女儿,便是舍了又如何。”

    说着,唐夫人美丽的面上露了丝狠意,又慢慢平静了下来,“再说,我又如何知道,你不是侵占了我女儿身子的妖孽?若是如此,我将你放走,岂不是害了我的女儿?”

    唐嫣然心中一紧,唐夫人果然不好糊弄,幸好早上起来的早,进了空间带了非羽出来,此时非羽附身在她耳上的玉耳环中。

    沉默了一会,其实是在听非羽说话,唐嫣然抬起头,看着面前这泪痕未干的女子,心中叹息愧疚,唐夫人猜的其实很对,她确实就是占了她女儿身子的妖孽,可为了儿子,也为了好不容易才复生的这一世,唐嫣然只得自私了,“娘亲,这许多年来,嫣然能自在的生活,多亏了爹爹和娘亲尽力护着,嫣然知道爹爹和娘亲的不得已,也知道爹爹和娘亲是为了嫣然好,可是娘亲,嫣然真的不想永远呆在那个小小的院落中,您知道嫣然最爱到处去玩了,小时候,爹爹常常带着嫣然跟娘亲还有姐姐弟弟出去划船,游玩,可是到了那个小院后,嫣然只有在夜晚出窍时才能在这府中走走,嫣然不怨恨任何人,嫣然只是想出去了。”

    这些话,是非羽对着唐夫人说的,然而唐夫人听不见,唐嫣然说给她听,便当做是非羽说的罢。

    “嫣然想出去了,嫣然不怨恨任何人,可嫣然,也不在乎任何人了吗?”唐夫人哭着道。

    “娘亲,后来爹爹带着姐姐和弟弟出去玩,姐姐和弟弟再没来找过我了,但是娘亲啊,你知道吗?虽然知道您也爱我,可这爱还是有了些裂缝罢,其实嫣然想要的并不多啊,就算不能跟着你们出去也没关系啊,就算见不到也没关系啊,就算不找我也没关系的,可是至少,让我知道,其实你们都在爱着我的。”

    非羽已是悲伤至极,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变得淡薄了,“我看着你们开开心心的出去玩,我就立在那里,看着你们开开心心的回来,我只是想着,你们会不会想着我,娘亲,您忘记了吗?那时进了小院后第一次你们出去,我与您说过,我不难过不能出去,但我想要每次你们出去玩都给我带个小礼物,您答应了,可从来没有实现过,直到您再也不来我的院子。”

    “嫣然,嫣然你这是在怪娘亲,娘亲只是不想你难过,并不是存心不给你啊,只是怕你知道我们出去怕你更难过啊!”

    唐嫣然也是泪流满面,大家都苦啊,可又能怪谁呢?谁也怪不了,只得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