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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防盗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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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目的地,林晋便礼貌地与宁安侯告辞。彼时苏蓁还在车上,二人自然没有见面的契机,擦肩而过。

    待到侯府一家安顿好之后,宁安侯世子、苏蓁的兄长苏镜方才出现。

    苏蓁见到他,心情不由得好上几分。无他,只因为苏镜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完全符合她的审美。

    他长相标致,眉眼间在不经意中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恣意,尚未褪去的少年气和初现端倪的成熟气概在他身上隔着共存,简直男女老少通吃。

    更为重要的是,苏镜还带着一点妹控属性,宠起几个亲妹妹来简直毫无原则,苏蓁曾经那点“国欠哥”的遗憾完完全全地得到弥补。

    还不等苏蓁再有什么感慨,天子的御驾便已抵达,众人恭迎圣驾,又照着规矩走完特定的仪式流程,这才回到各自的席上。

    宴席散去,苏镜来到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身边,抱起蕊姐儿,又是举高又是转圈的,把小姑娘逗得直咯咯笑。

    苏蓁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苏镜斜睨她一眼,又干脆转过身来与她直视,眼里也盛满笑意:“大妹妹这是对兄长有何不满么?”

    “绝无此意。只是觉得兄长今天的桃花眼分在好看,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苏镜今天本来是与家人一同出门的。然而行至半路,他便抄了小道,先行一步到达这河畔。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宁安侯和周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着他去。

    苏镜是京中有名的纨绔,虽然从未做过过分出格逾距伤天害理之事,但众人提起他,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便是他向来放荡不羁的行事风格。可以说,这位世子爷,是京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坊间以他为原型的话本不计其数,销量极好,绝大部分流入深宅后院的女子手中,年龄层分布广泛。

    没办法,这位世子爷实在太撩动人心,不管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内心小鹿乱撞,脸上不可抑止地烧起两朵红云。

    苏镜对此表示无辜极了,招人喜欢是他的天赋,对他而言,这是幸福的烦恼。

    近来,他已经收敛了许多,见着人的时候,往往板起脸,尝试摆出高冷姿态,只有在亲人面前,以及特定之人面前,才会放松下来,展现他万人迷的本色。

    而他在出发之后消失了那么久,自然是为了去某人跟前献殷勤。苏蓁想着,嘴角的弧度显得愈发不怀好意。

    苏镜点了点她的额头:“为兄有自知之明,不需大妹妹再度提醒。”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收敛不住。

    “是呢,方才想必又不少贵女目睹了兄长的绰约风姿,那便贺喜兄长了。”苏蓁故意说。

    兄妹俩吵得热闹,一旁的苏荞和稍大一些的二哥儿苏锫一脸腼腆地围观着,苏锫还有些懵懂,苏荞到底也是个大姑娘了,看着苏镜的眼神和几乎和苏蓁如出一辙。

    “别闹,”苏镜又拍拍苏荞的头,“你们好生歇着,过会儿的蹴鞠赛,我还指望你们给我助威呢。”

    苏荞躲在苏蓁身后,只探出个头来:“我们可不想抢了别人的功劳。”

    在苏镜的手又伸过来之前,苏荞彻底地躲到苏蓁身后,令他奈何不得。

    说话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他们走过来。

    苏荞拉了拉苏蓁的袖子,姐妹俩很有默契地避到一边去做起背景板。

    苏镜同那人说起话来,并不避讳什么,他打趣了对方几句,对方却神色淡淡,并无多大反应。

    苏蓁还在琢磨着找个什么角度再好好打量那个人,苏荞便轻附在她耳边,细声说:“大姐姐,我们还是去看看母亲那里吧。”

    苏蓁察觉出来,苏荞对那人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感到有些害怕,遂点点头,出声对苏镜说:“兄长,我带弟弟妹妹们去母亲那里。今天路途颠簸,青哥儿的精神似乎不太好,我们去看看他。”

    正当苏镜转过身来要同苏蓁说话时,那人的眼光也顺着苏镜的视线看了过来。

    苏荞又往苏蓁身后缩了缩,头也不抬。

    苏蓁却无法,只能向着那人行了个礼,又跟苏镜说:“我是不是打扰到兄长了?”

    苏镜显得不以为意:“无妨,我与林晋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不必讲究这些。”

    “这就是林将军么?”苏蓁大大方方地看了他一眼,又挤兑苏镜,“今早来途道路泥泞,还是林将军帮咱家的车队开的路。”

    苏镜完全没感觉到任何不好意思,挑挑眉,说:“是么?那便多谢林兄了。”

    “本将也是奉命行事,再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话时,他的眼神却是对着苏蓁,令她有些头皮发麻。

    “你们还没见过吧?也是,你之前西南镇守,一去便是三年,我家妹子自然没有同你打过照面的机会。”苏镜恍然大悟,为双方介绍起来,“这两位便是家妹,而这位也是圣上刚刚册封的骠骑大将军林晋。”

    双方又正式地行了一礼。

    苏蓁目前还是有些应付不来这样的局面,硬着头皮说:“那我们便先走了,你们慢聊。”

    带着苏荞走出几步,她才明显感觉到,自己妹妹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下来。

    “你就那么害怕林将军?”苏蓁问她。

    “大姐姐不知道么?”苏荞瞪大双眼,“坊间传闻,林将军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是吗?”

    苏荞十分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苏蓁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男主的人设里似乎是有这么一条。不过在她的日常与林晋几乎不存在交集,她很少听人提及过这位年轻而威风的大将军。

    苏荞小她三岁,还残留几分童稚,平常几个小姐妹会提起一点童言稚语,倒不足为奇。

    在苏蓁看来,林晋长得还可以,毕竟是有主角光环加持的男人,注定不会太差。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似乎仍有意无意地盯着她们。

    苏荞也有所察觉,轻声说:“大姐姐,我们走快些。”

    苏蓁轻轻叹口气,宽慰她:“林将军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会吃了你不成?”

    苏荞说得很认真:“这种长得不像凶神恶煞的恶煞,最可怕了。”

    苏蓁跟不配合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苏荞不服气地微微鼓起嘴,萌得苏蓁又忍不住戳她的小脸,萝莉控之心一本满足。

    苏荞所说去找小团子玩,本来就是借口,姐妹俩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去秋千架旁看看。

    体态轻盈的女子在秋千架上荡得老高,一旁三三两两聚集着不少贵女。苏蓁姐妹俩同她们一一打过招呼,最后来到顾家姐妹跟前。

    顾家姐妹二人,一个与苏蓁年纪相仿,一个与苏荞差不多大,向来感情很好。

    “苏家妹妹一会儿去看蹴鞠么?我们一块儿坐可好?”顾琋问她们。

    “自然是好的。”苏蓁笑答。

    “琋姐姐放心,等我家兄长进球时,我们一定帮你一块儿喝彩。”苏荞笑嘻嘻地补充道。

    顾琋摸了摸脸:“荞妹妹莫要开这些我听不懂的玩笑。”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苏蓁又闻到了空气里若隐若现的恋爱的酸臭味。

    不过,顾家的小姐姐真是一个明眸善睐的美人,要是她跟苏镜站在一块,一定非常赏心悦目。

    ※※※

    这场球赛,苏蓁看得很认真。

    事实上,不管是什么球赛,她一般都会看得很投入,不了解规则并不要紧,她的眼睛始终跟着球运动的方向走,其他方面往往很少关注。即使在年少时痴迷篮球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未明白过犯规是怎么回事,直到大学时上过倒霉催的篮球课,不懂的地方她继续不懂,但这从未妨碍过她对观看各种球赛的热爱。

    不过,根据对场上气氛的感知,以及对在高座上观战的圣人的偷偷观察,她知道,这场球赛确实有那么点水平。

    正当她再度感叹着,场上的贵公子们简直个个都是神射手的时候,那颗鞠却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抛物线,向着她和顾琋所在的方位袭来。

    苏蓁立即侧过身,抱住顾琋,往一旁躲开。在苏蓁她们身后坐着的少女们也顿时慌乱起来,尖叫着四处躲避。

    就在苏蓁回想起从前无数个在操场夜跑的夜晚里,每次路过足球场的球门附近总是要被迫帮忙捡球的日常悲惨遭遇时,那颗鞠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迟迟等不来理应砸向他们的坠物,她缓缓抬起头,发现危险已经解除,这才松了口气。

    截住那颗飞鞠的,正是梁国质子庄栩。

    他走近女宾席,关切地询问:“惊扰到几位娘子了,可有哪里受伤?”

    苏蓁和顾琋仍有些惊魂未定,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苏镜在此时也跑了过来,看着两个少女互相搀扶着,脸色仍有些煞白,忧心忡忡地问:“可是吓着了?”

    “没事的,”苏蓁摇摇头,又向庄栩致谢,“多亏殿下神勇敏捷,我和顾姐姐并无大碍。”

    引发这番虚惊一场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林晋。那时他正要抬脚破门,却遭人偷袭,重心稍有偏移,脚尖的用力随之一歪,那颗鞠便不受控制地飞向场外。

    偏偏他用了十足的力道,竟让那颗鞠飞到了女宾席所在的方位,这让他内心着实难安。

    他也跟着过来,向受惊的几位贵女致歉:“在下技艺不精,险些酿成大祸,难求几位娘子赎罪。”

    “林将军言重了,”顾琋说,“不过是一场意外,不必耿耿于怀。”

    林晋又对着几位贵女施了一礼,正欲说话,便被苏镜砸了一拳:“林将军这是要以轻飘飘一句道歉草草了事么?”受害者中,一个是自家宝贝妹妹,一个是未来的老婆,苏镜怒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