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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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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惜桐刚一入家门,便被似乎是早就守候在旁的丫鬟翠珠给截住,并被告之速去议事房,她的双亲和刚归来的妹妹凤惜姝都在那里等着她。

    没有和父母一起迎接凤惜姝让凤惜桐有些心虚,也就没有注意到,翠珠闪烁的眼神。

    凤惜桐不疑有他的前往议事房,老远就听到争吵的声音。主要还是父亲凤天凌的低喝,和凤惜姝尖锐地争辩,而母亲轻声细语的劝导若有似无。凤惜桐走近几步,依稀能听到“废物”“不配”“郁哥哥”“嫁”等字眼。心下了然,约莫是凤惜姝和父母摊牌了。

    凤惜桐犹豫了下,才又抬脚迈步向议事房。熟料正待敲门,从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却让她僵住了身。

    “爹,你还是不是我的亲爹?我和郁哥哥两厢情愿,为何不让我嫁给他?凤惜桐哪点配的上郁哥哥?!”凤惜姝的声音其实并不难听,却太过尖锐。有时像刀子一样,戳进人的心窝,她却还能笑靥如花。

    “什么两厢情愿,你们那是名不正言不顺!别忘了,沈郁是你的姐夫!”凤天凌厉声道。

    “他不是我姐夫!他们还没有成亲。爹,你现在去跟沈伯伯说取消凤惜桐和郁哥哥的婚约不就成了吗?或者,直接让凤惜桐消失!”

    “你……你怎会变得如此狠毒?她是你姐姐!”听了凤惜姝的话,凤天凌倒吸一口气,过后似乎极为震怒,声音都打颤了。

    “她是不是我姐姐,爹你比谁都清楚。”凤惜姝冷笑,“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也配当我的姐姐?简直是笑话!”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凤天凌震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怒瞪旁边的凤夫人,咬牙切齿道,“是你告诉她的?”

    “爹,凤惜桐不是我姐是事实,你为难我娘又有何用?”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连累了自己的娘亲,凤惜姝赶紧转移话题,“反正爹你要是不同意我嫁给郁哥哥,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女儿果然是长大了,连威胁都会了。”凤天凌怒极反笑。

    “爹,我是认真的,我凤惜姝非郁哥哥不嫁。”

    “此事无需再议,你姐姐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未来儿媳。”

    “爹爹若执意如此,那您且看着,凤惜桐成亲那日,就是女儿身死之时。”凤惜姝冷冷道。

    “夫君,你真想逼死姝儿吗?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在一旁的凤夫人终于插上话。然而她柔中带怒的话,像一道闪电,直劈凤惜桐心窝。

    门外的凤惜桐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置信,她是知道父母一直偏爱凤惜姝,但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废柴的修仙资质而令双亲失望,不喜。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凤惜桐想要去冲进去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然而她却没有勇气。后面的对话,她也无心再听。

    凤惜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还在争吵的旋涡,离开凤府的。原来,并不是她自以为自己在凤府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斜阳西沉,夜幕降临,天地都被黑暗笼罩,凤惜桐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凤府,回到自己那个朴素的小院。只是原本该一片漆黑的房间,此刻却灯火通明。

    “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你是真蠢还是装作不明白,凤府根本就没有人欢迎你!”娇蛮而又阴狠的声音,在凤家除了凤惜姝不会有第二个人。

    凤惜桐走进房间,果然看到凤惜姝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拨弄着她几乎没有用过的胭脂水粉。

    “为什么?”凤惜桐淡淡开口,一下午滴水未进,原本婉转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喑哑。

    “为什么?你竟然有脸问我为什么?”凤惜姝蓦然转身,面容狰狞地直视凤惜桐,殷红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句句诛心,“因为你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却占了凤家大小姐的名号;因为你是个废物,爹爹却还寄希望于你;因为凤府养你十几年,你却恩将仇报,不但抢了爹娘的疼爱,如今还恬不知耻地抢走我的郁哥哥!”

    “我和沈大哥的婚事,是自小就定下来的,并没有和你抢。”凤惜桐面色平静地迎视凤惜姝,她黝黑的眸子,似夜空中的皎月,灼灼生辉,刺的凤惜姝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哈哈哈!你以为沈家为何会接受你?要不是沈伯伯和爹爹一样以为你能觉醒凤凰血脉,就凭你那废柴资质,如何与郁哥哥相配?只可惜,你到现在,仍然是废物一个。”凤惜姝忽然大笑起来,转而又恨恨道,“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叫你取消婚约的,你却死皮赖脸地扒着郁哥哥!你怎么不去死?”

    话落,凤惜姝扬手朝凤惜桐的脸上一掷,凤惜桐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袭来,立刻身子一闪,躲到了旁边。

    “噗嗤”成功躲过一劫的凤惜桐侧身一看,原来凤惜姝刚才朝她扔的是一点火星。因她的闪躲,那火星落到了她身后的门上,瞬间,竟然燃烧了起来。

    “哼,以为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天下无敌了吗?今日,就让你尝尝我凤火燎原的滋味!”凤惜姝双手掐诀,瞬间凝聚了无数的火星,手一挥,密密麻麻地朝凤惜桐飞去。

    凤惜桐没有灵气,即使她的身法灵活,很快,便体力不支,虽没有被火星伤到,却也一身狼狈。而那些被她躲过的火星,却遇物则燃,不管落在房间的哪一处,都是“噗嗤”一声就烧了起来。短短几息之内,凤惜桐的房间已经被一团团的小火苗包围了。凤惜姝却没有因此而收手,她知道凤惜桐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看到自己能耍的她团团转,心情格外的舒畅。于是,凤惜姝继续不断的输入灵力,用火星攻击凤惜桐。

    “快住手!房子着火了你没看到吗?”凤惜桐见状意识到不对,想要喝止凤惜姝的行为。

    “着火了不是更好吗?爹爹一直坚信你能觉醒凤凰血脉,说不定你就能借此浴火涅槃呢。不过,以你这废物的身份,只怕要葬身火海了,咯咯……”

    “疯子!”

    见凤惜姝是铁了心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凤惜桐赶紧摸向房门,却被凤惜姝一眼识破。

    “想逃?没门!”眨眼,凤惜姝便到了门口,毫不迟疑地一掌劈向凤惜桐。生生受了灌满灵气的一掌的凤惜桐犹如一只破布娃娃,在撞断了一根床柱后,跌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凤惜桐只觉五脏六腑被撞击地移了位,全身痛的她想放声大哭。然而她嘴巴刚一张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闭上嘴巴,都止不住血从唇角溢出。

    凤惜桐眼冒金星,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想要呼喊,却连嘴巴都无力张开。

    “哼,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成年礼物,好好享受吧!”凤惜姝丢下一句话,转瞬就消失在了凤惜桐的房内。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凤惜桐嗫嚅道。然而除了呼呼的火声,无人回答她。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凤惜桐躺在火海中,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要死了吗?”凤惜桐扬起一抹虚弱的笑,眼角却有泪淌下。

    为什么?凤惜姝如此恨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除了顶着凤家大小姐的名号,她自认从来没有抢过凤惜姝任何的东西。从小,双亲喜欢的都是凤惜姝。从小,自己喜欢的东西凤惜姝只要开口就都成了她的。凤惜姝比她活泼伶俐,比她讨人喜欢,比她更得宠爱,她们有着云泥之别。为什么凤惜姝会嫉恨她到想要杀了她呢?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又为何要抛弃她呢?凤惜桐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不甘与恨意,眼角的泪流淌的更加汹涌了。

    逐渐陷入昏迷的凤惜桐没有发现,包裹着她的火苗焰气冲天。而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裸露在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绒毛,细细的绒毛渐渐长长,硬化,变成黑珍珠一般的黑色羽毛。身上的衣服被羽毛撑破,从着地的背后,伸出两只巨大的黑翅。片刻,凤惜桐的身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黑色凤凰趴附在地上。若不是留有破碎的布料,仿佛凤惜桐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在大火呼呼的声响中,黑色凤凰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对墨玉般的眼珠。它扑棱了一下双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后,似是发现空间太小,然后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挥着翅膀冲破屋顶,在屋子的上空盘旋不去。

    直到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慌张的交谈声,凤凰才朝着被火包围的屋子吐出一道火,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远处飞去。

    在凤凰离开后,凤家人到来前,凤惜桐的闺房在大火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