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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把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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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温度,贴上他的薄唇。

    她的亲吻笨拙而又青涩,没有丝毫的章法,只能依循本能去追寻他的。

    唔……

    好舒服。

    犹如是在大火当中,找到了水源。

    苏浅暖贪婪地索取,想要汲取更多的清凉,她的吻带着急切和炙热,迅速燃烧着两人的身体。

    苏浅暖在情事一事上,素来是羞怯且被动的。这次这么主动,绝不寻常!

    尤其是在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后……

    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边城强行结束这个吻,他拿下她圈在他脖颈上的双手,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强迫她对上他的目光。

    “告诉我,你怎么了?”

    边城眉心微皱。

    灯光下,她的眸子晶亮得可怕。

    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炙热的的妖冶,眼底是潋滟的水光。

    这绝不是她寻常状态会有的眼神!

    边城心下一跳。

    该死!

    难道是万水水白天在浅暖身上使用的药剂还在她的体内有余留?

    万水水是打定主意,要苏浅暖彻底被那十个男人给玩死,所下的药物药性又会轻到哪里去?

    白天,苏浅暖因为精神过于紧张,以及镇定剂的缘故,体内的媚药被强行压制着。

    此刻,苏浅暖体内的邪火成洪荒之势,灼热地燃烧着她的身体。

    “边先生,暖暖好难受……”

    苏浅暖彤红着一双水眸,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的身体里头像是有无数的小火苗在乱窜,非他的体温才能够降温不可。

    “边先生,给我,给我……”

    她急切地轻吻着他的耳垂,喉结、脖颈,双手胡乱地解开他睡衣上的扣子。

    越是着急,越是不得要领。

    那纽扣像是存心和她作对,怎么也解不开。

    她才经历过白天的刺激,晚上要好好休息。

    边城握住她在他胸口造次的双手,耐性地诱哄,“我带去泡个澡,嗯?”

    只要让她的身体温度降下来,体内的媚药应该多少回褪去一些。

    苏浅暖的眼底浮现一丝困惑,但很快,就被炙热的渴望所取代。

    不要!

    这个时候,她才不要洗澡!

    苏浅暖生气地去拽他睡衣上的扣子,扣子纹风不动。

    苏浅暖恼了,她张嘴含住了纽扣。

    “张嘴!”

    边城动怒了,万一这蠢女人把纽扣给吞下去了怎么办?

    他捏住她的下巴,稍微使力,迫使她张嘴。

    苏浅暖的倔脾气在这个时候犯了。

    他越是逼迫他张嘴,她偏不如他的意。

    “呲——”

    嘴巴用力地将扣子往外一扯。

    “嘣”——

    线断了。

    边城看着那掉落在地摊上的扣子,心情颇有些复杂。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怀中,小女人正眸光晶亮地盯着他胸前那隐隐约约的古铜色肌肤。

    看上去……好诱人的样子。

    苏浅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男人体温温热,但对于因为药物的关系导致体温节节攀升的苏浅暖而言,那温度无疑是最好的降温来源。

    “唔……”

    她的双手覆上他健硕的肌理,那结实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

    “夫人,你可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恣意的点火,边城不得不抓住她的双手,他的眸光暗沉得可怕,声音沙哑。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身体需求。

    何况,眼下挑逗他的,是他的妻子。

    小腹倏地紧绷了起来。

    即便如此,他仍旧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毕竟,他能够料想得到,一旦这场欢爱开始,于她的身体而言必然是不小的负担。

    她才经历过白天那样可怕的事情,他想要在她的身体充分休息过后,再行夫妻之事。

    “嗷呜!”

    不满双手被抓,苏浅暖报复性地张嘴咬上了他的……

    “嘶……”

    边城倒抽一口凉气。

    “夫人,你想要谋杀亲夫么?”

    “疼?”

    苏浅暖尚且有一丝的清明,她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渴望想要索取更多。

    听男人喊疼,苏浅暖停止了报复的动作。

    平日里两人行夫妻之事,苏浅暖因为害羞,全程都是闭着眼睛。

    因为媚药的缘故,她变得大胆而又狂野。

    她再一次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胡乱地在他的身上乱啃。

    女性的幽香钻入他的鼻尖。

    边城的理智以雪崩之势迅速地瓦解。

    他迅速地解开身上的其他扣子,露出精壮的上身。

    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在灯光下是那样魅惑。

    苏浅暖被迷了眼。

    “吻我。”

    他沙哑着嗓子命令。

    苏浅暖受到了蛊惑了。

    ……

    “替我解开它。”

    他沉声命令着。

    在苍玉山那段时间,边城因为接受针灸资料的缘故,经常会在治疗过后,四肢无力。

    那时候,他衣服的穿脱全部都由苏浅暖一手包办。

    此刻,解起皮带来,驾轻就熟。

    她的小手放在他的皮带上。

    “刺啦”

    皮带的卡尺从扣子当中退了出来,苏浅暖把皮带抽出。

    夜色沉沉,似情人的温温絮语。

    ……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多啦A梦图案的被子上。

    被窝里,是一对赤果相拥的男女。

    苏浅暖在浑身酸痛当中醒来,她像是才经历了一场可怕的车祸现场,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疼。

    苏浅暖费力的睁开眼睛。

    入眼,是男人冒着青色胡渣的下巴。

    视线往下,是男人光果的胸膛,以及……青紫交错的吻痕。

    脑海里仿佛被一道惊雷给劈中。

    昨晚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至她的脑海。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她用嘴咬开他衣服的纽扣,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皮带,后来两人还……

    天光微亮之时,她身上那股陌生的*明明已经熄灭了下去的,为什么她现在还是感觉这么热呢?

    喉干舌燥。

    想要喝水。

    苏浅暖将男人横在腰上的那只极为有占有欲的手,轻轻地给挪开,簇拥着被子坐起身。

    腰部传来撕心裂肺地疼痛,好像生生地被人给拦腰砍成了两节一般,酸疼得不可思议。。

    苏浅暖嘶嘶地抽了几口凉气。

    边先生睡眠浅,平日里她只要翻个身,醒来,都能看见他争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这会儿,她又是把他的手臂给挪开,又是坐起身,都没能打扰到他。

    应该是……累到吧?

    苏浅暖想起昨晚索求无度,一再缠着男人要求欢好的自己,就恨不得拿过枕头,把自己给埋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幸好,幸好她体内的那陌生的欲火没有在那些男人面前那样一发不受控制。

    苏浅暖不敢想,如果边城迟一步赶到,她的身上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边城还在熟睡。

    苏浅暖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难得周日不用早起。

    苏浅暖闭上眼,想要睡个回笼觉,奈何,身上实在酸疼得厉害。

    睡不着,她扶着那快要截成两般的腰身,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双腿瘫软地,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里,没有一丝一毫地着力点。

    想要上洗手间的*强烈地支配着她的双腿,一步一挪地挪至洗手间。

    刷牙,洗脸。

    视线冷不防瞥见镜中那肿得跟馒头一样大小的脸颊,苏浅暖骇然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结果没能站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苏浅暖的腰本来就酸疼得不行,这一摔,腰部的每一根骨头都发出了严重的抗议,滋味酸楚而又*。

    “啊”。

    苏浅暖发出一声尖叫,后脑勺磕在了坐便器的壁岩上。

    “嘶……”

    苏浅暖疼得直抽气。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揉着那快要散架的腰身。

    回想方才在镜中看见的影响,不由地苦笑连连。

    天,昨晚她就顶着这样一张脸……

    边先生对她,果真是真爱吧?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男人焦急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原来,是苏浅暖的尖叫声把正在睡觉的边城给惊醒了。

    他疾步走进洗手间,见到坐在地上的苏浅暖,扶她在坐便器的盖子上坐下,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关系。”

    苏浅暖捂扶着腰身,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事实上,她感觉到她的腰真的要断了!

    边城怎么会看不出她的逞强。

    平日里缠着她欢好,每次隔日她整个人都会使不上来力气,何况是昨晚那样的情况。

    “上来。”

    没有任何的由于,边城背对着苏浅暖,蹲下身。

    苏浅暖盯着边结实的后背。

    “不用了,我可以……”

    “上来,我不认为你现在有力气走出这里。”

    他打断她的话。

    苏浅暖咬咬唇。

    她也确实是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了。

    何况,比起公主抱,采用背的姿势,确实能够使腰部得到最大程度地放松。

    苏浅暖望着男人宽阔的腰背,双手缓缓圈上他的脖颈,双腿圈住他的腰身,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

    仔细想想,两人在一起到现在,这好像是边先生第一次背她,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边城背苏浅暖回到卧室。

    边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一抬头,便看见她唇边浅浅的笑意。

    “在笑什么?”

    他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眸光温柔地凝视着她。

    苏浅暖把刚才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

    边城歪着头,看她,“喜欢?”

    他问得语焉不详,苏浅暖却是瞬间就听明白了。

    他是在她,是不是喜欢他背着她。

    她拿过他的大掌,指尖与之交握,轻轻地嗯了一声。

    “夫人若是喜欢,往后每一天,只要是夫人不想走了,说一声,随时随刻,为夫愿意效劳。”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的眸光晶亮,“直到我们白发苍苍,齿牙动摇?”

    他点头,认真地允诺,“嗯,直到我们白发苍苍,吃牙动摇。”

    苏浅暖开始在脑海里幻想边城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是边先生的话……就算是边城老头子,应该也是像师父那样的老来俏吧?”

    “哼!那老头算得上是什么老来俏,脸上的皱纹明明就是拉皮都无法拯救的了。”

    “……”

    这样说她师父真的好么?

    她明明觉得师父不老啊,比演艺圈里许多不老男星都要年轻多了。

    “其实……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也是背过我的。”

    苏浅暖的指尖轻扣着边城的掌心。

    闻言,边城略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很意外,是么?”

    边城如实地点头。

    苏浅暖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我爸妈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对我就这么差劲的。”

    苏浅暖拿捏着边城的大掌,盯着他掌心的纹路。

    很奇怪,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边先生的手掌却并不细腻,他的掌心甚至有厚厚的茧。

    这大概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吧,苏浅暖心想。

    不管一个男人再如何保养,总归是比女人要粗糙上一些的。

    苏浅暖摊开自己的掌心。

    她的手掌,并不像一般女性那样柔软。

    在她右手边,靠近小拇指的那一侧,有一个月牙形的疤。

    那个疤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月牙形疤痕不愿,距离手腕的地方,有一处烫伤,那是她六岁时第一次做饭,不小心烫伤的。

    她还记得当时的她疼得哭了好久。

    只不过,就算是眼泪也没有办法换得任何的安慰,到手来,她已经学会了即便是切菜时不小心切刀了手指,十指连心那样的疼,她也学会忍耐。

    如果眼泪没有办法让任何人心疼,哭给谁看呢?

    小时候,她手上的疤痕更多,只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不管当时多么许多疤痕都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

    边城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手心上的那些疤痕。

    苏浅暖动容地凝视着亲吻自己掌心的男人。

    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从今往后,会有他怜惜她。

    睫毛轻颤,苏浅暖眨去眼底的湿热。

    “我没有难过……”

    是的,从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开始不难过了。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患有低血压。

    那时候,宝宝还没有出生。

    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

    因为血压值要比普通人要低,总是睡觉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

    每当那个时候,爸妈就会很紧张地叫我着我的名字,然后爸爸就会背着我,一路小跑地去小区附近的诊所。

    路上,他会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暖暖,醒醒,不要睡,暖暖,醒醒,不要睡!”

    我其实醒着呢,也有意识着,可我不故意不回应爸爸。

    因为一旦爸爸知道我醒了,就要叫我自己走了。

    小时候的我很坏,对不对?”

    到了诊所,医生就会给我挂吊瓶。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总能对上爸爸关心的眼神。

    他看见我醒来了,就会握住我的手,问我有没有好一点……”

    “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我的小手环抱住爸爸的脖颈时,那种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苏浅暖将脑袋轻轻地靠在边城的身上。

    所以,即便是后来爸妈有了宝宝,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

    她也总还是想着,是不是她的表现不够好,只要她的表现足够好,爸妈就会像从前那样对她。

    小时候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无论她表现得多好,都没有办法得到爸妈的喜爱。

    现在她才知道,无论她有多努力,他们始终无法再像她记忆深处那样疼爱着她了。

    她明白的。

    他们已经有了与他们血脉相连的传承,而她这个过渡品,自然是不被需要的了。

    她只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失望。

    身体倏地被扑倒。

    苏浅暖睁着一双水眸,盯着在她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

    “边先生……”

    晶亮的眸子溢着惊恐。

    边先生该不会是还要再来一次吧?

    那她的身体非散架了不可!

    腰部传来男人温热的体温,他指尖轻轻地按压着她酸疼的肌肉。

    “唔……”

    苏浅暖咬着下唇,才没有让那吟哦,呻吟出声。

    “夫人刚刚,在想什么?”

    他附耳,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薄她的耳后根。

    明知故问。

    苏浅暖娇睨了他一眼,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大掌在她腰部又是轻轻地一按。

    他的手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缓解了她酸楚的肌肉。

    到后来,苏浅暖索性趴在那里,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男人的按摩。

    “得寸进尺。”

    嘴里说着斥责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走,或轻或缓。

    他不喜欢,看见她眼底任何的黯然。

    她的浅暖,应该是任何时候都阳光明媚的。

    ……

    等到边城给苏浅暖做完按摩,两人洗漱穿戴完毕,走出房门,已经接近十点钟。

    “少爷,夫人,有访客。”

    苏浅暖和边城的身影一出现在客厅,言冰便出声提醒道。

    “是方大哥来了么?”

    苏浅暖脱口而出地问道。

    边城的家人不在国内,两人的朋友又少之又少,除了方华,苏浅暖还真不见有其他人来拜访过。

    当然了,除夕那天孟小鱼、古多多还有周小苗不算,因为那是她邀请他们来的。

    至于上个星期不请自来的关泠,自然更不算在内。

    “夫人很期待么?”

    边城眯了眯眼。

    “什么?”

    言冰、夏雪掩嘴偷笑。

    好浓的酸味哟~~~

    苏浅暖一脸的莫名。

    “四少和夫人琴瑟和鸣,还真是羡煞旁人。”

    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

    苏浅暖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这才注意到,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模样干净的年轻人。

    男人的眉目干净,五官漂亮,唯有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破坏了五官给人的那种纯净的气质,凭添了几许妖魅和邪肆。

    这让苏浅暖想起同事安简,同样是清隽的五官,只不过安简给人的感觉气质要更加干净清冽一些,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更加危险。

    “万总一大早来访,想必不是来看我们夫妻二人秀恩爱的吧?”

    “若我说是呢?”

    男人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墨色的瞳眸流转着浅浅的流光。

    边城让苏浅暖先去用早餐。

    苏浅暖不善交际,和这位陌生的访客坐在一起确实是尴尬。

    苏浅暖转身去往餐厅。

    可葱在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在厨房里替两人准备早餐了。

    苏浅暖在餐桌里坐下,可葱端上早餐。

    两人均好奇地往客厅的方向张望。

    也是,边家难得来一位陌生的访客,两人不好奇才怪。

    边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优雅地勾起腿。

    “最近,你们道上流行衣冠禽兽?”

    狭长的桃花眼打量了眼眼前坐姿中规中矩的黑道太子爷,原先以为像古多多那样的,已经是黑道当中的奇葩,不曾想,眼前这位,可能才是奇葩当中的霸王花。

    至少,古多多的温润和谦和是骨子里的,而眼前的这位,浮于皮相,就凭着这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杀人剔骨。

    全然出乎意料的开场白。

    万千泉足足有十秒钟的沉默,这才缓缓地笑出声。

    他先是唇边弯起一个浅笑的弧度,然后,笑意扩大,直至眉角眼梢,都染上灼灼的笑意。

    万千泉这人,如果不笑,就是一个翩然贵公子的形象,一笑,那眼尾上挑,常年浸染在龙蛇混杂里的那股邪气便透过他那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手上染血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双手能够看上去干净一些。”

    男人双手依旧规规矩矩地放于在双膝上,十根手指修剪的圆润而又干净。

    他的脸上笑容温润,语气诚挚,仿佛这些年他干的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而是教书育人的活计。

    边城却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心狠手辣,以及,对自己有多很。

    “可惜,也只是看上去干净而已。”

    “是啊,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万千泉又笑了。

    他一笑,他眉宇间的邪气便怎么也隐藏不住。

    又或许,他本就没有隐藏的的打算。

    万千泉将茶几上的一个礼盒轻轻地推至边城的方向。

    边城抬眸看向他。

    “还请四少笑纳。”

    万千泉温润地道。

    边城打开,里头躺着的是一份轻飘飘却价值上千万的一份土地出让书。

    五年来,锦城市中心土地使用面积在不断地缩小。

    市政府有意围海造田,减少城市人口增长,土地扩张所带来的压力。

    去年年初,边城在实地考核后,看中了城东一块尚未开发的滩涂。

    只要买下这块滩涂,转手卖给市政府,就是一笔收益不小的进账,

    当时,这片滩涂所有权归临海村部分居民所有。

    边城已经派手下的人做好企划书,准备收购那片滩涂。

    价格也都已经谈妥,临近签约的日子,村民却反悔了。

    边城给出的价格绝对高于市价,村民没有理由反悔。

    后来边城才得知,原来万百全也看中了那片海域的码头,用以装货卸货。

    万百全是混黑道的。

    他当然不会用价格跟村民谈,只要派手下去骚扰附近的村民,最后以极其低的价格占有了那片滩涂。

    后来,只是拍下了城西那块地,也就是他转手送给郑淮然的那一块。

    没想到,时隔一年,兜兜转转,这份土地出让书,竟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万爷的歉意,小小歉礼,不成敬意。希望四少能够看在万爷诚心道歉的份上,原谅大小姐的冒失。”

    万千泉笑容诚恳。

    边城合上礼盒。

    “有劳万总,转告万爷,他的歉礼本少爷收下了。”

    万千泉仍旧是笑。

    一块价值上千万的地,傻子,才会往外推。

    “那么,千泉便告辞了。”

    边城收下歉礼,万千泉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起身告辞。

    边城的餐厅是开放式的,从苏浅暖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够看见两个男人在握手告别。

    边城让言冰把这个装有土地出让书礼盒的盒子给收好。

    日后,总是会有用得到它的地方。

    边城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可葱从厨房里热了牛奶和吐司、火腿灯早餐端出来,放在他的桌前。

    “那位先生的腿……”

    万千泉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的门口,苏浅暖收回惊讶的目光。

    尽管万千泉背脊挺直,步伐沉稳,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苏浅暖还是通过他走路时左浅右深,观察出了他的左腿不良于行。

    “被子弹擦过脚踝,腿废了。”

    葱推开餐椅,边城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答道。

    苏浅暖倒抽一口凉气。

    “枪伤?”

    “夫人似乎对他很好奇?”

    边城眯起了眼。

    苏浅暖诚实地点头,“只是看见他,就想起曾经的边先生罢了。”

    同样都是样貌风流,同样都是患有足疾。

    只不过边先生幸运地遇见了师父,双腿得以痊愈。

    也许是因为边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轮椅上度过,这让苏浅暖对万千泉的腿有特殊的好奇心,甚至还有些许的同情。

    “那家伙可不值得任何的同情。或许,就连包括他自己之内,都认为那条腿伤得极为值当。”

    苏浅暖之眉心微拧,她困惑地望着边城,不明白他为何有此言论。

    正常人,谁会认为一跳腿伤得极为值当的么?

    边城将吐司图上奶酪,“万千泉原本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

    在他六岁那年,被万百全捡回家。

    十六岁那年,万千泉因为救万水水,腿被绑匪的手枪给射击中,从此落下终身的残疾。

    万百全老来得女,万千泉救了他的女儿,无疑等同于救下他的姓名。

    此后,万百全便对他悉心栽培,甚至有意培养他为接班人。

    如果不是那一次他挺身相救,像万百全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交出自己的信任?”

    “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有情有义?”

    边城往嘴里送的吐司险些没有喷出来。

    苏浅暖不明白,因为万百全对他有养育之恩,他就舍身救了万水水,难道不是有情有义的一种举动吗?”

    “这些年来,道上一直有人传闻,当年是万千泉和绑匪里外串通,故意在万百全面前演的苦肉计。

    目的,就是取得万百全的信任,娶到万水水,接管他手中的一切势力。”

    苏浅暖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如果是那样,那位万先生,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一些。

    “无风不起浪,本少爷倒认为传闻有七成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个对自己都舍得下手的男人,注定不会是池中物。

    万百全那家伙,迟早会阴沟里翻船。”

    “那我们收下他的东西,没有关系么?”

    苏浅暖用早餐时,一直好奇地盯着客厅发生的情况。

    她猜不到万千泉给边城送了什么,但想起那套价值99999.88$的外套,想来这位万先生给的价值只怕也不会低。

    那人家的手软,他们这样收下他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

    至于为什么不会,边城没有往下说。

    苏浅暖刚想问清楚,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题外话------

    今天宝宝手脱臼,一晚上都在跑医院。

    去了医院拍了片,医生看不出问题,宝宝却一直在哭。

    后来抱去诊所,才总算接上了。

    现在的医院实在是……

    今晚太一言难尽了。

    所以更新迟了,字数也好少,抱歉得很。

    本来打算万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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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