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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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按照流程，请出了常规嘉宾和各自的经纪人。台下一片欢呼，也不知道是真粉丝，还是请来撑场子的托。
主持人表情亢奋激烈地介绍每位嘉宾的时候，台下有的观众冲着言林招手，还将双手收拢成喇叭状，传达爱意。
言林兴奋得不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维持一个完美偶像的模样，带给观众反馈和激励，让她们觉得没有白喜欢她。路七曾经问过言林，你为什么要回应她们呢？粉丝那么多，你哪里管得过来呢？
言林说：“明星艺人那么多，她们不喜欢别人，不为别人应援，单单为了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每个人的时间精力有限，付出了心意，都是想得到回应的。”
言林与路七不同，路七演戏几乎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觉得能够得到 业内认可就够了。她不谄媚观众，荧幕形象有些高冷。
而言林则是将追星与被追星看作是相同的，每个人的喜欢都是独一无二的，能够回应的地方尽可能回应，这是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的交流。
虽然言林与自己很不一样，但是路七还是能够理解并且欣赏言林，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干涉过了。
因为言林的回馈，在台下打招呼的观众越来越多了。有些不是言林的粉丝，但也觉得有趣和羡慕，加入到招手大军中来。不知不觉，这个舞台已经变成了一个招手与反招手的游戏。
主持人在台上，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扭头看着言林，眉眼弯弯笑道：“言同学不听话，上课呢，做什么小动作？”
言林吐了吐舌头。
主持人也没追究她抢镜，说：“看来班主任不在，大家就不会乖乖听话啊……那现在让我们有请娱乐圈的‘班主任’好不好？”
“大家猜一猜是谁？”主持人话音还没落，后台就走出了一个人：“有我这么没文化的班主任吗？”
声音很熟悉，路七回过头，看见顾莲如拿着话筒出来了。她一头披肩长发，看上去温婉又端庄。路七想到关于顾莲如的小道消息，心里有些疑惑：都要嫁入豪门当太太的人了，竟然也要上电视刷存在感的么？
顾莲如气质好，这些年来也算是男女通杀：男的供她上神探，女的拿她当偶像。因此一出场，现场的气氛又炸裂了，这次的欢呼声比之前都响亮，足以说明顾莲如的人气了。
主持人说：“女神别这样说，你的学历比我高多了，你这样说让我都不忍心继续当主持人了！”
路七怎么都没想到，神秘嘉宾竟然会是顾莲如。
顾莲如混了那么多年，咖位摆那里，加上田太子的背景，倒是的确很符合自己刚刚给神秘嘉宾画的像，不过她真的还愿意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嘛？田太子又让她主持又让她上节目，真的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么？
路七的怀疑不无道理。事实上田太子根本没有拿她当作未婚妻看，现在还愿意给这么个名头，无非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在物尽其用之前，自然要榨干每一份价值，这是商人本质。
主持人与顾莲如聊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正题。
这次节目说是请经纪人上台，但经纪人但互动并不多，最主要的流程，就是玩一个老师学生的扮演游戏。主持人在台上出各种题目，嘉宾抢答。
后台并没有给题库，因此全靠艺人和经纪人上台了自己猜，得分最高有奖励，最低则要受惩罚。
路七上台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问答而已，万变不离其宗，答不出就蒙，蒙不出就算，也不会掉块肉。
可没想到，节目开始之前主持人问了言林一个问题：“言言呀，我听说你跟顾老师私底下关系不太好？”
不仅是言林，连路七都是一愣。她们俩不和的传闻由来已久，最开始都是因为抢戏。这事情几乎早已被人忘到脑后了，但为什么会被突然提起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哪怕两人真的在后台打起来了，这事情也绝对不能放在台前说的啊。路七皱起了眉头，突然觉得这次录制并不简单。
言林反应很快，愣了愣之后，当着所有的观众否定道：“顾老师是前辈，经验和资历都比我多，没有关系不好这回事情。”
顾莲如也配合道：“我很看好言言。”
主持人不挑事不高兴似的，接着道：“你们俩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就看看言林的答题情况啦？”
答题情况？答什么题？
很快路七就知道了，因为屏幕上的题目一个一个跳出来，最开始还是一些很常识的题目，越往后面私人问题越多，明星八卦也不少，甚至还有几个是关于顾莲如的。
顾莲如本人就坐在这里，问这些不会尴尬么？
路七心里有些疑惑，本来有些能回答上来的问题都缄默不言。
不如看看这些人还能搞些什么事情好了。
路七转头看顾莲如一眼，却发现顾莲如盯着屏幕微笑，看上去端庄大方，路七却知道她在发呆。她又去看主持人，却发现了主持人脸上诡异的笑容。
结合主持人刚刚的问题，电光火石间，路七突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看言林回答问题的熟练度，就能判断两个人关系如何。虽然这种逻辑链条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观众就是喜欢。
撕逼。资深艺人和小新人之间的撕逼。在节目里公然的撕逼。
节目组千辛万苦将顾莲如请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路七心领神会，在主持人问“顾莲如是否喜欢香菜”的时候，抓住了言林的手，几乎是强迫她举了起来。
“喜欢。”路七说。
言林一愣，虽然不知道路七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喜欢。”
【嘟——】
“回答错误！”主持人说。
路七扬了扬眉。
五个问题后。
“顾莲如都出道角色是？”
路七：“《喜事》。”
言林：“《喜事》。”
“回答错误！”主持人说。
路七回头看了顾莲如一眼，发现顾莲如对着她笑。
接下来一连好几个问题都是跟顾莲如有关的，而且标准答案几乎全部都是错误的。于是路七也不再给出提示了，言林见路七没有提示，自己也不再回答问题。
不知不觉，到了几乎最后一题，而言林路七与另外一组垫底。
这个问题回答得不正确的话，言林和路七就算作挑战失败，要接受惩罚了。言林斗志昂扬，手就放在抢答器旁边，小声对路七说：“这次我一定要答对。”
路七点了点头，说：“来吧。”
最后一个问题揭晓：【顾莲如即将上映对新片叫什么？】
主持人一问完这个问题，就对着全场观众“嘘”了一声，说：“就算你们知道，也不能说哦，这个是用来考大明星的！”
而顾莲如则是说：“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宣传的最佳时间点了。”
台下观众一阵欢呼过后又茫然了，虽然主持人说不要让她们说，但她们也不知道顾莲如有什么作品要上映。微博上完全没有消息呀？不是说顾莲如要结婚了，即将退圈么？难道这是女神但告别片？
“这是什么？”言林小声问路七。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奇怪，因为除了顾莲如和主持人以外，似乎全场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内情。就连其他组但一些老油条也显出一副迷惑的神情，并不敢按下抢答器。娱乐圈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么，真的存在这么一部片子吗？
路七思考了一会儿，说：“罗素·田纳特的新片，名字还没确定。”
顾莲如，田太子……这两个名字凑在一块儿，再联想一番，很明显就是这个了吧。
只是，顾莲如也瞄准了这个电影？自己可是计划着言林参演的，这样的话，是又要撞到一起么？还会发生另外一起抢角色的事件么？
言林从不怀疑路七说的话，闻言便下意识地按下了抢答器，脱口而出：“罗素·田纳特！”
现场的观众都倒抽了一口气，随后发出了震天都欢呼！
那可是罗素！拍了这么多年文艺片商业片，从来不失手都罗素·田纳特！全球十亿罗粉可不是凭空来的！去年戛法的最佳女主就是从他手中诞生的！
哪怕这个消息还未经任何正式非正式的渠道证实，但是粉丝们都沸腾了。
而顾莲如一脸淡定如莲地坐在原地，表情一点儿也没变。等到粉丝们都安静下来之后，主持人才挑眉看向顾莲如，问：“顾小姐，请问是这样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哦，所以还要等顾小姐自己揭露答案。如果顾小姐真的要参演罗素大导演的新片，那么这次就可以真的捧回奖杯了，弥补去年的遗憾。而同时，言林组也将答题正确，成功晋级。反之，言林就被被淘汰，所以结果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路七眯起眼睛，节目组出的题目自己没有答案，她是怎么也不信的。既然主持人这么说，也就是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顾莲如。顾莲如决定言林是否晋级、决定言林是否接受惩罚。
不管什么结果，都是顾莲如上下嘴皮子一碰。
“罗素导演是我很钦佩的大导演……我很喜欢他的片子，如果能跟他合作的话，自然非常高兴。“话说到这里，台下一片欢呼，可顾莲如话锋一转，道：“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资格跟这样的大导演合作，非常遗憾要让大家失望了。”
顾莲如说着，看向言林，说：“言林是一位很有天分的演员，你这样说话，我就当是对我的祝福了。也希望你能早日和喜欢的导演合作。”
主持人说：“很遗憾——但是答错还是答错，要接受惩罚的哦～”
言林问：“惩罚是什么？”
主持人说：“喝下一整杯冰水。”
路七闻言就站了起来，说：“这个不行，我代替她接受惩罚可以吗？”
言林这阵子大姨妈，虽说不影响日常活动，但是喝冰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影响到以后了怎么办？
主持人望向顾莲如，似乎是等着顾莲如裁决。“顾老师，这样可以吗？”
而顾莲如神情复杂地看了路七一眼，说：“虽然能够理解经纪人和艺人之间亲密的关系，但是很抱歉，规定就是规定，还是严格一点好，主持人你说对吧？”
公司最近很是动荡，股份改组、换了执行总裁、调整了职级划分标准、解雇了一批人、新招了一批人……
甚至连工资都上调了10%。
经过好几天，大家已经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公主……收购我们公司股份的是公主！要知道，我们公司脚下这块土地就是公主老爹的产业，每个月租金都不少呢……这下成合作伙伴了，省下来的钱成了多出来的10%薪资，员工们都很高兴。
至于公主是不是想要搞个大新闻，比如整合娱乐圈、剑指迪斯尼什么的……都是大家吃完午饭后的谈资了。
李桃并不是很高兴，因为降级来得太快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痛点被上头抓住了。好在她跟经纪人组的副总裁交好，私下偷偷问了之后，副总告诉她：好像是公主不太喜欢白澄那种长相的艺人，因此自己只能算是被连带的。
李桃很生气，她很看重白澄，谁知道白澄竟然处处给她惹麻烦。当时周制片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白澄演技不好惹得导演不满意了，哪里会有人一状告到上头，导致自己手下的艺人都被分出去呢？
独独留了一个白澄，但是白澄的实力她也清楚，撑个青春偶像改编IP剧还行，逼格再高一点就会被观众骂了。自己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将她捧成二三线小花啊？
而对比言林，从V&K代言，到洪书的网剧，听说现在已经在试镜周文强的电影了！
白澄那时候看着潜力挺大的，现在怎么就完全不如言林了呢？李桃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能力有限，因此在心里将责任全部归给了后继无力的白澄，对待白澄也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好在副总同时承诺她：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就给她另外分一波新人过去，反正当初“罢黜”她的总裁也被换走了。
李桃很高兴，这阵子一直在联络之前的人脉，为即将到来的新人牵线铺路。
她几乎可以预想到不久之后青云直上的人生了！说不定可以带出一个超级巨星！
想一想路七，看上去很厉害，接手言林之后运气也很好，不还是被一下子降级成了助理？助理，哈，助理，连实习经纪人都不如，只配端茶倒水的助理！
说不定她背后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被上头查出来了呢！否则全公司这么多经纪人，怎么唯独她被降级成了助理？
都被针对成这样了还不舍得辞职，一定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想想也是，她一个智障，花了十几年才完成九年义务教育，除了这个做慈善一样的公司，还有哪个公司愿意招她啊。
这样想着，李桃在RTX上搜索路七的名字来，却奇异地发现，名字不存在。
怎么会不存在？难道是辞职了？！
李桃愣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谁知道你触了哪位大人物的霉头？活该你倒霉！
隔壁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五分钟后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等我。”
李桃一愣，电脑上很适时地蹦出一个提示：【经纪人组会议将于 5分钟后 11:00开始】。她点了点头，笑着对同事说：“嗯，你去吧。”
又是大会啊……这次要说什么呢？李桃一边琢磨着一边给副总发微信，但副总并没有回复她。
会议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副总，反而是另外一位她不怎么熟悉的副总代为主持。这个副总说话啰啰嗦嗦的，笑眯眯慰问了好久才说到正题上：“这次叫大家过来呢，是想重申一次公司的规章制度。你们知道啊，这艺人和经纪人是相辅相成的，经纪人给力，艺人们才有活干，艺人们努力，我们经纪人才有提成。前阵子内部调研了大家的工作态势，发现有些人的工作态度不太正确。这个很重要啊，所以今天专门花一个小时来说一说这个问题，大家都认真听，端正工作态度！”
李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在下面偷偷玩消消乐，顺便跟人发微信玩儿。
说话怎么这么啰嗦啊……这得是从国企挖过来的吧？李桃想。
“嗯……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是我开会对吧？在此之前，让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领导，以后就是公司的统筹顾问了。有的人可能认识，不过大部分同志还是不清楚的，因此还是先自我介绍吧。”
副总走到门口，拉开门，然后放进来了一个人。
李桃漫不经心地望过去，下一秒却似乎连心肺都冻结了。
路、路七？！
为什么会是她？！！！
统筹顾问是个什么职位？！路七不是已经离开公司了么！
李桃看着副总面对路七时的恭敬态度，明白无误地意识到，自己完了。
.
“……因此，要正确认识到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依存关系，而不应该站在居高临下的立场上，错误地认为艺人的工作是经纪人给与的。这一点在以往的工作中非常常见，以后的工作中要注意改正。”
副总又念经一般地说了些什么，李桃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七身上。路七好端端地坐在副总旁边，表情放松闲适，似乎真的就是那劳什子的“统筹顾问”一样——李桃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路七真的爬到了公司的最高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睡醒吗？
“好，我的讲话就到这里了，下面请路顾问总结发言。”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路七在掌声里站在中央，说：“新职位只是兼职而已，我的本职还是经纪人。接下来我会跟大家一块儿努力，给艺人们创造更绿色无害的工作环境，大家一起努力！散会！”
路七装模做样地说了两句话，恰逢此时，李桃的微信震动了，她熟识的那位副总终于回了：【我不知道啊，我被调去管业务拓展部门了，以后罩不住你了，你要老老实实啊。】
什么老老实实，说不定连工作都没有了！李桃在心里骂道。
果不其然，路七下一句话话锋一转：“对了，李桃留下来。”
李桃心里咯噔一响。
“知道留你下来干什么么？”路七说，脸上情绪不明。
李桃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路七忘性大一些，忘了两人之前的小摩擦。因此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路七笑了笑，说：“你手下，是不是只带了一个白澄？”
李桃一愣，看向路七，觉得对方的笑容柔和又包容，忍不住想：难道要给自己多分几个艺人？这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压下去了，这可是路七，怎么可能！
李桃回答：“目前只有一个。”
路七又问：“你觉得白澄对你有什么想法？”
白澄？白澄对自己能有什么想法，自己给她找了那么多工作，认识了那么多人。从她跟上个公司解约之后被签到自己手底下，就从来没有空窗期，能有什么想法？
就算有想法，也只可能是感激。李桃心想。
但这话她并不敢对着路七说，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路七的表情，说：“这……我也不知道……”
认怂就认怂，只要能保留工作！
路七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如问一问白澄自己吧。”
这……艺人的想法有什么好问的？她们该做什么都是自己安排的，这可是经纪人课程的第一课。
路七说：“问问白澄，还想不想让你当她经纪人。如果她不想的话，你就去人事那里领三个月工资吧。”
听了这话，李桃本来忐忑的心突然放回了肚子里。
如果路七记仇要辞退她，那她无话可说，回天乏力。可要是白澄也有话语权，那么自己绝对可以安然无恙！
李桃这样胸有成竹着，迎来了白澄。
白澄进来的时候有些畏手畏脚的，她不知道自己突然犯了什么事儿，副总突然给自己发微信，让自己去某会议室。
进去之后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副总，而另一个竟然是……路七？
白澄认识路七，但跟路七绝对算不上熟悉，因着言林的关系，说不定还算交恶，白澄有些害怕。
路七对着她和善地笑了笑，副总说：“公司在调查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做个小谈话。不要担心，照实说就可以了，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白澄点了点头：“哦。”
“李桃都是怎么带你的？”路七说，脸上的笑容莫名让人很放松，“别怕，照实说就可以了。”
白澄说：“就……吃吃饭，给通告呗……”
“你认为吃饭对你的工作有帮助吗？你想去吗？”至少让我能够拿到试镜机会。
“有吧……”白澄有些犹豫，并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
“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吃饭的吗？”
“……是的。”至少腿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你对自己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满意。”这个问题有第二个答案吗？
……
后来又断断续续地问了好几个问题，白澄越听越心惊肉跳，总觉得每个问题都是意有所指似的。也不知道这次谈话是否真的会保密……
“最后一个问题了，”路七说：“如果能够换一个经纪人的话，你愿意吗？”
“……”
“嗯？你说什么？”
“真的可以换吗？”白澄看着路七，问道，“先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的说辞不同，我的答案也会不一样。”
“可以。”路七点了点头，说：“那么，你的回答呢？”
……
李桃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向信任的白澄竟然会是这种人！
刚刚她在胳膊，通过实时通讯软件听到白澄的回答时，心肺都要气出来了。
她背叛我！
因此再次见到路七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给她做手势了！让她故意这样回答！否则、否则她怎么会！”
路七滑着座椅朝后退了一些，跟李桃拉开了距离，确认李桃的口水不会喷到自己脸上之后，才淡淡说道：“别总甩锅给别人，好了，去财务那里领工资吧。”
“哦对了，记得将你的办公桌收拾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按照流程，请出了常规嘉宾和各自的经纪人。台下一片欢呼，也不知道是真粉丝，还是请来撑场子的托。
主持人表情亢奋激烈地介绍每位嘉宾的时候，台下有的观众冲着言林招手，还将双手收拢成喇叭状，传达爱意。
言林兴奋得不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维持一个完美偶像的模样，带给观众反馈和激励，让她们觉得没有白喜欢她。路七曾经问过言林，你为什么要回应她们呢？粉丝那么多，你哪里管得过来呢？
言林说：“明星艺人那么多，她们不喜欢别人，不为别人应援，单单为了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每个人的时间精力有限，付出了心意，都是想得到回应的。”
言林与路七不同，路七演戏几乎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觉得能够得到 业内认可就够了。她不谄媚观众，荧幕形象有些高冷。
而言林则是将追星与被追星看作是相同的，每个人的喜欢都是独一无二的，能够回应的地方尽可能回应，这是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的交流。
虽然言林与自己很不一样，但是路七还是能够理解并且欣赏言林，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干涉过了。
因为言林的回馈，在台下打招呼的观众越来越多了。有些不是言林的粉丝，但也觉得有趣和羡慕，加入到招手大军中来。不知不觉，这个舞台已经变成了一个招手与反招手的游戏。
主持人在台上，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扭头看着言林，眉眼弯弯笑道：“言同学不听话，上课呢，做什么小动作？”
言林吐了吐舌头。
主持人也没追究她抢镜，说：“看来班主任不在，大家就不会乖乖听话啊……那现在让我们有请娱乐圈的‘班主任’好不好？”
“大家猜一猜是谁？”主持人话音还没落，后台就走出了一个人：“有我这么没文化的班主任吗？”
声音很熟悉，路七回过头，看见顾莲如拿着话筒出来了。她一头披肩长发，看上去温婉又端庄。路七想到关于顾莲如的小道消息，心里有些疑惑：都要嫁入豪门当太太的人了，竟然也要上电视刷存在感的么？
顾莲如气质好，这些年来也算是男女通杀：男的供她上神探，女的拿她当偶像。因此一出场，现场的气氛又炸裂了，这次的欢呼声比之前都响亮，足以说明顾莲如的人气了。
主持人说：“女神别这样说，你的学历比我高多了，你这样说让我都不忍心继续当主持人了！”
路七怎么都没想到，神秘嘉宾竟然会是顾莲如。
顾莲如混了那么多年，咖位摆那里，加上田太子的背景，倒是的确很符合自己刚刚给神秘嘉宾画的像，不过她真的还愿意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嘛？田太子又让她主持又让她上节目，真的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么？
路七的怀疑不无道理。事实上田太子根本没有拿她当作未婚妻看，现在还愿意给这么个名头，无非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在物尽其用之前，自然要榨干每一份价值，这是商人本质。
主持人与顾莲如聊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正题。
这次节目说是请经纪人上台，但经纪人但互动并不多，最主要的流程，就是玩一个老师学生的扮演游戏。主持人在台上出各种题目，嘉宾抢答。
后台并没有给题库，因此全靠艺人和经纪人上台了自己猜，得分最高有奖励，最低则要受惩罚。
路七上台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问答而已，万变不离其宗，答不出就蒙，蒙不出就算，也不会掉块肉。
可没想到，节目开始之前主持人问了言林一个问题：“言言呀，我听说你跟顾老师私底下关系不太好？”
不仅是言林，连路七都是一愣。她们俩不和的传闻由来已久，最开始都是因为抢戏。这事情几乎早已被人忘到脑后了，但为什么会被突然提起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哪怕两人真的在后台打起来了，这事情也绝对不能放在台前说的啊。路七皱起了眉头，突然觉得这次录制并不简单。
言林反应很快，愣了愣之后，当着所有的观众否定道：“顾老师是前辈，经验和资历都比我多，没有关系不好这回事情。”
顾莲如也配合道：“我很看好言言。”
主持人不挑事不高兴似的，接着道：“你们俩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就看看言林的答题情况啦？”
答题情况？答什么题？
很快路七就知道了，因为屏幕上的题目一个一个跳出来，最开始还是一些很常识的题目，越往后面私人问题越多，明星八卦也不少，甚至还有几个是关于顾莲如的。
顾莲如本人就坐在这里，问这些不会尴尬么？
路七心里有些疑惑，本来有些能回答上来的问题都缄默不言。
不如看看这些人还能搞些什么事情好了。
路七转头看顾莲如一眼，却发现顾莲如盯着屏幕微笑，看上去端庄大方，路七却知道她在发呆。她又去看主持人，却发现了主持人脸上诡异的笑容。
结合主持人刚刚的问题，电光火石间，路七突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看言林回答问题的熟练度，就能判断两个人关系如何。虽然这种逻辑链条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观众就是喜欢。
撕逼。资深艺人和小新人之间的撕逼。在节目里公然的撕逼。
节目组千辛万苦将顾莲如请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路七心领神会，在主持人问“顾莲如是否喜欢香菜”的时候，抓住了言林的手，几乎是强迫她举了起来。
“喜欢。”路七说。
言林一愣，虽然不知道路七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喜欢。”
【嘟——】
“回答错误！”主持人说。
路七扬了扬眉。
五个问题后。
“顾莲如都出道角色是？”
路七：“《喜事》。”
言林：“《喜事》。”
“回答错误！”主持人说。
路七回头看了顾莲如一眼，发现顾莲如对着她笑。
接下来一连好几个问题都是跟顾莲如有关的，而且标准答案几乎全部都是错误的。于是路七也不再给出提示了，言林见路七没有提示，自己也不再回答问题。
不知不觉，到了几乎最后一题，而言林路七与另外一组垫底。
这个问题回答得不正确的话，言林和路七就算作挑战失败，要接受惩罚了。言林斗志昂扬，手就放在抢答器旁边，小声对路七说：“这次我一定要答对。”
路七点了点头，说：“来吧。”
最后一个问题揭晓：【顾莲如即将上映对新片叫什么？】
主持人一问完这个问题，就对着全场观众“嘘”了一声，说：“就算你们知道，也不能说哦，这个是用来考大明星的！”
而顾莲如则是说：“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宣传的最佳时间点了。”
台下观众一阵欢呼过后又茫然了，虽然主持人说不要让她们说，但她们也不知道顾莲如有什么作品要上映。微博上完全没有消息呀？不是说顾莲如要结婚了，即将退圈么？难道这是女神但告别片？
“这是什么？”言林小声问路七。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奇怪，因为除了顾莲如和主持人以外，似乎全场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内情。就连其他组但一些老油条也显出一副迷惑的神情，并不敢按下抢答器。娱乐圈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么，真的存在这么一部片子吗？
路七思考了一会儿，说：“罗素·田纳特的新片，名字还没确定。”
顾莲如，田太子……这两个名字凑在一块儿，再联想一番，很明显就是这个了吧。
只是，顾莲如也瞄准了这个电影？自己可是计划着言林参演的，这样的话，是又要撞到一起么？还会发生另外一起抢角色的事件么？
言林从不怀疑路七说的话，闻言便下意识地按下了抢答器，脱口而出：“罗素·田纳特！”
现场的观众都倒抽了一口气，随后发出了震天都欢呼！
那可是罗素！拍了这么多年文艺片商业片，从来不失手都罗素·田纳特！全球十亿罗粉可不是凭空来的！去年戛法的最佳女主就是从他手中诞生的！
哪怕这个消息还未经任何正式非正式的渠道证实，但是粉丝们都沸腾了。
而顾莲如一脸淡定如莲地坐在原地，表情一点儿也没变。等到粉丝们都安静下来之后，主持人才挑眉看向顾莲如，问：“顾小姐，请问是这样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哦，所以还要等顾小姐自己揭露答案。如果顾小姐真的要参演罗素大导演的新片，那么这次就可以真的捧回奖杯了，弥补去年的遗憾。而同时，言林组也将答题正确，成功晋级。反之，言林就被被淘汰，所以结果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路七眯起眼睛，节目组出的题目自己没有答案，她是怎么也不信的。既然主持人这么说，也就是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顾莲如。顾莲如决定言林是否晋级、决定言林是否接受惩罚。
不管什么结果，都是顾莲如上下嘴皮子一碰。
“罗素导演是我很钦佩的大导演……我很喜欢他的片子，如果能跟他合作的话，自然非常高兴。“话说到这里，台下一片欢呼，可顾莲如话锋一转，道：“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资格跟这样的大导演合作，非常遗憾要让大家失望了。”
顾莲如说着，看向言林，说：“言林是一位很有天分的演员，你这样说话，我就当是对我的祝福了。也希望你能早日和喜欢的导演合作。”
主持人说：“很遗憾——但是答错还是答错，要接受惩罚的哦～”
言林问：“惩罚是什么？”
主持人说：“喝下一整杯冰水。”
路七闻言就站了起来，说：“这个不行，我代替她接受惩罚可以吗？”
言林这阵子大姨妈，虽说不影响日常活动，但是喝冰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影响到以后了怎么办？
主持人望向顾莲如，似乎是等着顾莲如裁决。“顾老师，这样可以吗？”
而顾莲如神情复杂地看了路七一眼，说：“虽然能够理解经纪人和艺人之间亲密的关系，但是很抱歉，规定就是规定，还是严格一点好，主持人你说对吧？”
公司最近很是动荡，股份改组、换了执行总裁、调整了职级划分标准、解雇了一批人、新招了一批人……
甚至连工资都上调了10%。
经过好几天，大家已经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公主……收购我们公司股份的是公主！要知道，我们公司脚下这块土地就是公主老爹的产业，每个月租金都不少呢……这下成合作伙伴了，省下来的钱成了多出来的10%薪资，员工们都很高兴。
至于公主是不是想要搞个大新闻，比如整合娱乐圈、剑指迪斯尼什么的……都是大家吃完午饭后的谈资了。
李桃并不是很高兴，因为降级来得太快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痛点被上头抓住了。好在她跟经纪人组的副总裁交好，私下偷偷问了之后，副总告诉她：好像是公主不太喜欢白澄那种长相的艺人，因此自己只能算是被连带的。
李桃很生气，她很看重白澄，谁知道白澄竟然处处给她惹麻烦。当时周制片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白澄演技不好惹得导演不满意了，哪里会有人一状告到上头，导致自己手下的艺人都被分出去呢？
独独留了一个白澄，但是白澄的实力她也清楚，撑个青春偶像改编IP剧还行，逼格再高一点就会被观众骂了。自己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将她捧成二三线小花啊？
而对比言林，从V&K代言，到洪书的网剧，听说现在已经在试镜周文强的电影了！
白澄那时候看着潜力挺大的，现在怎么就完全不如言林了呢？李桃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能力有限，因此在心里将责任全部归给了后继无力的白澄，对待白澄也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好在副总同时承诺她：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就给她另外分一波新人过去，反正当初“罢黜”她的总裁也被换走了。
李桃很高兴，这阵子一直在联络之前的人脉，为即将到来的新人牵线铺路。
她几乎可以预想到不久之后青云直上的人生了！说不定可以带出一个超级巨星！
想一想路七，看上去很厉害，接手言林之后运气也很好，不还是被一下子降级成了助理？助理，哈，助理，连实习经纪人都不如，只配端茶倒水的助理！
说不定她背后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被上头查出来了呢！否则全公司这么多经纪人，怎么唯独她被降级成了助理？
都被针对成这样了还不舍得辞职，一定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想想也是，她一个智障，花了十几年才完成九年义务教育，除了这个做慈善一样的公司，还有哪个公司愿意招她啊。
这样想着，李桃在RTX上搜索路七的名字来，却奇异地发现，名字不存在。
怎么会不存在？难道是辞职了？！
李桃愣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谁知道你触了哪位大人物的霉头？活该你倒霉！
隔壁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五分钟后开会，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等我。”
李桃一愣，电脑上很适时地蹦出一个提示：【经纪人组会议将于 5分钟后 11:00开始】。她点了点头，笑着对同事说：“嗯，你去吧。”
又是大会啊……这次要说什么呢？李桃一边琢磨着一边给副总发微信，但副总并没有回复她。
会议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副总，反而是另外一位她不怎么熟悉的副总代为主持。这个副总说话啰啰嗦嗦的，笑眯眯慰问了好久才说到正题上：“这次叫大家过来呢，是想重申一次公司的规章制度。你们知道啊，这艺人和经纪人是相辅相成的，经纪人给力，艺人们才有活干，艺人们努力，我们经纪人才有提成。前阵子内部调研了大家的工作态势，发现有些人的工作态度不太正确。这个很重要啊，所以今天专门花一个小时来说一说这个问题，大家都认真听，端正工作态度！”
李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在下面偷偷玩消消乐，顺便跟人发微信玩儿。
说话怎么这么啰嗦啊……这得是从国企挖过来的吧？李桃想。
“嗯……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是我开会对吧？在此之前，让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领导，以后就是公司的统筹顾问了。有的人可能认识，不过大部分同志还是不清楚的，因此还是先自我介绍吧。”
副总走到门口，拉开门，然后放进来了一个人。
李桃漫不经心地望过去，下一秒却似乎连心肺都冻结了。
路、路七？！
为什么会是她？！！！
统筹顾问是个什么职位？！路七不是已经离开公司了么！
李桃看着副总面对路七时的恭敬态度，明白无误地意识到，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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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要正确认识到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依存关系，而不应该站在居高临下的立场上，错误地认为艺人的工作是经纪人给与的。这一点在以往的工作中非常常见，以后的工作中要注意改正。”
副总又念经一般地说了些什么，李桃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七身上。路七好端端地坐在副总旁边，表情放松闲适，似乎真的就是那劳什子的“统筹顾问”一样——李桃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路七真的爬到了公司的最高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睡醒吗？
“好，我的讲话就到这里了，下面请路顾问总结发言。”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路七在掌声里站在中央，说：“新职位只是兼职而已，我的本职还是经纪人。接下来我会跟大家一块儿努力，给艺人们创造更绿色无害的工作环境，大家一起努力！散会！”
路七装模做样地说了两句话，恰逢此时，李桃的微信震动了，她熟识的那位副总终于回了：【我不知道啊，我被调去管业务拓展部门了，以后罩不住你了，你要老老实实啊。】
什么老老实实，说不定连工作都没有了！李桃在心里骂道。
果不其然，路七下一句话话锋一转：“对了，李桃留下来。”
李桃心里咯噔一响。
“知道留你下来干什么么？”路七说，脸上情绪不明。
李桃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路七忘性大一些，忘了两人之前的小摩擦。因此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路七笑了笑，说：“你手下，是不是只带了一个白澄？”
李桃一愣，看向路七，觉得对方的笑容柔和又包容，忍不住想：难道要给自己多分几个艺人？这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压下去了，这可是路七，怎么可能！
李桃回答：“目前只有一个。”
路七又问：“你觉得白澄对你有什么想法？”
白澄？白澄对自己能有什么想法，自己给她找了那么多工作，认识了那么多人。从她跟上个公司解约之后被签到自己手底下，就从来没有空窗期，能有什么想法？
就算有想法，也只可能是感激。李桃心想。
但这话她并不敢对着路七说，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路七的表情，说：“这……我也不知道……”
认怂就认怂，只要能保留工作！
路七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如问一问白澄自己吧。”
这……艺人的想法有什么好问的？她们该做什么都是自己安排的，这可是经纪人课程的第一课。
路七说：“问问白澄，还想不想让你当她经纪人。如果她不想的话，你就去人事那里领三个月工资吧。”
听了这话，李桃本来忐忑的心突然放回了肚子里。
如果路七记仇要辞退她，那她无话可说，回天乏力。可要是白澄也有话语权，那么自己绝对可以安然无恙！
李桃这样胸有成竹着，迎来了白澄。
白澄进来的时候有些畏手畏脚的，她不知道自己突然犯了什么事儿，副总突然给自己发微信，让自己去某会议室。
进去之后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副总，而另一个竟然是……路七？
白澄认识路七，但跟路七绝对算不上熟悉，因着言林的关系，说不定还算交恶，白澄有些害怕。
路七对着她和善地笑了笑，副总说：“公司在调查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做个小谈话。不要担心，照实说就可以了，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白澄点了点头：“哦。”
“李桃都是怎么带你的？”路七说，脸上的笑容莫名让人很放松，“别怕，照实说就可以了。”
白澄说：“就……吃吃饭，给通告呗……”
“你认为吃饭对你的工作有帮助吗？你想去吗？”至少让我能够拿到试镜机会。
“有吧……”白澄有些犹豫，并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
“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吃饭的吗？”
“……是的。”至少腿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你对自己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满意。”这个问题有第二个答案吗？
……
后来又断断续续地问了好几个问题，白澄越听越心惊肉跳，总觉得每个问题都是意有所指似的。也不知道这次谈话是否真的会保密……
“最后一个问题了，”路七说：“如果能够换一个经纪人的话，你愿意吗？”
“……”
“嗯？你说什么？”
“真的可以换吗？”白澄看着路七，问道，“先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的说辞不同，我的答案也会不一样。”
“可以。”路七点了点头，说：“那么，你的回答呢？”
……
李桃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向信任的白澄竟然会是这种人！
刚刚她在胳膊，通过实时通讯软件听到白澄的回答时，心肺都要气出来了。
她背叛我！
因此再次见到路七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给她做手势了！让她故意这样回答！否则、否则她怎么会！”
路七滑着座椅朝后退了一些，跟李桃拉开了距离，确认李桃的口水不会喷到自己脸上之后，才淡淡说道：“别总甩锅给别人，好了，去财务那里领工资吧。”
“哦对了，记得将你的办公桌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