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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州上有我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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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华兴城外。

    一支马队出了城门,行到了城池西侧的空阔地。

    “王爷,我们就在此,先暂时分别了?”于鑫望了望北方,再向着队伍最前的贺长安说道。

    “且回,再为我备上好酒。”腾雷转过头来,说。

    “咦?!”秋熠等人当即都是一惊,瞪着这匹说出了人话的赤马。

    “老爹你别玩儿了……”贺风烈撇嘴。

    “哈哈。”贺长安将手从腾雷的脖子上拿开,笑道:“我一直觉得,腾雷的嗓音非常动人呐!每天不让他说点儿话,岂不是浪费?”

    “王爷,它说的……是您讲出来的话么?”游云探身细看,十分好奇。

    李铮陈哲等战王卫谈笑一阵,也都问道:“王爷,你该跟我们透露下了,这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做到的?”

    贺长安转过头来,沉默了一会,蓦地开口放歌。

    “……就不告——”

    “王爷,王爷!快快收了神通吧!”众人大骇,摆手劝道:“我们不问了,真不问了……”

    “呵呵,其实吧,告诉你们也无妨,只不过呢……”贺长安猛地提起手来,清了清嗓子,肃容道:“这段故事,需要用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歌来表达出来,听好了哈……”

    “哎——王爷!”

    “咱改天再讲吧,呵呵,改天吧改天吧……”

    “下回的下回的……”

    “王爷,时间紧迫,时间紧迫啊!”

    “该启程了,该启程啦~”

    一票战王卫,均以迅雷之势跳下了马,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簇拥着贺长安将他推上了马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各回各地,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整队驾马远去。

    “走了老大!”

    “保重!~”

    “一路顺风!”

    “西陆见!”

    贺长安微笑着向西去的众人摆着手,落手后,瞬时怒目大喝:“都回来!”

    “……王爷,还有啥事儿?”一群人又颠颠儿拐了过来。

    贺长安未说话,只做了个示意安静地手势,回头看去。

    下一刻,便有一人骑马从城里冲出,瞧见前方人,立刻抬手一握拳头,再摆动了下。

    于鑫等人见了,面色都顿时凝重起来。

    “王爷!”那人到了近处,喊出声时,又投出来了一个黑色石筒。

    贺长安落手接了,手轻一动,将盖着筒子的石帽连同封蜡都揭了去,转腕倒出了一个纸卷儿。

    “这是西陆的信报。”一旁,于鑫看着贺长安展信,边对秋熠道。

    秋熠点了点头,这工夫儿,在他眼中,从信上收回视线的贺长安,渐渐展露出了莫名地笑容。

    “我靠……”所有人当即异口同声道,面皆失了颜色。

    “这又是,怎么了?”甄陶左右看看,疑惑道。

    “王爷……西陆出什么坏事了?”于鑫已先开口问了出来。

    “哈哈,我应能想象出,肖老爷子焦头烂额的模样……”贺长安笑出声来,扬手把纸卷丢了出去,“九刀,念念!”

    “唉,坏事从来都是借我们的嘴说,真是连腾雷的待遇都比不过了……”贺风烈嘀咕着,瞪向纸张,念道:

    “啊——!~黄沙海啊,你没有水!黑石滩啊,你像驴嘴~我一到这里呀,就……我靠,这他妈的是个啥?!”

    “……你他娘的念成背面儿了!那是肖老爷子吟的诗。”贺长安一翻手,“看另一边!”

    “唉!污浊不堪……污浊不堪呐!待我回去的,定要让他老人家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诗!”贺风烈痛心说着,拿正了纸,读道:

    “至十月二十八晚,黑石滩外山岭中,杀虫过四千,战死精锐及斥候一千六百人……母虫将到山脚……”

    贺风烈停了停,瞅瞅众人一下子沉下来的表情,继续念,“十一月初七,虫潮到来,至深夜,将其……克退!”

    “干得好!”于鑫等人开颜叫道。

    “……新虫出现,其速快绝,可自燃,白泽战车,折损过半……”所有人听到这,再度愣住。

    贺风烈抬眼看了圈儿,咽口口水,“下午时分,十五至尊者入战,背皆生有飞蝗翅膀,六……六翅!”

    “……骑将赵光耀,裴裔,及张驷龙阵亡……”到这,贺风烈两手间发生了几声脆响,话一时说不出来。

    一片静默中,于鑫抬了下手,涩声道:“还有没有,念完。”

    贺风烈大喘口气,咳出一声,咬牙道:“十一月初九,黑石滩外,三里山峰——”

    “山峰……山怎么了?”秋熠皱紧了眉。

    “……塌了……”良久,贺风烈出了声。

    死寂中,于鑫突然怒声吼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些虫子……它们,它们……”

    秋熠看向了贺长安,道:“王爷,你可有指令?”

    “我能想到的布置,肖老爷子自然也能想到……”贺长安已下了马,拍了拍腾雷,片刻后,他再说道:“于鑫,叫腾雷带你回去。只需告诉大夏王,打不了就缩,宁可把鲜伈之野都让出去,也不能把铁犀军都搭在那里。”

    “好!”于鑫跳下地,扯了马具,放到走过来的腾雷背上,“你这家伙跑的太快,没鞍我可坐不稳……王爷,诸位,我先行一步!”

    于鑫留下句话,同腾雷急速远去,片刻间就淡为远影。

    “……爹啊,今天都是十一月十五了……沉沙界又会成啥样啊?”诸人静了少会儿,贺风烈出声问道。

    “还好,如上军情,尚且未超出我的预计……凭千甲集与吊牢山一线的防御,应能再撑上个……哈,梁千河啊梁千河,你得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贺长安神情淡然,复又眺望了一眼东方,随后他笑了笑,一挥手。

    “你们也该出发了。”

    “那你呢,何时回来?”贺风烈问。

    “看心情咯。”贺长安摊手。

    “……那得是啥样儿的心情啊?!”贺风烈吼。

    贺长安负手望天,傲然道:

    “好心情。”

    ……

    山脚下,云树从地图上抬起了头,略迷。

    图上画得中州地域,明显不及东州那般精细,空白的地段很多。像这段路,从他这里看去,在山外离他最近的城镇叫割麦,据说那里的人酿出的酒极其知名,但过去的路线,图上却是没有的。

    这张图应是魏渊海所绘,老人虽为此花去很多功夫,但只能凭借之前的记忆。懂得测绘的人,大多都在军中,拿不到什么对照图纸。而那些精细的地图,自然是用来作战的。民间的地图着实粗略,且有极多错误,很可能是故意为之。想到这里,他的脑中顿时就传出来了魏渊海的不绝骂声……

    眼前,层叠起来的山根本望不穿,以自己的方向感,最稳妥的手段,只能是走直线了。

    叹息一声,云树看看刚出来的太阳,伸手比了比,确定了方向,便开始往山中走去。

    到了中州境内,除了心里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外,外界似乎也有了一点儿变化。这里的风,貌似比东州北部的要小很多。往右后方看了眼,黑色的连绵高峰,就横贯遥远的地平线上,那应该就是中州与北荒的分界,风眼山脉。因为有它拦在了北方,能挡住绝大多数往南扑来的寒流。

    爬着山,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些感想:现在这个时候儿,在北荒的地界里,得是有多冷呢?如果是寻常人,穿着自己这身衣服,站在风眼山脉的另一面,估计都撑不过两天。就算是修行者,也会大损身体吧?

    这是一片空旷却不寂寞的原野,绿色的大地夹杂着一抹抹微黄,覆盖满满的松树的山岭阻挡住了从北方吹来的冷风。秋天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漫着慵懒的暖意。天空很高,野草很矮,整片天地仿佛在安然的睡着午觉。

    沱沱河是蓝河的一条支流,却与东入大海的蓝河流向相反,由东往西流过东北方广袤的兴君草原,接着穿过风眼山脉,磨擦着北方辽阔的荒野,如同离家的孩子奔向母亲的怀抱,一路流向蓝河的发源地,处于中州那遥远的天柱山脚。

    它似乎很喜爱这片对它来说不算大却透着温暖的土地,哗哗的流淌,美丽而安静,蹑手蹑脚的穿过一座青石桥继续向西,桥上有两个人,正低下头看着它。

    那是两个戍边的士兵,不过并没有认真的履行职责,只是大咧咧坐在桥上,两人的前面还拿松枝搭起了火堆,火上架着个大瓦罐,罐子里的水已经开始冒起细小的泡。

    “咱们脚下的这座桥在二十年前还是一个极重要的地方,是连通中州和兴君的一条商道,热闹了好几百年。可是到现在,只有咱这十几个人在这里,并排走都不嫌挤。”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风霜色的老兵,没有着甲,整身粗布衣服满是污迹,盘着膝坐着,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黄铜烟杆,带着笑看向身旁。

    出人意料的,老兵旁边坐着的,只是一个看上去至多十五六岁的少年,沉重的褐色铁叶子胸甲被他用来垫了屁股,正直勾勾盯着瓦罐里半开不开的水,一边往火堆里扔着细细的松木条,听到老兵说的话,抬手抹了一把被火蒸出的汗,微微侧了侧头问道:“为啥现在不用这桥了?”

    老兵把少年向后按了按。“水就开了,柴火也够,老岳还没把兔子收拾好呢,你着急也没用。”又接着说道:“不用这桥,自然是因为这天下不叫大周了,各处都打仗,打了二十年,依旧乱哄哄的没有定数,走不通的路倒是越来越多了。”老兵叼上烟杆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气。

    “老罗,你说话怎么总是藏着掖着,捂捂玄玄的,说明白点。”少年撇了撇嘴。

    “什么捂捂玄玄!你小子别老是乱组词,咦,不过别说,这词仔细一想还挺有含义。”叫老罗的老兵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的似是在品味。

    这时又有一个少年窜上桥,快步跑过来,跺得石板桥噔噔响,手里端着个大盆,喊道:“收拾好了!收拾好了!起开起开!”话说完便已冲到刚好水开的瓦罐旁,一盆兔肉扑腾腾的攘下了锅。正闻言喜上眉头的两人赶紧举起起胳膊挡住迸出瓦罐的水珠。等少年忙活完,老罗急忙放下手,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烟袋锅,没有水溅进去,又扬了扬脑袋看了看锅里,鲜嫩的兔子肉经沸水一滚,只是一瞬就开始褪了红转为叫人心痒痒的青白色。看罢,胡子一翘摆出了一脸怒容。

    “姜大旗!你也急着进锅是不是?滚回你们营房拿盐去!”

    抱着大盆的少年委屈的哦了声,刚转过身,只见对面不远的营房里已经走出了几个士兵,正说笑着往桥这边走,前头的人手里拎着个大盐罐子,后面的几个手上也都是些桶罐瓢盆,碗筷野菜。老罗瞧见,呵呵笑着放下了烟杆,转身朝西面招了招手。距离桥的西边两百步,也有两间营房,房前观望的人瞅见老罗,转身吆喝了一声,又有几个士兵冲出房,抱着吃饭的家伙快步赶过来。转眼间,火堆旁便围上了一圈。十几个大汉轮流瞄一眼锅里,发出一声赞叹,再一块坐下,家伙什乒乒乓乓的摆了一地。仔细看去,聚在一起的两帮人身上的衣甲竟是不同的制式,跟在姜大旗后面的几人同桥上烧水少年的衣甲相同,铁叶子随着走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而西边走过来的几个身着铁片连成的黑色甲,串联处绑着牛皮带子。坐下的众人也是按着刚刚桥上两人坐的位置,各围着二人坐成两个半圆,不过话语间不见生疏,闲聊间也都透着知根知底的摸样。

    老罗吐出一口烟,对对面拿着盐罐过来的士兵说道:“老岳,这几天你们大衍的北山大营里有没有派人过来?”

    叫老岳的士兵也已过中年,远没有老罗那般邋遢,衣甲很整洁,不过脸上的风霜色是免不了的,两条粗眉毛好似被上了锁。闻言说道:“北山大营要来人也是在入冬前,现在还早。再说要是来了人,你们里面的那个大眼贼早看见了。”

    坐在老罗旁边的一个小伙打了声哈哈。“老岳,瞧你说的,这两年每天就看那几张脸和这一片地,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北山大营派过来查岗的人要是大姑娘,那我天天给你盯着。”众人大笑。

    老罗挥挥手止住笑声,又一口烟吐出来,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我们大营里过来人送粮的日子也是入冬前,但是前天晚上大烨关口营的人忽然就到了,什么都没带过来,只是核查了下人数履历,完了立刻上马走人了。”

    (我靠又粘贴错了我恨这个破软件,正在快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