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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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琅急急站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低声喃喃着正要解释，周子安却是挂上笑容，戏谑道：“宋老板想要寻人上药找我啊！我可是上药的一把好手！”
说着话便上前接过玉琳琅手上的金疮药，宋正微蹙了眉头按住他的手，他却执拗地撇开，脸上依旧挂着笑，嘴角却是僵的，戏谑道：“宋老板别怕，玉小姐手劲儿小，我的手劲儿却也不大，他人说粗中有细，说的便是我了！”侧了头笑问玉琳琅，“宋老板是不是难伺候？你别瞧他总板着脸，其实他是面热心冷。”
“是挺难伺候的。”玉琳琅低声呢喃着，抬了头看，只见宋正的面色又恢复如常。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快得让她以为那是错觉。可是他身上的伤却是真实的，一道道，狰狞地展示在她的跟前。
“战场上刀剑无眼。”宋正突然出声。玉琳琅愣了一下，宋正微微蹙眉道：“你不是问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么？大部分都是战场上留下的，有一些陈年旧伤，是从前留下的。”
从前，是多久之前的从前？
他背上的伤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像是用鞭子生生抽出来的，有一些齐整的，更像是刀剑划上的，还有一道伤，她仔细观察过，从他的后背直接贯穿他的肩胛骨，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伤痕，一处处一道道，都在诉说他的过往。
离开她家之后，宋正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抬头看他，其实他年纪不大，可是眉宇间的气势却像是与生俱来，比起同龄人，更让人畏惧。这到底是战场上积累出来的气势，还是商场上磨练出来的锐气，她无从得知，可偶尔一蹙眉的忧郁，她却看到眼里。
宋正啊宋正，到底不是当初那个闷葫芦了。
她出神地望着他，又生怕宋正和周子安瞧出她的异样，低了声道：“我将小满交给你管教，你得护他周全。”
宋正低低“嗯”了一声，沉声道：“你放心，我保证他死不了。你若想让他成材，就得狠下心来。成日将他护在羽翼之下，他永远变不成一个男人。”
“我保证不干涉你。”玉琳琅回道，想起上一世，她总怕小满受人欺负，所以事事都挡在他的跟前，直到最后小满还是个温吞吞憨厚的性子，直到他们被分开……每每想到小满的死因她便痛不欲生，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让小满学会自保！
性子需要慢慢□□，习武健身却是迫在眉睫的紧要大事。眼下既有现成的教头，她就得好好利用。
她这般思量着，见周子安含笑站在一旁，眼神在她二人只见逡巡，她忙道：“小满便拜托你了！既有周公子替你上药，我便回房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来拿落在桌上的药碗，斟酌了片刻低声嘱咐道：“你身上有伤，若是碰了水容易化脓，还是忍几日，等身上的伤好些了，再沐浴吧。”低着头，再不敢看周子安的眼神，急急奔了出去。
出了门，一阵冷风吹过来，她脸上的燥热总算褪了几分。天上的月亮圆圆的，格外明亮，她一抬头，便想想起方才宋正灿若星辰的眼睛，还有他平缓的呼吸声，她拍拍自己的脸，懊恼地喃喃：“这是怎么了！”
“玉小姐！”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唤她，顿了步子回头，只见周子安急急追上来，她疑惑道：“周公子，怎么了？”
“没怎么……”周子安咧嘴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楠木盒子来递到玉琳琅跟前，眉毛一挑，示意玉琳琅打开。玉琳琅疑惑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是一支浑身通透的白玉簪子，簪头是朵盛开的玉莲花，样式简单古朴，却一下入了玉琳琅的眼。
“今儿我在街头瞧见这簪子时，便觉得它应当戴在你的头上！”周子安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因为觉得适合你，所以才买回来了，你可得收下！”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玉琳琅暗自苦笑，若她还是从前的她或许还看不出这簪子的价值，可她到底重生过一回，上一世在忠勇侯府时，忠勇侯总爱带着她逛各种首饰店，那些首饰店的掌柜的见了她就得说：“夫人您看，这玉啊，成色水润……”
她听多了看多了，多少懂得一些。现下看这簪子，只怕一根簪子，便够普通人家好些年的花销。
“这簪子委实太过贵重，琳琅不能收！”玉琳琅将盒子往周子安跟前一送，周子安面色一僵，道：“你好心收留下我住下，这当做是我的谢礼不成么？”
“周公子能在我这住下，这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玉琳琅捂着嘴笑，“托您的洪福，今天村里的大姑娘们送了不少青菜、鸡蛋与我，连隔壁村几年见不上一面的大娘都得上来同我说上两句话，再送我一些糕点呢！再者，本也是公子帮助我在前，该送上谢礼的也是我！”
“哎呀呀，你在我跟前怎得还这么多弯弯道道！”周子安沉了脸，将那簪子从盒中取出，抬了手便将那簪子替玉琳琅簪上，玉琳琅想要取下，他按住她的手道：“礼既已送出，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当做给我几分薄面，勉强收下把。你若想谢我，这几日便多做几道拿手菜招待我，我，我喜欢你……做的菜。”
“这……”玉琳琅正为难时，忽又听见张妈妈唤她，周子安忙将盒子塞到她手里，道：“你就收下吧！张妈妈唤你呢，许是有什么急事，你快去！”一壁说着，急急转身回屋。
进了门，只见宋正已经换好了衣裳，支着头微眯着眼睛养神。
他低低唤了声“左相”，宋正乍然睁开眼，眼里的精芒乍现，抬了眼望他，也不等他问，便开口道：“子安。”
周子安心肝儿一颤，只见他手搭在桌面上，指尖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清脆地响着，过了许久，他抬了眼，斩钉截铁道：“我也瞧中了她。”
周子安只觉心下一沉，腿也觉得发软。
怎么就能瞧上呢。宋正与他全然不同，这些年，他在花丛中浪荡，宋正却从不近女色，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还未踏一步便被他的眼神吓退了。
唯一爬上过他的床的女人只有雪竹一人，那天她喝醉了，挣扎着扑上他的床，两人在屋里呆了一夜，隔日大家问起，他只笑道：“雪竹是自家妹子、自家兄弟。”
后来他才婉转知道，当日雪竹脱光了躺在他的跟前，原本想借着酒劲儿大闹一场，结果宋正一个手刀便将她打晕了，对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柔美的躯体，他看了一夜的《山海经》。
在他看来，宋正简直是神迹。这么多年守身如玉，美人在怀还能充当柳下惠……可为什么，偏偏就瞧上了玉琳琅。
换做旁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是他？周子安心中不安，左右踱了两步正要开口，宋正头也不抬道：“咱们各凭本事！”
“嚯！”周子安想了想，自个儿都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唇，挑了眉笑道：“我的左相大人，现下里你就是个无权无势一无所有的破落户，你拿什么与我争？”
宋正嘴角一弯，微抬了头睨他：“靠脸。”
“……”周子安不由语窒，顿了顿，道：“好好好，你靠脸！凭我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这张脸！”说完冷哼了一声，抬步就走。
等出了门，再看窗户上宋正的影子，他的脸不由垮下来：宋正啊，简直如魔咒一般。这“靠脸”二字也颇有渊源。
周子安打懂事起便同宋正在一块厮混，两人之间少不了较量。那一年，二人一同到街上游玩，周子安同宋正打赌，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能用十文钱买回最多的食物，拿回多的，说明那人脸生得好。宋正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那一回周子安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因他脸蛋生的好，嘴巴也甜，到哪儿都有姑娘婆子喜欢他，每每出门总能赚得盆满钵满，万万没想到，那一回，他却完败：他靠着自己的脸蛋，用十文钱买回了五十文才能买回来的食物，在他得意洋洋时，宋正已经拥有了一整个水果摊子……
当年的他以为自己能靠脸吃饭时，他已经靠脑子争天下。当年，他们不过八岁罢了。
从前，输给他，服气。可玉琳琅，他当真不想输。
“时不与我啊！”周子安忽生感慨，想起玉琳琅方才不愿收下簪子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安。想去再看玉琳琅一眼，到底忍住了，脚下拐了个弯，往自己屋子走去。
这一厢，玉琳琅刚走出宋正屋子，便被张妈妈叫到一旁，道：“小姐，金寡妇又来寻你了？”
“这会人呢？”玉琳琅问道。
“在屋里呢。”张妈妈道，一壁走着，一壁道，“方才洪大婶来过一趟，说是王二家的离了咱们家便往玉家去了，在玉家那又大闹了一场，叫大老爷轰出来了！”
“还闹？”玉琳琅在门前顿了脚步，屋子里金寡妇听见声响，急急忙冲了出来，见了玉琳琅，双膝一弯便要跪下去，哽咽道——
“小姐，救我！”
玉琳琅急急站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低声喃喃着正要解释，周子安却是挂上笑容，戏谑道：“宋老板想要寻人上药找我啊！我可是上药的一把好手！”
说着话便上前接过玉琳琅手上的金疮药，宋正微蹙了眉头按住他的手，他却执拗地撇开，脸上依旧挂着笑，嘴角却是僵的，戏谑道：“宋老板别怕，玉小姐手劲儿小，我的手劲儿却也不大，他人说粗中有细，说的便是我了！”侧了头笑问玉琳琅，“宋老板是不是难伺候？你别瞧他总板着脸，其实他是面热心冷。”
“是挺难伺候的。”玉琳琅低声呢喃着，抬了头看，只见宋正的面色又恢复如常。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快得让她以为那是错觉。可是他身上的伤却是真实的，一道道，狰狞地展示在她的跟前。
“战场上刀剑无眼。”宋正突然出声。玉琳琅愣了一下，宋正微微蹙眉道：“你不是问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么？大部分都是战场上留下的，有一些陈年旧伤，是从前留下的。”
从前，是多久之前的从前？
他背上的伤密密麻麻，一道又一道，像是用鞭子生生抽出来的，有一些齐整的，更像是刀剑划上的，还有一道伤，她仔细观察过，从他的后背直接贯穿他的肩胛骨，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伤痕，一处处一道道，都在诉说他的过往。
离开她家之后，宋正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抬头看他，其实他年纪不大，可是眉宇间的气势却像是与生俱来，比起同龄人，更让人畏惧。这到底是战场上积累出来的气势，还是商场上磨练出来的锐气，她无从得知，可偶尔一蹙眉的忧郁，她却看到眼里。
宋正啊宋正，到底不是当初那个闷葫芦了。
她出神地望着他，又生怕宋正和周子安瞧出她的异样，低了声道：“我将小满交给你管教，你得护他周全。”
宋正低低“嗯”了一声，沉声道：“你放心，我保证他死不了。你若想让他成材，就得狠下心来。成日将他护在羽翼之下，他永远变不成一个男人。”
“我保证不干涉你。”玉琳琅回道，想起上一世，她总怕小满受人欺负，所以事事都挡在他的跟前，直到最后小满还是个温吞吞憨厚的性子，直到他们被分开……每每想到小满的死因她便痛不欲生，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让小满学会自保！
性子需要慢慢□□，习武健身却是迫在眉睫的紧要大事。眼下既有现成的教头，她就得好好利用。
她这般思量着，见周子安含笑站在一旁，眼神在她二人只见逡巡，她忙道：“小满便拜托你了！既有周公子替你上药，我便回房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来拿落在桌上的药碗，斟酌了片刻低声嘱咐道：“你身上有伤，若是碰了水容易化脓，还是忍几日，等身上的伤好些了，再沐浴吧。”低着头，再不敢看周子安的眼神，急急奔了出去。
出了门，一阵冷风吹过来，她脸上的燥热总算褪了几分。天上的月亮圆圆的，格外明亮，她一抬头，便想想起方才宋正灿若星辰的眼睛，还有他平缓的呼吸声，她拍拍自己的脸，懊恼地喃喃：“这是怎么了！”
“玉小姐！”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唤她，顿了步子回头，只见周子安急急追上来，她疑惑道：“周公子，怎么了？”
“没怎么……”周子安咧嘴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个精致的楠木盒子来递到玉琳琅跟前，眉毛一挑，示意玉琳琅打开。玉琳琅疑惑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是一支浑身通透的白玉簪子，簪头是朵盛开的玉莲花，样式简单古朴，却一下入了玉琳琅的眼。
“今儿我在街头瞧见这簪子时，便觉得它应当戴在你的头上！”周子安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因为觉得适合你，所以才买回来了，你可得收下！”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玉琳琅暗自苦笑，若她还是从前的她或许还看不出这簪子的价值，可她到底重生过一回，上一世在忠勇侯府时，忠勇侯总爱带着她逛各种首饰店，那些首饰店的掌柜的见了她就得说：“夫人您看，这玉啊，成色水润……”
她听多了看多了，多少懂得一些。现下看这簪子，只怕一根簪子，便够普通人家好些年的花销。
“这簪子委实太过贵重，琳琅不能收！”玉琳琅将盒子往周子安跟前一送，周子安面色一僵，道：“你好心收留下我住下，这当做是我的谢礼不成么？”
“周公子能在我这住下，这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玉琳琅捂着嘴笑，“托您的洪福，今天村里的大姑娘们送了不少青菜、鸡蛋与我，连隔壁村几年见不上一面的大娘都得上来同我说上两句话，再送我一些糕点呢！再者，本也是公子帮助我在前，该送上谢礼的也是我！”
“哎呀呀，你在我跟前怎得还这么多弯弯道道！”周子安沉了脸，将那簪子从盒中取出，抬了手便将那簪子替玉琳琅簪上，玉琳琅想要取下，他按住她的手道：“礼既已送出，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当做给我几分薄面，勉强收下把。你若想谢我，这几日便多做几道拿手菜招待我，我，我喜欢你……做的菜。”
“这……”玉琳琅正为难时，忽又听见张妈妈唤她，周子安忙将盒子塞到她手里，道：“你就收下吧！张妈妈唤你呢，许是有什么急事，你快去！”一壁说着，急急转身回屋。
进了门，只见宋正已经换好了衣裳，支着头微眯着眼睛养神。
他低低唤了声“左相”，宋正乍然睁开眼，眼里的精芒乍现，抬了眼望他，也不等他问，便开口道：“子安。”
周子安心肝儿一颤，只见他手搭在桌面上，指尖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一下又一下，清脆地响着，过了许久，他抬了眼，斩钉截铁道：“我也瞧中了她。”
周子安只觉心下一沉，腿也觉得发软。
怎么就能瞧上呢。宋正与他全然不同，这些年，他在花丛中浪荡，宋正却从不近女色，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还未踏一步便被他的眼神吓退了。
唯一爬上过他的床的女人只有雪竹一人，那天她喝醉了，挣扎着扑上他的床，两人在屋里呆了一夜，隔日大家问起，他只笑道：“雪竹是自家妹子、自家兄弟。”
后来他才婉转知道，当日雪竹脱光了躺在他的跟前，原本想借着酒劲儿大闹一场，结果宋正一个手刀便将她打晕了，对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柔美的躯体，他看了一夜的《山海经》。
在他看来，宋正简直是神迹。这么多年守身如玉，美人在怀还能充当柳下惠……可为什么，偏偏就瞧上了玉琳琅。
换做旁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是他？周子安心中不安，左右踱了两步正要开口，宋正头也不抬道：“咱们各凭本事！”
“嚯！”周子安想了想，自个儿都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唇，挑了眉笑道：“我的左相大人，现下里你就是个无权无势一无所有的破落户，你拿什么与我争？”
宋正嘴角一弯，微抬了头睨他：“靠脸。”
“……”周子安不由语窒，顿了顿，道：“好好好，你靠脸！凭我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这张脸！”说完冷哼了一声，抬步就走。
等出了门，再看窗户上宋正的影子，他的脸不由垮下来：宋正啊，简直如魔咒一般。这“靠脸”二字也颇有渊源。
周子安打懂事起便同宋正在一块厮混，两人之间少不了较量。那一年，二人一同到街上游玩，周子安同宋正打赌，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能用十文钱买回最多的食物，拿回多的，说明那人脸生得好。宋正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那一回周子安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因他脸蛋生的好，嘴巴也甜，到哪儿都有姑娘婆子喜欢他，每每出门总能赚得盆满钵满，万万没想到，那一回，他却完败：他靠着自己的脸蛋，用十文钱买回了五十文才能买回来的食物，在他得意洋洋时，宋正已经拥有了一整个水果摊子……
当年的他以为自己能靠脸吃饭时，他已经靠脑子争天下。当年，他们不过八岁罢了。
从前，输给他，服气。可玉琳琅，他当真不想输。
“时不与我啊！”周子安忽生感慨，想起玉琳琅方才不愿收下簪子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安。想去再看玉琳琅一眼，到底忍住了，脚下拐了个弯，往自己屋子走去。
这一厢，玉琳琅刚走出宋正屋子，便被张妈妈叫到一旁，道：“小姐，金寡妇又来寻你了？”
“这会人呢？”玉琳琅问道。
“在屋里呢。”张妈妈道，一壁走着，一壁道，“方才洪大婶来过一趟，说是王二家的离了咱们家便往玉家去了，在玉家那又大闹了一场，叫大老爷轰出来了！”
“还闹？”玉琳琅在门前顿了脚步，屋子里金寡妇听见声响，急急忙冲了出来，见了玉琳琅，双膝一弯便要跪下去，哽咽道——
“小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