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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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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平跟在卫怀恩的后面很快的就穿过三里街走到洋建筑群的地方,这里面也入乡随俗,在中间挂着各种红灯笼,人群走在灯笼的下面不时的传来嬉笑的声音,奔跑的小孩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

    这样繁华的景象在程安平有限的生命里根本没有看过的,他在村里面去过最大的城市就是他们的县城,还是去爷爷带他去过一次,他觉得县城就已经很好了。现在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建筑物,忍不住的看了起来。

    碰巧他们对面正好走过一对夫妻带着孩子,程安平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的面孔,黄头发和蓝眼睛……一家都是!像乔伊又不像……

    像是注意他的眼神,这对外国夫妻朝他们微微一笑,程安平紧张的攒紧了一下卫怀恩的衣服,僵硬的朝对方露出笑容。

    他听村里面老人说洋鬼子都吃小孩。

    等对方走开,程安平终于松口气,小声的朝卫怀恩问道:“大、大哥刚才的是外国人?他们和乔伊长得一样也不一样……”程安平一阵困惑,乔伊的眼睛是绿色,头发是黑色,鼻子也没这么高。

    卫怀恩看着他陷入不解中,直接解释道:“刚才的是真正的外国人,乔伊是混血,就是说他的妈妈或者爸爸是外国人,外国人也分很多种,眼睛颜色和发色都有很多。”

    听到卫怀恩的话,程安平彻底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在村里面就听村里面人说外国人都是红毛绿眼睛还有枪,他们还吃小孩……”没想到外国人还不止这一种,想到这程安平有点咋舌。

    看到小孩拘谨的样子,卫怀恩歪着头看着前面的咖啡店,直接说道:“到前面买点喝的吧。”

    说着就朝咖啡店跟前走去,程安平赶紧的跟上。

    咖啡店的门口摆放着铁艺的花架,几张桌椅提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卫怀恩点了两杯咖啡就带着陈安平坐在椅子上面,阳光照射到咖啡店的门口和桌椅上,散落一片的阳光在客人的身上,异常温暖。

    很快咖啡就端了上来,碟子上面还放了几块小甜点,说是临近过年,店里面赠送给每位客人的。

    甜点不大,三四块方糖大小,卫怀恩把甜点推到程安平的跟前,示意他尝一尝。

    他自己搅动的勺子,伸着长腿,闲散的靠在椅子上,额前的碎发稍稍的散落到他的眉毛上,卫怀恩的脸上是难得惬意的表情。

    程安平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卫怀恩,愣愣的看了对方很久才低下眼睛,小心的就叉子尝了一下,甜甜的香香的。他吃了两个就把碟子轻轻的推到卫怀恩的跟前,“大哥你也尝尝,是甜的、”大概觉得自己的表达太少,程安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很香和软!”

    说完他学着对方的样子,勺子搅拌两下,喝了人生第一口咖啡,瞬间脸色一变,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艰难的把嘴巴里面的液体给咽了下去,看向杯子里面还剩的咖啡,脸上苦了起来,好难喝啊。

    一旁沉思的卫怀恩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倒是被这他幅模样给逗的轻轻一笑,“不喜欢就别喝了,把甜点吃掉,幸好给你加了糖了,不然你会更难受。”心里却想到另一个和程安平完全相反的人,喝咖啡倒是从来不加糖,偏爱那种黑咖啡。

    大概是心有所想,卫怀恩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倒是程安平格外的敏感,一下子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大哥的名字,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就看到一个站在灯笼下微笑走来的少年,忍不住的张了张嘴巴,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少年。

    发现对面的少年是真的朝他们方向走来,程安平悄声的朝对面的卫怀恩说道:“大哥你后面的那个人好像是喊你、”

    卫怀恩一愣,转而回头,就看到笑吟吟的王三,一身英伦风范的着装,站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朝他微笑,耳朵还能听到对方喊着他的名字。

    卫怀恩嘴角带着笑意,朝对方招了招手。

    收到回应的王三高兴的朝他们的方向大步的走来,很快就站在他们的身边,弯着眼睛看着卫怀恩:“怀恩,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缘分。”

    说话期间王三的眼神转移到程安平的身上,然后落在程安平的围巾上,眼神一顿,转而又笑着看向卫怀恩,“怀恩,这是你们家收养的小孩,倒是个听话的,和我们家那个小弟有点像。”

    听到这话,卫怀恩也没有反驳,抬眼看了一眼傻愣的程安平,歪头朝王三问道:“是谢晋说的?”

    王三不可置否的点头,“怎么样,既然遇到了不妨和我一起走走,还记的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明天我就要走了,陪我走走?”

    “你明天就走?”卫怀恩倒是正视的看了王三一眼,在对方笑吟吟的眼神中缓缓的点头,直接站起来,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程安平,他说道:“安平我先走了,你一会直接到超市里面找怀珠她们,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反应过来的程安平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准备说着什么,卫怀恩已经和王三肩并肩的走了。

    看着两人不时歪头说着什么的身影,程安平一阵羡慕,他也想当大哥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大哥朋友这样,站在大哥身边和他说着事。

    想到这程安平一阵沮丧,大哥的朋友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他这么笨肯定不行的,失望的坐下,把碟子里面剩下的甜点全部吃掉,看着自己跟前还剩下的咖啡,程安平咬了咬牙,鼻子憋着气,直接咕噜咕噜的把剩下的咖啡倒在嘴巴里面。

    整个嘴巴都是涩苦的味道,程安平眼泪汪汪的抽着脸,那模样在一群舒适享受的人中格外的显眼,就连送咖啡的姑娘都乐了起来,倒是把程安平羞的脸红起来,放下勺子就起身朝街上走去。

    想到大哥的嘱咐,程安平就朝超市的方向走去,跟随着人群程安平小心翼翼的进入到超市里面。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这个叫超市的地方,里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数不清的气球摆成的心形,卡通的人偶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外国字……很多东西都是他没有见到的,程安平压制住心里面的紧张,跟着人群进入到里面,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眼睛却看起的看着五颜六色满满当当的货架,上面摆放数不清的东西。

    这一刻程安平他觉得自己来到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像是怀珠看的动画片里面情景一样,很了不起!

    经过过短暂的神奇和惊讶之后,程安平就陷入了惶恐中,叫做超市的地方这么大,他根本找不到怀珠和阿姨,此时已经的跑了一圈的程安平无措的站在一堆饼干面前,茫然的看着周围行走欢笑的人们,耳边的传来的人们的说话声,他听到这些人说要去二楼还有四楼,他一个机灵,心想怀珠和阿姨没准在楼上,想着赶紧的跟在说话那群人的身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平发现周围的人走了又来,而且越来越多,他已经跑了很多遍楼上楼下,这些曾在他眼中神奇的东西也变得没有吸引力了,他想要是在村里面,他肯定早早的就找到怀珠妹妹和阿姨,可是现在他根本找不到。

    由于来回的次数太多,有些工作人员都不时的看了他两眼,那眼神明显的打量和防备,程安平臊得慌,想告诉别人自己不是偷东西,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想还是在外面等人比较好,等阿姨和怀珠妹妹买好东西出来就能看到他。

    想到这程安平稍稍心安一些,加快步伐朝出口走去。在超市入口不远处,程安平找到一个台阶坐在上面,认真的盯着超市的入口和里面不断出来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平觉得自己的肚子都饿了,他站起来跺了跺已经蹲麻的脚,看了一眼天山的太阳已经朝西边去了,心里慌慌的想阿姨肯定买了很多东西,不然已经下午了怎么人还没有出来,他在等等。

    这么一等就到太阳已经降落,整个天空难得的一片彩霞,等到彩霞被黑夜吞噬,程安平这才惊觉已经到了晚上。心里一紧,眼神有些慌张的看着超市的入口,看到里面络绎不绝的人,倒是缓解了一下他的紧张。

    一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超市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就连在他身边摆摊子的人也开始收摊,程安平才真的不安起来,走到收摊人的跟前,小声的朝人开口:“叔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中年男人拿着货架,看了一眼跟前的小孩,大声的说道:“现在啊,都要九点了,小孩你在等人吧,我看超市一会就关门了,你回家看看,你家人估计早回家了……”

    听到这话程安平急了,急忙的说道:“不可能,我一直在这边等着,没看到阿姨她们从这里出来!”

    “哈哈,小孩你难道不知道那边,就是西边那里还有一个出口,你家人没准从那里走了啊”

    这下程安平一下子慌了,他没想到还有一个门,怎么办,他不认识回家的路,想到这他的嘴巴都抖了起来,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