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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章 信国公府谋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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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声音慵懒的响起,带着不符合气氛的松散感,长公主微微皱眉,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有几分疑惑,寻声望去,正好看见一席黑衣皇子袍的上官瑾翔从外悠然入内,脸上依旧挂着寻常的微笑,似乎此时并无重要的事情,而只是平常的拜访一般。

    “见过姑母、云裳表妹。”上官瑾翔拱手行礼道。

    “见过大皇兄。”云裳福身行了半礼,将心中的焦急压下,看着上官瑾翔那双淡然的双目,脑海中浮现出玄凝的提醒,自己的这位大皇兄在这次的变故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长公主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大殿下怎么来此了?”

    “说来也是无奈,此次之事本是命了三弟前来查问,可惜三弟不愿,父皇便让本宫得了这个差事,刚刚入内时听闻姑母想将谢夫人等人带走,这个,可真是为难侄儿了。”上官瑾翔拱手说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长公主身后的大统领不觉腹诽,此事摆明了皇上是不会让上官瑾琪处理的,上官瑾琪与云裳公主情谊相通,夏云轩是信国公府的姑爷,此事又牵扯到了谋逆之罪,皇上若是想让上官瑾琪处理,早就与自己一同前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大统领本意也并不想为难谢夫人等一众女眷,长公主做势来要,他便也顺水推舟给长公主带走,这件事怎么都透着古怪的意味,而现在又让大殿下来处理……

    “谢夫人乃是女子,哪里能懂得朝堂之事,在此也是枉然,更耗费时日,今日乃是本宫儿媳省亲的日子,日子误了,影响云轩的姻缘,大殿下可如何是好?”长公主皱眉问道,言语之中恨不得说日后云轩与琳萱的婚事但凡有波动,均是因为今日大殿下的阻拦,是要负责的。

    可大殿下也不是吃素的,笑着说道:“姑母严重了,均说姻缘天定,三生石刻三生姻缘,怎么会拘泥于这些俗事。再者说,镇国公府与信国公府联姻,镇国公府更应该避嫌才是,莫要让人多心才好。姑母您说呢?”

    “大皇兄严重了,这祖宗定下的日子均有章程,若是破坏了倒是不美。至于避嫌,本宫相信信国公府一直忠君爱国,并不会做出谋逆之事。”云裳笑着解释道。

    这不过一会,上官瑾翔便想将信国公府和镇国公府联系上了吗?是自己多心了吗?若是平常心对待,上官瑾翔的态度并没有差错,不光镇国公府,连同有联姻关系的宁国侯府,谢府,平时交好的礼部尚书、内阁学士、薛太傅等人均应该避嫌。可是,就放任谢夫人等人被带到应天府候审吗?

    到时候只怕会屈打成招,明明没有的事情也会承认。更何况,让舅舅下了这样的命令,恐怕不是空口白牙,而是,有了证据,至于证据的真假与否还待考证。而她和娘亲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力将谢夫人和琳婕保下,其他的人,他们现在也无暇顾及。

    “谋逆之事兹体重大,不是我等能够决断的,可目前本宫的职责所在,还请姑母、皇妹见谅。”上官瑾翔躬身说道。

    长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官瑾翔这样谦逊的态度,再加上此事的确重大,若是强行将谢夫人带走,恐怕反而不美,想来信国公府地位特殊,应该会多加注意。

    “你职责在身,本宫也不好为难,只是谢夫人、甄琳婕均是柔弱女子,可要多多仔细。”长公主扬声道。

    “请姑母放心,本宫定记在心中。”上官瑾翔恭敬的回道。

    “不能让儿媳省亲,本宫只好亲自去见见亲家母了,大统领,带路吧?”长公主越过上官瑾翔对着身后有些走神的大统领说道。

    “是,长公主请”大统领礼貌的说道,快步在前带路。

    长公主看了看云裳,只见云裳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瑾翔,“裳儿?”

    “母亲,儿臣好些时日没有与大皇兄闲聊了,母亲去见见谢夫人吧,我是晚辈,也说不上什么。”云裳笑着说道。

    长公主心中稍有不解,但也并未多言,点了点头道:“莫要淘气,本宫去去就来。”

    “是,母亲”云裳福身恭送长公主离开,转身笑着对上官瑾翔说道:“有些日子没见着大皇兄了,连哥哥的婚宴大皇兄也是来去匆匆的。”

    “近日诸事烦身总有些不济,只是没想到,哎,信国公府竟然有这么一劫。”上官瑾翔叹气道,环视四周,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宫熟悉甄少傅并不是争权夺利之人,更不可能做出谋逆之事,想来是陷害!”云裳重重说道,刻意压中陷害二字,却见上官瑾翔脸上不见半点变化,无奈的笑着说道:“世事难料,原本无害之人恐怕只是一条潜伏多年的恶龙。”

    “大皇兄说笑了,信国公府是臣,如何能是恶龙。”云裳笑着说道。

    却见上官瑾翔眼中一派笃定,笑着说道:“不过是比喻,皇妹不必在意。”

    “大皇兄似乎认定了信国公府的罪名?”云裳不解的问道。

    “此事不是我等能够判定的,主要还是父皇,本宫知晓你向来心善,可此事万万小心,一旦牵扯到镇国公府,恐怕……”上官瑾翔低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几分真诚。

    云裳知晓这样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转而与上官瑾翔闲聊起来。话语之中不变不妥之处。可这里云裳却更加觉得可疑。

    过了许久,长公主方才回到正厅,与云裳一起拜别众人,动身回镇国公府而去。

    “娘亲,谢夫人她现在如何?”云裳担心的看着长公主不佳的神色,亲手斟了一杯茶递与长公主轻声问道。

    “谢夫人倒是还好,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可怜了琳婕那孩子,怕是被吓的不轻。信国公府之事说不清。还要等你父亲、哥哥回来后再细谈才可。”长公主低声说道,掀开滚热的茶汤,热气的渲染下让长公主带着一丝悲伤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

    谢夫人刚刚的神情大有视死如归的模样,恐怕只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可让长公主相信一直以来温和的信国公府,极有可能等位的上官瑾荣为了夺位策划谋逆之事,长公主真的做不到。更何况,现在上官瑾荣还在回京途中。等等,瑾荣那孩子这两日恐怕就要回到京城了。

    “瑾荣是不是近日回京?”长公主猛的问道。

    “按时间的确如此,可就算还未动身回京,恐怕也会被皇命召回。”云裳低声说道。眼中浮现一丝无奈。

    “不,他不能回。”长公主皱眉说道。

    “娘亲?”

    不回便是抗旨,更容易将罪名定下,到时候舅舅大怒,便是牵强的罪名恐怕也会定下,就算舅舅能够接受容忍,可百官呢?百官能信任吗?更何况,京城从来不是一块铁板,现在想趁着信国公府倒霉的时候踩上两脚的人到底有多少还不知晓。

    “若不回是抗旨,却还要回转余地,若是回,恐怕皇后、信国公府,以及瑾荣那孩子都保不住了。”长公主急声说道。“裳儿,你可知瑾荣现在何处?”

    “这……我不甚清楚,但瑾琪应该知晓。”云裳见长公主着急的模样,赶忙说道。

    “好,你现在去寻瑾琪,之后与瑾琪一同去劝阻瑾荣,千万不要让他回京,记住了吗?”长公主稍微稳了稳精神,低声说道。

    “是,娘亲,我现在便去。”云裳赶忙说道。

    “等等,现在不可,你晚上时分再去,现在信国公府在观察之中,难保我们府上不在监视之中。”长公主按着微酸的太阳穴低声说道。

    “难道舅舅?”云裳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不是皇兄,本宫是担心有另外一双黑手在操控,这一切太突然,也太可怕,小心总是好些。”长公主微微叹气,这个京城远比自己想到大,也比自己想到复杂,难道是这一生太过顺遂了?临到这个时候却出了事端。

    “娘亲说的是,我现在传信给瑾琪,晚上时分出城去,紫娟。”云裳偏头唤到。

    “是,小姐”

    “恐怕我会出门几日,这两日你扮成我的模样。”云裳嘱咐道:“万事小心。”

    “是,奴婢记下了。”紫娟郑重的点了点头,现在危机时刻,自己能做的便是努力的配合小姐的行动。

    “祺淼,给瑾琪传信,酉时来惜云苑一叙。”云裳扬声道。

    长公主淡定的看着云裳并不多言,云裳也未发觉不妥之处,焦急的思索着这一切。

    这一日总是漫长,因为没有看到母亲和四妹妹,琳萱心情着实有些低落,可也知晓谋逆这么大的罪,长公主身为婆婆并不急着撇清关系,而是想法子去救信国公府的女眷们,无论结果如何,能有这个心,琳萱已经十分感激。

    “嫂嫂莫担心,大统领为人和善,母亲又上下打点,并威慑了一番定然不会亏待谢夫人他们的。”云裳柔声安慰道。

    琳萱的脸色因担忧而微微发白,但神态还算镇定,对着长公主拜道:“多谢母亲。”

    长公主赶忙将琳萱扶起,柔声安慰道:“一家人说这话做甚?只是可惜没能将谢夫人与琳婕那孩子接出来,不过你也莫要担心,信国公府一向行事作风清白,皇兄仁德,不会让别人平白污蔑了信国公府,待老爷、云轩回府,我们再了解了解情况。”

    “嗯,母亲费心了。”琳萱努力平复心情,看着关心她的长公主与云裳,心中温暖极了。

    过了晌午时分,尚不见夏将军与夏少将回府,出去探的丫鬟去了一波又一波,均不见回,几人更觉担心。刚过未时,碧荷匆匆入内敷在云裳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云裳神色稍定,低声道:“想来不过一会爷爷他们便会回府了,母亲、嫂嫂莫急。”

    “嗯”琳萱失神应声道,眼神却带着几分焦灼和空洞。

    又等了三刻,方才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老爷、少爷回来了。请夫人、小姐、少夫人去御风阁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