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孟婆之重返人间 > 第四十五章 不一样的烟火

第四十五章 不一样的烟火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城郊的墓地在除夕之夜更显得荒凉孤寂,能清楚的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鞭炮声,那一朵一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好像触手可及,在短短的一瞬,映亮了半边天,倾刻之间,那华丽而炫烂的一生便结束了。

    我喜欢这样激烈、痛快的绽放,干净利索的来,轰轰烈烈的走,没有一丝赘言,没有分毫眷恋,没有半句敷衍,将最美最迷人的芳华凝聚成一个瞬间,迸射出来,虽然短绽,却从头到尾都是引人入胜的,是充满喜悦和激情的,此刻,有多少人在仰视在艳慕它辉煌而壮烈的优雅吧?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难怪人类会用它来形容自己的与众不同。

    明灭之间,是旷无边际的寂寥,寻不出一点点生机,黑漆漆的深夜,薄薄的一层积雪倦怠地撒在地上,仿若是天与地的一条模糊不清的分割线。矮松和墓碑被头顶的一撮白雪从黑暗中撕扯出来,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和痕迹。

    我迎着风雪在半空疾驰,裙摆和广袖被狂风拍打得噼啪直响,身后拖起一条浅浅的银龙,雪若再大点就好了。飘逸的身姿后面牵着白龙,多壮观!

    清冷的风,若再有条宽阔清澈的大河,我都要误以为现在是夏日的奈何庄了。现在的我,才像奈何庄的庄主孟婆。

    在矮松上方飘飘荡荡,找到了上次被我砸裂的那个可爱的小孩的墓碑,小罗子把裂痕补好了,新补的地方颜色稍稍深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我摩挲了孩子的笑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真可爱。

    沿着南面飘去,种猪没有骗我,天使之爱的牌坊拆掉了!果真拆掉了!想不明白当初跟他商量时一口回绝,现在又自动自觉地拆了,因为什么?

    不管那么多,拆了就好。拾阶而上,来到谢慈云墓前,怎么说,也算有一面之缘吧!既然来了,来看看是情理之中的事。

    它永远的消失了,不能再守护种猪了。我围着坟转了一圈,待到开春,坟头会长满绿油油的野草吧?

    我叹息了一声,走到桐儿坟前,素不相识的女人葬进林家的墓地,种猪每每在坟前抚碑痛泣,念叨:吾妻桐儿,想想有些滑稽。

    我不经意扫视了石碑,舒远峰之墓,立碑人:舒岑。我眼花了?揉揉眼睛,凑近点再看一遍,没错啊!

    相当无语!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女人,不知姓甚名谁,突然变成我爹了!小种猪,到底想干什么呢?

    天气冷嗖嗖的,我太喜欢了,马路上空无一人,没有路灯,北风扫得红裙翩翩若仙,感觉真好!我慢慢逛着,一支娇艳的玫瑰静静的躺在地上,我弯腰拾起,大过年的,它孤零零躺在地上,必定是也是有故事的。

    人们常说,与人玫瑰,手留余香。现在,谁又是奔着“手留余香”去的呢?玫瑰,只关乎火热的情感,表白成功,它是一个浪漫的楔子;否则,便是最美的出气筒了。

    闻不到香味,我还是把它握在手里,刺扎得手心痒痒的。

    忽然,左肩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了一下,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是同类!

    一条黑影在前面几米停下来,快速飘到我面前,惊恐万状的说:“孟大人,是你!小的见过孟大人。”

    这惊恐,并不是因为看到我,我认得它,是迎新庄的警察,“李清河,今天你值班?”

    “大人,快跑!”它恐惧地说道。

    肯定遇上了麻烦,我拉着他跃上了路旁的一棵树顶,做了个黑暗结界。我躲在树杈上观望,未摸清情况之前,岂能冒然行动?

    一会儿,七八条黑影飘过来,在树底停下。手上烙有酆都庄的标记。

    “这小子怎么不见了?”

    “肯定就在附近。”

    “对,味道就在这里消失的。”

    味道?对,刚刚在李清河身上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淡淡的味道。

    “一定不能让它跑了,我们这一队从未失过手呢!”

    “它在这里停留过,味道最浓了,应该就躲在这里,可能……在这棵树上。”它指了一下我们藏身的树。

    我立马做了个遁形结界把自己裏起来。

    它们围着树打转,“树上有它的味道,它肯定在树上藏过,奇怪,躲到哪里去了?”

    看不见结界,修为不高。以一敌八应该问题不大。我跃到旁边的树顶,“喂,找你们姑奶奶做什么?”

    它们面面相觑,“她是谁?”

    “不认识,没有味道,不是我们要找的魅。”

    不认识我,便是冒牌的魅。“你们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呆着,东游西荡的干什么呢?”我问。

    “少管闲事!”

    “她不像是孤魂野鬼,说不定是从下面来的,要不要抓起来?”

    “先抓起来再说。”

    “你去。”

    “我不去,我不跟女人打。”

    最烦婆婆妈妈的男人!我迅速地伸长手臂,一手掐住一只魅的脖子,将它们提了过来。

    其他几只魅马上飘过来,围住我。想打群架?

    “你是谁?报上名来!”

    “你管我是谁?为什么要追杀地狱警察?”手上两只魅手抓脚踢,拧得我手酸,我把他们扔回地上。

    “算你识相,放了我们兄弟。大家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我们走!”

    想逃?我撒下地狱天罗,将它们通通罩住,勒得像麻花一样,哭爹喊娘。

    “死女人,你是麻仙姑?”一只魅喘着粗气挤出几个字。

    我叫李清河出来,“你看,多容易解决的东西,你跑什么?”

    它哭丧着脸,“孟大人,小的只有索魂链、追魄绳,既没有大人的修为,又没有好的兵器,它们几个无魂无魄,我的兵器形同虚设,派不上用场啊!”

    说得也是,该向牛头马面提议,兵器要更新换代了。

    从围墙上飘进林府,静悄悄的,大概都睡下了。

    拧着八只坏蛋跃上三楼,也是个体力活,居然有点热了。

    交给小罗子它们后,我溜进厨房,抱了几盒雪糕来到葡萄架下,躺在吊床上吃雪糕是人间最愉悦的事,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把雪糕放在石桌上,往吊床上一坐,谁知坐到一团肉乎乎的温暖的东西,着实吓了我跳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种猪。

    “你在这里干嘛?要吓死人?”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他晃动吊床,“大过年的,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我在石凳上坐下,开了盒雪糕大口大口吃起来,上半身急骤凉爽舒适,“城郊银河园。”

    “不用谢。”他侧身抓了盒雪糕,吃了两勺。

    我斜了他两眼,“谁谢你?你葬个女人冒充我父亲,究竟什么意思?”

    他挖了一大勺雪糕塞我嘴里,“你知道我这一段很忙,有些事情还在处理中,等我找到了她的家属,就把她迁走,你就先凑合着吧!”

    我凑合?怎么凑合?叫我认个陌生的女人做爹?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拆了牌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前拼命嚷嚷,叫我拆了,现在拆了,又得问为什么,你说你们女人怎么那么烦人呢?”

    “你们男人才烦呢!就会装!”我又开了盒雪糕,“怎么这么晚不睡?桐儿有什么事吗?”天气变冷,对桐儿不利。

    他答非所问,“女魔头,我很不安,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

    我想起他这一段总劝我不要出门,便问道:“是不是又收到奇怪的信息?”

    “是的。”

    “什么内容?”

    “没有内容,只有三滴血。”

    我站起来,围着石桌石凳和吊床慢慢踱步,雪糕冰冰凉凉在嘴里打转,“你第一次收到他的信息是什么时候?”

    他从吊床上坐起来,“给你种咒那天。”

    “那你种的咒是完全按照你师父所传的来种的,还是经过改良的?”

    他肯定地说:“我完全遵照师父传授的污秽咒来种的,不敢有半点马虎,生怕稍有差池,会影响效果。有什么不对吗?”

    我迟疑了一下,“有鬼怀疑过,这个咒不是污秽咒。”

    “不可能!师父曾捉了三只鬼让我练过,我保证不会出纰漏的。如果你不相信,请等一会儿。”说完进房子里去了。

    他端了杯水给我,“这是污秽咒的解药,上次叫你喝你不喝,说能对付七哥哥,现在喝了试试,大不了七哥哥来了再给你种。”

    微微浑浊的水喝不出什么味道,我一口干了,静静坐在石凳上,细细体会心里的感觉。

    “有什么反应吗?”种猪过十分钟问一次,壬长生说,解药喝下去十分钟便可见效,还叫种猪试过。

    “没有反应。”

    “那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

    “不可能啊,都过两小时了,怎么会没反应?”

    坐得真累,腰酸背痛。我在吊床上躺下来,喝了几口冷风,舒服多了。打开天眼,心上鸡蛋大小的朦朦胧胧的东西像裹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那裂痕已经张开,恍若含笑花轻浅淡笑,突然,一束刺眼的金光直射过来,我捂着火辣辣的天眼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