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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子动手不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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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之后,房玄龄真的是脸色无奈。遇到了荆谋言这种完全不讲规矩的政治流氓,作为一个常规政客,他也是毫无办法。房玄龄在荆谋言身上,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荆谋言这么不要脸,让房玄龄也是非常牙疼。

    “房仆射,我们怎么办?这次这个荆谋言再次耍流氓,居然让他获得了这个知贡举的权力。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哪怕不作弊,恐怕有不少巴蜀籍贯的寒门学子都要进入了科举。如果稍微偏偏一些,那恐怕很多寒门学子都要进入官场,那岂不是就成了武士彟和荆谋言的人了?”

    房玄龄静静坐了一会,说:“让人去把事情办好,把事情都告诉那些举人,我想那些举人一定会不满意的。尤其是非巴蜀籍的举人,他们不会甘心的。”

    很快,那些在长安的举人听说荆谋言主持贡举,立刻炸锅了。

    “是荆参军,是荆参军负责知贡举?”“没错,是荆参军,是之前的荆参军!”“我们巴蜀举人有福了,真的有福了!”“没错啊,我们这些巴蜀举人,这次可是有福了!”……

    那些巴蜀的举人一个个脸色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荆谋言可是在巴蜀起家的,虽然武士彟和荆谋言不是巴蜀人,可是却是在巴蜀起家,根基也是在巴蜀。他们不会介意重用巴蜀的人,所以如果是荆谋言负责,那他们这些录取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可是那些别的籍贯的举人,一个个脸色漆黑。本来还没有什么,可是看着那些巴蜀举人一个个的喜形于色,那他们也是不爽。

    “不行,凭什么要让荆谋言来负责?”“是啊!如果这样,我们还用中举吗?”“我们一起上书朝廷,不能让荆谋言负责,不然我们这些非巴蜀的人,不可能中举了!”……

    非巴蜀的举人也是纷纷闹腾起来,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人在推波助澜。很快,有十几个山东举人立刻站了出来。

    “各位,我们一定要反对,反对朝廷让荆谋言负责知贡举。不然我们这些非巴蜀的举人,还不是无法中举了?”“必须要让荆谋言回避,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一个带着山东口音的举人喊道。

    十几个山东那一带的举人纷纷开始高声呼吁,要求大家一起上书抗议荆谋言的负责知贡举。

    “夫君,长安民间有人在组织,希望上书朝廷,要求朝廷免去你知贡举的权力。并且,这些人,都是以山东口音为主。”米丽古丽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荆谋言。

    荆谋言很平淡的回答:“早料到了,如果姓房的会那么容易放弃,那也就不是他了。山东口音,那可是和尚脑门的虱子——明摆着的!”

    米丽古丽接着说:“夫君,他们开始串联那些非巴蜀籍的举人,希望能联名尚书。他们明显是希望把事情闹大,可是这么上书有用吗?”

    荆谋言回答:”他们想要搞臭我的名声,只要事情闹大了,那皇帝必然会选择放弃。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开始闹腾,可是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还有尽快解决的余地。“

    米丽古丽问道:”我们去说服他们,不要闹事吗?“

    荆谋言只是回答了一句:”君子动‘手’不动口!有些事情说不明白,或者是因为立场原因,无法调和,那也就只能动手了。不过,别让粟特人亲自去,别脏了手!“

    米丽古丽点头,表示明白了。

    长安民间,十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是再继续煽动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希望能够一起联名起来反对荆谋言。

    “各位巴蜀的举人,这次荆谋言曾经在巴蜀任职,而且这次巴蜀的举人占据了足足一半。如果让荆谋言这个长期在巴蜀任职的人负责科举,那我们这些非巴蜀籍贯的人,如何能够中举?”“

    不少非巴蜀籍贯的举人,纷纷脸色露出了担忧,荆谋言在巴蜀起家,哪怕不是巴蜀人,那也是根基在巴蜀了。

    正如常言说得好,哪怕荆谋言并没有打算作弊,可是这个瓜田李下的,谁说的清楚。人心隔肚皮,虽然荆谋言没有打算直接作弊,可是这次应考的举人巴蜀籍贯的都占了一半。这样的结果必然是让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担忧。

    本来各地举人的人数比例基本平衡,所以不管是什么籍贯出身的官员负责贡举,也都不会引起如此担忧。可是荆谋言义务教育之后,成功的让很多本来有天赋,可是却没有机会读书的天才有机会读书,这个第一批天才进步迅速,开始考科举了。

    “还有,自从巴蜀采用了义务教育的暴政,强制巴蜀百姓进行读书,不读书还要额外加罚徭役。如此暴政,真是苦不堪言啊!”

    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更是顿时脸色通红。他们不傻啊,一旦这个义务教育一旦推广了,那他们这些付出了少则十几年,多则几十年代价的举人,还不得不值钱了!

    义务教育政策,第一批被打击的反而不是士族,而是那些先一步读书的寒门啊!这些寒门学子纷纷心里更是担忧,一旦接下来巴蜀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非巴蜀籍贯的人不是惨了?

    那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脸色更是得意。

    “这次煽动大家去反对荆谋言,只要把他们煽动起来,把事情闹大就行了!”一个山东口音的举人想。

    “各位,我们……”

    一个山东口音的举人心里想:“这次有人答应我了,只要我能把事情闹大,他们一定会给我一个官职的,到时候可是真正的当官,光宗耀祖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纷纷的得到了某一个山东大佬的许诺,只要他们把事情闹大,那他们可以获得官职,并且答应他们将来在官场扶持他们,扶持“同乡”啊!所以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纷纷非常热心,希望能够获得官职,然后获得某位山东齐州出身的大佬扶持啊!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准备继续煽动的时候,一伙光膀子粗鲁的人,开始走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这帮酸腐文人,在我们的地盘干什么?”那一伙彪形大汉喊道。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可是那群彪形大汉立刻指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

    “就是他们,过来个跟我们抢地盘的。大家给我上,把这些家伙揍一顿!真是一群穷酸,居然敢跟我们抢地盘?”彪形大汉怒道。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惊呼:“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长安,天子脚下。我们是文人,动口不动手!”

    那个为首的彪形大汉残忍的笑道:“你们这帮酸文人,一个个动口不动手?那好,我们今天,那也就是君子动手不动口了!给我上,揍他们!也不看看谁的地盘,都敢来抢地盘了?”

    “噼里啪啦……”

    几十个彪形大汉围绕着这帮山东口音的举人一阵群殴,那些别的举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被一阵拳头打了下来,痛苦不堪。这些文人,什么时候被这么打过。

    那些山东举人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被这个长安的彪形大汉给群殴了。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啊,居然就这么被群殴了?

    至于在附近的一家酒楼上面,荆谋言和米丽古丽看着这一切,露出了笑容。

    “米丽古丽,这些人并不知道是我雇佣他们吧?”荆谋言问道。

    米丽古丽肯定的说:”我是让手下一个人,去雇佣那些游侠,他们并不清楚是你在雇佣。”

    荆谋言看着那些被群殴的山东举人,感叹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掺合到政治上?尤其是猪油蒙了心,主动帮助房玄龄呢?你们真的以为房玄龄是好人?你们真的以为帮助房玄龄,他也就可以给你当官了?哼,寒门学子,世家大族自己的人都安排不过来,还给你们安排官位?真是利令智昏,居然最哦了蠢事而不自知。”

    “如果让我来,我还可以保证科举尽可能的公正。可是让房玄龄那些世家大族来,那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作弊了。虽然双方都有作弊,可是至少房玄龄他们比我更烂。”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被殴打的鼻青脸肿,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的可能。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被打了。

    当他们连续被打了十几分钟之后,米丽古丽在客栈上面对着一个粟特人挥了挥手。

    那个粟特人明白了意思,立刻喊道:”风紧,扯呼!“

    那些正在群殴山东口音举人的彪形大汉,立刻赶紧撤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更是莫名其妙,怎么都撤退了,说不打也就不打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有一群脸色同样是鼻青脸肿的人跑了过来,他们直接坐在了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山东口音举人那里,直接坐下了。

    “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痛死了,痛死我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同样是目瞪口呆,这个都是怎么回事?自己被打了,都没有叫的如此惨兮兮的,可是另一群人,居然在自己身前坐下,并且叫的如此凄惨,这个简直是无话可说。

    很快,就有长安的捕快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听说这里有人斗殴?怎么回事?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斗殴?”捕快头目喊道。

    那些坐在地下被打得惨兮兮的人,立刻指着那些举人说:“他们打我,他们抢我的地盘,抢夺我们的地盘,还打我们啊!”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脸懵逼,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自己是挨打的一方,刚才几十个彪形大汉把自己给打了,然后对方一哄而散。接着来了一群同样鼻青脸肿的人,他们直接坐下来,指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更是直接污蔑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说那些举人打他们?

    “好啊!天子脚下,在我们大唐都城长安,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还敢寻衅滋事,岂有此理。带走!”捕快班头说。

    “我我我我……”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那可是气急败坏。

    “污蔑,这个是污蔑,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那些山东口音举人面对这一切,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打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来一帮鼻青脸肿的人,说他们殴打了他们。他们这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才是冤枉呢!

    “请给我们做主啊,这帮文人,居然对我们动用拳头。我们做一些小生意容易吗?我们养家糊口容易吗?他们居然抢走了我们的地盘,还打我们啊!”那些穿着小商小贩衣服的男子哭道。

    “好了好了,是非黑白,跟我去长安县县衙去说说,我们会查清楚的!”那些捕快说。

    十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有那些鼻青脸肿的小商小贩,就被一起带走。

    在客栈上的荆谋言,看着这一切,露出了笑意,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不就是污蔑栽赃吗?既然房玄龄玩阴的,那荆谋言也不介意玩阴的。

    “好戏开锣了,既然自己找死,那也就别怪我那你们立威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帮房玄龄,那也就别怪我了。这次给你们上一课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官场险恶!真的以为想要进入官场,就这么容易吗?”荆谋言冷哼说。

    荆谋言很快离开了客栈,朝着皇宫的尚书省吏部走了过去。这次他这么安排,无非是杀鸡给猴看,如果不好好运作一下,那还真的浪费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