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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门道

作者:吾定胜天非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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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招弟来到了阎家的大门外停了下来,没有立刻敲门。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这时,她发现阎家的门居然是换过得,上次来的匆忙,而且门是大开着的,就没有注意到。之前这院房子属于王家时,她是来过的,门梁上的雕花很是漂亮,还高高的悬挂着“王府”两个大字。在她们村,只有两户人家挂着牌匾,一个是李大户,另外一个就是王家,王家其实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在县城有一个小杂货店,他们再县城也没有房子,只在村里盖了这么一处两进的大院子。王家一般不在村里住,过年过年才会回来,就算回来,也不怎么与人来往,且略为尖酸刻薄,所以在村里很不得人心。他家盖了这处大院子的时候,尤其是还挂了牌匾,很是为人所不耻,觉得他凭啥和李老爷比,李老爷那是真正的大官人,大善人,他姓王的算哪根葱。为此,村长还专门去过一趟王家,让他把牌匾摘下来,不要引起民愤,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我行我素,后来村里的人见了他家人,总是冷嘲热讽,估计也是觉得待不下去了,不然也不会卖房子。

    可是现在,不但牌匾不见了,就连门梁和门都换了,门梁上没有一丝丝的点缀。而且门的木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招弟仔细地看着门板上的纹路。居然是铁桦木,这里怎么会有铁桦木,这种木头是世界上最硬的木头,取自一种叫铁桦树的树木,这种树木只分布在日本、朝鲜、俄罗斯以及中国大陆的吉林、辽宁等地,上一世,武招弟在东北的农村见过此木,此木由于质地极硬,是很多农村人做案板的最佳材料,但是此木在现代都价值不菲。所以在山西怎么会有这种树木,且不说它的价格,就说运输都不可能。现在可是民国,交通很欠发达,而且她们的村子在山西都是很偏远的。这阎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家,他们的门这么一换,在村里只会更加低调,村民们只会认为阎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而且不让人讨厌。他们想掩盖什么,原来只以为阎平的父母是普通的已经牺牲的革命党,是小资之家。可是现在想来,能用铁桦木做门板,不是一般的有权势或金钱的人家可以做到的,而且一定要有极高的权势才有可能。在山西,姓阎的有势力的人物只有时任山西省长的大军阀阎锡山,可是阎锡山没有一个叫阎平的儿子啊,而且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在这么动荡的时期,来到农村!

    ”哎呦,我的亲娘勒,我说小丫头,你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们府门口啊?可吓死老头子我了”,一个五旬左右留着长胡子的老人家站在门口,一只手扶在还未全打开的门的沿上,另一只手则按在自己的胸口,大喘着气。

    武招弟看见老人家这个样子,就知道坏了,自己刚才又因为想事情太投入了,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老伯,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刚过来,正要敲门呢,没成想您也正要开门,实在是抱歉”。

    老赵头只是因为吓了一大跳,才随口这么一说,没想为难小姑娘,可没想到这个看着还是奶娃娃的小姑娘居然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还那么有礼,这下老赵头可是真被吓着了,现在的奶娃娃都这么聪明了吗?他的孙子也和这个女娃娃看着差不多大,还天天流大鼻涕,只知道调皮捣蛋呢。

    “小丫头,你找谁啊?我是这的司阍,姓赵,大家都叫我老赵头”。

    ”司阍是啥啊?”招弟是真没听过这个名词,很是好奇。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说这个门归我管,我让谁进去,谁才能进去”。还得意洋洋地指了下门。

    哦,原来是门房大爷啊,司阍应该是古代对门卫或者一种官职的称谓吧。呵呵,这个老人家可真有意思,这是武招弟来到这里见过的最有喜感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老人家。还不等招弟回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赵老哥啊,你怎么在这还和小姑娘闹上了,老爷吩咐的事可耽误不得,您快去办吧”。张管事走了过来,客气的和老赵头说到。

    “这就走,别着急,小丫头,老头子我要跑腿去喽,回头找老头子我窜门来啊”,也不等我回答,就疾步走了出去。

    等老赵头走远了,张管事才看着武招弟,”小招弟,来找少爷的?“。

    “是的,张管事,麻烦您通报一下”。

    ”不用通报,少爷吩咐了,小招弟你要是来,直接领进去就是了,跟我走吧,少爷现在正在练大字,咱们在书房门口等一会。在等待中,武招弟从张管事嘴里知道了关于老赵头的事情。原来老赵头是家里的老人了,据说和阎老爷是同乡,年轻时就一直跟着老爷,在阎家很有地位,但是越老越有了老顽童的架势,自从他们搬来这里,就非要当看门人,说从少爷那里听说门卫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司阍,就非要当几天司阍,谁也拿他没办法,就由他去了,但是家里还是配了专门的看门人。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听到从书房传来一个稚嫩但稳健的声音,”张伯,带她进来吧。”

    张管事开了门,带着招弟走了进去,起初招弟没有抬头,初到别人家就四处打量是件很没有礼数的事情。可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我的视野里除了地板,全部是书,她忍不住的抬起了头,满眼的书,四面墙壁因为书架,看不到了本来的颜色;书架因为满布的书,像极了深秋的麦子,丰收的麦子,身躯似是要被沉甸甸的麦穗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