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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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师傅道别后,萧久尘一个人默默地出了玄武阁。

    此时,已经响午,热情的阳光散满了大地,到处充斥着热浪。这般火辣辣的气息,萧久尘似感觉不到一样,心不在焉的在那条熟悉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

    回想起师傅萧遥子最后的那番话,让她想起了身为神兽的玄武,佩戴着的八卦琉璃,更加意识到,纵然修士有着比常人更为长久的寿命,但是终有一天也是会消散于天地间。与其说修士修道是与天争命,还不如说是与逝去的速度作比较,争取尽早地更上一层楼。

    回到北苑,见过春姨她们后,萧久尘一个人进了尘心阁,消化着今日了解到的一切。月冥大陆,总有一天她会去看看的,不管前方是什么拦路虎,都挡不住她的决心。

    “琉璃,你可知道月冥大陆?”萧久尘问了问。

    “没印象……”

    好吧,她忘记了,琉璃缺失一部分记忆。得不到答案的萧久尘,坐在榻上,安心修炼起来。

    熟悉的薄雾在脑海升起,周围一片白色。那个持着空青剑的男子,自顾自地舞起剑来,剑意一笔一划地刻在白雾上,挥洒自如,分外潇洒。此时的萧久尘,望着那如流水般随意的剑招,出了神,心想:这飘逸的招式,真叫人如痴如醉。

    师傅那句大限将至和玄武陨落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在萧久尘的眼前。她猛地回神,开始观察起白衣男子挥出的剑式。这次,男子手中舞出的招式,跟上次的截然不同,空青剑从始至终都只散发着一道剑意。她试着用神识感应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使得她马上切断神识。这唯一一道剑意,纯粹而精准,所含的威力胜过“破云见日”许多。

    这难道就是合零为整,拧成一股绳,发出最强悍的力量?

    萧久尘冷静下来,集中精神,仔细看着白衣男子手中挥出的剑意,一道又一道。虽说空青剑只发出一道剑意,但是速度极快,留下的道道剑痕,都带着银光。看得她眼花缭乱,两眼冒着剑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萧久尘还是记住了那快如闪电的剑招。有些疲惫的她,从秘境里退了出来,稍作休息,就研究起刚刚印在心里的招式。

    “量力而为!”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琉璃,我省得。我不会鲁莽行事!”虽说之前的琉璃冷淡淡的,现在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得到萧久尘肯定的回答,琉璃不再做声,默默地在一旁守着她。

    研究一番未果,萧久尘便不再强求,专心修炼起来。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变强,渴望力量。

    琉璃自是知晓的,萧遥子视萧久尘为亲人,默默地付出着,这份淡淡的关怀让萧久尘也视他为家人。得知萧遥子还剩一两年的寿命后,经历过生死永别的萧久尘,心里怕是难过不已,难以释怀。她好不容易挺过了最难熬的那几年,现在又要再次经历同样的事,着实为难她一个女孩子了。

    萧遥子的命运早就无法挽回,无可奈何的萧久尘只有更加勤奋的修炼,才能抵住心里的无奈。毕竟,修道是萧遥子一生的追求,能在这条修道的路上走得更远一些,也算对得住萧遥子对萧久尘的恩情。

    虽说,琉璃理解萧久尘的心思,但是修士本来就该明了,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如昙花一现一般短暂,唯一能长久得就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走自己心中的大道,如此这般才会如常所愿,得道成仙。

    尽管每个人的道有所不同,但是所求都是一样的,琉璃希望萧久尘能站在顶端。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束缚,得到真正的自由!

    “久尘……”这是琉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

    “我希望你能看破这一切,萧遥子是修士,早已看透结局。能够入道的修士,必然晓得自己要的什么,这过程中也许会有人企图挣扎,也许会有人试图放弃,也许也会有人像萧遥子般坦然地接受。大道本就无情,还望你淡然面对。”琉璃不愿萧久尘沉溺在萧遥子快要逝去的噩耗里,试着安慰道。

    “……”虽然琉璃的一番话,确实道出了真相,但是她还是有些放不下,难以平静地接受师傅即将到来的劫数。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琉璃又道出了一声。

    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冲淡一切!

    “琉璃,你不必担忧,我无大碍,我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想通这点的萧久尘,退出修炼状态,往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