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怎么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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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立即后背紧绷，哭声也紧跟着一顿。
春枝看在眼里，她心里也就有大概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不无感慨的低叹了声。
宋知府乃至其他人却都莫名其妙的。
“柴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知府沉声问。
春枝回答道：“四年前，我曾经因为一只白猫的缘故，和史少夫人打过交道。当时猫就是被一个叫青莲的丫鬟给弄丢了，结果她却反咬一口，非说猫是被我们给偷了，当时还没出阁的史少夫人抓住我后，差点想把我给打死。但亏得后来事实证明一切都是青莲干的，青莲还被发现偷了史少夫人的金银首饰。然后，她就被教训了。但最后她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结局肯定不会太好就是了。”
“我姐姐没有偷小姐的金银首饰！”她话都还没说完，玉莲就猛地抬头大叫，“那都是小姐早就答应给她的，可是小姐说完话回头就忘了。我姐姐心里不忿，才趁着小姐不注意把东西拿走了，可那本来就是她应得的！还有一些东西，那都是其他人污蔑我姐姐的，他们就是看不惯我姐姐在小姐身边太受宠，所以想除掉她自己顶上。我姐姐死得太冤枉了！”
冤枉吗？从她的话语里，春枝一点都不觉得冤枉。
丢主人的猫、偷主人的首饰，而且直到现在都不知悔改，这样的丫鬟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招人喜欢。
不过，因为这些事情就直接把一个丫鬟给弄死了，史少夫人下手也的确太重了点。
当然，他们这一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史少夫人是，青莲是，玉莲也一样。这么多奇葩的人能凑到一起，真可谓是莫大的缘分。
春枝突然就想到了柴东说过的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几个人能凑到一起，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忍不住扯扯嘴角。“活该。”
只是，因为自己当初稀里糊涂往里头掺过一脚，他们就把自己给拉扯进去，死活不肯放了，这一点还是让春枝心里很不爽。而且，他们要是找别的理由坑害自己就算了，却偏偏往自己头上栽赃小偷的罪名，当时在茶楼里更是一口一个偷儿叫得震天响，就差昭告天下了！这更是让春枝接受不能。
这姐妹俩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她甚至想到，如果那帕子不是出自自己的手，如果自己没有随身带着那些已经做好的和做了一半的帕子，那自己该怎么自证清白？
堂堂史家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说的话肯定是比自己一个乡下来的秀才的媳妇说的话更让人信服的。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拿出证据来，自己的名声就被毁定了！她要是只冲着自己来也就算了，可春枝分明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其实是冲着柴东来的！
今天是柴东考试的第二场。要是他刚考完出来就知道自己因为偷窃被告到官府来的消息，他肯定会来找自己。而按照玉莲的安排，他们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史家的地位压迫，自己很有可能被下狱。那柴东哪还坐得住？他要是东奔西走，到处找人来解救自己，那么最后一场考试肯定就不用考了。而且，因为自己这个小偷娘子的关系，他的名声也要受到牵连。要是庄家史家再从中运作一下，柴东的秀才功名都很有可能要被废掉了！
而如果柴东不管自己，他继续安心的去考试，那又要被人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对结发妻子都狠心无情。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考学入朝为官？今天他能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明天他就能对治下的百姓撒手不管，只图自己安逸享乐！所以，要是再有人暗搓搓的给余庆县的县太爷、或者宋知府说他几句坏话，他的前程一样不保。
因此，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诬告，实则背后包藏着天大的心机。他们根本就是把圈套都设计好了，只等春枝捡起那块帕子，然后他们夫妻俩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就等着被他们给剁成肉酱吧！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春枝忍不住胸口一凉，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知府大人，这个丫头对我是诬告，而且还当众坏我名声，我一定要告她！还有她背后的主人也肯定参与了，毕竟我们之间是有旧怨在的，史少夫人我也要告。现在，我要连她们主仆一起告了！”她立马昂起头，更加掷地有声的大叫。
“没错，是该告！”外头围观的百姓们闻言，他们也忍不住点头。
春枝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平民百姓，史家却是鱼肉乡邻多年的大恶霸。现在，百姓受委屈了，他们当然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好容易等到那他们平时碰都碰触不到的大户人家出个丑闻，他们必然是乐得看热闹的！眼下，他们是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他们茶余饭后才能有更多的谈资啊！
玉莲在听到春枝这话后，她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嘴角竟还慢慢掀起了一抹冷笑。
春枝看得双眼都不由一眯。
看来，她猜对了。这个丫头现在设下这个计谋来害自己，她也不纯粹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只怕，她更大的目标还是对付她的主人——史少夫人！毕竟，当年弄死她姐姐青莲的人是史少夫人，不是自己。
当然了，那其中也少不了自己和柴东当初出的力，所以她当然也是恨自己的。
现在这一出，如果她的诬告成功了，自己和柴东毁了，她应该会得到史少夫人的夸奖吧？那么以后，她和史少夫人关系更近，有的是机会继续报复她；而一旦失败，她又能把责任都推到史少夫人身上，至少也毁了史少夫人的名声，那也不亏！
反正，不管成功与否，她都能至少报复到一方。
再理清了这其中的关键，春枝的心跳就开始咚咚咚的加速了。
这个丫头……她可真狠！
就眼前这么一件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却都快被她给玩出花来了！和她一比，春之发现自己真是笨得可怜。要是有包袱里那些帕子在，她真是要被坑的有苦说不出。
只是……哎！这么聪明的丫头，她干点什么正经事不好，非要走这些歪门邪道呢？现在好了，东窗事发，她只怕又要走上她姐姐的老路了。史少夫人可不会容她！
而且史少夫人好歹也是庄家的小姐，史家的少夫人。现在出事了，这两家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她，她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就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自从跟了柴东后，春枝已经见识过许多次的不公平，现在她都要麻木了。
宋知府听了她的话，他当即颔首。“堂下玉莲的诉状已然澄清，确系诬告。既然如此，本府接了你的诉状便是。”
说着，他又吩咐衙役：“你们往史府走一趟，请史少夫人过来问话吧！”
“是！”两名衙役立马去了。
但过了不久，他们就折返回来。
“启禀大人，史少夫人说，柴娘子这是诬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玉莲自己折腾的。而且，早在昨天，她就已经把玉莲许配给了下头庄子上的何老实，身契都已经送过去了。所以，现在玉莲出事，那也已经和史家没关系，要找就找何老实去。现在，何老实已经跟我们回来了。”
他们说完，就见一个年纪三四十岁、长得丑陋无比、个头也还没到春枝肩膀的脏兮兮的男人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
“小的见过知府大人！”他扑通一声跪下大叫。
玉莲本来还气定神闲的跪在那里的。结果现在听到这话，再看到眼前的何老实，她顿时脸色刷白，人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好啊，小姐你居然……你狠，你竟然比我想得还要狠心得多！”她咬牙低声说着，突然发出一串放肆的笑声。
“算了，既然你都已经要我去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维护你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她大声说着，就抬起头大叫，“知府大人，奴婢也要告状！我要告我家小姐庄小凤残害姑爷侍妾的孩子，她还亲手推了一个人下池塘丧命！还有我家姑爷，他的秀才位置是靠买答案买来的，这次他去参加秋闱，也一样买了答案！还有庄家的几位公子，他们是和他一起买的答案！”
这还真是要死一起死啊！她简单的几句话，可是把那几个学子的前程都给毁了！
春枝听了这些，她忍不住在心头低呼。
玉莲立即后背紧绷，哭声也紧跟着一顿。
春枝看在眼里，她心里也就有大概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不无感慨的低叹了声。
宋知府乃至其他人却都莫名其妙的。
“柴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知府沉声问。
春枝回答道：“四年前，我曾经因为一只白猫的缘故，和史少夫人打过交道。当时猫就是被一个叫青莲的丫鬟给弄丢了，结果她却反咬一口，非说猫是被我们给偷了，当时还没出阁的史少夫人抓住我后，差点想把我给打死。但亏得后来事实证明一切都是青莲干的，青莲还被发现偷了史少夫人的金银首饰。然后，她就被教训了。但最后她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结局肯定不会太好就是了。”
“我姐姐没有偷小姐的金银首饰！”她话都还没说完，玉莲就猛地抬头大叫，“那都是小姐早就答应给她的，可是小姐说完话回头就忘了。我姐姐心里不忿，才趁着小姐不注意把东西拿走了，可那本来就是她应得的！还有一些东西，那都是其他人污蔑我姐姐的，他们就是看不惯我姐姐在小姐身边太受宠，所以想除掉她自己顶上。我姐姐死得太冤枉了！”
冤枉吗？从她的话语里，春枝一点都不觉得冤枉。
丢主人的猫、偷主人的首饰，而且直到现在都不知悔改，这样的丫鬟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招人喜欢。
不过，因为这些事情就直接把一个丫鬟给弄死了，史少夫人下手也的确太重了点。
当然，他们这一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史少夫人是，青莲是，玉莲也一样。这么多奇葩的人能凑到一起，真可谓是莫大的缘分。
春枝突然就想到了柴东说过的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几个人能凑到一起，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忍不住扯扯嘴角。“活该。”
只是，因为自己当初稀里糊涂往里头掺过一脚，他们就把自己给拉扯进去，死活不肯放了，这一点还是让春枝心里很不爽。而且，他们要是找别的理由坑害自己就算了，却偏偏往自己头上栽赃小偷的罪名，当时在茶楼里更是一口一个偷儿叫得震天响，就差昭告天下了！这更是让春枝接受不能。
这姐妹俩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她甚至想到，如果那帕子不是出自自己的手，如果自己没有随身带着那些已经做好的和做了一半的帕子，那自己该怎么自证清白？
堂堂史家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说的话肯定是比自己一个乡下来的秀才的媳妇说的话更让人信服的。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拿出证据来，自己的名声就被毁定了！她要是只冲着自己来也就算了，可春枝分明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其实是冲着柴东来的！
今天是柴东考试的第二场。要是他刚考完出来就知道自己因为偷窃被告到官府来的消息，他肯定会来找自己。而按照玉莲的安排，他们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史家的地位压迫，自己很有可能被下狱。那柴东哪还坐得住？他要是东奔西走，到处找人来解救自己，那么最后一场考试肯定就不用考了。而且，因为自己这个小偷娘子的关系，他的名声也要受到牵连。要是庄家史家再从中运作一下，柴东的秀才功名都很有可能要被废掉了！
而如果柴东不管自己，他继续安心的去考试，那又要被人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对结发妻子都狠心无情。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考学入朝为官？今天他能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明天他就能对治下的百姓撒手不管，只图自己安逸享乐！所以，要是再有人暗搓搓的给余庆县的县太爷、或者宋知府说他几句坏话，他的前程一样不保。
因此，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诬告，实则背后包藏着天大的心机。他们根本就是把圈套都设计好了，只等春枝捡起那块帕子，然后他们夫妻俩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就等着被他们给剁成肉酱吧！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春枝忍不住胸口一凉，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知府大人，这个丫头对我是诬告，而且还当众坏我名声，我一定要告她！还有她背后的主人也肯定参与了，毕竟我们之间是有旧怨在的，史少夫人我也要告。现在，我要连她们主仆一起告了！”她立马昂起头，更加掷地有声的大叫。
“没错，是该告！”外头围观的百姓们闻言，他们也忍不住点头。
春枝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平民百姓，史家却是鱼肉乡邻多年的大恶霸。现在，百姓受委屈了，他们当然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好容易等到那他们平时碰都碰触不到的大户人家出个丑闻，他们必然是乐得看热闹的！眼下，他们是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他们茶余饭后才能有更多的谈资啊！
玉莲在听到春枝这话后，她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嘴角竟还慢慢掀起了一抹冷笑。
春枝看得双眼都不由一眯。
看来，她猜对了。这个丫头现在设下这个计谋来害自己，她也不纯粹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只怕，她更大的目标还是对付她的主人——史少夫人！毕竟，当年弄死她姐姐青莲的人是史少夫人，不是自己。
当然了，那其中也少不了自己和柴东当初出的力，所以她当然也是恨自己的。
现在这一出，如果她的诬告成功了，自己和柴东毁了，她应该会得到史少夫人的夸奖吧？那么以后，她和史少夫人关系更近，有的是机会继续报复她；而一旦失败，她又能把责任都推到史少夫人身上，至少也毁了史少夫人的名声，那也不亏！
反正，不管成功与否，她都能至少报复到一方。
再理清了这其中的关键，春枝的心跳就开始咚咚咚的加速了。
这个丫头……她可真狠！
就眼前这么一件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却都快被她给玩出花来了！和她一比，春之发现自己真是笨得可怜。要是有包袱里那些帕子在，她真是要被坑的有苦说不出。
只是……哎！这么聪明的丫头，她干点什么正经事不好，非要走这些歪门邪道呢？现在好了，东窗事发，她只怕又要走上她姐姐的老路了。史少夫人可不会容她！
而且史少夫人好歹也是庄家的小姐，史家的少夫人。现在出事了，这两家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她，她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就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自从跟了柴东后，春枝已经见识过许多次的不公平，现在她都要麻木了。
宋知府听了她的话，他当即颔首。“堂下玉莲的诉状已然澄清，确系诬告。既然如此，本府接了你的诉状便是。”
说着，他又吩咐衙役：“你们往史府走一趟，请史少夫人过来问话吧！”
“是！”两名衙役立马去了。
但过了不久，他们就折返回来。
“启禀大人，史少夫人说，柴娘子这是诬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玉莲自己折腾的。而且，早在昨天，她就已经把玉莲许配给了下头庄子上的何老实，身契都已经送过去了。所以，现在玉莲出事，那也已经和史家没关系，要找就找何老实去。现在，何老实已经跟我们回来了。”
他们说完，就见一个年纪三四十岁、长得丑陋无比、个头也还没到春枝肩膀的脏兮兮的男人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
“小的见过知府大人！”他扑通一声跪下大叫。
玉莲本来还气定神闲的跪在那里的。结果现在听到这话，再看到眼前的何老实，她顿时脸色刷白，人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好啊，小姐你居然……你狠，你竟然比我想得还要狠心得多！”她咬牙低声说着，突然发出一串放肆的笑声。
“算了，既然你都已经要我去死了，那我还有什么好维护你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她大声说着，就抬起头大叫，“知府大人，奴婢也要告状！我要告我家小姐庄小凤残害姑爷侍妾的孩子，她还亲手推了一个人下池塘丧命！还有我家姑爷，他的秀才位置是靠买答案买来的，这次他去参加秋闱，也一样买了答案！还有庄家的几位公子，他们是和他一起买的答案！”
这还真是要死一起死啊！她简单的几句话，可是把那几个学子的前程都给毁了！
春枝听了这些，她忍不住在心头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