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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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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信缓缓扫过所有老兄弟的脸,一个个的辨认着。

    在所有老兄弟强忍着悲痛的目光中,陈信一个个的念叨着大家的名字,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就会有人立正大声的喊出“到”。

    直到最后,陈信颤抖着念出了“苗景辉”的名字,但是没人应答,所有的老兄弟都垂下了头。

    陈信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高喊着了两遍。

    “苗景辉”

    “苗景辉”

    还是无人应答。

    苗景辉,小名海狗子,只有14岁,是陈信老兄弟中年纪最小,最好学的一位,所有人都拿他当小弟弟看待,此时居然最先阵亡了。

    陈信情绪失控了。

    “海狗子,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不要玩了,给我出来,出来啊。我命令你出来。”陈信抱头痛哭起来。

    平时一直憨憨傻傻的韩大走了过来跪在陈信面前泣不成声的哽咽道“大哥,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海狗子。我带着大家冲锋,我一直挡在兄弟们前面,但是敌人开炮的时候,是海狗子冲上来顶了我的位置,他是替我挡的炮子。”

    韩大停了一会,强忍着把眼泪憋住继续说道“海狗子临走的时候有遗言。”

    陈信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韩大。

    韩大继续说道“海狗子说:【告诉大哥,我要去和家人团聚了。我这辈子能遇到大哥,是祖上给我积下的福德,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跟着大哥一起革命,让咱们中国人再也不会像我一样眼睁睁看着全家被杀而无能为力。】”

    韩大向陈信深深一拜“大哥保重,我这就把命还给海狗子去。”

    说罢,提起斩马刀就要往敌阵冲去。

    陈信此时已经清醒,一伸腿,把韩大勾倒,一个键步压了上去,抢过他手中的刀,大喝道“你发什么病啊。”

    韩大挣扎着哭喊着“那一颗炮子是冲着我来的,海狗子是替我送了命,我要给他报仇,我要把命还给他。”

    陈信“啪”的一耳光打上去,喝道“海狗子救你,是为了让你把命还给他吗?你个憨货,他救你,是因为兄弟之情、战友之情、同志之情,他救你是心甘情愿,他拿命救下了你,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你现在却要去把命轻易丢掉?你对的起他吗?”

    韩大不再挣扎,哭的像个小孩子,抽噎着问道“大哥,我该怎么办?海狗子不能白死啊。”

    陈信安慰道“憨货,海狗子没有白死,他是为了我们大家的革命事业牺牲的,他是为了自己所热爱人所牺牲的,他死的其所。”

    随后咬着牙,伸出手,坚定的说道“但是,他牺牲的再值得,也不能放过杀他的人,我们所有兄弟会一起为他报仇的。”

    众兄弟齐齐围过来,把手压在陈信手上低喝一声“报仇。”

    陈信走到一处帐篷之内,把搜罗到的物资摆到一起,通过老白重新改造了所有老兄弟的棉甲。

    把棉甲正中开襟改为了防弹衣式的侧面开襟,棉甲里面不再包裹钢板,内部全部使用空心圆环连接,防御力强又减重。

    然后在要害部位(前后背和裆部)加装兜袋,里面可以插入钢板,之后对以前制造的钢板进行了强化,制造出4mm厚的强力压缩钢板插进袋中。

    头盔加强护颈材料强度,并且加装面甲,做成细小镂空的鬼面样式。

    所有老兄弟一起换上棉甲,挂上武器,背着甲1式火铳,手持钢盾来到阵线前方。

    此时风雪已停,太阳显露出最后一丝余晖,陈信知道必须加快速度了,不然等到天黑,车阵中的敌人肯定会借着夜色逃跑。

    陈信此时完全不去理会自己侵略者的身份,他只知道不能让杀害自己兄弟的人逃走。喃喃道“拳头是真理,强权即正义。今天我还就是不讲理了,你们死定了。”

    陈信命令所有能够开弓的人,不分强弓还是软弓,等待命令,一律使用轻箭快速抛射,压制敌人。

    而自己带来的那10门“炮”,由于装填困难,陈信就命令炮手上前,在对方鸟铳杀伤范围之外开火,引诱对方放铳。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拒绝了达春要替自己带头冲锋的请求,亲自带领老兄弟们,分为三队,成散兵队形前进。

    果然,己方炮手一开枪,对手也不理会人还在射程之外立刻还击。

    陈信见到机会难得,带头快速冲锋,突然敌方传来一声炮响。

    此时双方已经接近到50步,陈信闭着眼睛继续冲了几步,感觉身上没有一点疼痛,知道自己没事。

    睁开眼加速冲锋的同时,不忘扫看老兄弟们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大家全都安然无恙。

    陈信回过头来对着老兄弟们吼道“三队的,给我瞄准了所有火炮,谁敢装填炮弹,就打谁。其他人,跟我冲。”

    又冲了20步,稀稀拉拉又传来几声鸟铳射击声,陈信只感觉挡在胸前的钢盾猛然一震,一股巨力传来,陈信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

    旁边顿时一阵惊呼,所有老兄弟一起冲上来,护住陈信,就要抬着陈信往回走。

    陈信赶忙拦住连连大喊“我没事,我没事。”

    接着吼道“成散兵队形,都给我散开,聚在一起,想给火炮当靶子啊,快点散开。”

    起身捡起钢盾,顺便瞧了一眼盾牌正面,一颗小小的铅弹已经被冲击力撞成一个小薄片,镶嵌在了钢盾上,陈信撇撇嘴,扛起盾牌继续冲锋。

    这个时代的鸟铳,不但口径小、装药少,而且使用的圆圆的铅弹很不利于破甲。

    此时稍有经验的将领都知道,遇到穿着明铁甲的敌人,不能远射,必须等敌人到了20步以内,鸟铳才能破甲杀敌。

    把敌人放入最佳射程再开火的方式,能够最大程度杀伤敌人,但这需要部下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和严格的训练。

    陈信很幸运,在朝鲜是找不到这样训练有素的部队的。

    陈信向着己方阵线大喝一声“全体抛射,压制敌军。”

    等候半天的陈信麾下弓箭手们,顿时开始速射,抛洒出一片箭雨。

    所以,等到陈信带人冲到10步远时,陈信手下用来射击敌人火炮装填手的3队火铳,已经轮换了一次了。而对方无论火炮还是鸟铳都被压制的无力再次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