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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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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夜里,雨水一滴一滴落在车窗外。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雷电试图撕碎这无尽的黑暗,但下一秒却又被这暗黑所吞噬。又是一个夏日,我靠在火车的车窗上,听这这雷与风的交响曲静静沉思着。

    四天前,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十五日。当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我参加完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决定命运的考试。也是那一刻起,我三年的初中生活从此宣告结束,这本来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日子。但就在第二天我却接到了老家的电话———湖南麻阳,爷爷,猝。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爸去处理,毕竟他是家里的长子。但他接到电话后却说自己有事去不了,便把这事推给了我。如你所见,我正在回老家的火车上。

    就个人而言,对于爷爷去世这件事,我本人不愿意发表太多看法。

    印象中,我那所为爷爷只不过是个脾气不好的糟老头,虽然在记忆之中从记事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但他就只知道让我练拳,挑水,每天还要给我灌一大碗恶心的中药汤。而且一年到头永远是板着一张面瘫脸,可以说这是我儿童时期的噩梦。

    不仅如此,在我六岁那年还因为一件事,他把我倒吊在树上,整整抽了四十几鞭,从那件事以后我边和他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好在第二年,我把把我接去了四川。对于这次回去我也只是当做一次公费旅游(我爸给钱)旅游。

    冥想间车子突然一震,把我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火车又到了一站。走廊间上上下下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我从面前的餐桌上拿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突然,一个人影走到我的身边。

    我没在意太多,毕竟火车上这么多人,也不一定干我什么事。

    但那个人却停在了我身边,轻轻道了一句“这里,我的位置。”

    听到这句话时我拿水杯的手微微抖了抖,不过我还是很快地镇定下来。放下手中的水杯我回过头看了看这个人。大夏天,他却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大衣,大衣正往下滴着水,还用衣领把脸给遮了起来,从头到脚就一个字“装逼”。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说了一句“这里,我的位置。”他的话语很简洁果断,完全看不出什么喜怒,就像电码一样,似乎就只是想表达一个信息。

    我虽然没动,但心里却很尴尬,事实上我爸这次给了我五千元让我自己看着办。为了省钱我买的是黄牛假票。本来这几年查的不是很严,加上这几天初中毕业。虽然不是全部放假,但坐车的人也不少,只要运气好,不被坐这里的原主给发现就没问题。但很明显,我不在运气好人之中。

    我看着面前这家伙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想了半天,最好的办法是嘴上和他绕几圈后说自己也是被骗了。

    打定主意后我向他指了指我的票“你走错了,我坐这里。”

    他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斜了我一眼,目光交错的一刹那,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他的眼神就像一只狼,死死地锁定着他的猎物。我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冷,深入骨髓的冷。那一刻我身上的血夜几乎都凝固了,神经也有些崩溃,双腿一时竟有些发软。他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这里,我的位置。”

    当回过神时我已不自觉地站在了一旁。他见我起了身便轻轻坐了下来,把之前我放在桌上的水杯拨到了桌沿边就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从那逼人的寒意走出。此时我的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我回过头看了看那个黑衣男,他却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

    当我仔细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时,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激动,准确得说是一种高手间的惺惺相惜(当时觉得自己练过几手就天下无敌了,至少在这一代是,但现想起来只是感叹当初自己的狂妄自大)这瞪人说玄一点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气场。

    以自身的实力做依靠,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气息让别人感觉到。就好像有人走到你身后,你没回头但你字啊到有人。

    这气息可强可弱,一般的人都是属于正常的范围,也有些人先天或通过后天的训练,让自己的气息更强或更弱。

    强,就好像刚才那样,单凭一个瞪眼就可以把人压得动弹不得。(当然,是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弱的话,即使一个人就站在你身后你也发现不了他。

    显然,眼前这个是第一种人。自从去了四川后身边的同龄人中就没能与我对上的,无论是打架还是气息我都是身边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

    就算是在比我大好几岁的人中也鲜有人能和我对上。毕竟从三岁就经历那种训练,若还比不过别人,我还不如去死。但就在刚才,竟有人能气场方面直接性地把我给压倒!我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搭上他!

    我看了他一眼靠到火车椅子上,对着他笑了几声“那个,这位兄弟,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个歉。你看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互相认识一下我姓胡,胡义明。你呢?”说着我把手伸了过去想和他握一下。

    他却好像并不打算买我的帐,我收伸过半天他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闭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见他没反应轻推了推他“哎,兄弟问你呢?”

    他被我推了一把睁开了眼睛斜着瞪了我一眼,同样的感觉有一次从心中升起。

    不过我这一次我早有准备,如果这一次能把他给反压住,那不是更好。

    想着我便微微一笑眼睛眯了起来也向他瞪了过去,场面一下子僵住了。那一刻四周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但时间一长,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觉间我竟敢接有些怂了,几滴冷汗悄悄爬上了我的额头,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恍然间我似乎看见一道血影从他身后延伸开去。在他的注视下,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头不由自住地想低下来但我还是坚持着想他对去,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挂在下巴上。

    “喂,对不起,请让一下。”一个人从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应为刚才太入神了,现在一下子被人这么一拍当场跳了起来。

    “呀!啊?哦。你走,你走......”我缓过神来向声后退了退,那人也被我刚才的反应给下了一跳,斜着看了我一眼便提着一个拉杆箱走了过去。

    “我丢,眼神太恐怖了!”心里嘀咕着,我深呼吸了几下回头看向黑衣男,此时他竟依旧若无其事一样,闭着眼靠在椅被上。看着这样子我有些火大,就算我比不过你但也不至于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但毕竟刚才是我输了,这点却是我不能否认的。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练的,我都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换做别人,岂不是直接给瞪死了。

    不过想想,我也就释然了。可能他只是在这方面比较厉害,毕竟我瞪人这技能是练功是附加的。真的和他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想通了这一点,我也就放心多了,嘿嘿地笑了几声,我又靠了过去打算借着搭他的话。

    还没开口他却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段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