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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蛟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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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穷困潦倒,家破人亡,就有人肆意挥霍,妻妾成群。

    “二爷,二爷!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从集庆路回来了!”一个头戴灰色短帽,长相机灵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

    “什么?什么!我大哥回来了!张平你他吗怎么不早说!赶紧的,赶紧走!”锦衣少年惊慌失措地从听雨轩花魁李清清榻上爬起来,胡乱套上同样是价值不菲的靴子,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在疆域面积冠绝历史的大元朝。江浙行省,杭州路的张家几乎垄断了帝国东南的私盐生意,并与集庆路的王家,平江路的林家,泉州路的陈家并称为东南四大家族。

    张家不同于其他三家传承百年的以上的大家族,张家起于宋元国战。张家高祖名叫张传蛟,本来是一个私下贩卖一点私盐养家活口的渔民,由于救了一位蒙古贵族一命,在大屠杀中逃过一劫。

    蒙古人性格直爽,虽然嗜杀,但有恩也必报。在他在杭州任达鲁花赤期间,对张家不留余力,大力扶持,张家逐渐成为杭州颇有声望的家族。

    后来经过曾祖张光大,祖父张继先两代辛勤耕耘,磅礴发展,张家渐渐称霸江浙行省。

    到了张士诚父亲张传江这一代更是蒸蒸日上,日升月恒,张家不仅成功跻身东南四大家族,还一下子爬上首位,让整个东南沿海为之一震。只可惜张传江人到中年突遭恶疾,一病不起,在至正四年撒手而去,引起了东南沿海巨大的风波。

    好在张家这一代有一位少年英杰,嫡子嫡孙张士诚。在父亲突然离世的时候扛起了张家的大旗,带领着张家这艘巨舰继续在帝国东南劈风斩浪。张士诚不仅善于交际,精于经营。

    对待家族内外的大小事务也处理得让人心服口服,对待平民老百姓更是如同家人一般,偶尔路见不平更是嘘寒问暖,慷慨解囊。世人无不拍手称道,纷纷夸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

    张士诚此次去集庆路是为了筹划盐船入长江,将家族版图扩大到帝国西南甚至整个帝国长江水路能达到的地方。

    “爷爷,集庆的乌兰巴尔思已经同意我们的商船从集庆大批通过,只是他的胃口有点大。”清俊神朗,一身低调奢华的少年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说到。

    老人正是张继先,他摆摆手,把张士诚唤到榻边。拉他着的手,让他坐在小叶紫檀精心打磨雕刻而成的榻上:“诚儿啊,你太累了,休息几天吧。让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陪你去西湖逛逛,你不是最喜欢西湖的风景吗?”他心疼地摸了摸张士诚的头。

    “爷爷,不累。等这件事办完我就休息几天。”张士诚微微一笑。

    “唉,你这孩子。张家的犟种。乌兰巴尔思的胃口大,没事。只要这条路能打通,相比我张家收益远远不值一提。”张继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目光峥嵘,笑意幽幽。

    “那我处理好杭州和集庆的事就出发就武昌,只要武昌一通,其他的就不成问题了。”张士诚便下了决定。

    “诚儿啊,我张家叱咤商场百余年,靠得是面冷心黑,六亲不认。你切记住,别心存善意,该下手一定要狠下手。”张继先认真严肃地对张士诚说到。

    “爷爷,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张士诚面无表情地说到。

    “唉,我知道你从小有自己的主见。朝廷虽有丞相脱脱革新,但估计也挽救不了这千疮百孔的元朝了。我们张家要做好乱世争雄的准备啊!”张继先看着北方忧心忡忡说。

    “爷爷,不管乱世不乱世,我一定会保证张家不会倒,不会灭!”张士诚握紧拳头,信誓旦旦说到。

    “好!爷爷相信你的能力,张家出了你真的是祖宗保佑!”张继先高兴地拍了拍张士诚的肩膀,转而想起另外三个不成器的孙子:“诚儿啊,我张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血脉凋零。往往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你爹这里,他十分争气的生了你们兄弟四个!我张家才开始人丁兴旺,你也不小了,该谈一门亲事了,好生个大胖曾孙给爷爷抱抱。哈哈哈!”想到这里,张继先更加高兴了。

    “爷爷,这,这。这不急,等这件事办完再说。”谈到这里,一直沉稳成熟的张士诚也开始措手不及了。

    “怎么不急!急得很,我急,你那三个弟弟更急!哈哈哈!”张继先决定趁热打铁。

    “他们急什么,没事找事吗?我给他们找点事做!爷爷,我该去看看父亲了,晚点再来给陪您吃饭。”张士诚决定走为上策,扶手抱安后赶紧遛了。

    “这小子!就这点不好!”张继先笑骂了一句。

    张士诚走出张继先住的宁神院,等候多时的管家张聚发赶紧跟了上来。在张府几百口仆人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张大总管在这个大少爷面前可不敢显然一丝不敬。

    他稍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少爷,城南刘家的家主听说您回来了,前来拜访。”

    “请到偏厅,另外帮我安排明日与杭州路总管尹大人的小聚。”张士诚吩咐到。

    “好的,大少爷。我这就去安排。然后历来由我们张家主持的端午西湖龙舟大赛要派谁主持呢?”张聚发慢慢问到。

    “让总房派一个执事去吧。嗯。等等,让总房挑一个比较熟悉此事的副执事,我让张士义去锻炼一下。”张士诚稍稍一思考决定了。

    “帮士德找的武师和帮士信找的先生找得怎样了?”张士诚想起两个弟弟,不由得和爱一笑。

    “江浙第一内家高手许万合和东南枪圣战于野都已经请到城外别院了,西北大儒程信,兵法大家孙立也已经快到杭州了。”说起这个,费了一番大折腾的张聚发不禁抹了一把汗。

    “这事办得不错,你夫人不是要生了?调一个丫鬟去服侍一下吧。”张士诚挥了一挥手。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我替贱内和犬子谢谢大少爷的大恩大德了!”张聚发赶紧跪下谢恩。

    “别说得那么奉承。先去把士义给我带过来夏园。”张士诚带着丫鬟离开了。

    张家后花园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城内占地几十亩,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让人流连忘返。

    园林按“春夏秋冬”四季设计建造。

    春园种满梨树,桃树,各种各样春季花草树木,春天一到,这里便犹如花的海洋一般,如果这是再带上几个娇妻美妾在这里翩翩起舞,那比之天上神仙也不为过。

    夏园正中一座八角亭,四面有环绕莲池的廊道,东西两边各有一座气势非凡的假山,其余地方都种满了出于泥而不染的莲花。夏天一到,带上几壶冰镇梅子酒,几样精致小菜,到这亭中赏月,观星,畅饮,望山,评莲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秋园里面居然供养了一座尼姑庵,尼姑庵位于林海深处,要穿过茫茫枫叶林才能到达。待到秋高气爽,穿过满园红叶,与佛门高僧畅谈春来秋去,人如落叶,清净心灵。

    冬园四周则种满梅花,中间矗立一座暖阁。冬日,孩童肆意嬉戏,玩雪,老人们则暖一壶雄黄酒,在暖阁中看着后辈,享受这浓浓天伦之乐。杭州百姓无不向往这座园林,各大世族也纷纷借鉴。

    可是现在张士义却无心喝冰镇梅子酒,品精致小菜了。他跪在地上,祈祷着来个人救救自己。他不敢抬头看他大哥,长兄如父,大哥对父母,对长辈,对外人,甚至对下人都和和气气,从不大声说话。

    但对于他这个的弟弟,但永远都是冷落冰霜,动辄叱骂,重则上手。他也不明白大哥为何要如此,却也从不敢反抗。

    “张士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要你什么都说出来,我不感兴趣!”张士诚坐在石椅上,目含怒意地看着张士义。

    “你别不说话,装王八过不了今天。我今天就给你说一事,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总房派来的执事,开始去筹办几年端午西湖的龙舟大赛。听清楚了嘛?”张士诚大声说到。

    “清楚了。。”张士义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没听清楚,你听清楚了嘛?”张士诚跺了一下杯子。

    张士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大哥你说不是让我去主持什么比赛?”

    张士诚气得不禁笑骂道:“我是问你听清楚了嘛!”

    “我听清楚了!”张士义反应了过来,赶紧大声说到。

    张士诚起身,离开亭子。张士义看着大哥抬头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

    “咦?大哥的腰怎么有点弯?算了还是喝酒吧,好久没来夏园了。”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清秀可爱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一路小跑到亭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哥!二哥!我听说大哥又把你叫过来了,我赶紧过来救你!怎么样!够义气吧!”

    “够!够!够!我的好弟弟,爱你死了!哈哈哈”张士义看着满头大汗的弟弟大笑说到。

    “被肉麻死了!大哥呢,我得让他纠正一下你的语句!”这个少年就是张家排行第四的张士信。

    “别啊!好士信,别叫大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张士义连忙好声应酬。

    “我不叫大哥也可以。不过你端午要带我去看龙舟比赛。”张士信计谋成功,沾沾自喜。

    “这。要是让大哥知道不得打死我!”张士义犹豫不决。

    “你要是不答应,我让大哥现在就打死你!”张士信步步紧逼。

    “好!好!好!连你个小士信也欺负我!”张士义大大地喝了一口梅子酒。

    “好二哥,好二哥。我错了,行不行啊!带我去看嘛!带我去嘛!”张士信看到二哥的模样不忍心地说到。

    “这样才对嘛!你早这样说我早答应你了!来,吃口莲藕!”张士义开心地笑着,夹起一块莲藕送往张士信口中。

    “士信啊,我刚刚看见大哥走的时候背有点弯,大哥是不是去集庆路受伤了?”张士义想起刚刚那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决定让一向机智聪慧的张士信分析分析。

    “背弯了?没听说受伤啊!背弯着。大哥是不是头也有点下垂,手无力放在身体两侧,走路的步伐也有一点拖沓啊!?”张士信若有所思地追问到。

    “头垂,手松,走路拖沓?好像有,你怎么知道的?”张士义一脸惊奇地看向张士信。

    张士信放下酒杯,两手捂住脸,尽开始哽咽起来。

    “士信!士信!你怎么了?大哥不会有事吧?快说啊!”张士义惊奇转惊恐,急切地追问到。

    张士信带着哭腔:“大哥累了,大哥一定是累了。”

    张士义听到这句话时,木然呆住了。眼泪顺着脸庞流落下来,他抬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扇了一巴掌。

    起身,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