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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秋呻吟了一声,抬起眸子的时候,看到的是有些明晃的灯光。

    一个房间,似乎是酒店的房间。装饰很漂亮,木质的地板几乎能够倒映出人的脸颊。

    暮秋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她皱眉努力的挣扎,但徒劳无功。

    暮秋再仔细观察四周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客厅,自己被捆着,倒在沙发旁边。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就看到陆宁成。

    和自己不同的是,陆宁成是站着的,他是被吊起来的,人还没有恢复意识,脑袋无力的垂下。他满脸鲜血,脑袋不知道是哪里受的伤,鲜血还在止不住的外流。

    窗帘是拉起来的,而且窗帘很厚。暮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昼,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所有的未知,让暮秋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惧。

    “宁成……宁成……”暮秋努力的开口叫着,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微乎其微。

    声音虽然细微,但在这安静到有些可怕的环境,也足以让任何人清楚的听到,但陆宁成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像是死掉一样的沉寂。

    暮秋心头的恐惧更加重了一些。

    吱嘎一声,似乎是某个房间的门被打开,暮秋努力的想要看到,但却不能够,她的姿势有些难受,不能够看到整个布局。

    继而是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暮秋切齿,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暮秋心头的恐惧也越来越重。直到脚步听在暮秋的面前,她鼓起勇气抬起眸子去看。

    瞬间,暮秋的脸颊上带上了错愕。

    “陈寒泉,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暮秋紧蹙着眉头,她的眸子里倒映的,是端着高脚杯的陈寒泉。

    陈寒泉嘴角带着冷漠的笑,绅士一样轻缓的坐在沙发上,抬起脚,踩在暮秋的小腹上。

    不轻不重,但却似乎触及到受伤的地方,让暮秋忍不住皱眉。

    陈寒泉抿了一口葡萄酒,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说,“我不能够让你和陆宁成去找陆竣成,你们手上的股份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我不希望冒任何险,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一举击垮陆氏集团。”

    暮秋切齿,怒视着陈寒泉说,“陈寒泉!陆竣成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虞氏集团已经因为你而被消失了,难道这还不够么?”

    陈寒泉轻蔑的笑了笑,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说,“怪不得你不适合做总裁。虞暮秋,让我来告诉你,在商场,没有什么是对,没有什么是错。一山不容二虎,我陈氏集团要在这个城市称霸,就要消灭陆氏。”

    暮秋紧咬着下唇,不再言语。

    陈寒泉踏着暮秋,倾斜着酒杯,让酒水缓慢的从酒杯里倾洒出来,由不高的高度落在暮秋的脸颊上。

    暮秋紧闭着眼睛,倾泻而下的酒水灌进她的口鼻里,让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陈寒泉见到暮秋有些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忍不住的笑着,嘴角带着一些让人发冷的笑。

    “虞暮秋,其实你很漂亮。”他说着,前下身子,伸手抚摸过暮秋的脸颊。

    暮秋晃着脑袋,想要摆脱他的手掌,厌恶的开口说,“陈寒泉!你这个混蛋,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没有你,虞氏集团就不会被变卖,清宁也不会死,陆轩成也不会坐牢!”

    暮秋想起清宁,心里一阵的痛,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尤其在陈寒泉的面前。

    陈寒泉冷笑了一声,指尖已经顺着暮秋的脸颊滑到胸口的位置,他顿住了,说,“不错,一切都是我搞出来的,那又怎么样?虞清宁死了,陆轩成在牢里也做不了什么了,我是胜利者。”

    暮秋抿了抿唇,吞咽了一口。

    “并且,”陈寒泉嘴角带着邪恶的弧度说,“我还可以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怎么样?”

    “你敢!”暮秋心里不由得有些畏惧,死死的皱着眉头喝道,“你敢碰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寒泉收回了指尖,重新做好,斜倚着沙发,呼了一口气说,“你这话也太老套了吧?我连人都不怕,还会怕你死了变成鬼么?不过你放心吧,我对那事有强迫,你现在这么脏还带着血,真以为我会有兴趣么?”

    暮秋抿着唇,她尽最大努力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思考着逃跑的方法。但最大的问题是,陆宁成还没有醒过来,这样要逃走的几率几乎是零。

    “你不必花费心思打算逃走了。”陈寒泉将酒杯里剩下不多的葡萄酒喝完,说,“我不是陆轩成,我既然抓了你和陆宁成,就绝对不会粗心大意到让你们逃走。”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暮秋紧皱着眉头,决定和这个家伙周旋下去,再寻找机会。

    “我不能让你们去帮陆竣成,我要让他知道众叛亲离的滋味。”陈寒泉吸了吸鼻子,蓦然之间,他变的有些急躁,一脚重重的踢在暮秋的腰间,又猛的起身,暴躁不安的在客厅来回的踱步。

    暮秋切齿,忍者腰间传来的剧痛,说,“就算我们帮了陆竣成,也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你吧?”

    “不,不,我不能冒任何险,不能冒任何险。”陈寒泉的嘴唇开始抖动,他的眸子有些涣散,浑身像是发疯一样的抽搐,五官扭曲着,样子很吓人。

    暮秋不由得有些恐惧,死死的咬着下唇。

    陈寒泉有些焦躁的快步走到沙发前,颤动着从茶几下面取出塑料纸包包着的东西,打开的时候,暮秋看到一包白色的粉末,粉末的旁边,是一根吸管。

    陈寒泉用颤抖着的手,抓着卡片从一堆白粉之中划出一小部分,迫不及待的将习惯插进鼻孔,对准了白粉猛的一吸。

    随后他的身子猛的僵硬,几乎是跌倒在沙发上,脸色发红,双眼瞪圆,身子时而抽搐。

    吸毒?

    暮秋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吸毒画面,正是像陈寒泉这样。

    陈寒泉好久之后,才恢复了平静。依旧像个绅士一样,坐起身子,动作缓慢的将剩下的毒品收好。看到暮秋有些惊讶的目光,还报之以微笑。

    “别担心,这些剂量,是不会上瘾的。”陈寒泉不知是在为自己开脱,还是在自我安慰,他起身,揉了揉鼻子,探出一只手指说,“虞暮秋,我可以放了你和陆宁成,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暮秋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只要他肯提出条件,那么事情就会有转机。

    陈寒泉抽了抽鼻子说,“两条,第一,我要你和陆宁成手上陆氏集团的股份,第二,我要你和陆宁成呆在这里,知道陆竣成身败名裂,流落街头。”

    暮秋皱眉,这两个条件都她都没有办法答应,切齿说,“如果我都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陈寒泉茫然的望着暮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片刻之后,他冷笑了两声说,“听着,我不是陆轩成,没有那么多妇人之仁,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你们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会知道你们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暮秋的目光触及到陈寒泉的眸子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陈寒泉的目光不像是人能够散发出来的,带着阴毒。他扯了扯嘴角,走到吊着的陆宁成身前,猛然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陆宁成的小腹上。

    随即,他像是拳击手练拳一般,不断的出拳,殴打陆宁成,把陆宁成当成了沙袋。

    陆宁成依旧没有恢复意识,身子随着陈寒泉的出拳晃动着。

    “陈寒泉!你住手!”暮秋焦急之中带着愤怒的喊到,怒视着陈寒泉。但陈寒泉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暮秋的话,依旧嘴角带着笑意,出拳击打着陆宁成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答应你,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难道这样还不可以么?!”暮秋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大声的喊出来,眼泪也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伴随着脸颊上的葡萄酒水,一起滑落在地板上。

    陈寒泉停下了动作,转身走到暮秋的身前蹲下,伸手掰住暮秋的下巴,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放心,你这么漂亮,我也不忍心杀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没事。”

    暮秋怒视着陈寒泉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遵守承诺,你做不做的到?”

    陈寒泉扬着眉毛点了点头说,“当然做的到,我可是出了名的将就诚信的人,否则我也不会把陈氏发扬光大。”

    “那好,我要你立刻带陆宁成去医院。否则如果他死了,那你就是不遵守承诺的乌龟王八蛋!”暮秋切齿,说到最后的时候,不由得拔高了语调。

    陈寒泉迟疑了片刻,松开暮秋的下巴,思忖着说,“送他去医院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也不会让他死。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他说完,起身,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暮秋的面前晃了晃。

    暮秋一阵的恐惧,不由得吞咽了一口。

    陈寒泉嘴角带上了轻蔑的笑容,欠身把捆着手脚的绳子割开,边割着边说,“虞暮秋,你不要打算逃走,这整栋楼是我买下来的,方圆十几里都是我的人。”

    他割完绳子,扬了扬手里的绳子说,“如果你跑一次被我抓回来,我就会一直捆着你,就算你要大小便,我也绝对不会解开,明白么?”

    暮秋揉着作痛的手腕,点了点头。

    陈寒泉起身,走到吊着的陆宁成身边,割着吊着陆宁成的绳子说,“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只要你肯合作,我保证你会让你受罪。我是个绅士,对美女尤其客气。”

    暮秋听着陈寒泉的絮叨,目光却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玻璃材质的烟灰缸,很厚重。暮秋的目光又转移到很寒泉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上。

    她迟疑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偷袭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她的小腿上还流着血。

    被解开的陆宁成轰然倒在地上,暮秋费力的起身,一步一颠的走到陆宁成的身旁,抱起他的身子。

    “这附近全部都是保镖,我再提醒你一次,逃跑是没有用的。除非你想整天被捆着,我是担心你受不了才提醒你的。我说到做到。”陈寒泉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又一次说。

    暮秋抱着昏迷的陆宁成,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血色,呼吸很微弱,似乎随时会命丧黄泉的样子。让暮秋的心被揪住一样的痛。

    “你别再废话了!赶紧想办法救陆宁成!”暮秋对陈寒泉反复的提醒厌恶,大声的喝道。

    陈寒泉怔了怔,冷冷的说,“虞暮秋,别以为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我随即可以打烂你的小翘臀,知道么?”他的话,带着一些猥亵的味道。

    暮秋皱眉,怒视着陈寒泉说,“除非你打算违反承诺。”

    陈寒泉耸肩说,“我明白,等着。”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随后暮秋听到的是从门外锁门的声音,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

    外面的确是有保镖的,看来陈寒泉说的不错,想从这里逃走,很困难。

    暮秋忍者小腿上饿痛,费力的把陆宁成的身子拖到沙发上去,用沙发靠背垫高他的脑袋。做完这一切,她快步的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撩起厚重的窗帘的一角,望向窗外。

    外面是一片的荒芜,映入暮秋眼帘的,是一片的山林。而紧邻着楼下的,是一片工地。工地里却是不见一人,只有几条凶恶的大狗,对着空旷的陆地呲牙咧嘴。

    这里似乎是在郊区。

    但暮秋不认识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城市的哪个方向。但有一点陈寒泉说的没有半点错,她想要从这里逃走,真的很难。

    暮秋有些颓然的回到沙发坐下,望着昏迷的陆宁成,抿了抿唇。

    还好这里一切设施都很齐全,浴室的水也是热的。浴巾和毛巾也是崭新的,真空包装。暮秋拆了毛巾,用热水浸泡了,敷在陆宁成的额头上。

    又用热毛巾轻缓的擦拭着小腿伤口附近的血迹,血迹凝固住,但伤口很长,如果不处理的话,还是会有感染的风险。

    房间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暮秋和陆宁成身上的手机也早已经被拿走,任何与外界通讯的工具都没有。暮秋有些茫然的蜷缩在沙发上。

    她听着陆宁成沉重的呼吸,恐惧再一次笼罩在心头。

    门再一次打开,是在三个小时之后。被保镖推进来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穿着白色大褂,背着医药箱,似乎是一个医生。

    暮秋抬起眸子,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女人。

    “你们好,我姓于,你可以叫我于医生。”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有些怔然的望着暮秋说。

    “于医生你好。”暮秋急于从沙发上下来,动作有些猛烈,原本凝固了的伤口顿时又有鲜血流出。

    “哎呀,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快先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于医生看到暮秋小腿上的伤口,紧蹙着眉头,有些惊讶的开口。

    “我没事医生,你先救他,他比我伤的厉害。”暮秋有些焦急的开口,眸子里已经带着雾气了。

    于医生把目光落在陆宁成的身上,随即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次性医用手套,拨开陆宁成的头发,检查着他的伤口,紧抿着嘴唇,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了医生?”暮秋有些紧张的望着医生说。

    “他头上的伤口很深,是受到了很厉害的撞击。但到现在还没有苏醒,不知道是不是颅内出现了问题,这需要到医院去做全面的检查,这里没有仪器,我也没有办法弄清楚到底有没有出现更严重的状况。”于医生紧蹙着眉头开口说。

    “我们,我们去不了医院。”暮秋有些黯然的开口,她随即愤怒的起身,一步一颠的走到门前,大力的踹着那道结实的门。

    “陈寒泉!你快点送陆宁成去医院!要不然他会死的!”暮秋歇斯底里的喊着,连续喊了几次,但门外依旧是宁静的,没有丝毫的回应。

    “喂,你别这么激动,这样出血会更严重的。”于医生拉住有些愤怒的失去理性的暮秋,提醒着她,伤口还在流血。

    暮秋有些黯然,在于医生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于医生似乎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有些茫然的问。

    “我们,我们是被一个坏人囚禁在这里,但我们没有办法联系到外面。”暮秋简单的解释了过程。

    “这是非法拘禁,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于医生提出这个问题,随即意识到没有通讯工具,皱了皱眉头说,“我的手机在来到这之前,也被收走了。现在我想离开这,恐怕也不容易了。”

    “于医生,那现在怎么办?我朋友怎么办?”暮秋皱着眉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没办法,我先给他处理表面上的伤口,只要他能清醒过来,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倒是你小腿这个伤口,我看需要缝合。但我没有带麻药。”于医生有些歉意的说。

    暮秋皱了皱眉头,没有麻药的话?缝针的话会很痛吧?

    “我被强行带到这里的时候,那些人只告诉有人受了皮外伤,我也没有想到需要麻药,因为麻药必须要经过医院所以……”于医生有些担心的望着暮秋说,“你咬咬牙,很快会过去的。”

    暮秋点了点头。

    陆宁成的伤口处理的很快,之后于医生从医药箱里取出了针线,皱着眉头望了暮秋一眼。

    暮秋紧抱着抱枕,用力的点了点头。

    于医生先是为暮秋的伤口消毒,只是手指碰到她伤口的时候,她已经痛到挤眉弄眼。

    于医生捏着针,望了一眼暮秋说,“你忍耐一下,我要开始缝了,如果受不了,告诉我一声,我会停一停。”

    暮秋点了点头,一口咬住抱枕。

    于医生的针挑破伤口旁的皮肤,顿时一阵痛透过神经传进暮秋的大脑,暮秋死死的咬着抱枕,肩膀略微的有些颤抖,眼泪滑落下俩。

    于医生的动作很利索,尽最大努力不去增加暮秋的痛苦。

    因为疼痛的关系,暮秋精致的脸颊已经有些扭曲,满脸都是汗水,牙齿几乎要把抱枕咬破。痛楚一波波的推过来,一点点的吞噬着暮秋,这种痛很清晰,没有丝毫的麻木。

    于医生是坐在暮秋的膝盖上的,她丝丝的压住暮秋的腿,才不会让她因为疼痛而闪躲,那样的话,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最后一针穿过的时候,暮秋满脸都是汗水。于医生回头,拍了拍暮秋的肩膀说,“你太棒了,结束了,马上就会好起来。”

    暮秋松开嘴巴,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用尽了,她无力的躺下,依靠着沙发的扶手。

    缝合之后,疼痛在一点点的消退。于医生第二次为暮秋消毒,不碰到伤口的话,已经不太能够感觉到疼痛。

    暮秋侧脸望着陆宁成,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但脸色却依旧惨白。

    她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一觉不醒。

    剧痛之后的暮秋脱力,她缓慢的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之间,就沉沉的睡着。

    她似乎做了很奇怪的梦,梦很模糊,她看不清梦里人的脸颊,但梦里有很多人,有嘈杂的声音,有混沌的脸颊,这些似是而非的事务围绕在暮秋身边,让暮秋不禁有些恐惧。

    朦胧间,感觉到身上的温暖,睡的不是很沉的暮秋睁开眼睛,睫毛有些颤抖,看到为自己盖着毛巾被的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