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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紫云英花下的裸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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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三,柳絮飘飘。【零↑九△小↓說△網】

    前天,我如愿以偿。

    支队宣传科科长丁霞当上了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为了感激他,我约会了他。

    清爽、和煦的春风,掠过开着紫云英花瓣的紫色花簇,吹过结着细长绿桃的桃林弯叶,散落在大河滩地上泛着青苔的错落有致的小木屋前后。

    谁能相信这样灿烂的阳光下,片片油绿色的树叶或草尖上映射出的是道道白光呢?谁又能信服这么绚丽的白绿光闪里,风吹草低般地凸见出一具令人震惊的苍白僵硬的裸体女尸呢?!

    我和他的幽会,居然惊见了这一幕。

    怎会这么背运?我急忙让他先走,然后我报警。

    现场,居市区十五公里,荒无人烟的大河滩地里。

    物证只有遗留在现场的两道清晰的汽车轮胎印,与隐隐约约的一双脚印。裸体女尸年轻、貌美、瘦高个,胸部出奇地硕大,疑似被歼尸,无任何衣物和证件线索以供查尸源。

    解剖结果说明:致命处是使用了类似枕头、靠垫等软物件而造成的窒息死亡,颈部没有明显勒痕,初步认定是谋杀******平傃不向我请示就下令:现场再搜索,派出全局的刑警、防暴警和警犬全方位进行细致搜查,范围在方圆三公里内。【零↑九△小↓說△網】

    我有些气闷:一个刑警支队长有权利指挥别的警种吗?

    但是,我看欧阳局长未反对,我也就不好小题大做。

    哼哼——她这不明摆着故作玄虚吗?

    哼——我拭目以待。

    想不到,经过大半天的现场搜索,尤其是十只警犬,二十名技侦人员,三百名防暴队员,一千名刑警的辛勤搜查和操劳,震惊世人的是:先后在大河滩沿岸三公里范围内疯长的野草浅滩里,寻查出七具尸骨:六女一男,都是裸体,有的只身仅剩白骨。

    最后,法医测定死亡时间,均在三年内!

    这,使得省、市领导,乃至公安部的专家们,也要纷至踏来。

    我不得不服气平傃的实践经验和第六感。

    这女子,真叫我嫉妒死了。

    如此特大的系列杀人恶性案件,可否并案?

    仅有的现场证据线索,显然不能充分判定。

    我知道,这是考验我这个新任命不多久的主抓刑警工作的局长助理是否胜任的关键时候了。

    我需要平傃的智慧。

    妈妈,您也快来协助我吧。

    我们再次询问那个看守桃林、紫云英地的老人,他惊魂失魄:“每年我只在三月到七月间来这里看场。

    村里人也是此间,才来那一片大河滩地里种、收喂牛的紫云英的。

    这边野草浅滩地,很少有人光顾的。

    昨夜,我起夜小解时,倒是见着一辆面包汽车驶过了大河大堤,好像……还是……警车,因为车顶上……好像……有那种会闪转警灯的影子。

    当时天黑黢黢的,我不敢说准。

    ……车牌号?

    真没注意,也看不清的呵。”

    荒凉滩地,漆黑夜晚,助了凶手一臂之力。

    现场的共性特征,经过比对,发现还是有众多的一致性,平傃毅然决然地说:“并案侦查。”

    于是,特大系列杀人恶性案件的第一指挥长——欧阳局长采纳了她的意见,并下令:

    “一、查清全市警用面包车辆昨夜11时至凌晨5时的使用情况,要定人、定岗、定位;

    二、查三年之内,全市十六至四十五岁之间,尤其是女性失踪人员的基本情况;

    三、查七具尸源,利用媒体和协查通报……

    切,看着欧阳局长煞有介事的重复着平傃的建议,我不禁有点想笑。这个欧阳局长,重复他人的话语,也是不是应该经过一下自己的大脑呢?

    平傃指挥若定的模样,实在让我郁闷又妒忌。

    我想,平纬那么爱她,是不是就和她的这份沉稳、睿智和淡定,有关?

    我见她眯缝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是什么叫她如此迷离?

    果真,平傃对我和局长笑了一下,说:“我回一趟支队。”

    然后,她调头就走,这也太嚣张啦吧。

    我对欧阳局长说:“什么时候了,她还是这样,想干什麽就干什么!太不像话。现在,这里,才是她的主战场嘛!怎么说走就走!”

    局长阴沉着脸,没接话。

    我知道这个欧阳局长是喜欢她的。

    因为自此他接任了局长要职后,平傃从没叫他失望过。

    刑侦工作上去了,欧阳局长才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面前,有身份、有地位、有面子呀!

    哼哼,我很有点不舒服。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紫色浪潮,此起彼伏的,感觉又回到了法国普罗旺斯烂漫醇香的薰衣草花地了,一切都恍如隔世。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貌似已经燥热了,我心急如焚。

    这空档期,倘若让我来指挥,我该怎么办?我该说什么?做什么?

    我突然血往上涌,有点懵,汗水开始落下来。

    这时,我才如此清晰地明白了,有平傃在,对我这个主抓刑侦工作的局长助理有多么的重要!

    突然,我眼前晃动起来现场两道崭新的车迹了,轮胎滚过而留在泥地上的一道约两公分长的断痕!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使我想起丁霞的昌河警车左轮上的刀痕。那是她的线人王然三天前用匕首扎出的。

    当时,王然朝着丁霞远去的背影,凶巴巴地从腰间拔出匕首,边下蹲身体,边猛轧车轮,边哭泣嚎叫:“告诉你,我……我恨你……可我不能……没有你!”

    按规定,女刑警是不能使用异性耳目的,但丁霞是小“头目”,谁还没点小违规啊,何况这个男线人并不需要我们付钱。

    这个王然的情况,我知道。他曾是一国企保卫处的一位副处长,众人皆知的霞姐的铁杆追求者,尤其是几年前,霞姐的丈夫——某公司老总失踪之后。

    丁霞就是我安插在刑警支队的嫡系部队呐。

    我要想掌控支队里的一切动态,得有人乐意给我天天打上些小报告,号称思想汇报嘛!

    我当上这个局长助理后,没出一个月,丁霞自动靠上来。

    我稍加提拔任用,她就铁杆一个了。

    我虽不喜欢她的婆婆妈妈,可又缺不了她这种内线呀。

    当时,我真的慌神了。

    那道痕迹太晃眼了。很诡异。很魅惑。很值得疑虑。

    我赶快给丁霞打电话,居然没人接。

    这样大的连锁杀人抛尸案件,一个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怎么能不在现场!

    一个女刑警副支队长关键时刻不出现场,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