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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不到踪迹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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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烟这边也是刚刚收拾妥当,刚刚在隔间的软榻上躺下。秦笙离带着小世子回来后,青烟便一直宿在两个孩子的屋里,秦笙离也与她说过,乳母和暗处的一些人护着,不会有什么事,让她回自己屋里好生休息,但青烟也只是口上应了她,一如还是宿在这里。

    青莺进来时,乳母借着烛台绣着一个小肚兜。见青莺进来,刚要起身,青莺远远隔着床幔瞧了一眼熟睡的两个小人,示意乳母接着做绣活就好,自己一转身去了青烟歇下的隔间。

    青烟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已经披了衣裳起身了:“发生了何事?”

    青莺面带几分愧疚,有些不大确定的说道:“前几日你与我说的玩笑,我与主子逗乐的时候,与她说了,主子让你过去。”

    青烟被她说的愣了神,一时想不起来说了哪句玩笑话,竟能将主子惹得生气一场。待她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衣着已经穿戴整齐,再定睛一看,青莺不知从哪翻出来的衣服,瞧着有些眼生。

    青莺没留她仔细回想,瞧她的青丝还散着,也不值得再重新梳了,干脆拿了一个木簪,随意地挽起来插在上边。

    青莺边走边将因果说给了她听,青烟觉得也是有些不大相信,秦笙离万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的。

    二人心里都在琢磨是哪里出了问题,进门时与收拾屋子的丫头撞了满怀,一盆温水尽浇在了二人身上,厚厚的衣裳紧贴在二人身上。

    秦笙离听见动静,以过着一条狐毛披肩走了出来,瞧见那小丫头僵着身体愣在哪里,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先下去吧。”

    小丫头绷紧的背,瞬间便缓了下来,捡起地下的木盆急忙退了出去。夜已经深了,今日绣院刚巧送来了几套新做的成衣,连带着里衣也一并做好了放在一旁。

    秦笙离让她二人一人拿了一套,先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自己便端了一杯牛乳,两手捧着,也不见她饮下。这样折腾了一会儿,秦笙离的困意消散全无,沐浴时又睡了一小会儿,便更是精神了。

    门口处方才撒了水,屋里炭火稍等又旺,一阵一阵潮黏的味道顶过来。秦笙离这里已经许久不熏香,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才将一点茉莉香末翻了出来,放进这许久未曾用过的香炉里燃了起来,不一会儿,清香便在屋里四散开。

    青烟将衣服脱下,拿了一条干毛巾擦拭身子,被水洒到肚脐处有些绯红,还有瘙痒感传来。青烟挠了几下,暂且将瘙痒感压了下去。青莺换好衣服过来,见她还神色有异,穿衣的动作更是小心谨慎。

    “方才可是烫到了?”青莺走上前,想要解开的她的衣服仔细瞧一瞧。

    青烟握住她的手腕:“那是温水,怎会烫到人呢,方才不是也洒到你身上了?”

    青莺这才落了心思,只是瞧着她的脸色着实是不大好看,青烟的身子自从落了伤,便一直有些孱弱,是以他们都有些关心则乱。

    “方才出来的紧,吸了口凉气,许是岔了气了。”青烟慢条斯理地系上束带,不慌不忙地说道“快些出去吧,莫让主子等着了。”

    两人动作也快,秦笙离刚刚点了茉莉香沫,就瞧见她二人投在地上修长的影子。

    “绣院里的活计是越发的精巧了,穿在身上好看极了,你二人平日里也要多装扮自己,眼瞅着都是要寻个婆家的人了。”秦笙离将香料勺放下,转过身来看着她二人“青烟便作罢了,已有了卫子寒守着,青莺你可是要为自己留意着些,瞧上哪一家的青年才俊了,可是要先说与我。”

    青烟和青莺一时不知她是什么打算,尤其是青烟心虚的厉害,瞧着秦笙离的样子,不大像是有怒气的样子,心里便更是七上八下。腹处本是只有些轻微的搔痒,这会的功夫,生生有些疼的无法忍受了。

    “青烟是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秦笙离走近了才瞧出她的脸色有些不对,饶是这屋里热的有些过分,但是也不至于会让人额头生汗,尤其是这如豆大般的汗滴附在她额上。

    “主子,那沐浴的水可有问题?”青烟心下已明白几分,她只是碰过那水,腹部便如此不适,只是瞧着秦笙离,那水应该是无事的,那是为何会如此呢?青烟额头的汗又渗出来几滴,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秦笙离和青莺将她扶到软榻上,将衣服解开,肚脐处有挠过的痕迹,挠破的地方隐约有些溃烂。

    “取些井水和煮开的热水,再拿一些烈酒和浓盐水过来,快。”秦笙离急切道。

    “是。”青莺急着便要走。

    秦笙离瞥见她的衣角,喊住了她:“等等,这些事交代卫子寒去做,你先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下。记得换上旧衣,里衣和中衣都要换个干净,衣服先别扔,留着。”

    秦笙离将烛台移到床头,拿出枕下放着的那把匕首。

    楚慕言和林越要了几坛烈酒,放在了马匹上,待入了夜便悄无声息地往雪域的方向去了。夜里的月光柔和,却不是那样清亮,总是像隔着一层薄雾。这镇上天寒,积雪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不得消融,夜路是有些难走。

    楚慕言一早便料到了,心下也不着急,听着裹了麻布的马蹄发出一声声的闷响。老胡走在最前引着路,林越的意思本是要将那两匹驮着行李的马匹放在最后,楚慕言觉得那样不太妥当,马匹上驮着的虽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物,但必要时或许是保命的东西,便让他带了这两匹马走在中间,他自己来断后。

    冬日不知是有多长,直至走到天边有一抹橙红时,老胡便停了下来。楚慕言知道,这便是要进到雪域中去了,才走入这边界,他便感受到了阵阵寒风,北方的寒风多凌冽,但不入骨,南方的风却是能吹进骨子里去的。

    但从那里吹过来的风,让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一样,抬手还有几分费劲。

    老胡翻下马,将随身带着的竹杖摸下来,往前走了几步,背着东方的那一抹橙红,低声呢喃道:“终是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