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诛心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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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是过去，还重要吗？”容弦轻道。
“不重要了？你说不重要了？容弦！你竟然说不重要了，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
容弦没有看青洛，而是看着郑雪若道，“若儿，替我弹一曲吧！”
“都叫人若儿了啊！”青洛冷笑道，“不愧是个艺女，连当初道廷侯夫人都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呢！我在廷侯府呆了四年之久，他可是至今也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洛儿！”
容弦沉默无言。
青洛不再看郑雪若，转身向院外走去，“我去让林伯收拾东西，明日起程！”
“别费力气了，我不会回去的。”
“容弦！！”青洛大怒。
“雪若，可以开始了！”容弦含笑轻道。
郑雪若点头，旁若无人施然走到容弦前面坐下。
青洛紧紧握拳，隐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容弦，你可以不在意权势，也不在意王位，更不在意我，可我呢？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我只是，想自由些。”他说。
事实上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呢？然而不论如何，有些东西他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你行走不能自如，驰骋疆场再无可能；一个坐于轮椅上的君王，又如何使人信服；而青洛，你也根本给不了她什么，甚至连一个怀抱，都是那么艰难。
还有一根扎在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刺，就是多年前的那个隐秘预言，当初他和她的相遇，甚至之后的诸多事情的发生……
青洛应该是这天下最优秀的一个女子，她也应该有一个最好的人在身边，可那个人，怎么都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容弦……这一切，都是你最充足的理由。
所以容弦，放手吧！你配不上她……
“当初在雾谷之中时，你曾对我说过，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我，就一定不会让我有一分委屈！”青洛苦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然而，那毕竟只是，我以为！”
容弦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襟，像是要碎去手指的每一寸骨头，可是他不敢看青洛，他怕他只要一看，他的就坚持不下去了……
“容弦，你跟我回去，好吗？”
青洛已经是在哭着求他。那么要强的青洛，此时此刻却放下了一切地在求他！
短短几字，密密麻麻却是她的泻了一地自尊。
可她现在，都不在乎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容弦的心正承受着怎样痛苦至极的煎熬，青洛的痛他一点都没有少，而且更多。
因为他心里有一根深深扎着连着身心的刺，他曾假装遗忘，但是现在不行了，装不了了，可是也不敢拔，甚至连碰都不敢碰。
可是现在，青洛正跪坐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刺痛着他的心底的每一寸，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青洛，放弃我，你如此对我，不值得！”
“我只有一句话：跟我回去！”
“青洛，不值得。”
“跟我回去！”
容弦痛苦闭眼，手掌紧紧握拳，指甲一点一点陷入肉里，有猩红色液体从他掌心缓缓浸润出来，有腥味散在空气中，还未来得及扩散就已被凉凉的秋风瞬间卷去。
“跟我回去！”
容弦沉默了良久，终于再次缓缓睁眼。
“若儿，你先下去。”容弦道。
“是。”郑雪若起身行礼，抱着琴退了下去。
容弦侧头，平静无澜看着青洛。
青洛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觉得好陌生。
容弦微笑着，看着青洛，“青洛，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但是眼下，我怕再不说出来，只怕就要误你一生了。”
青洛神色顿变，一种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袭来。
容弦看到了青洛眼中的惊慌失色。
青洛噌的站起，本能的想要立刻逃离。
容弦紧紧按住了青洛的肩头。
青洛愣愣抬头，看着容弦，目光里有惊惧和茫然。
“既然不想走，那就听我说完。”容弦说。
“我......”
人性轻轻的拍了拍青洛的肩头，“听我说就好。”
青洛立刻摇头，“不，别，你别说，我现在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青洛，有一个预言，你知道吗？一个关于你的预言。预言很长，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总结就是，得天女者可得天下，而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个将决定天下命运的天女。我固然从来不信这些所谓预言，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预言，那么可能尽此一生，你我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接你与翎儿入府，我利用你的兴趣故意借东越戚王姬的故事激发并引导你的爱好......”
青洛顿时慌了，“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不要听这些，你快住口！”
“我亲手教你习武用剑，我对翎儿的宠溺纵容和对你的严苛要求，我故意调走董恪然后让你接手府卫军，再将计就计让你随军出战适应战场提升威名，然后就是我的腿，我所中的毒，还有除掉央月......”
青洛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朝着容弦大吼，“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住口！！”
容弦含笑摇头，“青洛，我的傻青洛，现在都听到了，都明白了吗？哪有什么真心，哪有什么责任，哪有什么善意，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毫无保留的利用。”
“男儿志在天下，我不是圣人，我也想坐拥天下指点江山俯视苍生，有欲望就有自私，就有手段，我若不先将你争取到，那就可能是别人，可是我怎么可能允许是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我不认为那预言可信，但是也不能放过这个可能。”
“当然，人算不如天算，这腿一废，就什么都没了。别说天下，我如今连我朔国的王位都失去了，可见你这天女‘得知可得天下’的预言明显是假的。”
“就算可能不假，现在我依然权位无望，那么再留着你，出来无端添事，又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青洛茫然的看着容弦。
容弦平静的看着青洛。
整个世界都陪他们安静了下来。
“既已是过去，还重要吗？”容弦轻道。
“不重要了？你说不重要了？容弦！你竟然说不重要了，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
容弦没有看青洛，而是看着郑雪若道，“若儿，替我弹一曲吧！”
“都叫人若儿了啊！”青洛冷笑道，“不愧是个艺女，连当初道廷侯夫人都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呢！我在廷侯府呆了四年之久，他可是至今也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洛儿！”
容弦沉默无言。
青洛不再看郑雪若，转身向院外走去，“我去让林伯收拾东西，明日起程！”
“别费力气了，我不会回去的。”
“容弦！！”青洛大怒。
“雪若，可以开始了！”容弦含笑轻道。
郑雪若点头，旁若无人施然走到容弦前面坐下。
青洛紧紧握拳，隐忍着怒意咬牙切齿道，“容弦，你可以不在意权势，也不在意王位，更不在意我，可我呢？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我只是，想自由些。”他说。
事实上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呢？然而不论如何，有些东西他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你行走不能自如，驰骋疆场再无可能；一个坐于轮椅上的君王，又如何使人信服；而青洛，你也根本给不了她什么，甚至连一个怀抱，都是那么艰难。
还有一根扎在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刺，就是多年前的那个隐秘预言，当初他和她的相遇，甚至之后的诸多事情的发生……
青洛应该是这天下最优秀的一个女子，她也应该有一个最好的人在身边，可那个人，怎么都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容弦……这一切，都是你最充足的理由。
所以容弦，放手吧！你配不上她……
“当初在雾谷之中时，你曾对我说过，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我，就一定不会让我有一分委屈！”青洛苦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然而，那毕竟只是，我以为！”
容弦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襟，像是要碎去手指的每一寸骨头，可是他不敢看青洛，他怕他只要一看，他的就坚持不下去了……
“容弦，你跟我回去，好吗？”
青洛已经是在哭着求他。那么要强的青洛，此时此刻却放下了一切地在求他！
短短几字，密密麻麻却是她的泻了一地自尊。
可她现在，都不在乎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容弦的心正承受着怎样痛苦至极的煎熬，青洛的痛他一点都没有少，而且更多。
因为他心里有一根深深扎着连着身心的刺，他曾假装遗忘，但是现在不行了，装不了了，可是也不敢拔，甚至连碰都不敢碰。
可是现在，青洛正跪坐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刺痛着他的心底的每一寸，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青洛，放弃我，你如此对我，不值得！”
“我只有一句话：跟我回去！”
“青洛，不值得。”
“跟我回去！”
容弦痛苦闭眼，手掌紧紧握拳，指甲一点一点陷入肉里，有猩红色液体从他掌心缓缓浸润出来，有腥味散在空气中，还未来得及扩散就已被凉凉的秋风瞬间卷去。
“跟我回去！”
容弦沉默了良久，终于再次缓缓睁眼。
“若儿，你先下去。”容弦道。
“是。”郑雪若起身行礼，抱着琴退了下去。
容弦侧头，平静无澜看着青洛。
青洛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觉得好陌生。
容弦微笑着，看着青洛，“青洛，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但是眼下，我怕再不说出来，只怕就要误你一生了。”
青洛神色顿变，一种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袭来。
容弦看到了青洛眼中的惊慌失色。
青洛噌的站起，本能的想要立刻逃离。
容弦紧紧按住了青洛的肩头。
青洛愣愣抬头，看着容弦，目光里有惊惧和茫然。
“既然不想走，那就听我说完。”容弦说。
“我......”
人性轻轻的拍了拍青洛的肩头，“听我说就好。”
青洛立刻摇头，“不，别，你别说，我现在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青洛，有一个预言，你知道吗？一个关于你的预言。预言很长，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总结就是，得天女者可得天下，而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个将决定天下命运的天女。我固然从来不信这些所谓预言，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预言，那么可能尽此一生，你我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接你与翎儿入府，我利用你的兴趣故意借东越戚王姬的故事激发并引导你的爱好......”
青洛顿时慌了，“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不要听这些，你快住口！”
“我亲手教你习武用剑，我对翎儿的宠溺纵容和对你的严苛要求，我故意调走董恪然后让你接手府卫军，再将计就计让你随军出战适应战场提升威名，然后就是我的腿，我所中的毒，还有除掉央月......”
青洛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朝着容弦大吼，“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住口！！”
容弦含笑摇头，“青洛，我的傻青洛，现在都听到了，都明白了吗？哪有什么真心，哪有什么责任，哪有什么善意，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毫无保留的利用。”
“男儿志在天下，我不是圣人，我也想坐拥天下指点江山俯视苍生，有欲望就有自私，就有手段，我若不先将你争取到，那就可能是别人，可是我怎么可能允许是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我不认为那预言可信，但是也不能放过这个可能。”
“当然，人算不如天算，这腿一废，就什么都没了。别说天下，我如今连我朔国的王位都失去了，可见你这天女‘得知可得天下’的预言明显是假的。”
“就算可能不假，现在我依然权位无望，那么再留着你，出来无端添事，又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青洛茫然的看着容弦。
容弦平静的看着青洛。
整个世界都陪他们安静了下来。